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耕:章耀·章辉

内容简介

　　做任何一件事总要有个说头，比如起因，就如同一篇文章，要有个引子。与以往画册不同的是，这本画册的作者是我和孪生胞弟章辉两个人。孪生兄弟的画册其实也不少，只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形式，通过形式展示我们之间的情谊才是*重要的。　　人到知命之年，总算有点底气来回顾一下自己的人生。其实我很不愿意用到“人生”这个词，总觉得过于堂皇。以我的个性和受的教导来说，谦逊是一切的原则。更何况，我爱的书画，章辉爱的盆景，都算是中国传统的艺术。中国传统艺术讲究要言不烦地娓娓叙述，也欣赏戛然而止的意味深长，所以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用书画和盆景替自己讲述历史，自己的，或是岁月的。　　画册起名“墨耕”，简单也特别。简单是因为我们的先辈就有“墨耕堂”的堂号，当初被年少的我拿来，做了斋名，用到了现在。其实“墨耕堂”之类的堂号并不少见，估计重名也有。没有去挖掘先人起名的缘由，大概不外乎出自渔樵耕读之类，希望后人努力耕作，勤奋读书的意思。特别的是我们虽非存有大理想的书画人和耕作者，但前辈堂号的寓意，大致还是能领会的，所以就算我当初是不经意用了这个名字，但章辉的盆景园起名时我们一起想了很久，我在纸上耕作，章辉更是名副其实的耕作者，没有比耕园更合适的名字了。现在想来，一切都似乎已被先人们在冥冥中预见了。　　我和章辉从小一起长大，生长环境使得我们个性极为相似。形影不离的成长经历，总让人觉得看见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大概马上就会出现。我们一起嬉戏还闯祸，也一起练字看画展。直到后来，可能是工作环境的不同，才开始有些不一样。大约从那时起，我与书画为伍，章辉开始喜欢起了盆景。　　一开始，章辉也只是在阳台上种些东西，在我看来，这更接近于一种本能和天赋。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就算是他自己去审视，也可能难免有些讶异，三十多年的光阴恍如一瞬，自然地种植、养护、造型，过程也没有想象中的艰辛。章辉身上有不少伤疤，有小时候顽皮弄的，也有工作中划破的，更多的是给盆景造型时留下的，也许，还有心里的伤痕。当然，我只是个旁观者，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我年轻时只认定绘事才是*深刻的表达，非虚构的叙述，才是干净，才是有力。只是现在，越来越认识到画了能画的，写了能写的，也许还有些东西我本能地收了起来。都说我的画不奇不险，更少冲突，我倒觉得画画跟生活一样，以平静的调子来收拾，也没什么不好。一部分的记忆存于画面，鲜活自然，一部分存于脑海，随岁月而逝。如果驻足回望，有实有虚，作品当作实的样本，也算是有意义的，做画册的意义也在于此吧。　　我的字和画，章辉盆景的形与构，严格地说都有局限性，局限势必会引发缺憾，不过缺憾也不要紧，缺憾的鞭策往往可以成为前进的动力，这么一想，也就踏实了。　　莫言说，任何文章其实都不在于写的故事，而是借这个故事写入生感慨。借用一下，我是用画面写我的故事，章辉则借盆景呈现他的思想。到了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任何事物都会成为过往，慢慢走远的历程里，我们各自用书画和盆景来记录，虽难以言说，也尽在无言。　　关心我们的朋友，相信也将各有体验，继而延伸出感觉。福楼拜有。呈现艺术，隐退艺术家一说，那么就让作品来替我们讲述感慨。如果这本画册能起到一点小小的作用，那我们就非常开心了。　　画册与大家见面，我们都觉得是件有意义的事，也是件幸福的事。作为兄弟，都做着自己热爱的事，何其幸运。可以告慰我们的先辈，也告慰已仙逝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