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南北朝之铁血后三国

第九章 史上*牛精神病禽兽皇帝高洋写到这里，肯定有筒子要问了：好久没看到北齐了，北齐这几年什么情况？不要急，容我慢慢道来。不过，在开始之前，必须先提示一下：可能有些情节会让人不舒服，十八岁以下的少年儿童请在家长的陪同下观看。另外请不要在饭后十五分钟内观看，以防呕吐。因为这些年发生在北齐皇帝高洋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疯狂太血腥太禽兽太毁三观太重口味了。有多重的口味？就算你往****重口味的地方想，高洋的行为也一定会超出你的想象。应该说，在高洋当皇帝的前几年干得还是相当不错的，对内锐意改革，励精图治，国势蒸蒸日上；对外多次远征塞北，又修筑长城，基本解除了来自北方的威胁。但后期的高洋却跟以前判若两人。公元556年是个分水岭。这一年在江南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惨痛失利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在这之前，他一直雄心勃勃，一心想要统一中国，但这之后他彻底失去了信心——西有绝世枭雄的宇文泰，南有充满霸气的陈霸先，要想完成统一大业岂非痴人说梦？他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感到空虚、无聊。他需要寻找刺激。于是，他开始酗酒。在酒精的刺激下，高洋表现出了他令人瞠目结舌的另一面。也许是之前他被压抑得太久——执政之前一直战战兢兢地生活在高澄的阴影下，执政之后一直兢兢业业地生活在雄心的驱使下，而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愿想，只想彻底地放纵自己。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疯狂的高洋：有时他通宵达旦地唱歌跳舞；有时他脸上涂脂抹粉，光着身子在闹市裸奔；有时他披头散发，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拿着刀张着弓带着一帮人在大街上暴走；有时他骑着没有配备鞍子和缰绳的牛、驴、骆驼等牲畜到处招摇过市；有时他让崔继舒、刘桃枝等近臣背着自己出行，自己则胡乱地拍着手鼓……走累了，他便随便在地上一躺，体验露宿街头的丐帮生活；或者不分早晚突然闯入大臣们的府第、卧室甚至浴室，体验偷窥别人隐私的那种快感。他还喜欢挑战极限，夏日炎炎，他偏要在太阳下暴晒；数九寒冬，他偏要赤身裸体地在雪地中跑步。更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在三台的顶上。三台是当年曹操所建的铜雀台、金凤台（原名金虎台）、冰井台三个宫殿群的合称，后来高洋又重新加以扩建，扩建后三台上的宫殿高达二十七丈（大约相当于现在的81米），工匠们干活时怕出现意外都系着绳子。没想到高洋却在三台的屋脊上玩得不亦乐乎，他顺着屋脊快速奔跑，兴之所至还在上面做起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一会儿来个哪吒探海，一会儿来个金鸡独立，一会儿跳起了芭蕾舞“天鹅湖”，一会儿来个骑马舞江南style，一会儿又是后手翻转体180度接团身后空翻三周，一会儿还摆个pose做轻生跳楼状却始终不跳……高洋在上面感到既兴奋又刺激，下面的人却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高洋在上面玩得很high，下面的人心跳频率更high！可以说，如果生活在现代，高洋完全有可能获得平衡木的世界冠军——当然，他必须得先做变性手术才行，因为男子没有平衡木的项目。高洋的各种荒唐行为很快传遍了全国。有一次他走在路上，心血来潮地问旁边路过的一个女人：你觉得当今天子怎么样？那时没有电视和网络，连报纸都没有，因此这女人也不认识高洋（估计高洋这天穿着比较正常），便直言不讳地回答：疯疯癫癫的，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哪像什么天子，疯子还差不多！高洋大怒，马上拔刀杀了她。俗话说，酒色不分家。除了酗酒，高洋当然也好色。他喜欢合作共淫，经常召集家族中的女人，不分亲疏远近，让她们和自己的左右随从乱搞，当然他自己肯定也是积极参与的。他甚至连自己的庶母也不放过。有一次他甚至对高欢当年的宠妃大尔朱氏动手动脚，施展十八般武艺：扑、搂、抱、拉、缠、啃……大尔朱氏不从，拼命反抗，使出浑身解数：遮、挡、推、闪、躲、咬……高洋一时无法得逞，便恼羞成怒：当年我父亲在世时，你没少欺负我母亲，我怎么能不为她报仇！随后他立即拔出刀来将大尔朱氏砍死。对庶母他都想非礼，嫂子当然也难以幸免。他大大咧咧地对高澄的遗孀冯翊公主元仲华说：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由于当年高澄玷污过我老婆，所以我必须报复他的老婆。随后便扑了上去……（此处省略一千字）。后来高洋又看上了皇后李祖娥的姐姐李祖漪，李祖漪和她妹妹一样柔弱温顺，哪里敢反抗这个霸道的妹夫？因此高洋曾经多次非礼她，还想把她纳入后宫。然而李祖漪毕竟已经结婚了，她丈夫是原北魏宗室元昂。但这对高洋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召来自己的连襟元昂，让他跪在地上，随后连射一百多箭将其射死。在元昂的葬礼上发生了让人难以想象的一幕闹剧——高洋当众强行非礼披麻戴孝的李祖漪，还让在场的所有人把钱物都交出来作为自己迎娶大姨子的彩礼。向来逆来顺受的皇后李祖娥这回也忍无可忍了。想想看，葬礼变成了婚礼，丈夫兼职了姐夫，这么奇葩的剧情就算再有想象力的编剧恐怕也写不出来，一向正统的李祖娥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本来是母仪天下，现在却丢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本来是别人羡慕的对象，现在却成了别人笑话的对象，一向要面子的李祖娥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当时就气哭了，回去后日夜以泪洗面，甚至以绝食抗议，要把皇后位子让给姐姐。后来娄太后知道了，亲自出面一次次地做李祖娥的工作，她才逐渐消了气。李祖娥的母亲崔氏也曾无端受辱。有一天，高洋突然闯到李后的娘家，用箭射自己的丈母娘，一边射一边破口大骂，我喝醉酒的时候连太后都不认识，何况你这个老太婆！随后又用马鞭抽了崔氏一百多下方才解恨。崔氏就这样平白无故挨了自己的女婿一顿狠揍，不过她还算命大，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有性命之忧。高洋整天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他母亲娄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拿着拐杖数落儿子，你父亲如此英雄，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儿子！此时高洋喝得醉醺醺的，正处于癫狂的状态，当即回敬她说，看来我得把你这个老太婆嫁给胡人了！娄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高洋看见母亲生气，感到很是过意不去。为了逗母亲开心，他突然像小孩一样猛地钻到娄太后坐的胡床下面，用身体把胡床歪歪扭扭地顶了起来。这胡床没有安装ESP车身稳定系统，老太太坐在上面也没有系安全带，胡床歪歪扭扭的，老太太哪里坐得稳？很快她就发生侧滑，从空中飞了出去。老太太摔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疼得直叫唤。看见母亲受了伤，高洋的酒一下就醒了，他对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马上让人拿来柴草点起火，准备自焚向太后谢罪。娄太后大惊失色，她知道这个儿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赶紧拉住高洋，勉强笑着说，儿子，你刚才喝醉了，我不怪你！但高洋却不愿意原谅自己，他脱了上衣趴在地上，要他的亲信平秦王高归彦对他实施杖刑，还命令说，打不出血来，我就杀了你！娄太后抱住了高洋，一遍遍求他，不要打了，我原谅你……倔强的高洋却依然坚决不肯，后来禁不住太后一再哀求，才改成在腿上打五十下。打完后，高洋又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向太后乞求原谅，还发誓要戒酒。这个誓言有效吗？有效，高洋真的不喝酒了。不过这誓言和药品一样是有有效期的，这有效期比紧急避孕药长、比长效避孕药短——十天。十天后，他故态复萌，又开始酗酒，而且变本加厉。当然这一时期的高洋可不仅仅局限于酒后胡闹和乱搞女人，他的残忍嗜杀在历史上也很是有名。太保高隆之是死在他手上的**个高官。高隆之本姓徐，是高欢未发迹之前的老朋友，被高欢认为族弟，曾先后担任侍中、尚书仆射等要职，和高岳（高欢的堂弟）、孙腾（高欢的发小）、司马子如（高欢的发小）三人合称为京城四贵。由于一向位高权重，高隆之不免有些目空一切，当年看上去傻不啦叽的高洋没少受他的欺负和嘲弄。后来高洋想称帝时，高隆之又是反对*激烈的人之一，因此高洋对他一直没有好感。高洋的宠臣崔季舒由于以前和高隆之有过节，也经常在高洋面前说高隆之的坏话。高隆之这人向来大大咧咧，对此毫不在意。有一次，他和北魏宗室元昶在一起喝酒，喝到兴头上，他随意说了一句：老元啊，咱们要生死不相负。这句话不知怎么就传到高洋那里去了。当朝重臣和前朝皇族关系亲密，就像已经离异的女人再婚后还和前夫关系亲密一样——性质十分严重，再联想到高隆之以前对自己的态度，高洋越想越恼火，便让人把高隆之找来猛揍了一通——打了一百多拳。六十多岁的高隆之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能经受得起，当时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几天后就死了。过了一年多，高洋突然又想到了高隆之，感觉他死得太便宜了，很不解气，又让人掘开高隆之的坟墓，将其碎尸万段，焚烧后抛入漳水。随后他又把高隆之的儿子高慧登等二十余名家人全部斩首，高隆之从此绝了后。虽然死得很惨，如今高隆之却很知名——因为他曾奉旨监造冶铁炉，大规模引水鼓风冶铁制造兵器，故现在他被尊称为冶炼老祖，在河南安阳水冶镇建有隆之广场和其塑像。高隆之死后不久，和他并称“四贵”的另一位重臣、清河王高岳也倒了霉。高岳是高欢的堂弟，高洋的堂叔，曾经多次领兵出征，战功赫赫，在当时北齐军界的地位相当于民国时杜月笙在上海黑帮的地位——绝对的老大。当然，高岳也和大多数老大有一样的毛病：生活奢靡，沉迷酒色。高岳的死与两个人有关。其中一个人既是他的族弟又是他的干儿子（混乱吧）——平秦王高归彦。高归彦是高欢族叔高徽的私生子，由于高徽死时他才九岁，高欢便让高岳抚养他。但高岳似乎对他并不待见，因此高归彦对其怀恨在心。高洋称帝后，高归彦担任领军大将军，成为高洋的心腹，经常在高洋面前说高岳的坏话。而高岳对此却全然不知。与高岳之死有关的另一个人是高洋的宠妃薛氏。薛氏本来是个娼妓，后来不知怎么被高洋看中了，还纳为妃子，很受宠爱。说来也巧，正好高岳以前就认识薛氏的姐姐，通过她姐姐这层关系，还曾经召薛妃出过台——上门服务过。这事不知怎么让高洋知道了，顿时醋意大发，马上跑到薛氏家里去问罪。她姐姐不明就里，还不知趣地向高洋为其父讨要官爵。高洋更火了，命人把她吊起来，用锯子锯成两段。回宫以后，高洋又马上把高岳召来，责备他奸污了薛氏。高岳心里很委屈，她当时只是个卖身的妓女，我又没嫖霸王娼，也是给了钱的。寻花问柳，何错之有？他不服气地辩解说：这怎么能叫奸污呢。我本来还想娶她呢，只是后来嫌她太轻薄才没有娶……这真是越描越黑，不说还好，高岳这么一说，高洋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宠爱的妃子不仅是你高岳玩剩的，还是你看不上的女人？在肉体上占了我马子的便宜，在言语上还要占我的便宜？在生理上被你占了先机，在心理上你还要给我这样一记重击？别以为你是我的堂叔就可以这样放肆！事可忍，叔不可忍！高洋越想越气，高归彦则趁机火上浇油，添油加醋地说了高岳不少坏话，盛怒之下，高洋马上让高归彦给高岳赐了一杯鸩酒，毒死了高岳。高岳就这样死了，但他的后代后来却在北齐亡国后对北齐皇族的大屠杀中幸存了下来，他的孙子高士廉是唐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唐太宗的长孙皇后则是他的曾外孙女。高岳的死并没有影响到高洋对薛妃的感情，他依然对薛妃非常宠爱。不过，和高洋在一起生活的女人，别说想幸福，就是要幸存也很不容易。因为他喜怒无常，其心情就和A股上市公司的业绩一样说变就变，且毫无预兆。这一天，高洋和薛妃在一起玩乐，正玩得开心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薛妃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想起她那曾被“千人枕万人尝”的身体，对她顿生厌恶，这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就像他之前发自内心的喜欢一样让他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他马上拔出刀来，一刀把薛妃斩首。接着他把薛妃的脑袋揣在怀里，去参加宫里举行的宴会。宴席上，灯光闪烁，高官满座，觥筹交错，一片欢乐的气氛。突然，高洋从怀里掏出薛妃的头颅，把它放到了桌上。群臣都惊得目瞪口呆，有些胆小的当场就吐了。但这还没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还在后面。高洋命人把薛妃的尸体抬上来，只见他熟练地将尸体肢解，并取出其大腿骨做成琵琶的样子，然后一边弹奏着人骨琵琶，一边深情地看着桌上的头颅，唱起了歌。他愁容满脸庞，泪水盈眼眶，一遍一遍地唱着汉朝李延年的名作：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他在那儿上演人鬼情未了，群臣却吓得灵魂都出窍！这一幕实在是太惊人太雷人太吓人太恶心人了！过了很久很久，高洋才让人把薛妃的尸骨运出去埋葬，自己则披散着头发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号啕大哭。他走了，群臣还惊魂未定，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真的是神一样至高无上的天子？ 在这样的神经病皇帝手下，他们又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呢？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老臣杜弼就是个例子。杜弼当年在高欢、高澄执政时就深受器重，算得上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有很高的声望。他文采出众，成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出自他写的“檄梁文”。他性格耿直，一向以直谏出名。高洋称帝的时候，他就是反对*激烈的人之一。因此高洋对他心怀不满，但他却依然毫不在意，我行我素。有一次高洋问他，治国当用何人？杜弼一向遵循“两点之间直线*短”的原则，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鲜卑车马客，会须用中国人——鲜卑人只适合赶车牧马，治国一定要用中原的汉人。高洋听了很不爽，但那天心情不错，因此当时并没有马上发作。没有马上发作，往往意味着将来会连本带利地发作。过了很久，这天高洋喝醉了酒，突然想起杜弼说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怒不可遏，马上下令把杜弼斩首。等到酒醒了，他却又后悔了，连忙派人前去赦免，然而哪里还来得及，此时的杜弼早已身首异处多时。杜弼被杀，与高洋的宠臣高德政也不无关系。高德政与杜弼的关系不好，经常在高洋面前说杜弼的坏话，但在杜弼死后不久，他自己也步了杜弼的后尘。作为当年劝进的*大功臣，高德政很受高洋的信任，历任尚书仆射、侍中等要职，位居宰辅，对北齐初年取得的各项政治成就做出了不少贡献。这几年看到皇帝沉迷酒色，一向以贤臣自居的高德政看不下去了，仗着自己与高洋关系不错，他多次劝谏皇帝不要酗酒。有一次他甚至不依不饶地对高洋说，陛下您这样放任自己，江山社稷怎么办？太后怎么办？高洋烦了，气呼呼地对左右说，高德政这小子老是这样气势凌人！之前高洋对高德政一直宠爱有加，这回是他**次对高德政动怒，高德政岂能不害怕？为了自保，高德政开始称病不再上朝。早在高澄执政时期，高德政就曾经当过高洋的秘书，因此高洋对他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有一次他和尚书令杨愔闲聊时突然想起了高德政：不知高德政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杨愔和高德政的关系十分微妙。两人同为宰相，都是汉人大族出身，都是高洋*亲信的大臣，心胸又都不怎么宽大，说没有矛盾那是不可能的。杨愔一心想趁此机会排挤高德政，独揽大权，便马上进言道，高德政是在装病，陛下如果不信，只要下诏让他出任冀州刺史，我保证他的病马上就好！虽然高洋有点将信将疑，但*后他还是听从了杨愔的建议。高德政接到命令后非常高兴，他现在的想法是离皇帝越远越安全，因此也不装病了，马上打点行装准备赴任。被*信任的下属欺骗相当于被*爱的女人背叛，一向苛刻的高洋怎么可能忍受？他暴跳如雷，当即让人把高德政召来，对他说，听说你病了，我给你做针灸治疗吧！随后便拿出小刀在高德政身上乱刺。可怜高德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成了一个血人。刺完了，高洋又命令亲信侍卫刘桃枝砍掉高德政的脚指头。（这个刘桃枝，后来被称为“北齐**御用刽子手”，死在他手下的人非富即贵，不是王侯就是将相，其地位之高、数量之多在历史上罕有其匹。）毕竟高德政是当朝宰相，刘桃枝犹犹豫豫地不敢动手，看上去就像民国时期的知识青年迫于父母的压力娶一字不识的童养媳一样——极不情愿。高洋火了：再不动手就杀了你！这下刘桃枝不敢再迟疑了，马上砍下了高德政三个指趾头。高洋还不解恨，又把浑身是伤的高德政锁在宫中，直到半夜才让人把他送回家。第二天，高洋酒醒了，又想起了高德政过去的功劳，觉得自己昨天做得有点过了，非常后悔，便马上动身去高家探望高德政。镜头切换到高德政的府上。高德政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他老婆生怕高洋会来抄家，便把家里所有的金银珠宝拿出来准备转移财产。没想到，高洋竟在此时突然破门而入！空气顿时凝固，时间仿佛停步，女人汗流如瀑，高洋勃然大怒。他厉声说道：这么多宝贝，比皇宫里都多！告诉我，都是哪儿来的？高德政的老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脑子一片空白，慌忙跪下支支吾吾地如实回答：这些，这些东西都是当年元魏的皇族送的。高洋*不能容忍的就是大臣交接旧皇族，听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手起刀落，把高德政夫妻二人全部砍死，紧接着又杀了高德政的儿子。没过不久，高洋又后悔了，追赠高德政为太保，并让他的孙子继承了其爵位。不过高洋虽然残暴，对北魏旧皇族却一直没有赶尽杀绝。但到了公元559年五月，元魏皇族却遭到了灭顶之灾！让高洋下决心大开杀戒的竟然是元魏宗室、他的大姐夫彭城公元韶——元韶的老婆是高欢的大女儿、原北魏孝武帝元修的皇后。高洋无意中问了元韶一个问题：汉光武帝刘秀何以能够中兴？元韶是个学富五车的大才子。不过，知识和智力，往往成反比，元韶就是这样的书呆子。他得意扬扬地回答：根据我的*新研究成果，刘秀之所以能中兴，那是因为姓刘的没有被王莽杀尽。正是这句话把所有的元魏皇族都送进了地狱。恰好此时，北齐境内发生了日食。太史启奏：应当除旧布新，以应天象。一听“除旧”两个字，高洋立刻想到了这些元魏宗室，他马上下令杀了始平公元世哲等二十五家，并把彭城公元韶等十九家关进监狱。富有创意的高洋还拿元家人做起了飞行试验。他让北魏宗室元黄头和另外一些囚犯乘坐纸鸢（即风筝），从近百米高的金凤台的顶上往下跳，其他人都很快摔成了肉饼，只有元黄头创造了奇迹——他居然随风飞翔，一直飞到了数千米外的邺城郊区才飘然落地，毫发无损。高洋龙心大悦：元黄头，你真厉害。给你颁发特别嘉奖——你不用被斩首了。于是元黄头就被关在牢里活活饿死了——也许他心里在想：妈的，斩首还痛快些！元黄头的这次飞行，比英国的凯利爵士要早一千两百多年，比明王朝时的万户乘火药椅试飞，也要早八九百年。元黄头是人类飞行事业当之无愧的**人。两个月后，高洋又把所有关在监狱的元魏宗室全部在邺城东市斩首，婴儿则抛于空中再用大槊接住刺死，尸体全都抛于漳水。据说这段时间百姓在剖鱼时往往会在鱼腹中发现人的指甲，以至于邺城的人很久都不敢吃鱼。而元韶作为高洋的大姐夫,也和元黄头一样享受到了特殊的优待——被幽禁在地牢里饿死。不过和高洋的两个异母弟高浚和高涣相比，元韶死得应该不算难看。永安王高浚是高欢的第三子，母亲王氏。他文武兼备，善于骑射，高澄在世的时候，他就很受大哥器重，当时年少气盛的他很看不起邋里邋遢的二哥高洋，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取笑高洋，指责下人不给二哥擦鼻涕的就是他。高洋那时正在装傻，只好忍住了不发作，但心里肯定是恨之入骨。高洋即位后，高浚被外放担任青州刺史，很得百姓爱戴。后来看到高洋嗜酒如命，胡作非为，一向正直的高浚看不下去了，对手下人说，二哥因酒败德，朝臣无敢谏者。看来只有我出面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很快就付诸了行动。不久，他进京奏事，正好看见高洋喝得醉醺醺的，脱得光光的，和一大帮男男女女在开裸体party。高浚看得脸红耳赤，忍不住上前劝谏二哥：你看看你，像个皇帝的样子吗？太不要脸了！高洋不以为然，笑嘻嘻地回答，你看看我，连屁股都露了，还要脸干什么？裸体party当然不受影响，继续进行。高浚碰了一鼻子灰，却还不肯罢休，又偷偷把在旁边观看的宰相杨愔拉到屏风后，责备他说，你身为宰相，怎么不劝劝皇上？杨愔没有回答，只是嗯嗯啊啊地顾左右而言他，永安王，你好像瘦了啊……作为一个做事谨慎的官场老手，他知道高洋不喜欢高浚，更知道高洋*忌讳大臣与诸王交结。自己与他在屏风后密谈的事，如果万一让皇帝知道，那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在摆脱高浚以后，杨愔马上向高洋汇报了这件事，高洋大怒，我真是难以忍受这个小人！回到青州的高浚还不识相，又再次上书进谏。高洋气得眼睛都绿了：你小子怎么老是这样啰啰唆唆唠唠叨叨唧唧歪歪！太烦人了！这世界上，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好吵！他马上下令征高浚入朝。高浚不笨，知道这时候召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称病不去。不去当然不行，很快，高洋派人把他抓来，关进邺城地牢。高浚在地牢里并不孤独，因为他在那里碰见了另一个兄弟——上党王高涣。高涣是高欢的第七子，其母为高欢的初恋情人韩氏，因此高欢生前就非常喜欢他。高澄遇刺时，高涣年纪尚幼，突然听到宫中一片喧哗，正在读书的他马上拿着弓冲了出去，口中大呼：大哥必定遭难了！（高澄遇刺，扑朔迷离，这也经常被很多人拿来说事，高涣怎么会知道高澄会遇难？难道他之前曾听说过什么？）长大后，高涣不仅力能扛鼎，勇武绝伦，而且颇有将略。他曾率军护送萧渊明回江南，在东关斩杀梁朝大将裴之横，威震江淮。然而他的战功越高，能力越强，高洋对他就越是忌恨。据说高涣的倒霉是因为当时一句著名的谶言：亡高者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