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来真好看:女性友谊中的爱与伤

我和格拉西聊天的时候总会觉得很开心。我可以跟她说：“你绝对不敢相信我做了这事。这简直太蠢了，要是你告诉别人，我就糗死了。”或许我对我妈有些过分，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因为她真的让我很生气，但我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因为一个人不该对自己的妈妈有这种情绪。这时我就会去找格拉西聊天，她会跟我分享她的事情，我就会知道她不会对我评头论足，之前让我觉得很糟糕的事情也显得不再那么糟糕了。这是种解脱，一种巨大的解脱，当你把自己的问题向别人倾诉，你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糟糕的人了。当你的朋友知道了你烦恼的事情，你会感觉很好。但如果其他人知道了这些事情，那感觉会比没人知道时更糟。这些事情必须是私密的。你甚至都不必再强调说：“别告诉其他人。”你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朋友而非其他人时，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十五岁时，玛丽亚遭遇了一个很普遍的困境。她迫切希望和朋友倾诉。倾诉她自己和她的问题，来缓解那种“我是世界上*糟糕的人”的压力。但倘若要得到这种解脱，她就不得不暴露自己，暴露那些会让自己惭愧或尴尬的不体面的动机和行为。这个敏感脆弱的自己面对朋友才会比较安全，至少我们希望如此。分享自己才能通往“我知道你懂的”的默契。我们会遭遇到某些事情，虽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我们还是需要向别人倾诉。我们分享自己的恐惧和不安全感，或者坦白让我们觉得糟糕或羞愧的行为。我们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朋友，因为我们知道，她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或许她不会完全认同我的行为，但我还是希望她可以从我的角度出发，看待整件事情来给予我支持。我不清楚当告诉米歇尔我应聘职位失败时，她会说什么，但我知道，她会从我的角度出发，来看待这件事，她会看到我的闪光点，即便这些闪光点在我未来的雇主眼里可能恰恰说明我不合适这个工作。我可以跟她倾诉我在多么笨拙地摸索答案，整个人是多么可怜，却不必担心她会因此而轻视我。我愿意向她透露这个伤痕累累、不完美的自我，正是我们友谊的证明，因为在友谊的背景下，透露这些才是安全的。这些事情一旦“说出去”，往往就变了味道。“她没得到那份工作。”这事成了个单调无趣的关于失败的消息。 这些私人信息被公开的时候一定伴随着扭曲，十四岁的劳拉听到凯西传述事件始末后，简直要气炸了，而凯西的版本则是在费伊所说的基础上形成的。“大家都觉得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她生气地说，“搞得我好像讨厌她一样，但实际上，我只是在某些事上不太喜欢她。”在“说出去”的过程中，原本安全的区域被他人入侵，之前我们试探性的自我剖析反过来伤害于我们。我们说出了自己的秘密，然后试图建立一种结构来保护这种处于脆弱状态的自我，我们请求道：“你千万别说出去。”保密成为我们所说的友谊的一部分。当我们采访妇女和女孩时，我们一次次地听到类似的倾诉，背叛友谊*糟糕的方式就是把朋友间的秘密“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