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近卫军-青少版

　　《世界文学名著宝库·青少版：青年近卫军》：　　“又来了！”瓦莉娅不安地说。　　“又来了……”邬丽亚低声重复着，“这一次他们会冲破防线吗？去年的炮声可没有离我们这么近！”她们默默地倾听了一会儿。　　远处的炮声不断轰鸣着，连河边的树叶都被震得微微抖动；每一阵炮响都让姑娘们的脸上多出一丝不安。　　“你还记得以前的草原是多么美吗？你还记得吗？”邬丽亚压低声音问道。　　“记得！”瓦莉娅轻声说，“落日的余晖，成群的牛羊，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平静！”“是啊，是啊……你知道的，我*喜欢我们的草原。可是，昨天虽然看到了落日，但紧接着的却是，汗淋淋的马匹、巨型大炮、无数疲惫的红军战士和伤员，我心里痛苦极了……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重新部署，这是在进行可怕的……对啦……正是可怕的撤退。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正眼看人。你注意到了吗？”邬丽亚痛苦地喃喃自语。　　她们的脸在叶丛中挨得很近，忧伤的眼睛对望着。　　另外六个姑娘也在炮声中，纷纷朝河边跑来，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瓦莉娅突然说：“你们快听听，是飞机！你们听见了吗？”所有的姑娘们连忙抬起头，留神细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响声，极力要在天空中看到飞机。　　这种响声时而像蜂鸣那样尖细，时而像低沉的嗡嗡声。　　“大概是到卡缅斯克去的，去炸渡口……”“也许是到米列罗沃去的。”“得了吧，你还说到米列罗沃去！米列罗沃已经被放弃了，昨天的战报你没有听吗？”“反正战斗还在南边进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姑娘们一边谈论，一边又偷偷倾听着远处的隆隆炮声，炮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关于战争的各种可怕传言，似乎德国鬼子马上就要来到克拉斯诺顿，到五一村来了。　　一声沉重可怕的巨响，打断了姑娘们的谈话，差点没把她们的耳朵震聋。树上的枯叶和树皮也纷纷落下。　　“会不会是在什么地方扔了炸弹？”玛雅问。　　“它们不是早就飞过去了吗，又没有听到有第二批！”另一个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地说。　　这时，又是接连两声巨响，吓得姑娘们脸色有些发白了。姑娘们边朝村里跑去，边回想着*近的战事。　　去年秋天，德国人侵入顿巴斯，占领了塔甘罗格和顿河罗斯托夫。整个乌克兰只剩一个伏罗希洛夫格勒州没有被德国人占领。邬丽亚·葛洛莫娃、瓦莉娅·费拉托娃、莎霞·庞达烈娃和另外几个姑娘，虽然在今年春天才从五一矿山的十年制学校毕业，但战争好像是在等候着她们似的，没有给姑娘们一点缓冲时间：她们开始习惯外来人员住在她们的家里——外来机关的工作人员、驻扎在此地或开赴前线的红军部队的指战员们；即便是在防空队里值夜班，遇到敌机空袭，她们也不会感到心惊胆战；姑娘们甚至学会辨别兵种、军衔和武器，仅凭声音，就能区别出自己的飞机和德国飞机。有次，瓦莉娅轻易地分辨出“米格”飞机和德国鬼子的“容克87”。　　刚跑进城，她们就发现在村子和矿场之间的每一条道路上，都挤满了人：公路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和逃难的人们。无数的人和车轮掀起了红色的尘土，曾经清净的上杜望纳雅车站里，塞满了车床、人、炮弹、机器和粮食。在妇女和孩子们的哭泣声中，学校和保育院的孩子们离开了父母，和党组织一起撤离的人们伤心地和亲人告别。　　远方的硝烟就像乌云一样，布满了整个天空。城市附近还有三处地方正冒着黑烟，散发出一股大蒜味。姑娘们离城区越近，这种气味就更浓烈。　　这时，姑娘们才发现气味的源头来自顿巴斯矿区的骄傲——新一号矿井。这时的新一号矿井看上去一片荒芜：井架倒了下去，煤灰和煤矸石碎屑腾空而起。姑娘们似乎都能感到大地在晃动，虽然爆炸声已经结束，但是天地间仿佛仍然响彻着巨大的呻吟声，是倒下的井架的呻吟，也是逃难人们的呻吟。　　姑娘们终于从巨大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他们在炸矿井……”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突然发出嚎哭，这声音好像是从她们每个人的心中进发出来的一样。姑娘们来不及说什么，就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大部分人往自己家里跑去，邬丽亚却准备抄近路跑进城，去看看共青团区委会的情况。　　就在姑娘们要分别的时候，瓦莉娅突然抓住了邬丽亚的手。　　“邬丽亚！”她用怯弱的声音恳求说，“亲爱的邬丽亚！你到哪儿去？我们回去吧！”她踌躇了一下，又说：“也许会出什么事情……”邬丽亚只是默默看了下自己的好朋友一眼——不，甚至不是望着她，而是越过她眺望着遥远的地方。　　她的眼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就像是飞鸟在空中飞翔时才有的眼神一样。P2-4到大地在晃动，虽然爆炸声已经结束，但是天地间仿佛仍然响彻着巨大的呻吟声，是倒下的井架的呻吟，也是逃难人们的呻吟。　　姑娘们终于从巨大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他们在炸矿井……”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突然发出嚎哭，这声音好像是从她们每个人的心中进发出来的一样。姑娘们来不及说什么，就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大部分人往自己家里跑去，邬丽亚却准备抄近路跑进城，去看看共青团区委会的情况。　　就在姑娘们要分别的时候，瓦莉娅突然抓住了邬丽亚的手。　　“邬丽亚！”她用怯弱的声音恳求说，“亲爱的邬丽亚！你到哪儿去？我们回去吧！”她踌躇了一下，又说：“也许会出什么事情……”邬丽亚只是默默看了下自己的好朋友一眼——不，甚至不是望着她，而是越过她眺望着遥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