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应对与策略

导 言 人类以及他们的政府如何对待*差的情形呢?他们是倾向于对之视而不见，抑或是有杞人忧天之举呢?不管我们实际上究竟做了什么，问题在于:面对可能性并不大的巨灾风险时，我们应当（should）怎么做?“9·11”袭击之后，迪克·切尼（DickCheney）副总统抛出了广为人知的百分之一论:“对于此种概率低，而影响大的事件……我们不得不采取一种我们尚未限定的方式，以应对这种新威胁……如果巴基斯坦科学家正在帮助基地组织制造或开发核武器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一，我们对此的反应就必须视其为确定之事。”①鉴于极其恐怖的后果，将这种百分之一的可能视为确定之事确实诱人。提出此项建议之时，切尼副总统与面对着低概率巨灾的人们采取的立场相同，一如关注物种灭绝、气候变迁以及转基因食品的环保主义者，副总统切尼极力主张政府应当确定并努力阻止*差情形的出现。事实上，另外一个副总统阿尔·戈尔（AlGore）曾就气候变迁问题含蓄地表达过一个类似的原则，“发生可怕灾难的风险真实存在，对此，我们应当积极应对”。许多环保主义者热切拥戴预防原则，这一原则尤其是为我们并不确定损害是否会发生的情形而设计。根据预防原则，即无须确定性这一要件就可以确定是否存在环境威胁，对于巨灾或不可逆的损害而言，即便发生的风险较小，也足以使我们作出积极应对之举。但是，对这一立场，不妨考虑一下明显的反对理由。百分之一的可怕后果显然比确定的可怕后果要好得多。你应该将后果出现的概率与其数量相乘进行衡量，从而确定要采取何种行动。如果你有百分之一丢失1万美金的可能性，那么较之你有百分之九十丢失1万美金的可能性情形，你应当采取较少的预防措施。即便你所面临的损失可能与金钱无涉，并且也难以用金钱等等价物来衡量，既考虑损害数量，也关注损害概率也同样重要。面对染病概率为百分之一的情形与染病概率为百分之九十的情形，你应当有不同作为。明智之人，甚或但凡心智健全之人，都不会将百分之一的损害发生之风险当作必定发生的。假定你有某种健康问题，比如严重的心脏病、脑瘤、视力下降、严重慢性背痛等，而你的医生告诉你，某种手术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解决掉这些问题，并且没有不好的副作用，那么，即便是医生强调在百分之一的情况下，一切会变得很糟糕，你会拒绝这项手术吗?很可能不会。无论你做什么，你*不可能做的就是将糟糕后果出现的较小可能等同于确定发生。你将不仅仅关注*差情形的本质，而且还关注它出现的概率。或许，你会决定设立一个“安全边际”或是缓冲地带，以应对*差的结果。但是，即便是你这般做了，在确定确切的安全边际时，你也很可能思绪良多，并且将会更多地关注于损害概率。政府的立场亦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