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兵法

从韩国首尔飞往中国上海的航班717。
光线昏暗、静谧的头等舱里，金正浩醒了，慢慢睁开眼睛，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皮，视线落在座位旁边亮着的那盏精致的小台灯上，人却好像还在刚才做的梦里没有回来。
时光在梦中又回到二十年前母亲和父亲出门的那一刻。妆容美丽的年轻妈妈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抱着小正浩，一边疼爱地亲吻着正浩的小脸蛋，一边柔声叮咛着：“要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妈妈旅行回来给你买礼物。”声音就像仙女唱歌那么动听，小正浩开心极了，他喜欢妈妈今天穿的漂亮裙子，裙子上还有一只闪闪发亮的小蝴蝶，为什么蝴蝶落在妈妈胸前不会飞走呢，傻孩子这是妈妈的蝴蝶胸针呀，妈妈我也要嘛！后来，妈妈真的像仙女一样飘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正浩望着舷窗外，这个从童年时代就陪伴他，每次都让他哭醒过来的梦境，他早已能平静接受了，只是偶尔还会梦到。
那次旅行途中，父母遭遇车祸突然去世，年迈的爷爷奶奶不得不出面打理家族事业并且抚育两个年幼的孙子，奶奶为此带着小正浩离开韩国去了上海，正浩的哥哥则留在了韩国，所以兄弟俩的感情直到现在也是冷漠的。车祸、葬礼、离开韩国、来到中国……七岁的小正浩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他成了一个可怜的孤儿。有一天，小正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陌生的学校操场边，这是上海，周围全是说着他听不懂的奇怪语言的孩子，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突然在他眼前划过，是蝴蝶！小正浩眼睛一亮，本能地想抓住它，可是蝴蝶不见了。“喂，欧阳明明！”“嗯？”一个小女孩回头张望，美丽的连衣裙上别着小小的蝴蝶胸针，和妈妈的那枚一模一样，她像小仙女一样浅浅地微笑着回应小伙伴的呼唤，从此，小正浩的目光再也不愿意离开这只蝴蝶了……
舷窗玻璃映出了金正浩傻笑的脸，他已经戴上耳机在听欧阳明明的歌了，膝盖上的杂志打开的正是欧阳明明的明星照，他一边看杂志一边摇头晃脑地哼唱着，全然不顾头等舱那些高雅乘客们的痛苦表情。是的，欧阳明明已经成为中国大陆炙手可热的舞曲天后，而他金正浩，从韩国飞到上海只为了向她表白爱情，金正浩认定．这个曾经让自己从虚空中抓住过生命的中国女孩掌握着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神情严肃的王文清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完成演唱会正式开始前*后的装台和音响调试，他总是这样让自己紧绷，就像一张没有松懈的满弓，因为不到幕布升起，欧阳明明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巨型舞台中央的*后一刻，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任何意外对他这个娱乐圈里*年轻的金牌经纪人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当然，如果今天的演唱会完美收场，他也不会感到有多么高兴，相比他的野心和目标，一场演唱会太小了，但是……王文清的手机响了：喂？什么？知道了，马上过去。王文清的脸阴沉下来，转身离开。
从艺人休息室外的走廊上就可以听见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声音和女人神经质的尖叫：不演，就是不演，我不管！我演不了！
王文清在休息室门外停住，隔着门仔细倾听休息室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以便作出冷静的判断和应对。休息室里一时沉默。文清猜得到里面那些正在请求明明出场的工作人员此时的表情：无可奈何的尴尬，大祸临头的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欧阳明明的无名怒火会突然喷射到自己头上。谁能想到万人迷的电臀舞曲天后欧阳明明在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暴君呢！
　　王文清推门进去，看见欧阳明明一身性感舞娘装扮显得格外妖娆迷人，她此时正厌恶地看着手里的蓝色衬裙，脚下是一堆被砸烂的玻璃瓶和皱巴巴的裙子。明明的女朋友梅依像个跟屁虫似的在旁边不停地唠唠叨叨：雨萱这丫头怎么连蓝色和天蓝色都分不清啊，看她土里土气的样子，果然出事了吧。如果没有欧阳明明想要的带花纹的天蓝色衬裙，她就唱不好歌，这就是艺术啊！现在麻烦了，相比之下，大家更讨厌梅依！
见王文清出现，明明干脆生气地扔掉了手里的裙子，似乎是故意做给王文清看。
明白了，只是一件小小的衬裙，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王文清不由得轻轻嘘了一口气，回头问工作人员：孙雨萱呢？
正浩把手伸到车窗外，像个孩子似的惬意地享受着夏末秋初的上海湿润凉爽的风。虽然他已经在出机场时乔装打扮了一番．可还是被守株待兔的上海分公司经理及其随从找到并塞上了公司的专车。也好，这样起码可以在今晚欧阳明明演唱会之前从从容容办完所有的事，不用担心迟到了。虽然欧阳明明的每首歌他都已经听了无数遍，但是欧阳明明的现场演唱会却是**次看，所以着上半年工作成绩，正浩什么都没听进去，后来就索性盯着他那颗头发茂密得像原始人一样的脑袋看起来，心里奇怪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怎么没有秃头啊？
对了！正浩突然想起什么，“什么？”分公司经理睁大眼睛。
“我有一个问题。”
“是，您请说。”
“女人一般喜欢什么礼物？”
“嗯？应该是鲜花、香水什么的吧？”
“不是那种平常送的，而是男女之间，表白的时候送的。”
“啊哈！表白啊！”（经理居然做起了鬼脸）。“我送给我老婆性感内衣时，她别提多美了。”
“内衣？嗯……知道了，下车。”
“啊？”
“让你下车。今天我要去个地方，先用一下车。明天办公室见，再见！”
分公司经理被推出车外，孤零零站在高架桥上，看着汽车开走，像个小女生一样双手绞在一起抵住下巴，凄惨地呼喊着：“金总！”
怪不得他事业稳定，保养得体，头发还这么乌黑浓密，原来是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小家庭啊。正浩不由得在心里羡慕起这个五松集团忠心耿耿的家臣来。
戴着红色头盔、青春帅气的摩托车手，驾驶着轻便摩托车在上海大街小巷中近乎疯狂地穿行着，将身边蜗行的小轿车一次次甩在后面，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专卖店、商场、路边摊、批发市场门口……这都是摩托车手短暂驻足、像小母马一样风风火火冲进去的地方，可惜全都失望而归。一定要找到欧阳明明满意的天蓝色带条纹的衬裙——这个信念支撑着假小子打扮的摩托车手孙雨萱，她是欧阳明明的助理服装师。虽然孙雨萱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还是不知疲倦地寻找目标，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架势！
摩托车终于停在了一家坐落在市中心的豪华商场门前，雨萱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而是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一元硬币，抛出去又接回到手心，打开是正面，“Yes！”雨萱开心得欢呼起来，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硬币，这是属于雨萱的毕加索硬币，正面代表了好运，背面代表霉运。雨萱赶紧停放好摩托车，摘下头盔换上棒球帽，风风火火冲进了商场。
一小时后演唱会就要开始了，王文清几乎已经感到绝望。或许能够使欧阳明明回心转意的那个“转机”马上就会出现，比如孙雨萱捧着衬裙从天而降，比如欧阳明明突然决定放弃对某件衬裙的执着，比如……但是此时此刻王文清真切地感到了失败来临之前那种类似“休克”的窒息感，这种感觉在*近这一年里变得越来越熟悉。
“你们都出去做开场准备吧。”文清对其他工作人员吩咐道，这些人赶紧逃跑一样出去了。王文清看着梅依说：“我想单独和欧阳明明谈谈。”
“哦，那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谈吧。”梅依自以为是地坐着不动。
“你能出去一会儿吗？”欧阳明明对梅依说。
梅依只好站起来。“啊，那好，我去帮你检查一下舞台布置得怎么样了。”梅依偷偷打量一下明明的脸色，然后装模作样地出了门。
休息室里只剩下王文清和欧阳明明两个人。
明明生气地跷腿坐在椅子上，故意不看王文清。王文清走过来，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在她的椅子边跪了下来。
　　“你这是故意的吗？”文清盯着明明画了浓妆的黑眼圈问。
“你还不知道吗？哪怕一件东西不够完美，我都上不了舞台。”欧阳明明保持着一惯的傲慢口吻。
“5个小时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是5个小时前，可我现在需要了，只要歌手说需要，经理人随时都应该满足。
“明明，不要这样，你每次这样，我都很累。”王文清重复着今晚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请求。
“累？哈……我也累，我欧阳明明为什么偏要向你乞求爱情？”欧阳明明说话直截了当，这才是长久郁结在她内心却被一条小小的衬裙在今晚引爆的真正的炸弹！一年前，王文清单方面对欧阳明明提出了分手。
“你这不是爱我。你只是因为不能随心所欲，不甘心而已。”
“不是，我爱你！你凭什么随便决定我的感情？你懂什么？”
“我懂，因为懂才这么说。”王文清含糊其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明明纠缠下去，但是又不想再次激怒明明，他必须把握好分寸。引导明明不要把太多的私人感情带到两人的工作关系中来。
“如果真懂的话，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现在一无所有，不想这样寒酸地陪着你，让你过受苦的日子。”
“所以我不是成功了吗？为了让你成为*好的经纪人！”欧阳明明突然动情地转向王文清，她从未像今晚这样如此需要面前这个英俊到残酷的男人给自己*低限度的安慰。
“不要再说了。”王文清站起身，他已经无能为力，因为爱情就是他和欧阳明明之间的死穴，王文清准备出去。
“王文清！”明明在叫他。
　　王文清站在门口回头，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旁观者，面前可怜兮兮的明明就像一幅用各种油彩精心绘制的风景画。
“再抱我一次，就像以前一样，文清。”
文清愣了一下，“你先休息一会吧。”
孙雨萱在商场内衣区*里面的衣架上，终于发现了那件和杂志照片一模一样的“天蓝色带条纹”的衬裙，而且仅此一件！之前都说过毕加索硬币是正面一定有好运！雨萱兴奋地伸手去拿裙子，可是从别的方向伸出来的一只手抢先一步不客气地拿走了裙子。因为太过突然，雨萱的手停在那里半天没动。
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把裙子塞进夹克衫里，匆匆离开，样子就像一个小偷。
“天哪，小偷！”雨萱捂住就要惊叫的嘴巴，周围不见一个人，她只能赶紧追上去，可是在拐弯口，雨萱还是跟丢了那个男人。这可是*后一件啊，况且还是个小偷，雨萱的倔脾气上来了，她灵机一动坐直梯追下楼去。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受上海分公司经理启发，决定买内衣送给心仪女孩做表白礼物的金正浩。因为羞涩，正浩付了钱不等售货员小姐拿回发票、找零和包装便揣了裙子匆匆离开，刚准备出门，不料斜刺里突然杀出个假小子打扮、一脸疾恶如仇的年轻女孩，一把勒住了金正浩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
“你这个变态的小偷！”雨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几乎要骑在正浩身上，一边抓住领口摇晃一边大声谴责着。
金正浩想要挣脱，雨萱迅速掐住正浩的胳膊，金正浩什么都说不了，只能痛苦地啊啊地叫着。雨萱从正浩衣服里搜出了罪证，衬裙，周围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十秒后，作为解除误会的关键性人物——内衣柜台售货员，手里拿着发票和零钱及时出现，她推开了孙雨萱，正浩生气地拍打被弄脏撕破的衣服，从孙雨萱手里抢回裙子。
“哼，真想揍你！”这是金正浩用纯正的中文对孙雨萱说的**句话。
金正浩来不及和孙雨萱计较便匆匆离开，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可不想为了这个臭丫头耽误自己的大事。
“请等一等！”身后带起一阵快速走路的微风，金正浩下意识回过头，孙雨萱一脸绯红，吭哧吭哧地向自己跑来，似乎真的是和自己玩命了，跑得鞋子都掉了，眼看身体就要失去平衡，张开着两手就要向自己扑过来，金正浩赶紧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倔强的小母马借着失去重心的能量就势抓住了正浩的衣服，摔倒的同时只听正浩的衬衫噗的被撕开了。一头长长的漂亮的秀发从对面的棒球帽下散开，迎面蒙住了金正浩的脸，雨萱倒在了正浩怀里，当两人重心恢复平衡时，发现几乎就是嘴对嘴的状态。
雨萱眨眨眼睛，正浩眨眨眼睛，然后金正浩不高兴地用食指推开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的孙雨萱。
看见正浩的高级衬衫被自己撕破了，雨萱更加慌张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却又不能不从这个男人手里讨回那件要命的衬裙。
“这种时候，跟你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
“那就别说。”
“这个裙子，有个人非常需要它，能不能把它卖给我？你要多少钱都行。”雨萱一路跟在正浩身后苦苦哀求着。
“多少钱都行？多少？”正浩拿出自己的钱包给雨萱看，“比这里面的还多？”
“哇！这么多钱，你是有钱人哪？虽然没这么多，但是我可以付给你两倍的钱。因为我真的很着急。”
“不行，我要送给很重要的人。”正浩对雨萱的哀求很是受用，报仇似的做个鬼脸。
八点，演唱会开始了，欧阳明明还在休息室里“休息”。咬着金勺子出生的富家女，红透中国大陆的舞曲天后，也会被男人甩吗？真是岂有此理！
不错，欧阳明明的签约公司昌海娱乐原先是王文清父亲的产业之一，后来被人吞并，王父破产自杀，王文清从呼风唤雨的少公子沦落到一无所有的打工仔，欧阳明明并没有嫌弃过他，也正是王文清的运筹帷幄造就了欧阳明明今天巨星的地位，他们俩应该是*完美的搭档。可是王文清骄傲的自尊无法容忍自己在心爱女人的身边仅仅是个陪衬，和残酷的现实、一定要翻身的野心相比，爱情成为王文清不可承受的奢侈品。他必须离开她，才能找回自己。
这是高高在上的歌坛巨星欧阳明明所无法理解的，除了愤怒，除了找茬，除了宣泄，她唯独不懂沉默和倾听。
雨萱拿着一个盒子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
“找到了。”雨萱打开盒子，里面是天蓝色带条纹的衬裙，和时装杂志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你真行！”明明喜出望外。
雨萱身后，正浩手里拿着散乱的花束追赶过来，一脸的不高兴。
正浩和明明同时看见了对方，一刹那，似乎都被对方吓到了，各自表情凝固了两秒钟后，久别重逢的喜悦便像洪水一样迅速淹没了整个休息室。
“正浩！你怎么来了？”
“特意来看你的演唱会啊！”
“从韩国？天！”
在这个时刻，正浩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把计划中由高级衬裙、名牌香水和缤纷鲜花组成的礼品盒重新摆放好，尽量地恢复到精心准备的原貌，郑重其事地送给明明。“谢谢！”明明开心地对正浩微笑。
　　正浩狠狠瞪了眼雨萱，刚才，就在演唱会现场外的台阶上，她硬是从他手里抢走了礼品盒，他一路追赶她而来。
欧阳明明终于隆重登场，台下观众的欢呼声达到了高潮！昌海娱乐公司经纪部经理、金牌经纪人王文清和策划部总监波波老师在台下终于松了口气。两人平静地看着舞台上的声光电火无尽变幻演绎着欧阳明明的神秘魔力。
“不愧是文清啊，怎么说服明明的？”波波说话的腔调总是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
“好像是孙雨萱找到了，除了她，别的服装师根本无法忍受明明。”
“总之，每次不管干什么，为了满足明明，她总是忙得一团糟。”
“也是……正红得发紫的大明星，难道连这点脾气也不该有吗？”文清解嘲地笑笑。
“这脾气小时候就有了吧！”从两人背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大男孩的声音。
王文清和波波回头看，正浩恭恭敬敬地给波波老师鞠了个躬。原来文清正浩明明青伟不但在同一个贵族学校上学，而且波波老师还是这帮富家子弟共同的家庭教师，专门教授传统文化与礼仪，波波唯独偏爱聪明有心计的小文清。奇怪的是三人短暂惊讶之后便很快无话可聊，气氛转冷，只有大大咧咧的金正浩一厢情愿地沉浸在呼朋引伴的热情之中。
欧阳明明演唱会非常成功。大家决定去海莲宾馆宵夜庆功，顺便也是应青伟之邀为这家五星级豪华酒店新开业的VIP会员俱乐部助兴。正浩一身破衣服出席太不雅，明明指派助理服装师孙雨董随行，为正浩打理好他的穿衣问题。
海莲宾馆气派豪华的大堂内灯火辉煌，各色衣冠楚楚有头有脸的贵宾客人在LAFLORE俱乐部入口处被认真确认身份后入场。有些人因为未能有幸列于邀请名单而被酒店工作人员礼貌地拒绝。远处刚刚接手家族高档百货和酒店产业之一、风流倜傥的海莲宾馆总经理青伟背转身正在与一群客人谈笑风生，他今晚穿了一套剪裁合体的银灰色高级休闲西服，举手投足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金正浩身后跟着拎着一大堆购物袋的孙雨萱，两人快步进来，直奔LAFLORE走廊那边的洗手间，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有些狼狈的年轻人。
正浩进男洗手间换衣服，叫雨萱也进去帮他递衣服。雨萱本来就看不惯，又没有办法，心一横进了男洗手间，隔着厕所挡板把新衣服一件一件递给正浩。幸好这个有钱人还不到无聊的程度，没有把换下来的衣服一件件递出来让她叠好包好。雨萱不怵人的倔脾气又上来，两人隔着一块板子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来。
“哈，真是小心眼儿，你现在是报复我吗？”
“什么？小心眼？对，我就是小心眼，就要报复你，就怎么样？”
“有必要从头到脚都买吗？”
“光买衬衫整体不搭配啊，亏你还是服装师，连这个都不懂？裤子。”
孙雨萱在裤子上偷偷呸了几下，“接着！”
正浩还是**次见明明喝酒，而且还喝了这么多，好像是故意赌气买醉似的，对那些慕名而来的敬酒的男人也是来者不拒，一旁的经纪人王文清和波波老师脸色都变了。正浩抽空故意支开雨置，一个人扶着明明去外面的草坪吹风醒酒，雨萱趁机溜回家。
明明纤巧柔软的身体无力地靠在正浩的臂弯里，呼吸里带着上等红酒的酒香气，显得很乖。明明闭着眼睛斜靠在一把木椅上，感觉好了很多。正浩从侧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张漂亮可爱的脸，突然涌起从未有过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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