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SBN:9787500841449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351
- 出版时间:2008-12-01
- 条形码:9787500841449 ; 978-7-5008-4144-9
本书特色
《舞者》是海岩*新长篇小说,是海岩在涉案、亲情等写作之后,对爱情这一主题的回归。 云朗舞蹈学校毕业的高纯因生计所迫成了出租车司机,机缘巧合,他与云朗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金葵相遇,金葵的一段《冰火之恋》,激发了少年高纯的爱情,对舞蹈共同的热爱让他们一见如故。金葵正不堪父母为挽救家族事业而逼她放弃舞蹈,而高纯从未露面的父亲也从北京派来朋友寻找高纯,希望能在重病中见到儿子……
从“少年壮志不言愁”的《便衣警察》,到震撼人心的《玉观音》,再到风华毕现、悲情绝倒的《舞者》,从《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到《永不暝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
“岩式警匪”“岩式爱情”“岩式风格”风靡20年,刨造了中国出版和中国影视的一个又一个神话,海岩是中国内地与香港金庸、台湾琼瑶齐名的畅销书作家,他的长篇小说全部被改编为影视剧,深受广大读者和观众喜爱,堪称中国的言情小说大师和大众文化英雄。
内容简介
云朗舞蹈学校毕业的高纯因生计所迫成了出租车司机,机缘巧合,他与云朗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金葵相遇,金葵的一段《冰火之恋》,激发了少年高纯的爱情,对舞蹈共同的热爱让他们一见如故。金葵正不堪父母为挽救家族事业而逼她放弃舞蹈,而高纯从未露面的父亲也从北京派来朋友寻找高纯,希望能在重病中见到儿子。
在金葵的鼓动下,两人决心离开故乡,见见高纯的父亲,并报考北京舞蹈学院,寻找共圆舞蹈梦的机会。
漂在北京的生活充满艰辛,但萌动的爱情与对舞蹈的痴迷还是让两个年轻人感到充实与幸福。他们为自己的舞蹈《冰火之恋》设计了服装———冰一般纯洁的白纱裙,火一般热烈的红绸巾,并晨昏苦练,渴望有朝一日能梦想成真。
目录
**章 祸
第二章 谜
第三章 玷污
第四章 密探
第五章 暴露
第六章 惊
第七章 逃
第八章 噩
第九章 厄
第十章 亡命
第十一章 密语
第十二章 狰狞
第十三章 绝杀
第十四章 秘境
第十五章 盗
第十六章 闪婚
第十七章 无性
第十八章 潜
冰卷
第十九章 欢
第二十章 辱
第二十一章 间离
第二十二章 丑闻
第二十三章 诡异
第二十四章 暗刃
第二十五章 浊
第二十六章 清
第二十七章 冰火相淬
节选
这个故事缘起的地方,是一座名叫云朗的小城。在春夏相交的某日,小城忽然冷得反常。早行的汽车在坡地的街衢无声驶过,驱雾的车灯回避着沉睡未醒的小巷。小巷连绵起伏的台阶和这座小城同样古老,沿着雾中的危墙逶迤向上。台阶残损的一端被一幢三层的砖楼拦住,砖楼陈旧的灰色类似一天*初的光芒。楼顶的小窗半开半掩,俯视着坡地上散漫的古城,也面对着太阳将起的方向。
每天,高纯都是这个城市中*早醒来的一个,起床后的梳洗穿戴仔细而又迅速。爱打扮的习惯也许可以从床头的一幅照片上找到答案──一位腾空而舞的少年定格在画面的中央。和照片里舞蹈的男孩相比,此时的高纯已经长大成人。
从灰楼顶层的阁子间里跑下,高纯的动作依然保留了舞蹈的感觉,头颈端正,脊背挺直。他从灰楼的后门跑出的那刻,整条巷子尚且空无一人。
清晨高纯照例要去的地方,离那幢灰色的砖楼并不太远,他在并不太远一片居民区里,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屋门。门里住的李师傅就是他的老板,从屋门破损的外观不难看出这位老板并不富贵──李师傅妻女三口,唯一的生产工具就是五年前买下的一辆富康轿车。一辆富康轿车加一张个体出租汽车的营业执照,确定了李师傅养家糊口的职业,也成就了李师傅的“老板”身份。为了物尽其用,这辆富康每天要在街上工作近二十个小时。李师傅每天傍晚出车,一直开到半夜,这是生意*好的一个时段,而整个白天,他都在家睡觉,养精蓄锐,把车子租给高纯,说好白天的收入五五开,五五开也能让高纯一个月挣到八九百元。八九百元在小城云朗,完全可以丰衣足食。
在李师傅家里取了营业执照行车执照和汽车钥匙,高纯开走了停在门外的汽车。头一单生意就是往机场送客,单程百多公里。原以为今日财星高照,谁料在机场卸客之后等到中午,也见不到一个要去云朗的乘客,下飞机的人都是直奔铜源市区的。高纯守在机场的旅客出口问了三个小时:“有去云朗的吗,有去云朗的吗?车子有空调……”直到太阳西斜,才熬不住了,开着空车打道回府。
人在倒霉的时候,心里的颜色都是灰的。开到机场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时,阴沉的天上居然落了雨点。高纯摇下车窗交费,钱票也被雨水打湿。透过灰色的雨幕,他看到机场方向的收费口前,汽车排起了密集的长队。一辆红色出租车的后门忽然打开,跳下一个年轻的女孩。那女孩身穿黄色的衣裙,奔跑的动感飘逸如风,她几乎不费力气地跳过隔离的石墩,飞翔般穿过车道的逆流。红色出租车里有个男人摇下车窗,冲着女孩的背影大声叫喊。雨在这一刻忽然大了,那男人犹豫着没有下来。高纯只觉自己车头的挡风玻璃上,一片艳丽的黄裙瞬间漫卷,眼晕神移之际女孩已经绕到右侧拉开了车门,这一串画面快得高纯未及反应,身边已经坐稳了那位黄衣女孩,并且大声向他发出命令:
“开车!”
高纯没动,侧过身子,面露诧异:“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出租车吗?我打车呀!”
那边红色出租车上的男人终于下车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堪风雨。他歪歪斜斜地撑开了一把雨伞,试图攀上过膝的水泥隔墩,动作却远远不及女孩干净利索。女孩又喊了一声:“快开车!”身后的车辆也响起了催促的笛声,在西装男子终于越过水泥隔墩的同时,高纯踩下了油门,富康车轰地吼叫一声,冲出了公路收费站的出口。
这一天高纯还车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他回到李师傅家时一辆公安的警车刚刚离去。李师傅上高二的女儿李君君早已放学,见高纯进屋便上来寒暄,寒暄的内容却让高纯吃了一惊。
“高纯哥你犯什么事了,警察都找到我们家来了。”
李师傅的老婆病了多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管制女儿:“君君不要乱讲啊,高纯多本分啊,警察是来找他问事情的。”
李师傅把女儿叫回书桌:“哎,别一见高纯就疯,作业做完了吗?考不上大学你就得和高纯一样开出租去!”
父亲的严厉让女儿收束了笑容,缩回到书桌那边去了。李师傅这才把高纯拉到门外低声相问:“你不是拐卖妇女了吧,怎么把警察招到我们家来了?”
高纯无辜地眨眼,“警察找你干什么?”
“不是找我,是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在机场路拉了一个女的?”
“啊,怎么了?”
“拉哪儿去了?人家家里报警了,满城找她呢。”
“出了机场路她就下车了。”
这一老一少嘀咕着,声音下楼去了。李师傅收了车子的证照,照例查验了车况。很快,两人在门口分手。
“你以后把手机开着,”李师傅说:“那点电话费能省多少钱呀,要有急事可怎么找你!”
雨后的落日,绚丽如虹。
高纯回到了那座早出晚归的灰楼。
从很远处就能看到,这座砖楼顶层的阁子间是用木板搭出来的。阁子间低矮窄小,却连接着一个开阔无比的屋顶天台。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却安装了一根自来水管。高纯先接了水洗脸擦身,又用发胶喷了头发,不像日落而归,倒似新妆出门,直到打扮利落,才扣着新换的衬衫,匆匆上了天台。
转出天台狭窄的门道,壮丽的晚霞扑面而来,天边朦胧的红晕将一个少女修长的剪影,镀出一层玫瑰般的神幻,从那优美的轮廓不难认出,正是下午那位搭车的女孩。女孩面向燃烧的夕阳,手扶凉衣的木柱,右腿高高扬起,越顶绷直足尖,动作端庄稳定,姿态优雅舒展。
“我看过你的演出。”
高纯站在女孩的身后,他无意惊扰她的功课。但女孩还是把腿放了下来,飘然转身。
“你看的哪一场?”
“我在劳动剧场看的,是我原来艺校的老师给我的票。你跳得是个双人舞,我非常喜欢。”高纯顿了一下,说:“可惜把名字忘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金葵。金子的金,葵花的葵。”
“我是说,那个双人舞。”
女孩没有离开柱子,那柱子如同练功的“把杆”。她说:“啊,那个舞叫冰火之恋。没想到你也学过跳舞。”
冰火之恋……这名字有点残酷,让高纯沉默了瞬间,他接下去说道:“你跳得非常好,可惜你的舞伴有点显老。”
“他是我们剧团*老的演员,今年我们团让经理承包以后,我们经理就把他炒了。”
高纯见怪不怪:“吃青春饭的行业,都是残酷的行业。”
女孩的目光,有几分感叹,不是对舞蹈,而是对高纯,“所以你从艺校毕业后宁可去开出租车,对吗?跳舞只能跳到三十岁,开车可以开到六十,对吗?”
高纯苦笑一下,笑得万般无奈:“不,我热爱跳舞,我为她辛苦了整整六年,舞蹈就像我*爱的一个女人,准备和她过一辈子的女人。可没想到我从艺校刚一毕业,这个女人就把我甩了。”
“为什么把你甩了?”女孩不解:“你受伤不能跳了?”
“我没钱了。”
“跳舞要钱吗?”
“要跳舞,就必须活着,要活着,就必须有钱。你们歌舞剧团连着两年都不招男的,我也没有你那样一个开酒楼的老爸,我要想让自己活着,就必须挣钱。”
女孩讶然:“你爸爸妈妈……不能帮你?”
“我妈去世了。”顿了一下,高纯又说:“我没见过我爸。”
说起父母,高纯的声音平平淡淡。或许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已没有即兴的伤感:“我想挣点钱,然后到南方去,我有很多同学都到南方去了,就算进不了团,南方很多酒吧夜总会也都有舞蹈表演。不过我两年多没练了,身上已经有点沉了。”
女孩微微咧开嘴角,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练啊。”
高纯也咧开嘴笑了:“好啊,咱们一起练。”
这一夜是高纯租下这间阁楼后**次露宿天台。当清晨的寒意尚未退去,他就在这里迎来了**道曙光。阁子间里的床上,那个名叫金葵的女孩还在熟睡,以致高纯每日不可省略的梳洗打扮,不得不进行得蹑手蹑脚。
此时的巷子照例安静无人。高纯沿着不规则的石阶向坡下跑去,步伐姿态意气风发,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由衷的兴奋。
他把车子开出李师傅家的**个去向,正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云朗歌舞剧团位于这个城市的凹地,与他栖身的坡地各处两端。从李师傅家出发穿过云朗全城,街道渐渐宽敞平坦。歌舞团的院子也十分开阔,只是院中那幢楼房老旧不堪。按照金葵昨晚的交代,高纯在楼内练功房旁边一间小屋的门外,敲醒了睡眼惺忪的剧团经理。
“您是方圆方经理吗?我是金葵的朋友,我是来替金葵请假的。”
高纯这样介绍自己。他对那位三十多岁就有些歇顶的汉子恭恭敬敬。看来金葵说得没错,这个名叫方圆的经理显然和她私交不错,毫不见外地把高纯让进尚未收拾的屋子。床上的被褥及未叠好,经理便先穿戴整齐送高纯出门。高纯一再说您留步您留步。经理还是陪他下了楼,经理说没事,没事,我正好出去买份早点。
他们穿过空荡荡的练功房,练功房的破旧在朦胧的阳光中含混不显。在歌舞团院子的门口,看门老头神色张皇地迎上前来,刚说了一句:“方经理有人找你!”他们便被几条壮汉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粗声喝问:“你是经理吗,我妹妹金葵今天上班没有?”那叫方圆的经理和他们有方有圆的对起话来,高纯轻声说了句:“方经理我先走了。”便侧身出门,掩面而退。
在收留金葵的第二个晚上,小阁楼里轻松了许多,没有了前一夜的生疏和拘谨,气氛显得融洽而又快活。两个年轻人互相谈了他们各自的家庭和亲人,以及同样简单的人生阅历。
和高纯相比,金葵的人生似乎应有尽有,不仅父母健在,长兄持家,而且,她家在云朗市区一条热闹的大街上,还开了一家不算太小的酒楼。在云朗能开几百个席位的酒楼,也算得上是大富之家了。高纯说:“潮皇大酒楼我知道的,我还往那儿拉过客人呢。你们家既然开了这么大的买卖,按说不该再拿你去巴结那个台湾人啦。”可金葵的回答似乎再次印证了那句老话:穷有穷的快乐,富有富的苦恼──“开这酒楼的钱一多半都是借的,我爸和我哥为这个酒楼背了一身债。这几年生意不好,还得应付方方面面白吃白喝。那个台湾人说可以给我爸贷款,让我爸先把旧账还了。昨天那台湾人本来说好要带我爸我妈和我一起去深圳玩的,可上了车我才知道我爸妈都不去了。我说那我也不去了。他哄了我一路,快到机场了他忽然说他喜欢我,要跟我谈恋爱。吓得我只好跳车了。”
高纯不解:“谈恋爱那么可怕吗,要吓得你跳车?”
金葵说:“那个台湾人,也就是在大陆做生意做闷了,想找个女孩陪他罢了,谁知道他在台湾有没有老婆。他说没有就没有啦。我看他那岁数,说不定女儿都该上艺校了。”
高纯眨眼:“台湾也有艺校啊?”又说:“那你也得早点回家啊。你这一跑,你爸妈肯定急死了,你们家都报警了,你哥也到剧团找你去了。你明天一早就回家吧,你再不回去,你们家真要告我拐卖少女啦。你让他们着急两天了,气也出了吧?”
金葵随和地点头:“我知道。”又说:“我不是气他们,我不回去是怕我爸生气。我爸那人,*不能容忍的就是我们顶撞他。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听他的,他让我去省里上学,我就去省里上学,他让我毕了业回云朗工作,我就回了云朗工作……”
高纯插话:“他说让你跟台湾人一起去深圳,你为什么不去?你就知足吧,我现在想找个老爸老妈整天管着我,都找不到呢。”
话题至此,转到了高纯身上,关于高纯的身世,让金葵充满好奇:“你爸爸妈妈离开你很久了吗?”
高纯低头,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我没见过我爸,我是我妈带大的,我从云朗艺校毕业的前一年,我妈就病了,然后,就死了。”
金葵沉默下来,用沉默表示了应有的同情。反而是高纯,试图用无所谓的表情,维持这个晚上的轻松。
“我妈告诉我,我爸早就死了。可我长大后才发现,我妈从不怀念我爸,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任何感情。”
“也许,”金葵试图加以解释:“你爸爸离开太久了,方圆跟我说过,世界上没有任何情分,能够经得住时间的消磨。”
但高纯摇头:“不,他们肯定相爱过,并且有了我。如果我也能碰到一场真正的爱情,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我也会永远记住它的。”高纯的面孔深沉了刹那,随即又自我调侃:“我猜我八成是个私生子吧。”
“私生子?”
私生子这个字眼,让金葵目光怔忡。直到高纯自我解嘲:“就算是私生子吧,但愿也是爱情的结晶,而不是一夜情的累赘。”金葵才笑了起来,而且添油加醋:
“一夜情的累赘还算好的,别是强奸犯的罪证。”
在高纯记忆中,这大概是**次,在他的这间小屋里,响起女孩清亮的笑声。
他可没笑,指指自己:“我是强奸出来的?你太损了吧!”
第二天下午,高纯收工很早,他没回李师傅家,而是直接把车开回了自己的住处。和他同车来的,还有云朗歌舞剧团的经理方圆。方圆的到来使这间阁楼备显狭小,高纯站在阁楼的门外,默默听完了方圆对金葵的规劝。
方圆说:“我答应你们家了,一定把你找到,劝你回去。你哥哥找了剧团,找了公安局,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你爸爸气得血压都上来了,你总不能在这儿躲一辈子吧。”
金葵说:“我爸怎么说的,他还让我跟那个台湾人好吗?”
方圆说:“这我不知道,你要好不要好可以跟家里好好商量,你们家也是为你好嘛。”
金葵看了高纯一眼,说:“我不会跟那个人好的,我爸不是为我,他是为钱。”
方圆也看了高纯一眼,仿佛这事与高纯有关似的,随后转脸继续开导金葵:“你躲在这儿也是给人家找麻烦嘛,你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这地方一旦让他找上门来,非把小高暴打一顿不可,你这样也连累人家小高嘛……”
高纯在门口插话:“打我干什么,我又没动他妹妹一个指头!”
方圆低头点烟,没做解释。
金葵说:“好,那我回去。”
方圆这才把悬在心口的气,随烟吐出:“是嘛。”他如释重负地把脸转向高纯,冲高纯笑了一下。但高纯没笑。
方圆完成任务,告辞离去。高纯和金葵一起送他下楼,方圆也许看出来了,金葵还有话说。
“老方,求你个事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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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祸
这个故事缘起的地方,是一座名叫云朗的小城。在春夏相交的某日,小城忽然冷得反常。早行的汽车在坡地的街衢无声驶过,驱雾的车灯回避着沉睡未醒的小巷。小巷连绵起伏的台阶和这座小城同样古老,沿着雾中的危墙逶迤向上。台阶残损的一端被一幢三层的砖楼拦住,砖楼陈旧的灰色类似一天*初的光芒。楼顶的小窗半开半掩,俯视着坡地上散漫的古城,也面对着太阳将起的方向。
每天,高纯都是这个城市中*早醒来的一个,起床后的梳洗穿戴仔细而又迅速。爱打扮的习惯也许可以从床头的一幅照片上找到答案——一位腾空而舞的少年定格在画面的中央。和照片里舞蹈的男孩相比,此时的高纯已经长大成人。
从灰楼顶层的阁子间里跑下,高纯的动作依然保留了舞蹈的感觉,头颈端正,脊背挺直。他从灰楼的后门跑出的那刻,整条巷子尚且空无一人。
清晨高纯照例要去的地方,离那幢灰色的砖楼并不太远,他在并不太远的一片居民区里,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屋门。门里住的李师傅就是他的老板,从屋门破损的外观不难看出这位老板并不富贵——李师傅妻女三口,唯一的生产工具就是五年前买下的一辆富康轿车。一辆富康轿车加一张个体出租汽车的营业执照,确定了李师傅养家糊口的职业,也成就了李师傅的“老板”身份。为了物尽其用,这辆富康每天要在街上工作近二十个小时。李师傅每天傍晚出车,一直开到半夜,这是生意*好的一个时段,而整个白天,他都在家睡觉,养精蓄锐,把车子租给高纯,说好白天的收入五五开,五五开也能让高纯一个月挣到八九百元。八九百元在小城云朗,完全可以丰衣足食。
在李师傅家里取了营业执照行车执照和汽车钥匙,高纯开走了停在门外的汽车。头一单生意就是往机场送客,单程百多公里。原以为今日财星高照,谁料在机场卸客之后等到中午,也见不到一个要去云朗的乘客,下飞机的人都是直奔铜源市区的。高纯守在机场的旅客出口问了大半天:“有去云朗的吗,有去云朗的吗?车子有空调
作者简介
海岩,原名侣海岩,1954年生于北京,15岁应征入伍,退役后当过工人、警察、共青团干部,后从事企业管理工作。现为锦江国际集团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锦江(北方)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及北京昆仑饭店有限公司董事长,并兼任中国旅游协会副会长、中国旅游饭店业协会会长、国家酒店星级评定委员会副主任、全国公安文学艺术联合会副主席、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授等职,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代表作有《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暝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玉观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平淡生活》《深牢大狱》《河流如血》《五星大饭店》《舞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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