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小五郎系列-江户川乱步全集:绿衣人

银座街头的影子初秋的一个夜晚，万里无云，群星璀璨，凉风习习。东京银座大街上热闹非凡，到处是步履悠悠的行人。霓虹灯竞相争艳，编织出一道绚丽的七彩夜景。“咦，那是什么？”人流中的一名青年突然抬起脸望着夜空嘀咕。他发现空中嗖地掠过一道光。“什么？在哪儿？”与他同行的青年急忙抬头四下寻找。 “好像是M百货公司的屋顶上。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原来是为了庆祝公司创建五十周年，M百货公司正在举行大促销活动，晚上用探照灯代替广告气球招揽顾客。探照灯不仅照向夜空，还会不时地掠过银座的街道，以引起游客的注意。银座大街上也有空置的房屋，在如白昼一般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就像缺了的牙齿一般。探照灯的光圈在明亮的橱窗前并不显眼，但一照到这些空房的时候便会格外醒目，简直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喂，刚才那个……你看见了吗？”“嗯，看见了，人脸放到那么大的话，也挺可怕的。”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挤出了人群，在路边一棵大树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探照灯的光圈四处游走。就在光圈扫过一栋三层空屋的一刹那，一张巨大的人的侧脸映了出来。 也许是什么人恰好从探照灯前经过？那张像是要说什么的嘴、高挺的鼻梁，以及眼睫毛，都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占琚J，整个建筑叨。那难以彤谷的模样着实让人感到害怕。“有意思，再看一会儿吧。说不定还有什么。”“还真是当侦探的料。一看见离奇古怪的东西，就会立即与案件挂起钩来。”“也许，这正是某个事件的开端……仔细想想，影子这东西还真是可怕。只要光源够近，我们渺小的身体投下的影子甚至能够覆盖整个东京，不，整个日本。”青年说着，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探照灯的光圈。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清晰可辨，不正是大侦探明智小五郎的得力助手小林芳雄吗？另一个青年是大江，他是小林的好友，两人有着共同的兴趣。探照灯继续在人群的头顶上游弋，不时划过那栋空屋，但两人期待的那个影子再也没有出现。“走吧，那影子不会再出现了。”大江催促道。“嗯……”小林尽管依依不舍，但脚下已经迈出了两三步。就在这时，探照灯竞直直地照在了那栋空屋上，并且再也不动了。小林见状急忙停住了脚步，大江也停了下来。从这边看过去，那栋空屋的外墙就像一块电影院的大银幕。这时，恰好有一个女人经过。白净的脸庞、优美的身姿、流行的装扮，看上去很年轻。女人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探照灯的光圈，每走一步，短大衣便随之飘动，裙摆也跟着摇摆，甚至可以隐约听到高跟鞋踩在马路上清脆的脚步声。“喂，你看!”小林的声音让大江吃了一惊，不_由得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空屋的房顶上，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伸了下来。“啊，是手，是手的影子!”因为实在是太过巨大，一时间很难看清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随着它缓缓伸下来，大江终于确定那就是被放大了若干倍的人手的影子。此时，那女人还没走到空屋的正中间。她对头上巨大的黑影毫无所觉，依然迈着轻快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她会不会被那只巨大的黑手掐死呢？黑手就像一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巨大的蜘蛛，从屋顶缓慢但一刻不停地爬了下来。终于，这只大蜘蛛就像抓捕蝴蝶一般，弯曲的手指先是张开，随即猛地捏紧。那女人仿佛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被巨人的手指死死捏住的蝴蝶。“奇怪，如果纯属巧合，影子与人配合得也太天衣无缝了，不是吗？”小林喃喃白语道。突然，女人好像察觉到了巨手影子，吃惊地停住了脚步。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