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战陕北

　　他还说：“蒋介石占领了延安，双十协定就被他撕毁了，他将为全国人民所唾弃。我们撤出延安，意味着我们要解放西安，解放南京，解放全中国！这就是战争的转折点……”　　1947年3月18日的傍晚，延安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中央各机关的人员、边区政府的人员，驻防的部队，后勤机关、家属，包括幼儿园的养育人员和孩子，都已经撤走了。　　城外，枪炮之声由远而近，杨家岭、大砭沟等处，一些敌机投下没有爆炸的燃烧弹，都被集中起来点着了，熊熊火焰耀得几处通明。匆忙清理拆卸后的街面遗物杂陈，文件销毁的灰烬还冒着几缕青烟，看上去显得有点乱糟糟的。　　可是毛主席还一直在磨蹭，因为他曾经说过，他要*后一个离开延安。后来，他又突发奇想，说是要看看胡宗南的兵是什么样子。据说经彭德怀一再催促，说“龟儿子的兵有什么好看的？让部队替你看！一分钟也不能待了！”这才硬把毛主席逼上了车。　　毛主席、周副主席，带部队的彭老总，还有被毛主席、周副主席召来谈话的第二纵队司令王震等是*后走的。毛主席、江青和警卫排长阎长林带领的几个警卫，坐一辆吉普车，车是美军观察小组走时留下的。周副主席和他的几个警卫，坐第二辆吉普车。我所在的班，成为随卫毛主席的两个班之一，我们坐着一辆美国造的中吉普车，一辆带拖斗的小吉普车紧跟在后面。　　在我们后面，是警备团的骑兵连。警备团有三个特殊连，一个手枪连，一个骑兵连，一个机枪连。机枪连的机枪是苏联造的，是那种可以高射也可以平射的重机枪。其他的大部队有的是坐大卡车，多数是步行撤离延安的，但他们早就走了。　　此时延安城里已经不太安全了，胡宗南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吴家枣园。而且已有风声说，国民党的特务已经混进延安城来，开始搞骚扰和破坏了。　　我们的车队经过了延安飞机场，1945年秋毛主席去重庆谈判时，就是从这里乘飞机起飞的。备战期间，为了不让敌人的飞机在这里降落，机场的跑道已经全部被破坏，挖得坑坑洼洼的。　　此刻，我们乘坐的吉普车走过这里，车上的人被颠得就像筛煤球似的。副班长郭玉占因为坐在车斗*后面，一下从车里颠了出去。我们赶快叫停车，他才又爬上来。　　车行到三十里铺后，周副主席吩咐队伍停了下来，进行轻装精简。总部机关的人在撤退时，把一些办公用的桌子、椅子也带上了。周副主席看见说：“这些东西还带着千什么，哪还能用得着？今后就得在膝盖上办公啦。”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又经过一阵急行军，当夜就在一个叫刘家渠的小村子宿营。它在现今延川县永坪镇的西南。这是个在山沟里不足百户的小村子，比较隐蔽。全体人员都到村里歇息，车子都放在了村外。　　第二天下午4点钟左右，恰好有一架国民党的飞机从村子上空经过。毛主席和我们乘坐的车子，都用地里堆放的高梁垛子做了伪装，但不知是哪辆车没伪装好，大概是玻璃没盖严，太阳照射在上面有反光，那架国民党的飞机发现了，便飞来飞去向汽车俯冲扫射。　　在村子里的指战员，听到扫射声，看见敌机，就要出窑洞支枪射击。周副主席连忙制止说：“不能开枪，否则就暴露目标了。都回到窑洞里去！”敌机扫射了一阵子，见没什么动静，就飞走了。　　就这样，等到了夜晚，才又开始行动。行动时随卫人员没有再乘车，而是步行。此时，我听说毛主席乘坐的那辆吉普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被打穿了，里面的座位也有子弹孔。也许，反光的玻璃，就是毛主席这辆吉普车上的。毛主席看见挡风玻璃上的弹眼，风趣地说：“这也不错嘛，给我添了一朵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