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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随身听名著)

包法利夫人-(随身听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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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04850393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暂无
  • 出版时间:2008-01-01
  • 条形码:9787504850393 ; 978-7-5048-5039-3

节选

二月里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上下着雪。
    包法利夫妇二人,奥默和莱昂先生,大家一起去荣镇两公里外的一处河谷,参观一处修建
中的麻纺织厂。药剂师带上孩子拿破仑和阿塔丽,好让他们也活动一下。朱斯坦负责领着他
们,还在肩上扛着雨伞。
    没料到,他们去的地方竟这样没意思。一大片空场,七零八落地堆着沙子和石头和几个锈
迹斑斑的齿轮。当中有座长方形的建筑,上面开出了一些窗户,看去却像洞。这些房子还没竣
工,从房梁中间可以看到一块块蓝天。人字形山墙小梁上,拴着一把麦秆,里面掺着麦穗,一
条三色带子,扑簌簌在风中摆动。
    奥默开始给大家解说,他坦陈这个工厂对将来的意义。他还计算着地板的承重力,墙的厚
度,他不住表示应该有一个比内先生那样的米尺,显得很遗憾。
    艾玛伸出胳膊让他挽着,稍稍靠住他的肩膀,远眺前方圆圆的一轮夕日,在雾气茫茫中,
发出刺目的白光。她头一转过去,就看见夏尔,他的鸭舌帽帽檐直压到眉睫那里,几乎与眼睛
齐平了,两片厚嘴唇还有些颤抖,使他的面孔显出愚钝的模样。就连他的背部,本来宽厚稳重
的,也看着让人不快。她还发现,他的庸俗从他的大衣上就充分表现出来。
    她厌恶地打量着他,并又从打量中感到可笑,这时莱昂向前走了过来。寒冷的天气使他脸
色变得苍白,这就让他那张柔弱清癯的面孔显得讨人哀怜,脉脉含情。在领带和脖子之间,他
的衬衫领子松开了,露出白皙的肤色。耳朵隐现在一绺头发的下面。他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
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艾玛看去,比倒映着蓝天白云的山间湖水还要清澄喜人。
  “该死!”药剂师忽然喊道。
  他往儿子那里奔过去。他的儿子刚才为了把鞋子染白,跳到了石灰堆里。拿破仑被父亲结
结实实训了一顿,哇哇啼哭。朱斯坦拿来一束麦秸帮他把鞋擦一擦;但还需要有把小刀什么的
刮一刮,于是夏尔掏出自己的小刀。
    “啊!”她不由自主地想,“他口袋里还带着刀子,真和乡巴佬一个德性!”
    一直到天下霜了,他们才回到荣镇。
    这天晚上,包法利夫人没有去隔壁家玩。等夏尔一走,她一人独处,对比又一幕幕展现在
眼前。深入肌肤的感觉,那样清楚。仿佛俩人刚才就在这儿,但影像又断断续续,和记忆中存
在的一切事物一样,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她躺在床上,看着燃烧的熊熊炉火,眼前莱昂的形象
十分逼真,同白天一模一样,仍是站在那里,一手拄着那轻巧的手杖,一手牵着静静地吮吸冰
块的阿塔丽。她觉得她几乎要拜倒在那可爱的人面前,她回想他平常的行止举动,他的语音,
他整个人,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嘴唇,像是要吻他。喃喃地说:
    “真的很可爱!真的可爱!……他是不是在爱着谁?”她问自己,“那他爱的是哪个?……
不就是我吗!”
    所有发生的事都是一件件证据,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壁炉里腾腾的火焰在天花板上抹
  上了一层抖动的喜悦光辉。她翻身仰面,向上伸出了手臂。
    于是她又怨怨不已地诉说道:“唉,要是天意早能如此该多好!为什么不可以呢?是什么
非让这样呢?……”
    当夏尔半夜回家的时候,她装出刚刚醒来的样子,等到夏尔脱衣上床的时候,她借口说自
己头疼脑涨,然后不经意地问他晚上玩得痛快吗?
    “莱昂先生很早就回楼上去了。”他说。
    她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一会儿就沉入梦乡,带着灵魂深处洋溢着的欢喜雀跃。
    第二天刚刚入夜,做布料和饰品生意的商人勒合来看包法利夫人。这位商店老板在经商上
是行家里手。    
    他是出生在卡斯戈尼,却在诺曼底长大的人,因此他既有南方口舌伶俐的长处,也有北方
人城府颇深的特点。他胖得发虚的面孔上没有一根胡须,像是刮过不久,上面涂了薄薄的甘草
汁。一双小眼珠,衬着白发,乌黑闪光,锋芒外露。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底细。据说他是货郎小
贩出身,但也有人说他在卢多开过钱庄。不过有一点大家都晓得,他能心算复杂的数目。连比
内在这方面都敬畏他几分。他对人的恭敬几乎可以形容为卑躬屈膝了,他那经常是半弯的腰,
既像是行礼,又像是恳求。
    他把饰有皱边的帽子挂在门口,然后把一个绿纸匣子放在桌上,先是一个劲儿地表示道
歉,遗憾万分地说,他的小铺至今还没能得到夫人的惠顾实乃不幸,像他这样一个小店本来没
有“高贵的太太”们光临的资格,他特别强调“高贵”两个字,但是她要什么东西,只要招呼
一声,他就会立马照办,无论是内衣、帽子、装饰品还是针线什么都行。因为他一个月照例要
进四次城,他和城里的大商店都有业务。不管是“三兄弟商店”、“黄金胡须商店”、‘‘大野商
行”,提起他勒合的名字,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他刚巧进了货,都是些紧俏商品,
很难得的,所以他顺便给夫人拿来过目,说着他从匣子里抽出半打子绣花领子。
  包法利夫人看了看。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她说。
  勒合先生又细心在意地拿出三条鲜艳过人的阿尔及利亚披巾,几枚英国钢针,一双草编拖
鞋和四个由犯人用椰子壳做的雕花蛋杯。然后,他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伸出脖颈,张口欲
言又止,望着艾玛那双扫视这些货物时拿不定主意的眼睛。他好像为了掸掉浮尘,用手指不时
弹一弹那些摊开了的披巾,使它们发出细微的响声,增强人们对购买欲的诱惑。缎面上的金点
子,在傍晚带些绿色的光线中明灭闪亮。
    “卖多少钱?”
    “没多少钱,”他回答,“手头没钱,也不急着付。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我们又不是
犹太人!”
    她盘算了一阵子,结果还是客气地拒绝了。勒合先生倒不介意什么,笑嘻嘻地说:
    “不要紧,走多了自然熟,我对太太们总是毕恭毕敬,除去对家里那一位!”
    艾玛微微一笑。
    打趣之后,他装出十分好心的样子说:
     “我的意思是,钱的事儿好说,要是您需要我这里借是很方便的。”
    艾玛露出吃惊的模样。
    “哎!”他赶快把声音放低,“你要缺钱,根本不用跑老远去借,请相信我好了。”
    然后他又打听法兰西咖啡店老板特利耶老头的病情,包法利先生现时正在给他治病。
    “特利耶老头的病是什么病?……他一咳嗽,整个房屋都地动山摇,我担心他没什么指望
了,用不着穿法兰绒上衣,得穿雪杉木大衣了。他年轻时,花天酒地,太过分了!太太,他这
种人,一点儿不节制。光是喝烧酒也把他烧成干粉了。不过又说了,看到熟人一命归西总让
伤心。”
    他一面把匣子捆好,一面这样议论医生的病人。
    “气候不对头,这些病都和天气有关,”他一脸晦气地看着玻璃窗说,“我*近也不得劲儿,
背疼,哪天我也要来找医生,看看背是怎么了。再见了,包法利夫人,打扰了半天。有事随时
叫我,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他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艾玛叫佣人把饭菜用托盘端着送到卧室,她要在壁炉前吃。她吃得很缓慢,对一切觉得称
心如意。
    “我怎么那样规矩!”想起围巾的事,她不禁对自己说。
    他听见楼梯口响起脚步声:是莱昂的脚步声。她站起来,从五斗柜上的一堆抹布中,随便
抽出一块,准备缝边。莱昂进来的时候,她显出忙于活计的样子。
    他们的话谈得不热乎。包法利夫人说不了几句就没词了,使他觉得不知怎么接着说好。他
坐在炉子旁边的矮椅子上,不停地转动象牙针线盒。她却穿针引线,时不时用指甲压边打褶。
她话不多,他也就少开口,她的沉默,在莱昂看来,一样有魅力。
  “可怜的年轻人尸她心里想。
  “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他问自己。
  *后还是莱昂挑起话头,他说他要到卢昂去给事务所办业务。
  “你订的杂志快到期了,要不要我续订。”
  “不订了。”她答道。
  ‘‘为什么?”
  “因为……”
  她抿紧嘴唇,慢吞吞地把针穿过抹布,抽出一根灰色的棉线。
  莱昂看着艾玛因为做这种活儿手指头似乎给磨粗了,不免为她起急。他心里冒出一句讨好
的话,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你不再学了吗?”他接着问。
  “你说什么?”她紧跟上说,“啊,是谈音乐吗?啊!我的上帝!是呀!我要料理家务,要
照顾丈夫,说来说去,要做的事太多,是不是呀?”
    她看看钟。夏尔今天又回来晚了,于是她装出不安的样子,三番两次地说:
    “他是多么好的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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