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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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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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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41150470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72
  • 出版时间:2018-06-01
  • 条形码:9787541150470 ; 978-7-5411-5047-0

本书特色

“人民艺术家”老舍经典著作,京味小说代表作,一出经典永恒的命运大戏 《骆驼祥子》是老舍的代表作之一,以现实主义的笔法与悲天悯人的情怀,塑造了祥子、虎妞等一批令人难忘的艺术形象,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拥有重要地位。

内容简介

本书是人民艺术家——老舍(舒庆春)所著的长篇小说,描述了20世纪20年代军阀混战时期中国北平城里的一个年轻好强、充满生命活力的人力车夫祥子三起三落的人生经历。 祥子的一生,反映了20世纪20年代中国破产农民在“市民化”过程中的沉沦,因而祥子的悲剧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悲剧,而是包含着更为深刻的文化和时代因素。作者带着对民族、文化的出路的关切来剖析祥子的命运,既从传统文明中的积极因素出发批判现代畸形文明的负面效应,为传统美德的沦落而痛惜,又不满于祥子身上所积淀的民族文化的劣根性,既诅咒那个“把人变成鬼”的黑暗的社会和制度,又痛心于无知、愚昧的善良民众在病态的旧社会的堕落。

目录

CONTENTS 目录 一 ............................. 1 二.............................. 12 三.............................. 21 四.............................. 33 五.............................. 43 六.............................. 53 七.............................. 64 八.............................. 75 九.............................. 86 十 .............................. 96 十一 ............................ 107 十二 ............................ 117 十三 ............................ 128 十四 ............................ 139 十五 ............................ 150 十六 ............................ 162 十七 ............................ 174 十八 ............................ 186 十九 ............................ 197 二十 ............................ 208 二十一 ......................... 220 二十二 .......................... 231 二十三 .......................... 242 二十四 .......................... 252
展开全部

节选

一 我们所要介绍的是祥子,不是骆驼,因为“骆驼”只是个 外号;那么,我们就先说祥子,随手儿把骆驼与祥子那点关系 说过去,也就算了。 北平的洋车夫有许多派:年轻力壮,腿脚灵利的,讲究赁 漂亮的车,拉“整天儿”,爱什么时候出车与收车都有自由; 拉出车来,在固定的“车口”a或宅门一放,专等坐快车的主 儿;弄好了,也许一下子弄个一块两块的;碰巧了,也许白耗 一天,连“车份儿”也没着落,但也不在乎。这一派哥儿们的 希望大概有两个:或是拉包车;或是自己买上辆车,有了自己 的车,再去拉包月或散座就没大关系了,反正车是自己的。 比这一派岁数稍大的,或因身体的关系而跑得稍差点劲 的,或因家庭的关系而不敢白耗一天的,大概就多数的拉八成 新的车;人与车都有相当的漂亮,所以在要价儿的时候也还 能保持住相当的尊严。这派的车夫,也许拉“整天”,也许拉 “半天”。在后者的情形下,因为还有相当的精气神,所以无 a 车口,即停车处。 论冬天夏天总是“拉晚儿”a。夜间,当然比白天需要更多的留 神与本事;钱自然也多挣一些。 年纪在四十以上,二十以下的,恐怕就不易在前两派里有 个地位了。他们的车破,又不敢“拉晚儿”,所以只能早早地 出车,希望能从清晨转到午后三四点钟,拉出“车份儿”和自 己的嚼谷b。他们的车破,跑得慢,所以得多走路,少要钱。到 瓜市,果市,菜市,去拉货物,都是他们;钱少,可是无须快 跑呢。 在这 里 ,二 十 岁 以 下 的 —— 有 的 从 十 一 二岁 就干 这行 儿——很少能到二十岁以后改变成漂亮的车夫的,因为在幼年 受了伤,很难健壮起来。他们也许拉一辈子洋车,而一辈子连 拉车也没出过风头。那四十以上的人,有的是已拉了十年八年 的车,筋肉的衰损使他们甘居人后,他们渐渐知道早晚是一个 跟头会死在马路上。他们的拉车姿势,讲价时的随机应变,走 路的抄近绕远,都足以使他们想起过去的光荣,而用鼻翅儿扇 着那些后起之辈。可是这点光荣丝毫不能减少将来的黑暗,他 们自己也因此在擦着汗的时节常常微叹。不过,以他们比较另 一些四十上下岁的车夫,他们还似乎没有苦到了家。这一些是 以前决没想到自己能与洋车发生关系,而到了生和死的界限已 经不甚分明,才抄起车把来的。被撤差的巡警或校役,把本钱 a 拉晚儿,是下午四点以后出车,拉到天亮以前。 b 嚼谷,即吃用。 吃光的小贩,或是失业的工匠,到了卖无可卖、当无可当的时 候,咬着牙,含着泪,上了这条死亡之路。这些人,生命*鲜 壮的时期已经卖掉,现在再把窝窝头变成的血汗滴在马路上。 没有力气,没有经验,没有朋友,就是在同行当中也得不到好 气儿。他们拉*破的车,皮带不定一天泄多少次气;一边拉着 人还得一边儿央求人家原谅,虽然十五个大铜子儿已经算是甜 买卖。 此外,因环境与知识的特异,又使一部分车夫另成派别。 生于西苑海甸的自然以走西山、燕京、清华,比较方便;同 样,在安定门外的走清河、北苑;在永定门外的走南苑……这 是跑长趟的,不愿拉零座;因为拉一趟便是一趟,不屑于三五 个铜子地穷凑了。可是他们还不如东交民巷的车夫的气儿长, 这些专拉洋买卖的c讲究一气儿由交民巷拉到玉泉山、颐和园 或西山。气长也还算小事,一般车夫万不能争这项生意的原 因,大半还是因为这些吃洋饭的有点与众不同的知识,他们 会说外国话。英国兵,法国兵,所说的万寿山、雍和宫、“八 大胡同”,他们都晓得。他们自己有一套外国话,不传授给别 人。他们的跑法也特别,四六步儿不快不慢,低着头,目不旁 视地,贴着马路边儿走,带出与世无争,而自有专长的神气。 因为拉着洋人,他们可以不穿号坎,而一律的是长袖小白褂, 白的或黑的裤子,裤筒特别肥,脚腕上系着细带;脚上是宽双 脸千层底青布鞋;干净,利落,神气。一见这样的服装,别的 车夫不会再过来争座与赛车,他们似乎是属于另一行业的。 有了这点简单的分析,我们再说祥子的地位,就像说—— 我们希望—— 一盘机器上的某种钉子那么准确了。祥子,在与 “骆驼”这个外号发生关系以前,是个比较有自由的洋车夫, 这就是说,他是属于年轻力壮,而且自己有车的那一类:自己 的车,自己的生活,都在自己手里,高等车夫。 这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年,二年,至少有三四年;一 滴汗,两滴汗,不知道多少万滴汗,才挣出那辆车。从风里雨 里的咬牙,从饭里茶里的自苦,才赚出那辆车,那辆车是他的 一切挣扎与困苦的总结果与报酬,像身经百战的武士的一颗徽 章。在他赁人家的车的时候,他从早到晚,由东到西,由南到 北,像被人家抽着转的陀螺;他没有自己。可是在这种旋转之 中,他的眼并没有花,心并没有乱,他老想着远远的一辆车, 可以使他自由、独立,像自己的手脚的那么一辆车。有了自己 的车,他可以不再受拴车的人们的气,也无须敷衍别人,有自 己的力气与洋车,睁开眼就可以有饭吃。 他不怕吃苦,也没有一般洋车夫的可以原谅而不便效法的 恶习,他的聪明和努力都足以使他的志愿成为事实。假若他的 环境好一些,或多受着点教育,他一定不会落在“胶皮团”a 里,而且无论是干什么,他总不会辜负了他的机会。不幸,他 a 胶皮团,指拉车这一行。 必须拉洋车;好,在这个营生里他也证明出他的能力与聪明。 他仿佛就是在地狱里也能做个好鬼似的。生长在乡间,失去 了父母与几亩薄田,十八岁的时候便跑到城里来。带着乡间小 伙子的足壮与诚实,凡是以卖力气就能吃饭的事他几乎全做 过了。可是,不久他就看出来,拉车是件更容易挣钱的事;做 别的苦工,收入是有限的;拉车多着一些变化与机会,不知道 在什么时候与地点就会遇到一些多于所希望的报酬。自然,他 也晓得这样的机遇不完全出于偶然,而必须人与车都得漂亮 精神,有货可卖才能遇到识货的人。想了一想,他相信自己有 那个资格:他有力气,年纪正轻;所差的是他还没有跑过,与 不敢一上手就拉漂亮的车。但这不是不能胜过的困难,有他的 身体与力气做基础,他只要试验个十天半月的,就一定能跑得 有个样子,然后去赁辆新车,说不定很快的就能拉上包车,然 后省吃俭用的一年二年,即使是三四年,他必能自己打上一辆 车,顶漂亮的车!看着自己的青年的肌肉,他以为这只是时间 的问题,这是必能达到的一个志愿与目的,绝不是梦想! 他的身量与筋肉都发展到年岁前边去;二十来岁,他已经 很大很高,虽然肢体还没被年月铸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已经像 个成人了—— 一个脸上身上都带出天真淘气的样子的大人。看 着那高等的车夫;他计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b去,好更显出他 的铁扇面似的胸,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多么宽, b 杀进腰,把腰部勒得细一些。 多么威严!杀好了腰,再穿上肥腿的白裤,裤脚用鸡肠子带儿 系住,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他无疑的可以成为* 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 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头不很大, 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腮上没 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a粗;脸上永远红扑扑 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 下睡觉,被驴啃了一口。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 正如同他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 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头朝下, 倒着立半天。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像一棵树,上下没有 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他确乎有点像一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他有自 己的打算,有些心眼,但不好向别人讲论。在洋车夫里,个人 的委屈与困难是公众的话料,“车口”上,小茶馆中,大杂院 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或吵嚷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成为大 家的财产,像民歌似的由一处传到一处。祥子是乡下人,口齿 没有城里人那么灵便;设若口齿灵利是出于天才,他天生来的 不愿多说话,所以也不愿学着城里人的贫嘴恶舌。他的事他 知道,不喜欢和别人讨论。因为嘴常闲着,所以他有工夫去思 想,他的眼仿佛是老看着自己的心。只要他的主意打定,他便 随着心中所开开的那条路儿走;假若走不通的话,他能一两天 不出一声,咬着牙,好似咬着自己的心! 他决定去拉车,就拉车去了。赁了辆破车,他先练练腿。 **天没拉着什么钱。第二天的生意不错,可是躺了两天,他 的脚脖子肿得像两条瓠子似的,再也抬不起来。他忍受着,不 管是怎样的疼痛。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这是拉车必须经 过的一关。非过了这一关,他不能放胆地去跑。 脚好了之后,他敢跑了。这使他非常的痛快,因为别的没 有什么可怕的了:地名他很熟习,即使有时候绕点远也没多 大关系,好在自己有的是力气。拉车的方法,以他干过的那 些推、拉、扛、挑的经验来领会,也不算十分难。况且他有他 的主意:多留神,少争胜,大概总不会出了毛病。至于讲价争 座,他的嘴慢气盛,弄不过那些老油子们。知道这个短处,他 干脆不大到“车口”上去;哪里没车,他放在哪里。在这僻静 的地点,他可以从容地讲价,而且有时候不肯要价,只说声: “坐上吧,瞧着给!”他的样子是那么诚实,脸上是那么简单 可爱,人们好像只好信任他,不敢想这个傻大个子是会敲人 的。即使人们疑心,也只能怀疑他是新到城里来的乡下佬儿, 大概不认识路,所以讲不出价钱来。及至人们问道:“认识 呀?”他就又像装傻,又像耍俏地那么一笑,使人们不知怎样 才好。 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他晓得自己的跑法 很好看。跑法是车夫的能力与资格的证据。那撇着脚,像一对 蒲扇在地上扇乎的,无疑的是刚由乡间上来的新手。那头低得 很深,双脚蹭地,跑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而颇有跑的表示的, 是那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们。那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却 另有一种方法:胸向内含,度数很深;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 头;这样,他们就带出跑得很用力的样子,而在事实上一点也 不比别人快;他们仗着“作派”去维持自己的尊严。祥子当然 决不采取这几种姿态。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 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 全、舒服。说站住,不论在跑得多么快的时候,大脚在地上轻蹭 两蹭,就站住了;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脊背微俯, 双手松松拢住车把,他活动,利落,准确;看不出急促而跑得很 快,快而没有危险。就是在拉包车的里面,这也得算很名贵的。 他换了新车。从一换车那天,他就打听明白了,像他赁的 那辆——弓子软,铜活地道,雨布大帘,双灯,细脖大铜喇 叭——值一百出头;若是漆工与铜活含忽一点呢,一百元便 可以打住。大概地说吧,他只要有一百块钱,就能弄一辆车。 猛然一想,一天要是能剩一角的话,一百元就是一千天,一千 天!把一千天堆到一块,他几乎算不过来这该有多么远。但 是,他下了决心,一千天,一万天也好,他得买车!**步他 应当,他想好了,去拉包车。遇上交际多,饭局a多的主儿b, a 饭局,即宴会。 b 主儿,即是人。这里是指包车的主人。 平均一月有上十来个饭局,他就可以白落两三块的车饭钱。加 上他每月再省出个块儿八角的,也许是三头五块的,一年就能 剩起五六十块!这样,他的希望就近便多多了。他不吃烟,不 喝酒,不赌钱,没有任何嗜好,没有家庭的累赘,只要他自己 肯咬牙,事儿就没有个不成。他对自己起下了誓,一年半的工 夫,他——祥子——非打成自己的车不可!是现打的,不要旧 车见过新的。 他真拉上了包月。可是,事实并不完全帮助希望。不错, 他确是咬了牙,但是到了一年半他并没还上那个誓愿。包车确 是拉上了,而且谨慎小心地看着事情;不幸,世上的事并不是 一面儿的。他自管小心他的,东家并不因此就不辞他;不定是 三两个月,还是十天八天,吹了c!他得另去找事。自然,他得 一边儿找事,还得一边儿拉散座;骑马找马,他不能闲起来。 在这种时节,他常常闹错儿。他还强打着精神,不专为混一天 的嚼谷,而且要继续着积储买车的钱。可是强打精神永远不是 件妥当的事:拉起车来,他不能专心一志地跑,好像老想着些 什么,越想便越害怕,越气不平。假若老这么下去,几时才能 买上车呢?为什么这样呢?难道自己还算个不要强的?在这么 乱想的时候,他忘了素日的谨慎。皮轮子上了碎铜烂磁片,放 了炮,只好收车。更严重一些的,有时候碰了行人,甚至有一 次因急于挤过去而把车轴盖碰丢了。设若他是拉着包车,这些 c 吹了,就是散了、完了的意思。 错儿绝不能发生;一搁下了事,他心中不痛快,便有点愣头磕 脑的。碰坏了车,自然要赔钱;这更使他焦躁,火上加了油; 为怕惹出更大的祸,他有时候懊睡一整天。及至睁开眼,一天 的工夫已白白过去,他又后悔,自恨。还有呢,在这种时期, 他越着急便越自苦,吃喝越没规则;他以为自己是铁做的,可 是敢情他也会病。病了,他舍不得钱去买药,自己硬挺着;结 果,病越来越重,不但得买药,而且得一气儿休息好几天。这 些个困难,使他更咬牙努力,可是买车的钱数一点不因此而加 快地凑足。 整整的三年,他凑足了一百块钱! 他不能再等了。原来的计划是买辆*完全*新式*可心 的车,现在只好按着一百块钱说了。不能再等;万一出点什 么事再丢失几块呢!恰巧有辆刚打好的车(定做而没钱取货 的)跟他所期望的车差不甚多;本来值一百多,可是因为定钱 放弃了,车铺愿意少要一点。祥子的脸通红,手哆嗦着,拍出 九十六块钱来:“我要这辆车!”铺主打算挤到个整数,说了 不知多少话,把他的车拉出去又拉进来,支开棚子,又放下, 按按喇叭,每一个动作都伴着一大串*好的形容词;*后还 在钢轮条上踢了两脚,“听听声儿吧,铃铛似的!拉去吧,你 就是把车拉碎了,要是钢条软了一根,你拿回来,把它摔在我 脸上!一百块,少一分咱们吹!”祥子把钱又数了一遍:“我 要这辆车,九十六!”铺主知道是遇见了一个心眼的人,看看 钱,看看祥子,叹了口气:“交个朋友,车算你的了;保六个 月,除非你把大箱碰碎,我都白给修理;保单,拿着!” 祥子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揣起保单,拉起车,几乎要哭 出来。拉到个僻静地方,细细端详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 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就是那不尽合自己的理想的地方也 都可以原谅了,因为已经是自己的车了。把车看得似乎暂时可 以休息会儿了,他坐在了水簸箕的新脚垫儿上,看着车把上 的发亮的黄铜喇叭。他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二十二岁。因为父 母死得早,他忘了生日是在哪一天。自从到城里来,他没过一 次生日。好吧,今天买上了新车,就算是生日吧,人的也是车 的,好记,而且车既是自己的心血,简直没什么不可以把人与 车算在一块的地方。 怎样过这个“双寿”呢?祥子有主意:头一个买卖必须拉 个穿得体面的人,绝对不能是个女的。*好是拉到前门,其次 是东安市场。拉到了,他应当在*好的饭摊上吃顿饭,如热烧 饼夹爆羊肉之类的东西。吃完,有好买卖呢就再拉一两个;没 有呢,就收车;这是生日! 自从有了这辆车,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了。拉包月也 好,拉散座也好,他天天用不着为“车份儿”着急,拉多少钱 全是自己的。心里舒服,对人就更和气,买卖也就更顺心。拉了 半年,他的希望更大了:照这样下去,干上二年,至多二年,他 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可是,希望多半落空,祥子的也非例外。

作者简介

老舍,原名舒庆春,另有笔名絜青、鸿来、非我等,字舍予。北京满族正红旗人。 中国现代小说家、作家,语言大师、人民艺术家,新中国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代表作有《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剧本《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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