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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与超越:新中国农村教育忧思录

困惑与超越:新中国农村教育忧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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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7563342176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167
  • 出版时间:2003-10-01
  • 条形码:9787563342174 ; 978-7-5633-4217-4

本书特色

我们应当清醒地看到,中国农村教育问题,非一朝一夕之功所能解决,只有通过渐进式的改革,逐步完善与发展才能终见成效,任何企图“毕一功于一役”的做法都是极其危险的。

内容简介


片断:
扫除文盲:文字型文盲?功能性文盲?
  扫盲是全国人民的大事,在不远的将来,全国实现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和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更是全党全国人民奋发进取的宏伟目标。回顾50余年的扫盲教育史,我们不能不为我们的扫盲教育感到哀叹,旧文盲未除,新文盲又增,年年扫盲年年忙,扫来扫去,中国的文盲总数仍在世界上占很大的比重。于是反思我们的扫盲工作,必须另寻出路。
  扫盲不仅是识字问题,更主要的是扫除功能性文盲
  如何使识字变得更为容易?这是从上个世纪末起中国关心普及教育的知识分子的一个基本思路。20世纪20年代陶行知、朱经农、陈鹤琴等人编定“平民千字课”时,就一点点地计算和压缩一个文盲“脱盲”所用的时间,用力的方向是简省汉字,尽可能选择(对平民)有用的,汰掉无用的。而拉丁化新文字的产生,则使大众教育如获利器。《平民千字课》“每天一点钟教,总共九十六天或十六个星期就教得了的”,但仍嫌时间太长,另编《老少通千字课》,也要四个月才能学毕。而新文字呢——当年的《新文字歌》唱道:“新文字,真系好!晤论你几大,唔论你几老,两个月,包你学得到。”陶行知在1936年说:“现在的新文字运动是主张拿易写易认的新文字教大众,不主张拿难写难认的汉字教大众。从速废止汉字是对大众教育而说的。”由于把新文字当做扫盲和普及教育的重要武器,因此对汉字拼音化的迫切也就很自然了。干脆绕过汉字之难,以拼音文字直接作为人民大众口语的声音记录。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拉丁化新文字运动就是这个路子,后来20世纪60年代初广大农村中“先读书,后识字,忘其字,写其音”的“注音识字运动”也是这个路子。到20世纪90年代又开展安子介千字文扫盲试验,仍然是这个路子。这个路子本身不错,错的是仍然解决不了文字生活与农民实际生活的脱节问题,因为在偏僻的乡土生活中,识字多少是与现实生活毫无干系的,村民们佩服的是“受得下苦”、有本事过生活的人,至于是否会使用官方话语和科学语言、认识多少文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农村生产生活经验主要在实践中积累,在不识字的情况下也可以娴熟地运用经验来从事生产活动。生产经验与文化水平之间的这种松散关系,导致了长期依赖生产经验的农民本身对文化需求不甚紧迫,同时也就抑制了他们掌握生产技术的需求。所以,我们对扫盲工作不可谓不努力,但成效却与人们的期望、与国家在此问题上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相距甚远。可见如果文字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的时候,当它有可能成为精神负担,甚至累赘的时候,文字扫盲工作的效果可想而知。
  而且,现代社会的文盲已不再是传统的概念了,它强调的是功能性文盲,包括文字盲、通讯盲(即不会利用现代化通讯工具)和计算机盲。譬如自动取款机的普及对文盲的制约使得人们不得不接受新的知识,路标的设立对文盲来说做司机几乎不可能。即使是一个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处在信息时代,他所拥有的知识的陈旧率和淘汰率也是非常高的。面对日新月异、飞速变迁的社会,人们不得不思考如何适应变化的社会环境、现代化社会对人的素质的*低要求是什么这样的问题,这就决定了现代的人们必须接受*低限度的教育并保持终身接受教育。而且,随着物质生产的变化,人们对精神生活的需要会越来越高,教育不再被看成仅仅是训练人们掌握谋生技能的手段,而被看成追求精神文明和享受的途径,甚至成为目的本身。于是扫除功能性文盲才是我们扫盲工作的重点。
  国家在扫盲中的作用
  谁也不会否认国家在扫盲工作中的贡献。新中国成立之初,党和政府即致力于扫盲,如195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扫除文盲的决定》中即明确提出15年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的号召,到1995年中华扫盲奖励基金会建立,无不反映着国家对扫盲工作的倡导和努力。全国人口文盲率由解放前的80%以上降为10%左右,其中更有扫盲教育的功劳。我们想追问的是,国家取得如此巨大扫盲成就的同时,给农民自身带来了什么利益?
  杜威说:人家没有买,不能说卖掉;人家没有学,不能说教了;教的人尽管说得天花乱坠,要是学的人听而不闻,教的效果便等于零。反观我们的扫盲教育,扫盲后的复盲现象极为普遍。原因很多,比如农村生活本身用到文字的地方很少,长时间不用自然遗忘;扫盲本身就有速成成分在内,速成的东西记得快,忘得也快;扫盲只扫文字盲,其他内容不在扫盲之列,农民用着的没学、学到的没用,自然不感兴趣,不感兴趣的东西遗忘得快;扫盲教师水平有限,教错学生的事件时有发生,使得学员对扫盲持怀疑态度;扫盲成就中的弄虚作假,如安徽省1998年暴露出的扫盲作假案引人注目。我们认为,学生的学习不是为了获得一纸证书,而是为了生产技能;是否有扫盲证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能读外地打工亲人的信,能看懂农药的使用说明书。发展扫盲教育,要先改善农民的经济条件,孔子“先富后教”,管子“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这些先哲的昭示对我们有很好的教育意义。
  此外,我们注意到,国家对扫盲工作规定得不可谓不细,工作不可谓不力,但农民依然故我,旧文盲未去,新文盲又生。这主要是因为扫盲没有成为农民的自觉行为,而欲把扫盲变为农民自觉的行动,必须帮助他们克服松懈懒惰、因循守旧、畏难怕苦和小富即满、小康即安、不思进取的小农思想,必须把扫盲内容与广大农民的切身利益紧密结合,学文化与学技术紧密结合。仅仅要求教育者下乡是不够的,只有在扫盲切实成为农民自身的需要、农民也确实看到扫盲能带来切实利益的时候,扫盲工作才有可能真正落到实处。换句话说,尽管我们都看到过冬天无聊的农民蹲在墙根晒太阳,也知道他们是浪费时间,并为之惋惜,想当然地认为如果他们能用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学习某项技术必然更有利于个人和社会的进步。但如果大棚蔬菜仍然是赔多赚少,如果城市对流入的农民工依然紧闭大门,如果农业结构调整照旧说得多、做得少,如果农民辛辛苦苦劳作一天挣不到一盒烟钱,尽管有电视节目里繁华盛世、万千世界挑逗着人们的贪欲,但外部的世界仍然是与农民生活无关的、隔膜的,那么农民的生产生活必将仍然看着天气的“脸色”,无所作为或许是他们正常的选择。此种状态下,扫盲工作的难度不用实测,便可推知。
后记:
  中国的命运总与中国农村的进步和发展紧密相连。人们忘不了,20年前改革开放的启动是从农村的“大包干”开始的,产业运作的市场机制也是由乡镇企业率先开始的,就连基层组织的民主选举,农村的村民自治也走在了城市的前头,中国农村正以崭新的姿态迈向新世纪。这种情况,使历来所谓“先进的城市,落后的农村”的命题在新的形势下变得复杂起来。但农村教育却不如经济改革那样“潇洒”,变动不居的农村社会使农村教育的重要性日益凸现,并为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认识、理解和重视。然而,农村教育的发展因受到许多因素的制约,目前还不能适应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农村教育的发展事实上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和障碍,存在许多亟待研究、解决的理论和实际问题。这恰恰是要研究农村教育的缘由。研究中国当代农村教育不是为了否定什么,也不是为单纯地赞誉某人某事,而是想通过整体的把握,总结出农村教育发展改革的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例如,农村教育应为农村服务就是一个长久争论不清的问题。1994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李岚清同志代表党中央国务院明确提出,农村教育不应以升学为目的,而应以培养农村留得住、用得上的实用人才。这种提法使人们不禁想起20世纪20~30年代乡村教育家号召农村教育不应跟随城里跑,而应培养适应农村建设的实用人才,也不禁想起毛泽东时代的教育追求,两条腿走路、农业学校应办在农村、“社来社去”等众多提法。可以肯定,虽经历史巨变沧桑,但农村教育应为农村社会发展服务、为农村培养人才的主旨不变。为什么农村教育改革与发展仍旧比较缓慢,也没有像农村经济这样得到全民重视呢?本文就是通过对农村教育问题的研究试图对此作出解答。但我也深知,农村教育改革是个过大过于深重的问题,本人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回答得了这些问题。但总要有人**个“吃螃蟹”,本人不惜冒班门弄斧之险,殚精竭虑,尽力而为,虽不成体统,却是自己苦熬静坐,独对红烛的结果,自认为还是有所收获的。
  文章写作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并不感到轻松,起因是一份报道。重庆市某位母亲看到某山村11岁女孩辍学独自撑起一个家的报道,为了教育自己的孩子,就带女儿到了山村,一方面是给予山区女孩一定的帮助,另一方面是让自己的女儿体会生活的艰难,接受一定的教育。没想到她的女儿却说:“无非就是那些千篇一律的穷孩子的故事。说实话,长大以后,读书看报,类似这祥的故事太多了,我都麻木了。……我已经有了现在这种(水平的)生活了,以后我要通过学习,通过工作达到更好的生活,所以我不可能去学习那种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生活。”在这位女生看来,穷人受穷天经地义,没必要向他们学习。再联系我曾经读到的外国记者发在《纽约时报》上,由中国人转译过来关于中国教育问题的文章:“从全中国来看,能够进中学的孩子只有13。1992年,初中的辍学率上升了6。对每个在上海*好的中学上学的学生,国家每年补贴200美元,而很多农村学校却什么也得不到。中国一方面在*好的学校里培养出一批优秀的科学家,一方面在农村造就另一代半文盲。这难道是公平的吗?上海这些*好的中学的学生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扭捏,但仍是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公平。‘假如同样一笔钱给了地方,可能会让更多的学生受益’,18岁的[上海第三]女子中学的ShirleyQ.C.Zhao如是说,‘但是,他们的设备条件和教师都不行,因此,花大力气教他们没什么大用,还不如培养训练我们。’”两者何其相似。透过这些受到极好教育的中学生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话语,我们看到的是城市与农村教育的差距,看到的是中国教育面临更沉重的未来。这使我不仅陷入深深的思索,翻遍中华人民共和国50年的教育发展史,党和政府似乎从来没有忽视过农村,也没有忽视过农村教育,但就中国农村整体而言无疑依然是贫困的,农村的教育依然是落后的。这些都是由谁造成的呢?农民的子女天生就该受穷吗?公平、正义、同情心何在?在翻阅资料的过程中,我看到过浙南、苏南地区农村教育走向现代化的灿烂前景;也看到过甘肃、贵州等贫困地区的学校为了节约,规定教师每周只用三支粉笔而且必须先用粗头的事例。我看到过有的农民家长为了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把子女送入“贵族学校”或不惜重金买了上海、北京的商品房以便安排子女的户口;也看到过贫困地区大批儿童因为交不起几十元,甚至是十几元的学费而失学。看到过历史上农民曾踊跃地参加扫盲,政府曾以此作为吸引民众的手段;也看到过现在扫盲之艰难,甚至到了为完成扫盲任务,要给来听课的人贴钱的地步。世界在变,农村教育也在变,不变的是什么?
  本文的完成得益于多位老师和朋友的帮助,没有他们的无私帮助,拙著的完成是无法想像的。
  首先感谢的是我的博士生导师金林祥教授,是他的宽大胸怀容纳了我的无知和任性,他的谆谆教诲激发了我进取的信心与勇气,生活上的关心更使我铭刻难忘;
  感谢我的硕士导师陈信泰教授,他的鼓励与鞭策把我引入学术的殿堂;

前言

农村教育:困难在前?希望在前?
  任谁都知道,中国是文明古国,她不仅是世界上首先步入农业文明的国度,而且至今仍是一个“农业大国”;任谁都知道,中国文化得以繁衍数千年而不绝是由于教育的普及,不论是文官制度*早在中国的实施,还是历次战乱后的文化复兴,无不得益于民间的教育传统;任谁都知道,中国的改革是从20多年前的农村大包干开始的,乡镇企业的崛起则开创了中国市场经济的先河,就连基层组织的民主选举,农村的“村民自治”也走在了城市的前头,小城镇化的发展使中国农村正以崭新的姿态迈向新世纪,因而“农村包围城市”再次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但又有谁知道,正是在这太平盛世、欣欣向荣之中,那些保存、传播、繁衍中华文明的农村教育,目前正在经历着苦难与阵痛。
  随着科教兴国的号角响彻祖国大地,“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标语也刷遍了乡间的墙头。举国上下已经认识到农村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基础地位,向农业现代化迈进、向小康村迈进,似乎不再是梦想而是唾手可得的现实。1978年,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8户农民偷偷摸摸冒着极大风险分了田地,终于引发了中国农村经济、农村社会体制的改革,进而引发了整个中国社会经济制度的深刻变革。现今,“改革”变成了当代流行语,邓小平同志则更准确地把它称为第二次革命。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们普遍认识到,农村经济及社会文明的振兴,*终取决于体制的完善与高效,取决于科技进步和劳动者素质的提高,其中农村教育担负着推进科技进步和提升劳动者素质的重任。不仅从就读人数方面说,更从其肩负的责任而言,农村教育是中国教育的主体。因此,农村教育在农村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得以凸现,时代要求对农村教育重新定位、重新解读,并随着时代的发展高歌猛进。
  农村教育总体而言一直受到党中央、国务院的重视。在生产力发展水平极低的背景下,农村教育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冬学”“夜校”“知青”“土专家”“社来社去”“上山下乡”“民办教师”,这些与农村教育密切相连的概念,成为几代人心中抹不去的深沉记忆。在某一具体历史阶段,我国政府把所有的教育都定位在农村:1958年中央曾明令所有学生都必须到农村参加生产劳动,哪怕你身居大城市,离农村有数十里之遥;1964年前后毛泽东同志批评当时的学生多年不接触工农,不辨稻麦黍稷,成为妇孺皆知、影响深远的教谕;直至1998年,在党中央的十五届三中全会上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农业和农村工作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再次重申:发展农村教育事业是落实科教兴农方针、提高农村人口素质的关键,必须从农村长远发展和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的高度,充分认识发展农村教育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时至今日,我们仍能感受到,各式各样的探索中,包含着对改革农村教育,对促进农村社会乃至整个社会的全面进步的热切企盼。从根本上说,我国政府对农村教育的重视程度是一直不减的,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新中国建立50多年来,能把原有人口中80%是文盲,转变为文盲不足10%,这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其中就有农村教育的巨大功劳。1991年在山东泰安召开的农村教育国际研讨会上,与会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银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亚洲开发银行等五个主要国际机构的代表与来自亚洲、非洲、拉丁美洲、欧洲、大洋洲等23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都对我国农村教育的改革给予了高度评价。会议的*终报告指出:农村学校作为经济生产能力和社会进步的源泉这一概念,在中国创造了了不起的奇迹。2000年10月,人口*多的9个发展中国家负责教育的领导人再次聚首巴西首都里约热内卢,再次肯定了中国农村普及教育以促进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经验。 
  当然,作为教育研究者,我们所要做的工作不是锦上添花或是歌功颂德地进行政策解释,而是要从现行政策中寻找缺隙并加以修补,以臻完善。所以我们在农村教育飞速发展、枝繁叶茂的背后,应更多地看到农村教育存在的困境和不足,看到农村教育的发展和完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人们已达成共识:扫盲与“普九”作为全国教育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两项工作的重点与难点都在农村。但农村教育的许多问题,如教育的目的、教育的体制、教育的内容等根本性问题,并未能得到彻底解决,仍然在探索之中。纵览不同时期的分析研究,我们就会发现教育家陶行知等人在20世纪20~30年代对乡村传统教育的批评,现在读来仍然有切中时弊、振聋发聩的功效;毛泽东同志当年对农村教育脱离农村实际的批评,直到现在还有许多人耳熟能详。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至今仍是我们教育工作的指导方针,毛泽东当年提出的知识下乡以提高农民文化水平,似乎与今天广为开展的“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活动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些似乎都显示了令人困惑的问题:农村教育发展的出路何在?“三下乡”是历史的复归吗?
  新世纪之初,党中央、国务院明确指出中国大部分人口逐渐步入小康水平,户籍制度会逐步放开,发展小城镇成为农村社会未来的目标,高校扩招的同时收费也在增长,凡此种种,无不作为新闻媒体的焦点,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农村教育问题却使农民翘首企盼的税费改革陷于困顿,乃至被推向绝境。农村税费改革被迫再度深入试点,全面推行却似遥遥无期,农村教育滞后成为妨碍农村税费改革的*重要的阻力。在此繁复的社会大背景下,我们确实有必要拷问:农村教育怎么了?我们的教育研究者与实践家能为农村教育做什么?
  著名作家韦君宜在《忆大寨之游》中算了一笔发人深省的账:当年,大寨在抗旱时,一个人一天要走40千米山路,但只能浇20棵庄稼。从经济学的角度考虑,谁都会认为这是不合算的,但在那个荒唐的年代,这种不正常反而属于“正常”,当时的人们不仅能普遍理解,而且大都自觉地这么去想、这么去做。我们也不要深责那些借有利于己的机会登台出乖露丑的角色,那种跳梁小丑是无论什么年代都会有的,不足为奇也不足深责,谁叫你们听信他的主意、计策?应该感到惭愧、汗颜的是我们的一些干部、知识分子,整天跟着那些丑角去参观访问,随着帮腔作势,点头赞扬,闭眼不管,还签字撰文……这么些人干了些什么?明明是百业萧条,人心不齐,偏偏要讲“形势大好”“一天比一天好”。对此,我们必须引为前车之鉴。既然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和社会问题的先觉者,既然农村教育确实还有那么多的问题存在,还没有被人们普遍认识、理解与解决,我们就不应回避矛盾,而应知难而进,把这在农村教育上的“盖子”掀起来!盛世只有不避讳“危言”,才能永葆长盛不衰。
  笔者来自农村,虽然乘恢复高考的春风跳出了农门,但是仍对农村、农村教育有着特殊的感情。“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总想为农村教育出点力。于是在读大学时就留意农村教育改革,有意识地阅读了陶行知的文集,并借机参观了陶行知纪念馆、晓庄师范学校等,深受教育。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又认真研读了梁漱溟的文集,对20世纪20~30年代的乡村教育有了大致的了解。在对前人改造中国农村教育的不懈探索深表钦佩的同时,更感受到了社会的现实压力。众所周知,解放前的乡村教育运动多从社会改良的角度进行,并没有认识到社会问题的本质所在,难免心存高远而实践乏力,抓住了皮毛而丢掉了本质。但新中国成立至今,为什么我国的农村教育依然落后于城市教育,依然与农村生活相隔膜,其中的片面追求升学率状况不仅没有改善反而愈演愈烈呢?
  值得注意的是,解放后的强制性计划经济不只是一种经济模式,而且深深地影响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影响到人们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情感态度等许多领域。实际上,计划经济把整个社会都完全“计划”了,教育不但成为计划的一部分,而且一度成为政治斗争的急先锋、社会问题的晴雨表。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市场经济已经作为社会运作的根本形式。而农村教育却至今仍没有摆脱计划经济窠臼,对如何适应社会的变革,说得多,做得少。一讲教育产业化,教育界的反对声音*为强烈,似乎产业化就是一切向钱看;一讲高校扩招收费,教育界的人士马上想到,教育不平等的时代来临了。
  所以,农村教育研究不需要泄私愤性质的愤世嫉俗,或是仅仅看到问题的存在,而不能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正像某些人大谈腐败之祸国殃民的同时,自己还在同流合污,能捞则捞;我们也不需要过分追求全面、系统,中国关于农村教育的书籍已出过百本,其中多数是力图对农村教育进行全面解读,多一本少一本对整个社会,甚至对农村教育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差别;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书生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纸上谈兵,“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知识分子能为社会服务,不在乎他是否掌握了终极真理,而在于他是否勇于把其理论付诸实践。所以,本书的写作重要的目的是唤起实践者的勇气与良知,在帮助他们分析农村教育问题的同时,力图为他们提供一把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因此,笔者不揣浅薄,欲在此方面做点努力:摆清农村教育中的问题、追究问题的根源、探索问题解决的办法,在种种辩难中探索中国农村教育未来发展的取向。面对如此重大的课题,笔者自知学识浅薄、能力有限,虽心骛高远而力有未逮,但笔者矢志不移,即使举鼎绝膑,也在所不惜。
  新中国农村教育走过了50余年辉煌的历程,面对更加变动不居的未来社会,必将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核心命题之一,也将是众多关注中国社会、中国教育的专家学者心系所在。面对着同样的未来、同样的课题,让我们携起手来为中国农村教育的振兴做出自己的努力!

目录

农村教育:困难在前?希望在前?(代前言)……………………………1
一、农村教育与农村社会的全面进步
农村教育问题:什么教育?什么问题?………………………………3
为工农服务的教育方针:为何悖离?如何重建?……………………16
农村教育面向农村实际:为何追求?何以偏差?……………………28
农民的特点:愚不可及?充满智慧?…………………………………34
农村教育与农村社会的全面进步:必然?应然?……………………44
二、农村教育与农村税费改革
农村教育与农村税费改革:阻力何在?出路何在?…………………57
中央与地方:应当分权?如何分权?…………………………………67
城乡二元体制:对峙?融合?…………………………………………74
农村教育结构:普教优先?职教优先?………………………………81
高校扩招与农村教育:福音?祸水?…………………………………88
农村职业技术教育滑坡:根源何在?如何改革?……………………97
三、农村教育的现实与既往农村教改经验
解读农科教统筹:济世良方?困难重重?……………………………107
解读“燎原计划”:教育建设?项目建设?…………………………117
农民的经验与教育内容:是否拒斥?如何吸纳?……………………125
农村教育普及:重中之重?文字普及?………………………………132
扫除文盲:文字型文盲?功能性文盲?………………………………138
四、农村教师的水平低下与无奈
农村民办教师:教育的支柱?尴尬的一群?…………………………149
农村教师工资:新问题?老问题?……………………………………156
后记……………………………………………………………………………164
展开全部

作者简介

庞守兴 1966年生,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获教育学博士学位,现为曲阜师范大学教育系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近年发表论文30余篇,参加编著《中国教育制度通史》等著作多部,主持并完成山东省教委课题一项,参与完成多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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