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爷爷原谅的那天

1 朋友被抢走了 “你还没向我道歉，埃尔维斯！” 妈妈一脸伤心地看着埃尔维斯，声音里满是责备。埃尔维斯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如果妈妈能看穿他内心的话，就会知道——他心里是有想法的，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其实埃尔维斯很想道歉，要不是妈妈一个劲儿地催促，说不定他早就主动说对不起了。可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妈妈唠叨个没完，所以就算他道歉了，也像是妈妈要求的，而不是发自他的真心。 不过埃尔维斯也知道，妈妈的要求不过分。毕竟他毁了妈妈新买的窗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埃尔维斯？” 妈妈问了一遍又一遍。可埃尔维斯不能说，他没法说。妈妈要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埃尔维斯！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有？回答我！” 妈妈站在卧室里，面前的床上团着一堆破破烂烂的窗帘。埃尔维斯背对着妈妈站着，目光望向窗外。 “埃尔维斯，你给我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他也想看着妈妈的眼睛，他也不愿意这样僵持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他先看了一眼妈妈紧抿的嘴唇，然后是鼻子，*后他才怯生生地看了看妈妈的眼睛。 妈妈的眼神分外严厉，她紧紧皱起眉头，盯着埃尔维斯。 “你到现在还没向我道歉。你不道歉的话，别想让我放你出去。”她又重复了一遍。 埃尔维斯看着妈妈的眼睛，然后垂下脑袋，望着脚下的地板，嘟哝了一句。 “对不起。” 结果不出他所料，妈妈对他的道歉不满意。 妈妈说，她一听就知道，埃尔维斯的道歉不是真心的。他不过是为了出去而敷衍她的。妈妈说得没错。本来就是她逼他道歉的嘛。埃尔维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妈妈到底要他说什么？既然她觉得这种道歉毫无意义，干吗还硬要他说对不起？要是妈妈能安安静静地耐心等待一会儿，埃尔维斯自然会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 埃尔维斯想啊想啊，脑袋都快想破了。他也不愿意和妈妈闹别扭，这事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吧？妈妈现在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那堆破破烂烂的窗帘看，难过得都快哭出来了。 埃尔维斯走到她面前，又说了一次对不起。然后他说，他也知道剪坏窗帘不对，可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做的时候没过脑子。 “那你为什么要做呢？”妈妈紧接着问了一句。她还是不满意。反正说了一圈又绕回来了——绕回到这个埃尔维斯没法回答的问题上。 他之所以剪坏妈妈的窗帘，是因为安娜罗萨想学黑尔佳那样，也剪一朵布花贴在自己的衣服上。这让埃尔维斯怎么说得出口？ 黑尔佳答应过安娜罗萨，会帮她找一朵差不多的布花。埃尔维斯不愿意。他想要自己送安娜罗萨一朵。 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一朵*漂亮的布花。 说来也巧，那天放学回家，他一眼就看见卧室里妈妈买的新窗帘。上面有一大丛一大丛的蓝色花朵，比黑尔佳的小粉花大多了，也漂亮多了。这就是他想送给安娜罗萨的花！埃尔维斯想都没想，直接找出剪刀咔嚓咔嚓剪了几朵下来。直到妈妈尖叫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妈妈举起窗帘对着光线看了又看。这时，埃尔维斯才注意到上面几只刺眼的大洞，可说什么都晚了。妈妈捂着脸哭了起来，埃尔维斯从没见妈妈哭得这么伤心过。 后来爸爸回来了，安慰她说再去买一点儿布好了。爸爸说，毁掉的不过是一块窗帘而已，又不是全世界。埃尔维斯本以为，妈妈听到这话会高兴才对，可妈妈还是唠叨个没完。她说，这种布料已经卖光了。而且，她必须要搞清楚埃尔维斯这么做的动机，看他是不是“只想使坏”。 爸爸说，埃尔维斯应该只是“无心之过”，不需要太在意。可妈妈不买账，她觉得肯定“另有原因”。 埃尔维斯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爸爸妈妈经常这样，说到埃尔维斯的时候，就好像旁边没他这个人似的。可他一直都在啊。 *后，埃尔维斯不得不问爸爸，“无心之过”是什么意思。爸爸说，“无心之过”指的是并非有意犯的错误。 “有的时候没多想，头脑一热就做了，也不是存心的。”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