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达朗贝尔的信

这并不是那些纯粹以爱情为主题的戏剧所产生的唯一后果；它们还产生了许多其他更为严重的后果。在这里，我不打算讨论这些后果，因为宗教界的作家们已时时撰文猛烈批评它们了。对于宗教界人士所提出的批评，人们的回答是：对于煽动情欲的情节所产生的恶劣影响，人们已经在表演方法上得到了改正，舞台上表演的男女相爱的场面都是光明正大的，他们的情谊是真诚的，而且往往还为了履行自己的天职和美德而不惜牺牲爱情；如果他们有不良的表现，就会受到惩罚。这一切，好得很嘛，不过，以为这样做就一定能在事后按照理智的法则调节情欲的冲动，这岂不是很可笑的吗？至于有些人说必须在全剧演完之后才知道观众从他们所看到的情节中得到的是何种印象，这种说法不也是很可笑的吗？人们须知，我们所指摘的戏剧产生的恶劣影响，不只是指它诱使人产生罪恶的情欲，而更重要的是指它使心灵过于迷恋那种只有牺牲美德才能满足的肉欲。观众在戏剧中感受的温情，其本身虽然没有一个确定的对象，但它将使人产生需要去寻找一个对象的欲望；它们虽不使人直接享受到爱情的甜蜜，但它将使人产生去领略这种甜蜜的渴求；它虽不挑选某一个人让我们去爱，但它将使我们知道对所爱的人非挑选一番不可。因此.戏剧的后果是好还是坏，那就要看我们按照我们的性格怎么看待而定了，而我们的性格不是由我们在戏中看到的角色来定的。即使在舞台上表演的爱情都是光明正大的，难道因此就能说它们对人们产生的影响不大吗？就能说它们的后果没有那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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