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大山小爱的故事

遇见更好的自己（后记） 调研文章的整理已近尾声，看着自己的“丰硕”成果，回顾这些文字从规划到成行、成稿的整个过程，我的心中充满感慨，也倍感欣慰。 2019年下半年，在父母指导下，我开始为贵州调研制定计划。我们商定了此行的调研目的，还计划要把*终的成果汇集成册。出乎意料的是，出版社对这个选题很感兴趣，不但愿意出版，还提前预支了部分稿酬。这让我备受鼓舞，一时间摩拳擦掌、信心百倍。由此，自2020年3月起，我反复调整计划方案，并开始逐步落实。 首先是招募团队成员。2020年6月中旬，我通过“小鸟谷仓”微信平台发布了招募公告，并在此后的2周内连续举行了多次zoom视频面试，*终确定了团队成员。不过，在招募团队成员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困难。由于疫情，大山小爱对外来人员管控严格，而原定的两位成员又分别来自北京、武汉，所以尽管我们多次与周蓓蕾进行沟通，大山小爱还是没能放行，而我也只能重新招人。在经过了一系列筛选后，*终选定了两个美高男生周杰和张源昊。 团队成员确定后，我开始拟订采访对象，并列好了采访问题清单。与此同时，在父母协助下，与周蓓蕾沟通具体行程安排，此后采访问题、采访对象、订票用车、吃饭住宿等事项也逐一落实。鉴于受疫情影响，无法与部分采访对象直接见面，我对采访计划又做了调整，对阿华等个别志愿者提前进行了连线采访。 终于，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我和父母一行三人8月3日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前往贵州，与其他两位调研成员在兴义市汇合。 自此，我们的暑期调研正式拉开了帷幕。 现在回想起来，调研过程中，我们每一天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白天调研，晚上回宾馆写稿子，还时常要开小组会议以明确分工。有时候，我会感到非常疲惫，但那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又给我增添了无穷动力，让我相信，这一切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而且，如果仅仅只有调研也就罢了，但在这期间我们各自还需要上课。张源昊在宾馆里完成了一次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线上面试，周杰在调研途中还在上网课，而我也要在网络条件很差的宾馆里上演讲课。期间*为刺激的是，当我们有一天从梦生图书馆回到宾馆后，张源昊和周杰竟然在房间的被子里发现了很多只马蜂，他们为此甚至浴血奋战了一晚上。 好在，这一切我们都挺过来了。但是，我们所要面临的挑战还远远不止于此。调研结束后，我在书稿整理、推文写作等方面都遇到了许多困难，期间我也想过放弃。记得在我写关于调研的微信推文时，因为没有推文的写作经验，写出来的推文问题重重，遭到了指导老师的多次否定。而在调研结束后，我在准备托福考试、学校作业的同时，还需要以一天一篇的速度整理采访录音。不仅如此，书稿的后期修改也费时费力。每一篇初稿完成后，父母都会提一大堆意见，我再继续修改。有的很顺利，基本上修改三次可以定稿，而有的稿子甚至要改到第七、八稿才达到要求。 虽然遇到了许多困难，但回顾自己的调研经历，我还是觉得这点辛苦和收获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记得在出发前，我还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次调研会有多少收获。现在想来，那些疑虑其实都是多余的，因为我的收获实在是很丰硕。 具体说来，这次调研带来的收获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是沟通交流能力和解决问题能力的提升。在调研采访过程中，我从照着稿子发问，到脱稿问问题，再到根据对方的回答随机应变提问，采访技巧有了很大提升。与此同时，我的心态也发生了显著变化。记得刚开始采访前，我会非常紧张，总想着如果采访过程中忘记了原本要问的问题该怎么办？这导致采访过程中一直看准备的问题，而忽略了交流互动。但后来，随着采访展开，我慢慢掌握了其中的诀窍，开始学着根据对方的回答进行更深入的追问，从而达成了与受访者的深度交流。 令我自豪的是，在此次调研中，几乎所有的行程、出行都由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负责。其实这并不是我的初衷。在行程还未开始时，父母告知我，此次调研所有事情都由我自己搞定。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以为父母只是说说而已。但一到贵州机场，父母便要求我负责订车去宾馆。我以前从没有自己订过车，刚想抱怨，但看到父母态度坚决，只好识趣地下载了打车软件，试着订好了车。随后的十天里，所有的采访联络、住宿用餐、出行订车、司机联系、车票购买，都是我和其他两个团队成员搞定。而我也在这个过程中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变成了独立能干的“小闯将”。 与此同时，我的学术素养和能力也在这个过程中有了显著提升。首先，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采访、调研。每当结束对支教者的采访时，我就需要把采访录音整理成文字稿，再在录音稿的基础上，形成一篇篇完整的采访文章。其间，不仅要领会受访者的原意，还要挖掘其语言背后更深层的含义，并把它用文字准确表达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小到一个标点符号的使用，一个词语的表达，大到文章的框架结构，逻辑关系以及标题拟订，我从原先光整理录音就需要好几个小时，到一两个小时就能把录音稿整理完毕，这个过程中，我真可谓收获满满，能力的提升显而易见。 其次是开阔了眼界，加深了对生活和社会的认识。 以前，我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学生，只埋头读书，过着“家庭——学校”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虽然对山区支教、留守孩子、扶贫攻坚等社会现象有所了解，但对其具体情况却并没有太多关注。直到这次近距离走进偏远地区的支教生活并深入其中，我才真正领悟到，原来生活如此丰富、驳杂，而地区之间的文化、教育发展以及孩子们的童年状况竟然有天壤之别！要知道，比起新闻视频、场景图片，亲临现场的体会无疑更为深切，更令人震撼。这让我不由开始思考关于支教的种种议题。 尽管在去贵州之前，我对大山小爱的成就已有所耳闻，但即使这样，我依然对支教的意义心存疑虑。我甚至认为，这些公益组织投入的资金、资源和人力与*终获得的收益完全不成正比。但深入了解后，我发现，大山小爱的许多志愿者，参与公益的契机和目的并不“单纯”。他们固然有帮助别人、服务社会的热情，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像大山小爱的负责人周蓓蕾，*初接触到大山小爱是因为机缘巧合；助学师阿华参与公益的初衷是因为自己在生活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想要躲一躲；开设红糖厂的周建仁，来山区创业的*初想法是因为不想一毕业就过朝九晚五的刻板生活……还有一些志愿者，他们投身公益既是为了帮助当地的孩子们，也是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无一不在这里找到了自身的价值。他们在帮助别人，为别人带来希望和快乐的同时，也提升了自己，快乐了自己。 通过这次调研，我也逐渐感受到了支教对当地教育生态的改变。记得在采访周蓓蕾时，我就得知阿依小学在大山小爱支教老师的帮助下提高了升学率，但因为并没有亲眼见证，我不太相信。但随后对多个来自当地的志愿者进行采访后，她们无一不提到了支教老师们对英语学习的帮助，是他们提升了师资力量，将学英语的时间提前，才得以推动学生们赶上别的地区学生的进度。还记得，在前往威舍镇的车上，当说到当地教育的改观时，见证大山小爱一路成长的司机吴师傅告诉我们，几年前当地的孩子们都还不会说普通话，家长们就更不用说了，但大山小爱来这里后，这种问题得到了改善。现在，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能熟练运用普通话，而家长们的也逐渐开始改说普通话了。 同时令我惊讶的，还有家长对孩子们学习的重视。我本以为像这样的山区，家长们自身没有文化，对知识应该也不会很重视。到了当地后，我才发现，虽然有一部分家长确实并不重视孩子的教育，但也有一些家长会为了让孩子在市里上好一点的学校而特意在兴义市租房子，有些家长每天在图书馆开馆前把孩子送过去，甚至还有一个家长，因为孩子对巧合图书馆免费开设的绘画课感兴趣，而坚持每天早上送她去学画画。这些活生生的例子，都让我对大山小爱以及志愿者们愈发肃然起敬。 *后是改变了观念，更深切地感受并理解了生命的意义。 就我以前的认识、理解来说，总觉得许多人支教都是抱着功利心去的，但这次的系列采访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这次采访中，张亦琪是英国留学生，郭雨晨则是已经被国外大学录取的应届生。按理说，她们可以舒舒服服待在家里刷微博、看韩剧、听音乐、品美食，无需通过跑到偏远的山区参加支教来为自己的履历、文书添彩，但实际上，她们就是义无反顾地来了。来大山里陪伴那些留守孩子，给他们带来温情、关怀，在他们的心田里种下梦想和希望。当然，换个角度，这其实也是一种牺牲精神——放弃了城市里的舒适和惬意，来到穷乡僻壤“自讨苦吃”、找罪受。 有时候，看着这些志愿者们为孩子们奔波劳碌，会让我不由得想起塞缪尔的诗：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s of life.（ 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弘的想象，炙热的情感；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 确实，从这些志愿者身上，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阳光、豁达和爱心，更从中看到了他们对自我价值的追寻和定位，以及*终的自我超越。 总之，这次调研对我而言，是一次非凡的经历。对此，我将永远铭记。 *后需要表达的是我的满心感谢： 感谢周蓓蕾为我的调研提供平台和帮助； 感谢接受采访的所有志愿者们的支持与配合； 感谢我的队友张源昊和周杰的倾情参与、一路相伴； 感谢雪飞老师、张老师以及爸爸、妈妈的指导和建议； 感谢明天出版社的信任和鼓励，这是我很大的动力。 *后，感谢我自己的坚持和努力！ 李书涵 2021年1月22日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