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

　　《中小学生课外必读文学经典：变色龙》：　　“大人，我走我的路，我没惹人……”赫柳金开始说，一边捂着嘴咳嗽，“我是跟米特里·米特里奇说柴火的事……突然这个混账东西莫名其妙咬我的手指头……您得原谅我，我可是个干活的人……我干的是小活。叫他们赔我钱……因为也许我这根手指头一个星期不能动弹……大人，法律上也没说要忍受畜生……如果说个个都来咬的话，那就别活在这个世上了……”　　“哼！……好吧……”奥丘麦洛夫皱起眉头，边咳嗽边严厉地说，“好吧……这是谁家的狗？这事我不会放任不管。我叫你们知道放纵狗的后果！得好好管管那些不愿意服从规定的先生们！好好罚混蛋一笔！我教他知道放纵狗和流浪畜生有什么结果！我叫他尝尝我的厉害！……叶尔德林，”警官对巡警说，“你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狗，把它记录在案！狗嘛，把它宰了！马上宰！它说不定是条疯狗呢……这是谁家的狗？我问话呢！”　　“这条狗好像是日加洛夫将军家的！”人群里有个人说。　　“日加洛夫将军家的？哦！……叶尔德林，把我的大衣脱了……太热啦！看样子要下雨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狗怎么会咬你呢？”奥丘麦洛夫问赫柳金，“难道说它能够得着你的手指头吗？它那么小，你可是个彪形大汉呀！你大概是用铁钉把手指头抠破了，然后你就想来骗一把……你嘛……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你们这些鬼东西！”　　“大人，是他用烟卷塞进狗屁股取乐儿，狗儿也不是傻瓜，就咬了那么一口……大人，他是个爱胡来的人！”　　“你胡说，独眼鬼！你根本没看见，为什么要说谎？大人是个聪明先生，他明白，什么人在上帝面前说谎，什么人说良心话……如果我说谎，那就请民事法官来判定。他的法律里写的有，在法律面前，如今人人平等……告诉你们吧，我自己的兄弟就在当宪兵……”　　“不许说长论短！”　　“不像，这不是将军的狗……”巡警意味深长地说，“将军家没有这样的狗。他大部分的狗都是猎犬……”　　“你真的知遁吗？”　　“是的，大人……”　　“我自己也知道。将军家都是贵重的名犬。这条嘛……鬼知道是什么东西！要毛色没毛色，要样子没样子……只不过是条假货……养这样的狗？！你们的脑筋都干啥去了？这样的狗，要是在彼得堡，要是在莫斯科，你们知道会出什么事？根本不去理什么法律，而是立即格杀勿论！你呀，赫柳金，你受害了，不能就这样罢休……要好好教训它！是时候了……”　　“也许是将军的狗……”巡警说出他的想法，“狗脸上没写明呀……前几天我在他家院子里看见过一条这样的狗。”　　“不用说啦，就是将军的狗！”人群里有人说。　　“哦！……叶尔德林老弟，把大衣给我披上……刮风了……冷飕飕的……你把狗送到将军家，去问问。你就说，是我找到的，是我派人送来的……你还要说，别再把狗放到街上来……狗也许很值钱，要是那些猪狗不如的人都把烟卷往它鼻子里塞，不要多久就会把它给毁了。狗是娇嫩的牲畜……你这个笨蛋，把手放下来！没必要把自己愚蠢的手指亮出来！你活该！……”　　“将军的厨师来了，问问他吧……喂，普罗霍尔，你！可爱的，过来！你看看这条狗……是你们府上的吗？”　　“瞎说！我们家从来没有养过这样的狗！”　　“根本用不着多问，”奥丘麦洛夫说，“这是一条野狗！用不着多废话……他说了是野狗，那就是野狗……行了，宰了吧！”　　“这不是我们家的狗。”普罗霍尔继续说，“这是将军弟弟的狗。他前两天来的。我们家主人不喜欢这种跑得快的小狗。他弟弟喜欢……”　　“难道说是将军大人的弟弟来了？是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吗？”奥丘麦洛夫问，脸上堆满了深受感动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