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门诊室2

书摘
传统中国画家的笔下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接近，董寿平也不例外，他的山水自然会使我们联想到那位年长他5岁、同样喜爱画黄山的钱瘦铁。两人同样是用单纯的水墨来表现这座天下名山的雄奇，并且也同样以线的勾勒、皴擦为主，因此画面上留下许多的虚白。但我们若将他们的作品放在一起(钱瘦铁的作品请参阅”钱瘦铁”一篇所附作品《始信峰))，差别立刻呈现出来——董氏作品的笔墨简洁、干脆，但又充满强劲之势；钱氏作品的笔墨拖泥带水、含糊不清。因此，前者雄健，后者疲弱。
当然，相对于花鸟画中的松与梅来讲，董寿平山水画并非十分独特，因为在现当代山水画坛，像他这么做的相似者尚有不少，所以人们往往更愿意将他归入成功的花鸟画家而非山水画家。而且，即便作为花鸟画家，董寿平仍有他不可克服酌短处，这便是——除了松与梅这两种题材外，他的其他一些题材(如竹、兰以及飞禽等)的作品并不见得多么有个性，尽管它们在笔墨上十分精良、到位。
上述情况，客观上也影响到他作为一个有个性画家的质量，因为在艺术史上，一个成功的艺术大家会毫无例外地将那种只属于自己的艺术风格推广到每一种形式、每一类题材，从而形成一个风格的统一体，否则只能算作半截子艺术家。当然，我们如此要求董寿平这样一位一生都只与传统笔墨打交道的画家或许太苛刻，理由很简单，在国人的评价或认同体系中，对中国画的个性要求远非西洋绘画那样高，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觉得作为花鸟画家的董寿平已做得十分出色。然而，如果站在一种真正的艺术风格学的立场上看问题，我们可能要不停地摇头——他的那些作品离真正的以独创为特征的个性风格还差一截，因为无论焦墨、枯笔，还是逆锋、折线，都是传统中国画的基本手法，所以我们若将其作品放在一个传统水墨画的展览上，并不十分抢眼——很可能有相当一批作品与它类似。
当然，我们也不可否认他那过硬的水墨技法和由此营造的作品意境。
比此作早两年创作的《峨嵋图》，谢稚柳又为我们呈现了另一类样式，这里磅礴的气势又不再由脉络清晰、笔迹分明的线条和墨块来表现，承担这一工作的只有一位角色，即水气淋漓、浓淡交织的墨。此时，积累了数十年、在中国近现代绘画史上很少有人能抗衡的笔墨功夫，都被作者化解得无迹可寻，似乎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吃”传统”饭、擅长精耕细作的人。谢稚柳的功夫的确让我们佩服——他似乎在不经意间就将许多人苦心琢磨了几十年乃至一辈子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