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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天涯:雄起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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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9787501184750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暂无
- 出版时间:2008-09-01
- 条形码:9787501184750 ; 978-7-5011-8475-0
内容简介
因为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有京都疯龙之称的陆野偷渡到了香港。因为无法忍受香港帮派社团对偷渡者的岐视、欺压,陆野选择了宁肯站着死,也不跪地生的强硬,并着手创建“大圈龙堂”。
陆野率领大圈龙堂的兄弟,与香港的帮派社团发生血战,大圈龙堂雄起香江,一战成名天下惊。
但外来帮派和本地黑帮永远有着利益冲突,特别是在大圈龙堂招惹到绝对强权人物之后,日本山口组、东南亚的杀手、香港四大社团等帮派纷纷向大圈龙堂挑战……
后几经砍杀征战,陆野在香港、澳门、东南亚、北美地区*终确立黑帮教父地位。恰这时,对越自卫反击战暴发,军人出身的陆野出于一腔爱国激情,抛开一切黑帮事务,毅然奔赴前线,成为一名自卫反击战英雄。
节选
楔 子
一九七二年六月。
西南某部。
伤害案发生以后,部队紧急集合,分成数十个搜捕小组,展开了对陆野的抓捕工作。
上级首长做出指示:“其情可悯,其罪不恕,一定要将陆野抓捕归案!”
在抓捕陆野的同时,军区医院里,三名伤者正在进行紧急抢救——陆野这次闯大祸了,为了一个叫韩雪的小护士,他竟将上边下来视查的首长公子及其警卫打成了重伤……
数十个搜捕小组,沿着陆野可能逃跑的方向,深入大山,展开慎密细致地搜索。
在整个抓捕过程中,表现*积级的莫过于和陆野一块长大、一同入伍的伍豪,哪怕是找寻到一丝一毫的可疑踪迹,他也会穷追到底,绝不放弃。
但陆野整个人,就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的可疑踪迹*终都变为虚无。*后,伍豪失望了,站在一处高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哥,你要走,为什么不带上我啊!”
伍豪并不知道,实际上,他怒吼的地方离陆野藏身之处只有三丈远。
陆野把自己埋在山崖斜面的一个土坑中,用中空的草棍呼吸。因为他知道,单纯的逃跑,绝对不可能躲过部队的搜捕。做为一名优秀的侦察兵,他对种种追踪和反追踪的手段都极为熟悉,所以在涉过两条溪水躲避警犬的嗅觉之后,他便躲在了这个土坑中,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借着漆黑的夜色,或许还有逃离的机会。
兄弟,对不起了!
听到伍豪的吼叫,陆野心里一阵黯然。但没办法,他对自己能否逃脱搜捕没有丝毫信心,又怎么能连累伍豪呢?他紧了紧手中的五四手枪,力量之大,几乎能把枪柄握碎。如果真的被搜出,他该怎么办?如果没有被搜出,那么以后的路,又应该怎么走?
无边的黑暗中,流动着泥土和草木的气味。陆野闭着眼睛,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间,韩雪的身影又从意识深处、从幽冥中缓步走来,一双灿若星河的双眸,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陆野仿佛又闻到了韩雪身上那如栀子花般的清香……
但就是这样一个美丽鲜活的生命,竟然跳楼自杀了!
她的死,自然与那位首长公子有关。当陆野得知韩雪跳楼之后,才在理智尽失的状态下大打出手……
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搜寻大军撤退离开。陆野从土坑中爬出,他用仰天卧倒的方式,极为小心地蛇行向西南方向游走。这种方法极耗体力,速度也慢,不过,能有效的把移动的痕迹抹去。
怎么办?
以后该怎么办?
若在平时,陆野根本不会为躲到哪里而发愁的。他和伍豪生在京城,打小一块长大。从十几岁起,他俩就已名动四九城,有一大帮道上的朋友。一般惹了祸事,他只要潜到朋友那儿躲一躲也就可以了。但这次不同,这次祸闯大了,潜回城里肯定是自寻死路。
思来想去,陆野决定,偷渡出境是惟一的生路……
1
“你想偷渡到香港?”
“嗯。”
“五百块钱。”
听陆野的满嘴京片子,明显就是外地人,蛇头丁斜挑着眼睛,上下扫了陆野一眼,说出了一个比平常偷渡者多两倍的价钱。
蛇头丁已经准备好了,要和陆野讨价还价一番。
陆野没有还价,而是很爽快地拿出一叠钞票,数了数,从中抽出五叠钱递给了蛇头丁。他看见蛇头丁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剩余的钞票,不由微微一笑。
“记住了,今晚十二点在这里上船。”
蛇头丁拍打着自己干瘦的胸膛提醒着陆野:“你可不要迟到了,船,是不等人的。”
他光注意陆野放钱的口袋,并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而没有发现陆野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偷渡运人的船,是一艘机动驳船,小小的船舱中,空气污秽,挤了有三十多个人,大多数是矮而黑瘦的南方人,神情紧张,拖家带口,说着客家话。陆野听不懂,也没有人来搭理他。
高大如鹤立鸡群的陆野,面无表情地站在船舱的角落里,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不能掩饰的落寞、孤单。
从此以后,自己就是有家不能回的浪子了,天涯海角,哪里死哪里埋。
那是一种茫茫然、空荡荡的失落感觉。
当船离开岸边的瞬间,陆野有种想跳下船去,捧回一把泥土留存的强烈念头,但*后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只在口中发出一声轻叹。
船行驶的速度颇慢,摇摇晃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摇篮在移动,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映着月光的水面,被船头撞破,银蛇乱舞,就如纷乱的思绪。
“兄弟,你也是北京人吧。”一个比陆野矮半个头的年轻人挤了过来,他的脑袋是倒三角状,一嘴京味的普通话。
“是呵。”陆野笑了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见老乡,真是不容易呢,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我叫何卫东,是宣武的,你呢?”何卫东自我介绍道。
“我姓陆,海淀的。”陆野的介绍很简单。
何卫东的脸沉下来了,有几分不高兴,连个全名都不说,哪有这样做自我介绍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嘛。他觉得,他有必要给陆野上上课,提个醒。
“别这样摆出一副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样子,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咱们这也算是有缘一起到资本主义社会捞世界,以后有什么事就说,我会照应你的。”何卫东很江湖地说道。
陆野咧了咧嘴,没有吭气,他觉得经过这些日子的逃亡生涯,自己的养气功夫又有所提高,有时间还是多想想到达香港以后该如何生存发展吧。
看见陆野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何卫东没有再说话,似乎是生气了。
半个多小时后,驳船震荡了一下,靠岸了,香港到了。
船舱的人依次下船,每人的脸上都多了些许活泛气,眼眸中更闪动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之光。
踏在深褐色的沙滩上,陆野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潮湿的空气中带着股淡淡的海腥味,但陆野还是从中感觉到了自由轻快。从现在开始,逃亡结束,全新的生活在等待着他。回头望向那生之养之而今却不得不离去的远方故土,陆野感到有豪情在心中,总有一日,还是要回去的。
“你,你,还有你,都到这边来。”
蛇头丁站在岸边的沙滩上,很有气派地指指点点。有五个人被他选中,陆野和何卫东也都包括在内。
“你们交的钱不够,现在每个人还需要补交三百,是到岸费。”
蛇头丁叫嚷着,随着他的叫嚷,在他旁边,聚集起来了七八个身体粗壮的汉子,每人都敞着衣衫,裸露的胸部有着墨色的刺青。他们的手中,有的拿着棒子,有的拿着短刀,一个个斜着眼睛,杀气腾腾。
2
“不会吧,老大,不是谈好的价钱吗?!”
除了陆野,其他四个人立刻喊叫起来。从他们的口音可以听出,都不是广东人,而是外地来的偷渡者,其中何卫东跳得*高,嗓门*大,义愤填膺。
那些本地的偷渡者,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一个个像游走的耗子,飞快地消失在黑夜里。
“喊什么喊?想死啊!”蛇头丁怒吼着,“谁要是不给钱,就把他卖到矿场去做苦力。到时候,可别怪我蛇头丁没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讲仁义!”
从蛇头丁身后,走出一个身材粗壮的大汉,拎着根碗口粗细、三尺多长的棍子,开始指指点点地收钱。他**个就找上了叫嚷*凶的何卫东,很有些杀鸡给猴看的意思。
“老子没钱!”
何卫东脸红脖子粗地怒吼道:“有钱老子也不给,都说好了的价钱,在上船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了,现在还要,你当我是大头啊?!”
他四下摸索着,后悔上船时,没有把刀随身带上,真是大意了。
“外地仔也想猖狂!敢赖账不给!打他!”
随着蛇头丁的一声呼喊,另外七八个人一窝蜂地冲了上来,棍棒劈头盖脸地打下,何卫东奋力反抗。他虽然身强体壮,但也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整个身子痛苦地缩成了一只虾。
“你当我们和义堂是可以糊弄的么?!有钱没有,有钱没有……”
随着问话,那个负责收钱的大汉,一脚接一脚地重踢。就在他踢得正爽时,身子仿佛被一列飞驶而来的火车迎面撞中,整个人一下子飞出老远。
陆野站在何卫东的身边,正伸手掸着裤角处的沙土,此刻的他望着众人的眼神,如一柄出鞘的军刀,闪烁着森冷的光。
所有的人都懵了,不但是因为陆野的强出头,还因为那一脚表现出来的速度、力量和陆野此刻的神情中那种漫不经心的傲然。
有一种人,就像是布兜中的锥子,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他愿意,就会自然而然地脱颖而出,被万众瞩目。
蛇头丁觉得自己整个眼角,都在不停地跳。他在见到陆野的**面时,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但对金钱的极度渴望,使他不自觉地把危险忽略了。现在,危险真正来临了,要算计对付的人,竟然有着如此让人畏惧的一面,蛇头丁觉得自己嗓子一时间极度干渴,说不出话来。
“到岸费?说得好,这个词我喜欢!既然到岸了,就应该给我到岸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我掏出来。”
陆野声音低沉地说道,他站在那里,嘴角流露着嘲讽的笑意,洁白的牙齿闪着冷光。
蛇头丁愤怒了,他从腰间拔出弯刀。这家伙竟然还向他们要钱,想黑吃黑啊,太欺负人了。
但还没等他发号施令,一把五四手枪如闪电般地拔出,顶在了他脑袋上,陆野睥睨纵横的气势让所有人的勇气都化为了虚汗。
“到岸费!都给我掏出来!听到没有?”
五四手枪的枪管点戳着蛇头丁的脑袋,陆野的语气有一丝不耐烦,蛇头丁张皇的眼神,如猫爪子下面的老鼠。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祖宗留下来的名言都在这一瞬间,如清澈的溪水在每一个人心中流淌。
接着,就是不甘不愿地掏钱。
“怎么就这点钱,耍我啊?还有没有?你,还有你,过去,把那几个家伙给我拖过来,看看他们身上有钱没有。”陆野在发号施令。
那几个被拦下的外地偷渡客,也自动走过来帮忙,何卫东很艰难地从沙滩上爬了起来,夺过了一根棍子狂挥,神色狰狞:“叫你刚才打我,还有你、你……”
“我们走吧。”
陆野笑了笑,一挥手,领着四名外地偷渡者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3
天色微明,各种各样的叫卖声遥遥传来。
这是十多间并在一起,依靠竹竿和席子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窝棚,四壁透风,碰一下都“叽叽”乱响,仿佛随时可能倒塌。
元朗的贫民窟是陆野见过*脏、乱、差的地方。由于大量偷渡客的涌入,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占据、躺靠。好在香港属于亚热带气候,现在又接近夏季,就算露天睡觉也不会受冻着凉。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臭和潮湿的气味让陆野一直皱着鼻子,怀疑自己会不会上呼吸道感染。
香港岛是在**次鸦片战争之后,清政府割让给英国的。1860年,清政府又割让了九龙半岛。1898年,“新界”被强行割让。从某种意义而言,香港,是中国近代遭受西方列强侵略屈辱的见证。
陆野逛过圆明园遗迹,更听老一辈人讲过八国联军的烧杀劫掠。他恨不能生逢乱世,更增豪情万丈的幻想,要提着一把冲锋枪,淋弹雨,沐硝烟,把祖国的五星红旗插到香港、台湾,使国家的领土恢复完整。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以偷渡者的身份,离开大陆,来到香港。世事之变幻无常莫过如此。
自从目睹陆野的壮举后,心目中的偶像立刻和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身形融合在了一起,何卫东有一种如在梦中难以名状的兴奋。这可是传说中的大哥级人物啊!
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甚至还存在语言交流的障碍,内心的迷茫和恐慌,绝非言辞所能形容。这时候忽然发现幸运地遇到了传说中的大哥,那感觉就如在大海迷航时看见了指路的灯塔一般。
何卫东忽然之间,全身都充满了力量,眼前一片光明。
陆野猛地站起身来。
“陆哥、陆哥,您坐着,您坐着,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行了,我来我来……”
何卫东立刻满脸谄笑地冲了过来。他一直都在注意着陆野呢,现在可是在大哥面前表现的*好时候。
“我要去上厕所,让你去,行吗?”
陆野瞪了何卫东一眼,心中很是有点怀疑,这家伙不会是跑堂的出身吧?
其实,陆野还真有点小看何卫东了。何卫东是名在北京刚出道的小顽主,心黑手狠。在一次的战斗中,一砖头拍在了对方领军者的太阳穴上,那人倒下后就被送去急救了。何卫东先是跑到乡下躲了几天,后来得到消息,那人死了,警察正在找他呢,这才踏上逃亡之路,后来琢磨琢磨,干脆偷渡到香港。
从窝棚中走出,不远处便是一条狭小的街道,叫兴华街。此时天色微亮,晨雾未散,但兴华街的两边已经一个挨一个地摆满了小摊小贩,烟雾升腾,香气弥漫,叫卖声此起彼伏。只是那叫卖声,有很多都是陆野听不懂的客家话。
有点本钱的偷渡者,大多数都在这里做生意,因为这里地势好,离居民区也近。而那些没有本钱的偷渡者就到烂角咀的码头上去扛活。
香港是一个免税地,又处于海运交通要道,每天来往的货轮货物吞吐量极大,需要大量的苦力。虽然工头压榨得厉害,挣不到什么钱,但扛活者至少还能混一个饱饭。
此刻,陆野和何卫东站在一块巨大的美女广告牌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繁忙景象。
香港?这,就是香港??
陆野身处大陆,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他的思想成长的过程都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当时的中国才是这个世界上*富裕强大的国家,人民当家作主,翻身解放,过着幸福生活。虽然现在面临自然灾害的困难,但那只是暂时的窘迫,*终定会克服。而那些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家个个就是吸血鬼,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人民卖儿卖女,过得猪狗不如,日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里。
但眼前所看到的热闹景象和那种朝气蓬勃的商业活力让陆野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感受到了一种全然陌生的冲击。
这时候,陆野跟何卫东几乎是同时看见刘大山、刘宾叔侄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热火朝天地卖油炸臭豆腐呢。空气中,那股香、臭、辣混杂的气味,颇为勾人。
刘宾也是这次和陆野、何卫东同船偷渡来的,长沙人,黑黑的,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长得精瘦,一双眼睛很是灵活,不过胆子挺大。在打蛇头丁扒衣服抢东西时,有一个家伙躺在地上,拉着自己的裤子不肯撒手,刘宾上去就给那人脸上几脚,踩得那人嗷嗷直叫。
“陆哥!何哥!你们来啦!”
隔着远远的,刘宾就看见了陆野跟何卫东,挥着手打招呼,喊他们过来吃臭豆腐。陆野指着旁边的一个油条摊示意不过去了,何卫东却叫喊着“尝尝,尝尝臭豆腐是什么味的”跑了过去。
4
不但不排队不给钱,而且何卫东连一句礼貌的话都不说便毫不客气地把刚出锅的几串臭豆腐全部卷走,惹得刘大山极为不满,手中的铁铲险些把锅铲漏,拿眼睛瞪完了刘宾又瞪何卫东,一脸的鄙视。
“嗯,味道挺怪,还勉强能吃。”对刘大山表现出来的不满,何卫东完全无视。
刘大山偷渡到香港已经有半年多了。他是一个会算计过日子的人,由*初的扛活发展到现在的摆小摊卖油炸臭豆腐,每一步都付出了他人难以想象的辛苦。这次刘宾偷渡过来,就是为了投奔他。他很是想不明白,刘宾为什么会对陆野表现出那么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要知道,刘宾在家里,可是个有名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大犟种。
刘宾还没有时间把陆野领导大家反噬蛇头丁的那一幕告诉他叔叔。
从五十多米远的街口,踱出来了三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目光鹰视狼顾,如帝王视查疆域。
看看整条街道,没有什么情况,一个警察便把头顶的大盖帽摘下,开始收保护费。一个小摊一枚大币,摊位大、生意好的就要给二到三枚。陆野注意到位置*好、生意*红火的那几家,这几个警察不但没有去收钱,还很客气地问候了两句。
原来,保护费是这样收的。
陆野笑了,对于收保护费的作业流程,今天才算是真正目睹。
香港的警察敢光明正大地收保护费,这就表明黑道强徒和白道警察已经形成了交错混杂的利益联盟,相互依存的社会关系。
当黑的一面可以肆无忌惮地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黑,便代表了一种令人畏惧的社会力量。
忽然间,陆野有了这样的明悟。
这时候,一个戴肩花的警察远远看见陆野那几分狂放,几分纵横的笑容,觉得自身权威受到了挑战,便走了过来。
这主要是因为陆野和何卫东坐在那里太显眼,且不说陆野一米七八、何卫东一米七六的个头,就是两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穿着打扮,也显得鹤立鸡群般的突兀。
从两个人的神情、肤色,一眼就可以断定是从大陆来的偷渡客,而偷渡客看见警察,哪一个不是低头屏气,噤若寒蝉?
“你们俩,身份证。”
那个警察用警棍敲着两人就餐的桌子。
何卫东看看陆野又看看警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他倒不是害怕,因为这三个警察也就是每人一根警棍,连枪都没有佩,个头也比他矮。他相信,只要陆野稍微示意,他两三下,就能把这个警察给收拾了,这可是在大哥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何卫东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陆野从衣兜中拿出三个摞在一起的大币,递了过去。那个警察板着的脸,露出了一丝嘉许的笑容,看来,这个人还是很知趣嘛。他把帽子伸出,但让他想不到的是,陆野又把手收了回去。
那个警察一愣,随即愤怒。另外两个暗中注意这边情况的警察,也提着警棍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准备教训教训这个竟敢戏耍警察的家伙。
接着,他们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三个摞在一起、钢制的大币,被陆野用手指硬生生地掰成了两半,又随手扔在了大盖帽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大盖帽仿佛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分量,而砸落在桌子上。
天啊!这是多么惊人的指力!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陆野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和刀光一样的眼神,一时间,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三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分惊恐。
这家伙肯定是在大陆那边犯了事,偷渡过来的亡命之徒!
作为在这块偷渡者聚集地收取保护费的他们而言,这样的亡命之徒也曾经遇到过,是*为危险的人物,是帮会中的精英分子,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
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为了安全,更为了社会上的影响,作为戴帽穿衫者的警察都会选择暂时退让,然后再通报给负责该区域的黑帮,由黑帮出面解决。
就在这三名警察准备撤退的时候,陆野的手中,忽然又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三张大额纸币。
“这是我和我兄弟交的保护费。”陆野微笑道,“咱们之间,现在也算是打过交道了,对不?能不能留下个姓名?”
纸币扔进了帽子里,花花绿绿的颜色让人心跳都跟着加快。陆野站起身来,他身上流溢出来的压迫感更加强大,三个警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王、王强,我叫王强。”
陆野的大陆北方口音,让王强听得很是费劲,但陆野表现出来的友好姿态,王强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虽然觉得就这样收下陆野的钱有些耻辱,但在陆野的压迫下,他又不敢拒绝陆野的好意。
“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还请王兄弟多加照顾。”陆野话意虽然客气,但神态却分外傲然。
“互相照顾,互相照顾。”王强的语气就如正在接受施舍的乞丐。
两个人的手很热情地握在了一起,脸上更堆满了笑容,仿佛是多年不见的朋友。
当警察走后,街上所有的人,再看向陆野的眼神都变了,布满畏惧。何卫东站在陆野旁边,顾盼生威,感觉极好。
5
刘大山拿着一串刚刚炸好的臭豆腐,亲自给陆野送过来,乐呵呵的,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笑得跟菊花绽放似的,陆野怎么推脱不要都不行。
“对了,那几家摊子,为什么警察不要他们的保护费呢?”
陆野扬了扬下巴,向那几家位置*好、生意*大的摊贩示意了一下,问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那几个摊贩的老板,此刻一边做生意,一边不时用眼睛瞄陆野,就如森林中的猛兽观察另外猛兽的样子,有敬重,也有一分莫名的敌意。
“哦,他们是福建帮的。”
刘大山看了一眼,神色有几分畏惧,压低声音说道:“有20多个人,厉害着呢,谁在这个地面上摆摊,都由他们说了算。上次有一个河南来的人不听话,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
“不是的啦。”
旁边的一个卖杂货的老头,操着本地话插了进来:“其实,他们真正的靠山是胜义堂。这些福建仔每月都要向胜义堂交钱,而胜义堂每月又给警察署交钱,警察当然罩着他们的啦。”
这老头姓赵,因为卖的是杂货,所以大家都叫他赵老杂,是这片地区来得*早的偷渡客,方方面面的信息都较熟悉,自诩权威。
“大伯,我们到对面酒楼上一起去吃早饭吧,算我的,顺便也向你老请教请教。”
陆野对老人一向敬重,更何况赵老杂口气中那股知情者的江湖味正是陆野想了解的。
香港这个池子里的水,是深?是浅?
“在香港,这不叫酒楼,应该叫茶楼,也不叫吃早饭,应该叫吃早茶。”
“南方属水,所以香港人*喜欢的就是喝茶,一般都喝龙井、乌龙、铁观音,喝完茶后,再去泡澡,有上午人包水,下午水包人之说。”
在茶楼上坐下,身材干瘦的赵老杂,把衣领微微敞开,摆出一副江湖前辈的面孔,两眼灿灿生光,手舞足蹈地开始给陆野上课。旁边的何卫东听得直撇嘴,脸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通过跟赵老杂的交谈,陆野对香港黑社会,开始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香港,总面积1070平方公里,却有400多万人,是世界上人口*为密集的地方之一。帮派林立,人员复杂,大多数帮派社团,都有以前青洪帮的老底子。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帮中有派、派中有系。大的帮派有十多家,多数挂名在三合会、安记、十四K、和记四大社团的名下,组织严密,有十禁、十刑、十八律等家法,更有着龙头、堂主、白纸扇(军师)、红棍(打手)的职务高低排列,把握着香港*佳的挣钱地段,操控着娱乐、赌钱、毒品、走私等偏门行业。
二三流的帮派,有五六百家之多,鱼龙混杂,今天我灭你,明天你灭我,正是*混乱的时候。
其实大的帮派,也有争斗,但主要是玩高层路线。比如十四K的大龙头蒋盛就因为遭人陷害,以涉嫌政治为由,被英国政府逐出香港,十四K一度涣散,分为多个小的堂口,险些灭亡。后来蒋盛的儿子蒋炎出面,力挽狂澜,但十四K相比其他社团已然差了许多。
大的帮派,一般都跟警察署挂钩,定期向警署交纳孝敬,有时出了大的案件,上面追讨急了,便由案发地点的帮派负责出人顶罪。
胜义堂在香港帮派中,只能算是一个三流帮派,占据着元朗贫民窟这一块穷得别人都不要的地盘。福建帮是由从福建来的大圈仔组成的,定期向胜义堂交纳费用,有时还要出面替胜义堂去冲锋陷阵,担当炮灰。
从大陆来的偷渡客,多半来自湖南、安徽、福建、广东等省市,被统称为“大圈”。在香港,大圈仔属于*没有社会地位的人,便是出去扛苦力也因为没有身份证而备受工头欺诈,混黑道,混的也是*底层。
“*迟今晚,福建帮的人,就会来找你入伙。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抢眼了,按照规矩,马上就会有小弟报上去。”
赵老杂很肯定地道:“如果小哥你以后出人头地,一定要帮我把我的摊位换到街口处啊。”他一脸期盼地看了看陆野,讲起香港黑道上的一些掌故……
原来黑社会,是这样混的啊!
在听完赵老杂的介绍后,陆野有一种头大的感觉。
香港黑道本身就挺复杂,其中还掺杂着台湾、澳门、日本、新加坡等地的黑帮势力渗入。而赵老杂对香港的黑道事例,很多也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再加上他自身的演绎编排、猜想推测,便有了很多云山雾罩的东西。一番言谈,就差鬼怪显形、神佛降世了。陆野听了,要是不头大才怪呢。
现在,陆野考虑得更多的是,如果想在香港混黑道,那么他应该如何做,如何给自身定位,才能站稳脚跟。
用黑道的话来说,就是如何起步,如何亮相,如何打响招牌的**枪,这很关键。
就跟唱戏一样,在**次出场时,一定要把活玩得漂亮,来个开门红。从此以后,所有人都会高看你,出场费也水涨船高。如果一开始就演砸了,再想从低层向上爬,那可就难了。
陆野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不喜欢受拘束,不甘心屈居人下的人。让他像福建帮那样依附在别的帮派势力后面,去给别人收保护费,去为别人冲锋陷阵,打打杀杀,他绝对做不到。
性格决定人生,他要做规矩的制定者,而不是被制约者,他要做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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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看惯了风花雪月,总觉得男儿的铁血才是*美的图画。 写一曲长歌,让迎风裸露的胸膛永远热血.
唱一声英雄,让纵横天下的刀光永远闪亮。
——浪子
作者简介
刘天军,北京人,三十二岁,出生于东北,现供职于航空航天部,热爱写作,起点签约写手,对军事文学、历史文学有一定的喜爱,著有《新武道修行录》《帝国纵横》《黑道天涯》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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