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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诗选

韩愈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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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34864469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200
  • 出版时间:2016-07-01
  • 条形码:9787534864469 ; 978-7-5348-6446-9

本书特色

  韩愈是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继承先秦两汉散文传统,其文章气势雄伟,说理透彻,逻辑性强,被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时人有“韩文”之誉。韩愈的文学成就主要在文,但其诗亦有特色,为一代大家,对后代有较大的影响。韩愈多长篇古诗,其中不乏揭露现实矛盾、表现个人失意的佳作,大都写得平实顺畅。韩愈zui具独创性和代表性的作品,则是那些以雄大气势见长和怪奇意象著称的诗作。他天生一种雄强豪放的资质,性格中充溢着对新鲜奇异、雄奇壮美之事之景之情的追求冲动,而他一再提倡的“养气”说,更使他在提高自我修养的同时增添了一股敢作敢为、睥睨万物的气概,发而为诗,便是气豪势猛、声宏调激,宛如江河破堤,一泻千里。

内容简介

本书先说明韩愈的时代、生平、文学主张、诗歌内容, 诗歌特色 ; 而后依韩愈生活年代, 将韩愈分成三期: 早期平正古朴, 中期雄奇变怪, 晚期清新蕴藉。韩诗现存四百余首, 本书选择注其中一百多首, 约占其全部作品的三分

前言

  本书依据钱仲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的次序,选注韩愈诗一百余首,约为其现存诗歌总数的三分之一。1957年,钱仲联先生于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首次出版此书,仿照宋人集解、间诂一类的纂述方法,采集多家论说,重新系年编排,当年即获好评。钱锺书先生曾对此书提供一些意见,更推崇仲联先生此书有重大的学术价值。此后学界赞誉声不断,肯定有嘉,迄今亦无更完整的善本。台北世界书局1966年再版此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至2007年间也数度再版。本书考释详备,依年代排列诗作,有助于我们知人论世,从了解韩文公的生平入手,进而了解韩诗的内容、作法,诗歌所反映的社会现实,探究其“以文为诗”的表现手法,以及如何酝酿出才力充沛、想象雄奇、奇僻险奥的诗作风格。
  在选注本书的过程中,选注者特别参考了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唐代李汉编《昌黎先生集》,此外还有明代蒋之翘注《唐韩昌黎集》、清代方世举《韩昌黎诗集编年笺注》、民国高步瀛《唐宋诗举要》,以及日本学者清水茂注《韩愈》(岩波书店1958年)、原田宪雄《韩愈》(集英社1965年)等书,据此做了些文字校释和选取诗篇的工作。
  梳理出以下几个切入点,先对韩愈及其诗歌加以介绍。
  一、时代与生平
  韩愈(768—824),生于唐代宗大历三年,卒于唐穆宗长庆四年,字退之,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南)人,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曾任吏部侍郎,称“韩吏部”;谥“文”,又称“韩文公”。为唐代杰出的文学家。今存《昌黎先生集》四十卷,《外集》十卷,《遗文》一卷。
  韩愈出生在“安史之乱”平定(763)后的第五年,唐王朝已逐步走向衰落。他一生经历代宗、德宗、顺宗、宪宗、穆宗五朝,其中宪宗元和年间,号称“中兴”,社会经济逐渐恢复,百姓生活转好;但藩镇势力继续壮大,佛老流弊依然不减,整个国家仍处于政治黑暗、兵连祸结、社会动荡不安的局面。
  韩愈三岁而孤,由长兄韩会和嫂夫人郑氏抚养。这个家庭浓厚的儒学背景和文学氛围对韩愈的成长历程有很大影响。他少年时代就发愤自励,勤学苦读,“自五经之外,百氏之书未有闻而不求、得而不观者”(韩愈《答侯继书》)。德宗贞元二年(786)韩愈十九岁,他在这一年开始应举。经四次应试,至贞元八年才在陆贽门下及进士第,然而参加吏部博学宏词科试三次(贞元九、十、十一年)均落榜。贞元十二年(796),韩愈开始步入仕途,先是宣武节度使董晋表署为推官,后避汴州军乱,往依徐州节度使张建封幕下任观察推官。贞元十七年(802)始选授国子监四门博士。贞元十九年(804)夏末,升任监察御史。这一年关中大旱,韩愈呈给德宗《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反对官吏横征暴敛,请求朝廷宽免徭赋,结果被贬为岭南道阳山县令,这是韩愈首次自高位摔跌下来,上距就职御史台的时间不足半年,不久改江陵法曹参军。
  韩愈求举失败及仕途坎坷的因素很多,朝中无权臣奥援是直接原因。他出仕于德宗末年,这正是以二王(叔文、伾)、刘(禹锡)、柳(宗元)为代表的部分朝官与保守势力激烈对抗的时期。韩愈此时与政坛主流人物关系疏远,《赴江陵途中寄赠王二十补阙李十一拾遗李二十六员外翰林三学士》《永贞行》二诗,以明显的嫉视态度表明对二王集团的不满,甚至一度怀疑柳、刘二人是促成他被贬阳山的帮凶。不过,真正贬官原因不详,此事乃韩愈单方面的误会,亦未影响日后韩、柳、刘三人的情谊。贞元后期的政风败坏,韩愈对前途倍感彷徨不安,在阳山令任内始终郁闷不乐。至宪宗元和元年(806),韩愈被召回朝廷,任国子博士;其后又有几次升迁转任,元和四年至七年任都官员外郎分司东都、河南县令、尚书职方员外郎。仕宦至此时止,多在冷衙署办公,职卑钱少,抱负不得施展,以至落入“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进学解》)的极困顿窘境。上述可说是其早期仕宦生活的偃蹇时期。
  宪宗元和八年(813),韩愈迁比部郎中、史馆修撰,从此步入高官的行列。是年,作《进学解》一吐胸中积郁,执政奇其才,转考功郎中、知制诰,始参与朝廷机要。元和十一年(816),迁中书舍人,寻降为太子右庶子。十二年,裴度平淮西吴元济叛乱,奏为行军司马,以赞助谋划有功,升刑部侍郎,次年转兵部侍郎,这是韩愈一生*意气风发的时候。十四年正月,上《论佛骨表》,反对迎佛骨入禁中,触怒宪宗,贬潮州刺史,这是韩愈政治生涯的第二次大蹉跌。任后上表,陈情哀切,年末转袁州刺史。十五年被召回朝廷,拜国子祭酒。穆宗长庆元年(821)七月,再任兵部侍郎。二年二月,奉命往镇州宣抚兵变,回朝复命,转吏部侍郎。三年六月,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十月,再任吏部侍郎。四年,卒,年五十七岁。
  二、求学历程与文学主张
  韩愈一生以承继儒道为职志,曾自叙求学历程说:“愈也,布衣之士也。生七岁而读书,十三而能文,二十五而擢第于春官,以文名于四方。”(《与凤翔邢尚书书》)“今有人生二十八年矣。名不著于农工商贾之版,其业则读书著文,歌颂尧舜之道;鸡鸣而起,孜孜焉亦不为利……”(《上宰相书》)可见在未能仕宦之前,韩愈实以读书著文之儒家生徒自居。他对文章尤有偏好,曾说:“虽愚且贱,其从事于文,实专且久。”(《上襄阳于相公书》)“性本好文学,因困厄悲愁,无所告语,遂得究穷于经传史记百家之说,沈潜乎义训,反复乎句读,砻磨乎事业,而奋发乎文章。”(《上兵部李侍郎书》)
  他的一些文章,如《答李翊书》《答刘正夫书》《进学解》等更详述自己长期读书作文的体会。值得注意的是,韩愈对儒家经典十分重视,往往注意其文学内容与形式,并把儒家与后世文学家相提并论,如《进学解》谈到读书写作的心得:“沈浸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逮《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韩愈在博采古代文章的过程中,显然特别重视儒学与文学的结合,而不是后人所谓“文统”、“道统”之分。孙昌武《韩愈选集·前言》指出:“北齐高湝致杨遵彦书中说:‘经国大体,是贾生、晁错之俦;雕虫小技,殆相如、子云之辈。’(《隋书》卷二《李德林传》)在唐人的观念中,经学家、政治家、文学家的不同文章类型已区别得很清楚。但韩愈所重不在董仲舒和晁、贾的经术政论文章,而在两司马(司马相如和司马迁)、扬雄等文人创作。他说:‘汉朝人莫不能为文,独司马相如、太史公、刘向、扬雄为之*。’(《答刘正夫书》)在《送孟东野序》里提到的历代‘善鸣’、‘能鸣’者中,汉代人中提到的也是司马迁、司马相如、扬雄;唐代则提出了陈子昂以下到张籍九位,都是文学家。他批评当世科举之文:‘诚使古之豪杰之士若屈原、孟轲、司马迁、相如、扬雄之徒进于是选,必知其怀惭乃不自进而已耳。’(《答崔立之书》)因此柳宗元也指出:‘退之所敬者,司马迁、扬雄。’(柳宗元《答韦珩示韩愈相推以文墨事书》,《柳河东集》卷三四)近人陈衍则说:‘昌黎虽倡言复古,起八代骈俪之衰,然实不欲空疏固陋,文以艰深。注意于相如、子云,是其本旨。’(《石遗室论文》卷四)”对于韩愈的这种倾向,后人有各种评论,北宋程颐说他“倒学”,是“因学文日求所未至,遂有所得”(《二程语录》卷一一《遗书伊川先生语》)。南宋朱熹也说:韩柳用力处“只是要作好文章”,“用了许多岁月,费了许多精神,甚可惜也”(朱熹《沧州精舍谕学者》,《朱文公文集》卷七四)。陈衍《石遗室论文》卷四更明白强调:“昌黎长处,在聚精会神,用功数十年,所读古书,在在撷其菁华,在在效法,在在求脱化其面目。然天资不高,俗见颇重,自负见道,而于尧、舜、孔、孟之遣,实模糊出入。故其自命因文见道之作,皆非其文之至者。”这类批评相当普遍,却忽略了韩愈诗文是对儒家学说的彻底实践的事实。
  韩愈一心在发扬文学创作的传统,他注意到前代作家以“善鸣”“出奇”胜场,因此他读书所重在“奇辞奥旨”兼顾:“凡自唐虞已来,编简所存,大之为河海,高之为山岳,明之为日月,幽之为鬼神,纤之为珠玑华实,变之为雷霆风雨,奇辞奥旨,靡不通达。”(《上兵部李侍郎书》)其他相近的言论主张尚有:“务出于奇,以不同俗为主。”(《国子助教河东薛君墓志铭》)“文丽而思深。”(《与祠部陆给事书》)“海含地负,放恣横从。”(《南阳樊绍述墓志铭》)“文章语言,与事相侔。惮赫若雷霆,浩瀚若河汉,正声谐韶濩,劲气沮金石。丰而不余一言,约而不失一辞。其事信,其理切。”(《上襄阳于相公书》)这些体会有得之言,显示韩诗有深厚的内在学养,又必然走向奇、丽、深、劲的路途。正如他在《调张籍》一诗中所言:“我愿生两翅,捕逐出八荒。精神忽交通,百怪入我肠。”
  三、韩诗的分期与主要内容
  韩诗大致可分为三期,汤贵仁《韩愈诗选注·前言》的说法是:“贞元八年(792)韩愈中进士以前,是他的青少年时期。……这一时期的诗歌留下的不多,艺术上也还不够成熟,但已显示了他对社会问题的敏锐观察力。从贞元八年到元和五年(810)授河南县令,是韩愈一生的中期。这个阶段是韩愈仕途坎坷不定的时期,也是他政治思想和诗歌创作日趋成熟的时期。……从元和六年(811)入京任职方员外郎至长庆四年(824)冬逝世,是韩愈一生的后期。……这一时期,他跻身于上层统治集团,政治地位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诗歌写作,除了坚持反对藩镇割据这一思想外,早期和中期的对社会黑暗面的批判逐渐减弱,但也不乏较深刻的社会意义的篇章如《泷吏》《华山女》《过鸿沟》等。”孙昌武《韩愈选集·前言》提出的分期看法与上述大同小异,但更能追探韩愈诗风转换的原因:“如果综观韩愈创作风格的演变就会发现,无论是诗还是文,早期作品平正古朴者居多,‘尚奇’特色并不显著。雄奇变怪的追求是在贬阳山之后才明显起来的。而到了晚年,随着境遇心情的转变,诗文风格又渐趋平缓。特别表现在诗作上,元和十年(815)以后雄肆奇古的长篇古诗很少写作了,而多写清新蕴藉的小诗。这个事实表明,韩愈尚奇,首先决定于他的思想意识。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郁结下的愤懑之气无可发泄,加上他又具有争奇好胜、不安凡庸的个性,这都促使他在创作中形成奇崛不凡的美学特征。”
  检视汤、孙二人的说法,似以孙说为胜。盖贞元八年之前韩愈诗作太少,实难与后来比拟。贞元十九年(803)十二月被贬阳山,内心愤慨不平,对其诗风的影响十分明显。宪宗元和六年韩愈虽返京任职,但生活依然困穷,至元和九年始位居要津,心境日趋坦然自适。以此时为后期的分界,较合乎韩诗风格转变的实际情形。罗宗强等《隋唐五代文学史》第六编第二章第五节《尚怪奇——韩愈的诗(二)》也说:“韩愈那些追求怪奇*具代表性的作品基本上都出现于贞元后期到元和年间,此前他的诗风是以叙述写实为主的。”此处肯定韩诗“怪奇”诗风出现于贞元后期,故汤贵仁关于中期开始于“贞元八年”的说法,不如孙昌武、罗宗强“贬阳山之后”的说法来得恰当;而其结束于元和年间的说法,则汤、孙、罗三书说法相近。
  综合上述说法,显然韩愈一生仕途坎坷,势必产生许多抒发个人怨愤的作品。他对当时政治黑暗和社会动乱带给百姓的苦难有深刻的感受,反映战争带给百姓的苦难也成为他诗歌的一大主题。如《龊龊》《归彭城》写东郡水灾,《赴江陵途中》写关中旱情,《宿曾江口示侄孙湘》写三江水区百姓的困境,表现了对百姓的同情和“排云上阊阖”“上陈人疾苦”的意愿。又在《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中写出地方官作威作福,使一些正直臣子返京无望,为自己宦海浮沉的遭遇长歌恸哭。《咏雪赠张籍》以委婉深沉的笔触批判德宗末年的弊政,《永贞行》明白指斥二王革新集团的不当作为。其他如《丰陵行》不满皇帝葬仪的奢靡,《华山女》揭露道教清修的虚伪,《送灵师》抨击迷信佛教的蠹国败俗。这类诗作伴随其一生,数量*多,只是晚年稍减而已。
  韩愈诗文的雄奇怪变,既然深受一生际遇的影响,因此争奇好胜不仅表现在字句形式方面,更主要的是奇在内容,奇在境界。这一点可于描写壮丽山河的歌咏看出,这一类诗作是韩诗中写得很有特色的篇章。钱仲联在《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前言》中举例说:“《南山诗》洋洋大篇,写终南山全貌;《送惠师》《送灵师》《此日足可惜》《谒衡岳庙》《陪杜侍御游湘西两寺独宿有题》《岳阳楼别窦司直》《答张彻》《卢郎中云夫寄示送盘谷子诗两章歌以和之》等篇中有描写天台观日、瞿塘遇险、黄河夜渡、雾后登岳、湘山夜景、洞庭风浪、华山绝陉、太行瀑布的片断,用雄伟瑰异的笔墨,在读者面前展现了魅人的画卷。”其实,那掀天的巨浪(《洞庭湖阻风》)、燎原的大火(《陆浑山火》),以至嶙峋神秘的高山(《岣嵝山》)、人迹罕至的古刹(《山石》),景象的如此不凡,正流露出诗人不平静的心声。其中《岳阳楼别窦司直》以大笔重彩写洞庭湖的汹涌波涛,善于描绘惊心动魄的奇异景象,以之衬托对时政的感慨和内心之不平。《山石》诗大笔淋漓,形象鲜明,而文意流畅,不见斧凿痕迹,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韩愈诗作的第三大内容,应是一些叙琐事、写微物的短小诗篇,这类作品,刻画事物形象生动,描绘情态体贴入微,于青壮年时期偶有佳作,至晚年更多受到陶渊明的影响,具有“一往清切,愈朴愈真,耐人吟讽”(方东树《昭昧詹言》)的特点。钱仲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前言》举例说:“《郑群赠簟》《赤藤杖歌》赞颂了手工艺者的精制,《听颖师弹琴》表现音乐的形象性和它强烈的感染力,都是这方面的佳作。《汴泗交流赠张仆射》《雉带箭》写击球打猎,而归结到习战杀贼的谋略,或兼喻赋诗作文的构思;《短灯檠歌》通过长檠短檠及有关人事的对照,表现了对世态炎凉的愤慨;《石鼓歌》刻划斓斑古色的文物,隐含着对陋儒的嘲弄和对中朝大官的讽刺。”这些都是前人诗集中罕见的内容。他如《戏题牡丹》的朦胧隐约,《榴花》、《池上絮》的含蕴隽永,《闲游》《独钓》的清新细腻,《落齿》《杏花》《李花二首》《叉鱼》《桃源图》《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二首》《南溪始泛三首》,莫不因事物起兴,别有一番由小见大、追求悠闲生活的风味。韩愈晚年诗风转变甚大,许多律绝明白流畅,不仅景物形象饱满,生活态度也优裕自如,全无老气横秋的迟暮习气。游国恩等《新编中国文学史》第四编第九章**节《韩孟诗派》说:“可惜前人对他这一类作品注意得不够。”从中期至晚期,无论刻意锤炼,或是妙手偶得,韩诗皆有不同的艺术成就。

目录

  本书先说明韩愈的时代、生平、文学主张、诗歌内容、诗歌特色;而后依韩愈生活年代,将韩诗分成三期:早期平正古朴,中期雄奇变怪,晚期清新蕴藉。韩诗现存四百余首,本书选注其中一百多首,约占其全部作品的三分之一。每选注一首,都说明其写作背景、典故出处,再加以作法赏析。期望本书能帮助读者更加深入理解韩愈的诗风。
  调张籍(节选)
  我愿生两翅,捕逐出八荒。
  精神忽交通,百怪入我肠。
  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
  腾身跨汗漫,不著织女襄。
  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展开全部

节选

晚春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①。杨花榆荚无才思②,惟解漫天作雪飞。
  [题旨]
  城南:指长安城南。十六首诗非一时之作,约宪宗元和十年(815)后完稿,各自单独成篇,不作组诗处理。《晚春》为其中第三首,《赠同游》为第八首,《楸树》为第十五首。
  [注解]
  紫:草树之花。斗芳菲:比美。②榆荚:榆树未生叶时,先在枝条间生榆荚,这些子实,在细枝间成串,形圆如钱,俗称榆钱。榆荚老时呈白色,随风飘落。杨花、榆钱花色白,与万紫千红相比便黯然失色,有如缺乏文采,故谓之“无才思”。无才思:没有才情。
  [赏析]
  诗题原作“游城南”,可知描写内容乃郊游即目所见。乍看来,只是一幅花卉争奇斗艳的“群芳谱”,却写到杨花、榆荚因风起舞,化作雪飞。仅此寥寥数笔,就带给读者满眼风光的印象。
  再进一步不难发现,此诗生动的效果与拟人化的手法有关。“草树”本属无情物,竟然能“知”能“解”还能“斗”,尤其是与杨花、榆荚竟有“才思”高下之分,设想甚奇。*奇的还在于“无才思”三字,若可解若不可解,引起见仁见智之说。有人认为那是劝人珍惜光阴,努力向学,以免如“杨花榆荚”白首无成;有的从中看到谐趣,以为是故意嘲弄它们没有红紫美艳,一如人之无才华,写不出有文采的篇章。其实,“杨花榆荚”未必只是揶揄,其中或有怜惜之意,或许是比况当时诗坛孟郊、贾岛奇僻瘦硬的诗风。朱彝尊《批韩诗》说:“此意作何解?然情景却是如此。”刘永济《唐人绝句精华》干脆存疑:“玩三四两句,诗人似有所讽,但不知究何所指。”姑不论诸说各得诗意几分,仅就其解会之歧异,就可看出此诗确乎奇之又奇。
  若从“无理而妙”的角度设想,或许能对此诗做出正确的诠解。
  赠同游
  唤起窗全曙,催归日未西①。无心花里鸟,更与尽情啼②。
  [注解]
  ①“唤起”二句:唤起窗全曙:谓唤起同游朋友时,天已大亮。(参见释惠洪《冷斋夜话》)唤起、催归:黄庭坚认为是二鸟名。也说:“二鸟名,若虚设,故人不觉耳。”唤起,又名春唤,声如络丝,圆转清亮,每年正月、二月作声,报知春晓。催归,即子规鸟,一名杜鹃。曙:明亮。②“无心”二句:谓出游快乐,未注意到花丛中的小鸟,后来听闻其声,发觉鸟群正尽情啼叫。无心:似说人无心,无意间听闻鸟叫声;也似说鸟无心,自顾自地啼叫,与尘世无关。更与:相与,一起。
  [赏析]
  前人对此诗“唤起”、“催归”是否为二鸟名,尚有争议。然而首联写结伴出游耗尽整日,尾联写鸟群鸣声上下,又与出游心情相契合。是能出之于平淡,而复归之于恬淡的作品。
  ……

相关资料

 予尝熟味退之诗,真出自然,其用事深密,高出老杜之上。
  ——(北宋)惠洪《冷斋诗话》

  唐文奇碎,而退之舂融,志在挽回。唐诗淹雅,而退之艰奥,意专出脱。诗文出一手,彼此犹不相袭,真持世特识也。至其乐府,讽刺寄托,深婉忠厚,真正风雅。读《猗兰》《拘幽》等篇可见。[
  ——(明)谭元春《唐诗归》

  昌黎诗陈言务去,故有倚天拔地之意。
  ——刘熙载《艺概》》

作者简介

韩愈(768—824),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人,汉族,自称“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昌黎先生”。唐代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是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被后人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后人将其与柳宗元、欧阳修和苏轼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有《韩昌黎集》等著作传世。 王基伦,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博士,现任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教授。曾任国立台北师院语文教育系副教授、教授,台湾师大国际汉学研究所所长、《国语日报:古今文选》特约主编等。研究专长为中国文学史、中国古代散文、唐宋文学。著作有《孟子散文研究》《韩欧古文比较研究》《韩柳古文新论》《韩愈古文校注汇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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