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才女十二钗-插图本

林下风致——陆小曼“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在中国的漫长历史中，大多数的美人都是命途多舛、天不假寿的。魂断马嵬的杨贵妃、饮恨边城的陈圆圆、深宫折梦的侯夫人、冷月葬魂的叶小鸾……无不是天妒红颜，不得全寿。或夭折于青春，或亡命于盛年。但也有一些美人，虽然经历过生活的风霜雨打，尝遍了苦辣辛酸，却*终走入暮年，白发离于人间，得名于民国时期的胡蝶、白薇、王映霞、陆小曼等，无不如此。　　陆小曼，祖籍江苏常州，1903年11月7日出生于上海，名眉，别名小眉、小龙，这也就说明了徐志摩写给小曼的日记、书信为什么叫《爱眉小札》。小曼的父亲陆定，字静安，号建三，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学生，曾任财政部赋税司司长，还创办了中华储蓄银行，是社会名流人物。小曼的母亲吴曼华，人品周正，才艺清华，擅长绘画。小曼的名字得缘于母亲，擅长丹青也是得自才女母亲的艺术基因。陆定夫妇先后生养了九个儿女，但上天不佑，数个儿女均在幼年、中年早逝，只有五女小曼独存，父母自然把小曼视若瑰宝，备极荣宠。　　小曼自幼天赋卓颖，伶俐秀美，深得父母钟爱，二老倾心培育，不遗余力。小曼9岁到14岁在北京女子中学读书，15岁时转人法国人创办的圣心学堂，与诸名媛小姐同窗勤读。同年，父亲陆定还为她特聘了一位英国女士专授英文。小曼性既颖悟，又肯用功，英语、法语俱为通晓，应用流利，又擅长钢琴、写作、昆曲、皮黄，尤其长于绘画。小曼的笔墨优长。自少女时代即已出类拔萃，在圣心学堂修习时，曾雍容作画，受人称许。一位外国人赴校参观，看到小曼的画，颇为心仪，问是何人所画，校方回答是学生陆小曼，外国人当即支付200法郎作为学校办学经费，将画买去，此事一时传为美谈。　　当时的外交总长顾维钧需要一位年轻女士参加外交部的接待使节工作，圣心学堂推荐了“校园皇后”陆小曼。小曼此时正值豆蔻华年，风姿清丽，已然有了一股令人倾心的林下风致，更兼外文流利，处事大方，颇能胜任此项工作。在外交部的工作中，小曼秉持爱国赤子情怀，傲骨凛凛，处事机变。有一次，法国名帅霞飞将军访华。在阅兵式上，中国军队表现不佳，霞飞嘲讽地说：“你们中国的练兵方法大概与世界各国都不相同吧。”小曼机警灵巧地答道：“没什么不同。全因为您是当今世界上有名的英雄，大家见到您很激动，所以动作无法整齐。”小曼的聪明得体受到了霞飞的尊敬。　　还有一次在上海的一个节日宴会上，外国人为了取乐，用烟头燃烧中国小孩手中的气球，气球炸裂，小孩子吓哭，其父母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奈何洋人。唯小曼镇定自若，拿起手中烟头燃烧外国小孩手中的气球，将外国小孩吓哭，外国人惊呆，中国人则对小曼肃然起敬。顾维钧对小曼在外交部的工作颇为嘉许，曾当着陆父的面对一位朋友说道：“陆建三的面孔一点也不聪明，可是他的女儿陆小曼小姐却那样漂亮、聪明。”小曼是个天资优厚的人，她不仅明眸皓齿、嫣然秀媚，而且才华出众、文采斐然。小曼出身于常州望族，幼承家学，古文基础扎实，写旧诗，有明清诗的风味；写文章，出自性灵，不事雕琢；绘画上更是得到艺术大师刘海粟的称誉：“落笔成趣，泼墨有情。”小曼不仅才貌俱佳，富有盛誉。而且宅心忠厚，待人诚恳，时人赞其人品：“男人中有梅兰芳，女人中有陆小曼，都是人缘极好的，只要见过面的人，无不被其真诚相待所感动。”小曼长成后，风姿照人，名满京华，提亲、求偶者众多。陆父陆母一颗赤心，为爱女择婿选郎，选中了留美回国、年轻有为的王庚。王庚为江苏人，曾留学世界名校西点军校，与后来的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是同学。　　1922年，小曼19岁时与王庚闪电结婚，一对佳偶颇受时人艳羡。婚后。两人的气味、性格不同逐渐显现。王庚内心是爱护小曼的，但他家里家外均是武官作风、军人气派，没能给予小曼期待中的细腻和温情。小曼对他有敬意，也有不满，缺乏绵绵情爱。王庚后赴任哈尔滨警察局局长一职，携妻同行。小曼在北京时已是声名卓著，以才华容德称艳一时，与上海的名门佳丽唐瑛并称为“南唐北陆”。　　此番出关，哈城各界早已风闻王夫人美名，全城街巷贴满了小曼的海报玉照，风头甚健。但小曼在哈尔滨住不惯，过些时日就回到了北京父母身边，与丈夫异地而居，两人隔阂更深，情感更淡。　　作为一个出自真性情、活出真性情的女子，小曼内心是憧憬完美纯洁的爱情的，尽管此时已为人妇，尽管其时风气初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