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插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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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说：“哪一位能理顺国家大事？”放齐说：“太子丹朱聪明通达。”尧说：“唉！他不讲道德又好争讼，不能用。”尧又说：“哪一位可以当此重任呢？”谨兜说：“共工广泛地聚集民众，做了不少事情，可以任用。”尧说：“共工会说漂亮话，实际行动却违背正道，对神明貌似恭敬，实际上却极为轻慢。不可重用。”尧又说：“唉，各位首领，滚滚洪水漫天而来，浩浩荡荡，包围了群山，淹没了丘陵，百姓忧心忡忡，有谁能受命去治理呢？”首领们都说鲧可以受命。尧说：“鲧常违反命令，危害同族，不可任用。”首领们说：“恐怕不至于这样吧？试用不行，再罢免他。”尧于是听从了首领们的意见，任用鲧来治水。鲧治水九年，毫无成效。
尧说：“唉！各位首领，我在位已七十年了，你们哪一位能按天命行事，接替我的职位？”首领们答道：“我们的德行卑下，会玷辱帝位的。”尧说：“只要是真正贤能的人，无论是达官贵人，至亲至友，还是被疏远和隐居的人，全都要向我举荐。”大家异口同声地对尧说：“在百姓中有位尚未娶妻的人，名叫虞舜。”尧说：“是的，我听说过这个人，他究竟怎样？”首领们说：“他是个盲人的儿子。父亲心地险恶，母亲愚悍奸诈，弟弟骄纵不法，舜能用孝行与他们和睦相亲，使他们人心向善，免于邪恶。”尧说：“那么我还是试试看吧？”于是尧把两个女儿嫁给舜，通过他对待妻子的态度来观察他的品德。舜把两个妻子安置在妫水入河处，让她们遵守作媳妇的礼节。尧对此十分满意，便让舜负责推行五教，使百姓能按五教行事。又让他按五教整饬百官，使百官都能遵章守法。又让他在国门招待各方使者，国门充满了肃穆的气氛，各方诸侯和远道来的宾客都十分钦敬。尧又让舜进入山林川泽，遇到暴风雷雨，舜仍能前进，不迷失方向。尧认为舜是伟大的，召见舜说：“你考虑问题周到，说过的事，都能建功立业，已经过了三年。你登上帝位吧。”舜一再推让，认为自己的德行不足以胜任帝位，心中十分不安。正月初一，舜在文祖庙前受命登位。文祖，就是尧的太祖。
［原文］
于是帝尧老，命舜摄行天子之政，以观天命。舜乃在培玑玉衡，以齐七政。遂类于上帝，棰于六宗，望于山川，辩于群神。揖五瑞，择吉月日，见四岳诸牧，班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遂见东方君长；合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为挚，如五器，卒乃复。五月，南巡狩；八月，西巡狩；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