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这样的!

　　PART I　　坏事因其低贱我们一般都会尽力不做，我们常做的是那种无须付出代价的好事。但是，为了伟大崇高之事而甘愿牺牲一切，这是好男人的特点。　　——普鲁塔克（Plutarch），摘自《杰出作家警句词典》（Dictionary of Burning Words of Brilliant Writers，1895）　　基督徒生活的本质不是思考，不是辩论，而是行动。在这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并且只有一样东西，有永生镌刻其上。情感会退去，志向和想法会消失不见，观点会改变，但你所做的会留下。能穿越世代，进入永恒的，是你为基督所做的。是这，唯有这，告诉了人们你是谁。　　——弗雷德里克·罗伯逊（Frederick W.Robertson，1816-1853）　　我们*重要的事不是去看远方虚无飘渺的，而是去做手边真实可见的。　　——托马斯·卡莱尔（Thomas Carlyle）　　1.先生，我们开始吧　　让我们先从我成为男人的那一夜开始讲起。　　多年前，我正前往中东地区一个动乱国家做救援工作，结果我的签证出了点问题。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原本已经飞抵大马士革，而后穿越叙利亚沙漠（耗时9小时），渡过幼发拉底河抵达了伊拉克。我以前这样去过伊拉克好几次，但这一次有些特别，我被困在了大马士革。　　这听起来好像是一次惊险之旅的开始，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在大马士革的喜来登酒店度过了很多天——吃着劣质的汉堡包，和门卫争辩着叙利亚的足球（好像很懂似的）。请不要误会，以为我会把这些经历说给孙子们听，好像我是“阿拉伯的劳伦斯”译者注：一战中英军派入土耳其阿拉伯人中的一名间谍。似的。我感到很无聊，没完没了地吃着开心果，只要是用英文印的东西都拿来读，甚至还为着要穿一下“毕喜特”（bisht，阿拉伯男人穿的优雅长袍）而健身。我如愿以偿地穿了一次，想必是很有王者风范，但以后就再也没有穿过。　　幸运的是，我的一位朋友是叙利亚议会的成员，他听说我被困便来解救我。我们可以称他为纳迪姆。他是一个好客的阿拉伯人，像凉爽的微风似的陪伴左右。他带我去见能帮得上我忙的官员，在大马士革*好的饭店款待我，还坚持带我去他聚会的东正教堂，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日，我不情愿地又跟他到了教堂，我发现语言上的障碍突然消失了。身材矮小的老太太们的拥抱告诉了我需要知道的一切。纳迪姆对此早就胸有成竹。在那段日子里，他是我的好朋友。　　有一天，在纳迪姆的安排下，我和12个阿拉伯男人来到了大马士革市中心一家酒店的屋顶上。就是在那里，我成为一个男人。　　纳迪姆知道我很孤独，当然他也想炫耀一下我这个美国朋友，于是决定为我举办一个小型的聚会。我叫他不要太麻烦，但他非常坚持，好像一切荣辱有系于此似的。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高耸入云的酒店大厦的顶层，在场的有几个高级政府官员，他们的保镖都手持冲锋枪，几个穿着昂贵服饰的商人，一个戴着阿拉伯头巾（shemagh）的男人——他看着我，像是刚从沙漠来。当然，沙漠大约在三个街区之外。　　这是一个无比晴朗的夜晚。屋顶上的帐篷似乎在与沙漠吹来的微风窃窃私语，一切显得很神秘，我特别想安静下来聆听万籁之声。　　但纳迪姆有他的安排。作为聚会的开始，他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了朋友。然后他坚持让我介绍一下自己，从出生开始，包括我们俩聊过的那些事。聚会就这样开始了，这意味着我们要一边吃着拇指般粗的腰果，喝着大碗大碗的西瓜汁，一边尽可能地和别人谈论自己的事——尽管话并不多。一些年长的人抽起了不免让人好奇的阿拉伯水烟。一切都亲切有趣，但是我们对彼此的语言了解都有限，能交流的内容很少，谈话不免有些磕磕巴巴。　　这时，那个戴着阿拉伯头巾看上去要传统一些的男人身体前倾问了我一个问题。他一副很好奇的表情，好像他想问的问题与上帝的伟大奥秘有关似的。　　事后来看确实如此。　　“你有儿子吗？”他问道。我告诉你，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停下手中所做之事，要听我的回答。　　“我有。”我回答道。　　“啊！”他很兴奋，“他叫什么名字？”　　“约拿单。”　　他拍了一下膝盖喊着说：“啊哈！那你有了一个新名字！阿布约拿单！”忽然间，周围笑声不断，很多人点头，彼此交谈，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可能看出了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纳迪姆便试着向我解释。显然，一个阿拉伯男人一旦有了儿子，他的名字就会改变。从那一刻起，人们用他儿子的名字加上一个前缀——“阿布”（Abu，父亲的意思）——来称呼他。显然，阿拉伯人认为，父职如此重要以致一个男人一旦成为父亲，他的余生就会因此备受尊敬。　　于是我成了阿布约拿单。　　当我的新名字被宣布的时候，屋顶上沸腾了。人们来握我的手，拍我的背，我的盘子里也被人放满了食物：我这辈子吃过的*好吃的羊肉、印度烤饼以及各种果仁蜜饼（baklava）。这还没完。过了一会儿，有音乐响起，几个男人教我跳起阿拉伯舞，其中一人一只手里还拿着冲锋枪。这可是晚上！*后，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们开车把我送到了喜来登酒店，在车门外他们亲密地拍我的背以示道别。　　“晚安，阿布约拿单！”他们说。　　回到房间后我坐了几个小时，凝视着窗外大马士革璀璨的夜晚。对我而言，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感觉到它却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害怕如果我无法向自己解释那种感受的话，当我醒来后可能就会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一两天后我又经历到了那种感受。首先，是极大的哀伤，然后，那哀伤变成一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后来从未离开过我。　　现在，我应该交代一下关于我的事：到那个晚上为止，我活了41年，成为基督徒已经23年，做丈夫做了17年，当爸爸当了13年。　　然而，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被邀请加入一群男人的团契中去。一次也没有。从来没有。我也从未举办仪式纪念过男人生命中的任何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从来没有人跟我说：“现在你也是一个男人了。”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我需要听到这样的话。　　这一刻*终来到，是一群阿拉伯男人促成的，他们用一个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欢迎聚会赐给了我这样一个礼物。他们为我命名，向我道贺，馈赠于我。他们让我明白了他们所理解的，他们把我看作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要非常准确地描述所有这一切后来对我产生的影响是不可能的，有一个词可能*能将其概括：荣誉。在那之前，我并不缺乏荣誉。在成长过程中我的父亲是一个授勋的美国军官。我曾是一个热心的体育爱好者，一年参与三种体育项目，还曾是大学橄榄球队的成员。我有很铁的朋友。我对荣誉这个词并不陌生。　　但是，我从来没有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尊荣过，它唤醒了我内心深处沉睡的力量。在此以前，荣誉从来不是定义我生命的因素，它也从来没有把我和一群有共同经历的男人牢固地联结在一起，或者也可以说，它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中赋予意义。　　然而，那个不同寻常的晚上不仅带来了这一切，而且还给予了我更多。令人振奋的新观念埋藏在了我的脑海中。　　突然间我成了一个男人。突然间有儿子对我意义重大。突然间我明白了我是男人不仅意味着要过一种特别的生活，而且意味着我属于一个特别的群体。　　对于我今后的人生而言，因为有了这样一种让人不再浮躁的革命性的认识，我可以活得像个真男人（而不只是一个男的），像个好父亲。在那些我所爱的人看来，这应该可以说是开窍了吧。　　所有这一切都来自那个晚上。然而，我现在的描述远超过那天我们所说的。在那个晚上，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未经解释、描述就沉淀在我心里。我想这就是仪式、庆典和传统的力量。它们给予的超过我们所能解释的，它们唤醒的多过我们认为有用的。　　也许在这里我们能学到一个功课。要是那样一个时刻发生在欧美，我想那一定少不了长篇大论，事先的大肆宣讲，出本书，讲篇道，出套系列光盘，研讨数个小时，在网站上用大篇幅进行宣传，或者办个退修会，甚至颁发证书挂在墙上。事实上，我们很可能什么都没做却一直在谈论着一个美好的理念。我知道我这样说会得罪人——我敢肯定，在这本书中这不会是我*后一次得罪人。　　然而，我那些叙利亚的朋友用的是一种很不同的方式。他们用两个问题就得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名字——“阿布约拿单”。一旦他们欣喜若狂地将它宣读出来，就无须多费唇舌。他们没有自寻烦恼地解释半天。事实上，他们甚至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宣读出来。他们只是宣读，然后在那个“男人部落”中用一种*热烈*男人的方式为此大肆庆祝。6个小时后他们把我推到了门外。　　“去！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记住你是我们中间的一员。”他们仿佛在说。　　在那个夜晚来临之前，我成为一个男性已超过40年。然而，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中，我领悟到，如果你不曾成为一个男人群体中的一员——他们明白并非常看重成为一个男人的意义，而且知道怎样借着荣誉唤醒一个人的男子气概——你就还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男人。　　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很简单，我想界定一个真男人的样式——从美德、习惯、责任、应受的操练、具有真男子气概的行为几方面入手——然后呼召男人们照着去做。就这么简单。这是一本关于做，关于行动的书。对男人们来说，谈论自己的过去，谈论所受过的伤，谈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英雄事迹，谈论价值观，谈论与周遭社会之间的张力，自有其时，本书不是谈论这些。本书旨在让读者知道并且践行那些真正体现男子汉气概的行为，直到生理意义上的男性转变成真正的男人。为了简单起见，在这本书中我称真正的男人为男人中的男人。　　我的信念——以上所说以此为基础——是我们所做的怎样我们就是怎样，我们是我们习惯的总和。我再补充一下，我不相信我们只是我们习惯的总和。我是一个基督徒，所以我相信在我们的生命中有我们行为之外的因素在起作用。感谢上帝！成为一个基督徒意味着相信耶稣的恩典打破了无休止的令人厌恶的因果循环。恶行必有恶果，这恶果像癌症一样顽固，我不想永远活在这恶果中。感谢上帝，恩典介入了。圣灵使我成为新造的人。我自由了，甚至脱离了自我的捆绑。　　相信我，这一切我都得到了，并且我已经将生命建立在这恩典的基础上。但是，即使恩典已经临到，品性仍须完全，好习惯仍须养成。我们的行为必须与蒙召的恩相称。　　我们总是忽略《圣经》所强调的。以一段经文为例：“正因这缘故，你们要分外殷勤。有了信心，又要加上德行；有了德行，又要加上知识；有了知识，又要加上节制；有了节制，又要加上忍耐；有了忍耐，又要加上虔敬；有了虔敬，又要加上爱弟兄的心；有了爱弟兄的心，又要加上爱众人的心。你们若充充足足地有这几样，就必使你们在认识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上，不至于闲懒不结果子了。”（彼得后书1∶5-8）　　很明显，上帝赐给我们信心，让我们获得知识。但是要使这二者生发效力，我们必须尽一生之力培育美德，模塑敬虔的态度，养成优良习惯——使徒彼得在这段经文里称之为“这几样”。反之，如果我们漠视上帝所赐的恩典和知识，那我们就会“闲懒不结果子”。　　在理想情况下，在一个很有活力的义人男性团体中，其中的每一个男人都能学到真正的男子气概所要求的品格。在那些年长的人身上他能看到榜样。他从属于一个“部落”。他从那些可以做他榜样的人那里接受激励、尊荣、挑战、培训、纠正和委任。事实上，在理想情况下，男人几乎弄不清楚是什么让自己成为伟男子真男儿的。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它们不知不觉地融入他的生命中。你发现的时候它们已然存在。　　以上所说，我们大部分人都未曾经历过。甚至几乎没有一个人经历过。这是一个损失，但这不一定意味着无法挽救。相反，它意味着我们必须用另一种方式来培养男人的品格。这也是我写作本书的原因之所在。　　在这本书中，我想让读者置身于一群真男儿之中。历史上曾经涌现出一些伟大人物，他们的生命告诉我们如何成为一个真男儿，他们将那些至关重要的男性品质体现了出来，在本书中我会逐一描述。这些伟人是新约所说的“云彩一般的见证人”的一部分。我这么说，是把本书提到的男人群体理解成是男子气概的“见证之云”。　　请想象一下你与丘吉尔坐在一起，你问他要成为一个伟人应该征服些什么。或者想象一下向教育家布克·华盛顿、作家吉卜林或者扫罗的儿子约拿单问同样的问题。我认为使用历史上那些伟大人物鼓舞人心的生命故事会使得本书即将开启的旅程变得引人入胜，同时也会使我们与一份伟大的遗产发生关系，让我们看见上帝的旨意。这样做还会让我们知道如何将男子气概的真义传递给下一代。要知道，我们的下一代会定睛于我们以便寻找行动指南。我们希望我们给予他们的远远超过我们得到的。历史上的那些伟大男人——我们的父辈们——在这件事上会为我们提供帮助。　　不必担心，我不会罗列一大堆死人的名字和一大堆年表。历史比这要丰富。它是活的，它有呼吸。它可以是热热闹闹充满趣味的。　　过去的伟人传承下来的有很多，我们不应该无视他们留给我们的礼物。本书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