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在哪里

《幸有当初》（蔡皋） “当初”两字一落定，时光就徘徊起来。我不可以话痨，我直奔《登登在哪里》初创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时，我折腾着怎么做那种带创新观念的图画书，手头一套“小光斑点儿”丛书正在编辑，《登登在哪里》是其中的一本。 《登登在哪里》的文字作者，是中国社科院研究所的马怡先生，图画作者则是中央美院的一名学生——翱子。马怡先生的诗，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的资深编辑季颖女士推荐。彼时，她从日本留学回来，一肚子学问，满腔热忱，我则是她的粉丝。我很喜欢马怡先生这首诗，觉得它可以做成一本有意思的图画书。 当然，首先喜欢它内容好，是一首教孩子认知世界的诗。有趣，好读，让人舒展开阔，正是独生子女家庭亲子阅读的好材料。世界很大，个人很小。地球只有一个，太阳只有一个，你我都是那种唯一。懂得人与人的、人与世界的关系和位置，应当是很有趣又很有价值的功课，这种功课要从小做起。 我更喜欢形式。马怡先生的诗来得亲切自然，因为她是为自己家里的孩子写的，诗回旋着，孩子喜欢。因为我们喜欢着童谣，喜欢回旋，喜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俩和尚”，喜欢“麻雀生蛋粒粒滚”。有趣的形式，有趣的内容，不做图画书做什么？不过，我开始琢磨着如何呈现时，立马遇到了困难。这诗要做成图画书蛮难，用普通的方式做不了。难就难在“出得去”要“回得来”。它必须是本“大得起来”又能“小得下去”，“出得去”又能“回得来”的书。慢慢地，我想到折叠的方式，想到大地图，想到孩子怎样打开，怎样找到那个小登登一样的自己。方案出来了，天亮了。 谁来画？谁都不想画，难画！试想，宇宙星空、太阳系、地球、国家、城市与街道……想想那种衔接和麻烦，照片会有一大堆，资料收集也会一大堆，的确麻烦。我只能找翱子帮忙，“深度合作”也只能作如是选择，好在有“举贤不避亲”一说壮胆。彼时翱子正就读于中央美院，她的功底扎实，感觉很好，又休着暑假，有时间画。就这样，翱子一脚踏进了图画书创作。 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当年曾流着眼泪说“不想再画图画书”的女孩已经成了一位热心绘本创作和教学的人，幸焉？非焉？ 今天，乐府重新编辑出版这本书，我很欣慰，遥想马怡、季颖二位先生也会感到欣慰，她们是当初的引导者，幸有当初！ 希望《登登在哪里》一书能找到更多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