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区域一体化.理论纲领.实践转换与存在的问题

nbsp;   言
    摆在读者面前的这本书《欧洲区域一体化：理论纲领、实践
转换与存在的问题》是一部论文集，编辑在其中的8篇论文由德
国和斯洛伐克两国的经济学家撰写而成。这8篇论文大体上可以划
分为两组：**组论文探讨的是同欧盟一体化有关的理论问题，第
二组论文讨论的是在欧盟东扩后的政策调整与改革问题。文章所涉
及的研究领域相当广泛，包括欧盟一体化与世界多边秩序的关系，
从竞争联邦制的角度来分析欧盟一体化，对欧盟一体化的制度经济
学分析，进一步推动欧盟一体化制度安排的前景，欧盟东扩后的财
政政策、货币政策、汇率政策的调整、农业政策改革、劳动力市场
政策如何适应新的形势，以及在东扩后如何对人口流动进行管理
等。
    欧盟从酝酿到建立不过经历了几十年的时间。欧盟作为一种包
攘欧洲大部分国家的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无疑是人类历史上的一
次前所未有的规模巨大的制度创新。在本书中，作者们大都把欧盟
的形成过程表述为一个“自上而下”的制度创新过程，不仅对这一创
新过程的历史、现状、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而且提
出了政策建议。需要提到的是，这些作者多数为德国经济学家，他们
对欧盟所做的分析注重使用制度分析方法，他们所使用的概念包括
“秩序政策”(Ordnungspolitik)、“竞争规则”(Wettbewerbsregeln)、“基
础条件”(Voraussetzungen)、“共同政策”(Gemeinschaftspolitik)、“企
业中的共同决定机制”(Unternehmensmitbestimmung)等。因此，读
者在阅读这部文集时会强烈地感受到德国经济学家所特有的理论风
格。
    本书的主编为Dieter Cassel教授和Paul J．J．Welfens教授。
Dieter Cassel现任德国杜伊斯堡．埃森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经济学教
授、副院长，1939年出生，曾在德国马尔堡和慕尼黑攻读经济学、
数学和法律，1968年在马尔堡获经济学博士学位。先后执教于德
国吉森大学、乌珀塔尔大学、吕内堡大学和杜伊斯堡一埃森大学，
1971年被聘为教授。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比较经济制度、影子经
济、宏观稳定政策、国际与地区一体化、货币经济学及医疗经济学
等。多年来，他以经济专家身份为德国政府提供政策咨询并参与政
策决策，曾担任“德国经济与社会体制比较研究会”主席等德国
和欧洲学术机构的要职。Paul J．J．Welfens现任德国乌珀塔尔大学
的贝尔吉施校区让·莫奈经济学与欧洲经济一体化教授及欧洲国际
经济关系研究所主席，1957年出生，曾在乌珀塔尔大学、杜伊斯
堡大学和法国巴黎九大学习经济学。在杜伊斯堡大学获得博士学位
之后，先后在杜伊斯堡大学、明斯特威斯特法伦一威廉大学以及波
茨坦大学任教，并曾在美国霍普金斯大学美国与德国比较研究所任
高级研究员，1994年被聘为教授。他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国际经
济学与经济政策、国际与区域一体化、欧洲经济学与政治学等。他
还在欧盟委员会、欧洲议会以及数个欧洲国家政府中担任经济专家
和顾问等职。
    本书从德语译为汉语是集体协作的成果。译事从来艰辛，而好
的译作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本书的翻译始于2004年夏，前后用
了3年多时间。参译者和校对者均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抽出时间来各
尽其力，在停停走走之间缓慢推进，不时因教学、科研以及许多额
外的却又不得不完成的工作而只好中辍。好在终于脱稿付梓。在这
部文集的八篇论文中，许宽华教授翻译了第三、第四和第七篇论
文；张蕾女士完成的部分包括序言、**、第二及第八篇；刘跃斌
副教授译完了第五篇和第六篇。许宽华教授对部分文章做了校对，
并在德语的文字上和全书的编排上做了大量的工作。马颖教授负责
全书的翻译工作，仔细勘校了全文，并且对部分章节进行了重译。
    为了保留原作的风格，我们在校译上做了如下处理：**，保
留了原作中在文中和文章*后提到的所有参考文献目录；第二，保
留了原作中用英语、法语等语言所做的插注，并且在部分难以理解
的地方以及原作者笔误之处，由校者做了必要的注解；第三，鉴于
国内学者接触德语国家的经济学文献较少，我们在书中所有经济学
的关键词汇之后以及难以理解的语句之后，把德文的原词或原句保
留在括号中，目的是为了消除理解上的歧义，同时也便于懂德语的
同仁查考。
    在本书行将付梓之际，我们想借此机会感谢本书的所有原作者
以及德国Lucius&Lucius出版社将版权无偿转让给武汉大学出版
社，感谢德国汉尼尔基金会(Haniel Stiftung)为出版此书而提供
的慷慨资助，此外，我们还要感谢武汉大学出版社为出版此书而付
出的努力。没有这些机构和个人的鼎立相助，这部书的出版是不可
能的。
    此序言是应Cassel教授盛情邀请而作。我与Cassel教授于
1988年相识，至今已近20年了。期间他先后多次造访武汉大学，
而我也曾赴杜伊斯堡．埃森大学讲授中国经济课程并从事研究活动。
我希望这部译著的出版能够为促进中德两国人民乃至中欧之间的文
化交流以及双方同仁之间的学术交流尽微薄之力，同时，也希望这
部译作能作为个人之间友谊的凝结而被记载下来。
    马  颖
    2007年仲夏于武昌珞珈山下
前    言
    本书选编了以“欧盟东扩和区域一体化”为主题的一系列用
德语写成的会议论文，由德国斯图加特的Lucius&Lucius出版社于
2003年出版。原书收集了作为每周一次的研讨会学术成果的22篇
文章，该研讨会在邻近意大利的博策恩(Bozen)的南蒂罗尔地区
一个叫做贝格多夫．拉戴恩(Bergdorf Radein)的地方举办。在研讨
会上，来自德语区的40多位教授及他们的研究合作者从区域一体
化的独特视角出发，围绕着现有的世界经济秩序问题和日益强大且
又不断蔓延的区域主义展开了讨论。
    2003年拉戴恩研讨会的宗旨是：在已有的而且已经扩大了的，
并且正在形成的新的一体化的经济区域内，对已经完成的一体化进
程的驱动因素、一体化规划的基础、经济影响以及经济政策的制定
要求进行分析。因此，区域一体化规划事实上是作为对WTO自由
贸易设想进行检验的另外一种选择或者补充而提出来的。其中，特
别是应当把注意力集中在21世纪初的意义深远的一体化规划和欧
盟东扩上：从2004年5月1日开始，10个新成员国的加入使得必
须进行的制度调整过程和改革过程成为首要的中心问题。
    2004年4月，杜伊斯堡．埃森大学的迪特·卡塞尔教授和马库
斯·陶贝教授访问了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他们在与武汉大学
的同事马颖教授进行学术交流的过程中，酝酿了一个新的想法，即
从拉戴恩会议论文集中选出一部分对中国来说有特别意义的文章，
将其翻译成中文，由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此外，武汉大学经济发
展研究中心与杜伊斯堡东亚经济研究中心的马库斯·陶贝教授筹划
于2005年12月在武汉联合举办一次以中国区域一体化为主题的学
术会议。
 这次会议还讨论了与欧盟扩展和深化相关的理论依据和实践经
验，因为对于像中国这样动态的且又存在着区域差异的发展中经济
体来说，可以学到丰富的一体化经验。特别是欧洲一体化计划对中
国来说也应当具有重大意义，因为在成功的案例中，欧洲一体化计
划将在相互关联的一体化的经济区域内以及在世界贸易秩序进一步
的发展过程中扮演具有影响力的角色。因此，本书的出版者对于从
本书中选出一些文章并将其翻译成中文的想法感到激动不已，同时
也希望这个文集在有助于人们大体上理解区域一体化过程和理解一
体化的经济区域内的规划要求方面贡献一份力量。
    没有德中双方的有力合作、有益鼓励和资金支持，这部文集是
不可能出版的。本书的出版者和作者首先感谢武汉大学许宽华教
授、张蕾女士和刘跃斌副教授辛勤的专业翻译工作以及武汉大学出
版社顺利的排印工作。我们还要感谢同事马颖先生和马库斯·陶贝
先生对达成项目所做的努力以及在项目各个阶段上坚持不懈的推动
工作。同时，我们还要感谢位于波恩的路德维希·艾哈德基金会、
该基金会总裁汉斯·D．巴比尔先生以及位于杜伊斯堡的汉尼尔基
金会(Haniel Stiftung)，是他们的资金支持和帮助才使我们这本文
集的出版成为可能。
    迪特·卡塞尔  保罗·J．J．维尔芬斯
    2007年夏于杜伊斯堡和乌珀塔尔
    欧洲一体化：
作为“深化的一体化”的欧盟
目    录
1．引言……………………………………………………．．
2．作为制度化过程的欧盟一体化的深化………………．．
    2．1制度化的作用………………………………．．
    2．2  深化的一体化过程中的欧盟宪法状况……．．
    2．3  作为内部深化过程的欧盟秩序的动态过程．．
3．制度的强化与职权秩序………………………………．
    3．1  欧盟深化过程中制度的发展…………………．
    3．2欧盟深化过程中职权分配的转移……………．
4．对一体化政策做出战略选择的限制…………………．
    4．1一体化过程中的超国家制度化………………．
    4．2超国家主义……一……………………………．．
    4．3有伸缩性的一体化……………………………．
    4．4通过建设来实现一体化………………………．
5．一体化政策中超级规则的支撑作用…………………．
6．总结与展望……………………………………………．
参考文献…………………………………………………．
  1．引    言
  当前在学界和政界，人们就欧洲一体化中的三个方面的一体化
(Integration drei Aspekte der Europaischen Integration)问题展开了尤
为热烈的讨论。欧盟将于2004年5月1日又吸收10个成员国，而
且与未来相伴随的是更多的国家将入盟，欧盟的组织形式和内部构
成都将发生明显的变化。此外，当《稳定与增长公约》所产生的
影响过去之后，一直存在着对《稳定与增长公约》的各项协议进
行修改的可能性，正因为这个缘故，《稳定与增长公约》在当时获
得了通过。*后需要强调的是，  《欧盟宪法》  (Verfassung der
Europaischen Union)的筹备正是由于欧洲立宪委员会(der
Europaische Konvent)的缘故，而不得不同来自各方人士的不同意
见以及内容上的相互摩擦搅和在一起。
    这三个方面实际上已经构成一体化在政治上的主题，当所有这
三个方面并非直接关联而且在对它们作初步观察时，这些主题已经
同作为“深化的一体化”  (Vertiefte Integration)的欧盟的现状有
关。一体化已经达到的深度对于新加入的成员国来说意味着对它们
在政治秩序和经济秩序的安排方面提出了高要求。对于欧盟方面来
说，欧盟的扩大要求欧盟在有关决策程序和共同政策方面作一些制
度上的变动，而这些变动又将在这些方面对将来可供利用的一体化
战略产生深远的影响。此外，围绕《稳定与增长公约》所展开的
讨论也确定了欧盟一体化所能达到的深度。同深化共同货币的举措
相关的是，事实上的相互依赖性受到重视，从而使各成员国在财政
政策方面的权限受到限制。然而，这一促进深化的举措表明它自身
没有得到充分的保障，而且这一措施应当——由于这一措施在事实
上是作为限制措施而被强调——至少是在后来部分地被撤回①，并
通过形式化方式或者通过解释的方式而被修改。欧洲议会的工作直
接涉及深化过程，亦即同划分欧盟与成员国之间的政治和经济权限
有关，并且同决策程序以及相类似的基本问题有关。因此，欧盟一
体化的政治方面也就再一次被显著地置于突出地位。
    不论是自发的愿望，还是出自对目标的孜孜追求，或者是出于
巧合，今天的欧盟的确已经达到了一个深化的一体化阶段，尽管用
这篇区区陋文还不足以把达到这个阶段的过程阐述清楚。但是，我
们至少可以阐明这个深化过程是如何开始的，它与欧盟的哪些方面
紧密相连，它以何时为出发点以及这个一体化纲领是如何表现出其
固有的发展逻辑的。
    我们若不忽略历史上可追溯的关于统一欧洲的设想和纲领的话
(Lipgens，1977)，欧洲一体化应当开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
《舒曼-莫奈计划》(Schumann．Monnet-Plan)。该计划可以被看作是
一项建立政治联盟和对德国实行控制的建议。从一开始，这就是除
了实现经济富裕之外的一个主要目标。**项成果就是1951年由
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建立欧洲煤铁共同
体。这一步骤促成了以经济共同体为手段的政治一体化的前景
(即莫奈模式(Methode Monnet))。它不仅对后来的一体化行动产
生了影响，而且在为成员国的不同偏好找到超国家的解决办法
(supranationale L6sungen)方面起了作用。原本是一项包含了欧洲
煤钢共同体(EGKS)的要素和一个欧洲防务共同体的欧洲联盟的
计划，1954年因法国发生的旨在抵制建立防务共同体的全国性集
会而落空了。能办到的只是在1957年建立了欧洲经济共同体
(EWG)和欧洲原子能联营(EAG)。由于有了《欧共体条约》，
一体化机构的管辖权扩展到了贸易政策、农业政策、运输政策和竞
争政策领域。一开始，这些机构还可以把职权转移到社会政策领域
(创立社会基金)和结构政策领域(建立欧洲投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