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遗忘

法国司法警察总署奖由法国司法警察总署署长——克里斯蒂安·弗拉驰先生组织评委进行匿名投票产生获奖者，并由警察局长阁下宣布获奖名单。法国司法警察总署位于凯德索尔费佛36号。
　　2012年11月
　　我折下这枝欧石楠
　　秋天已逝，你还记得吗
　　我们已不能相见于人间
　　欧石楠开放的气息
　　记得我在等着你
　　——纪尧姆·阿波利奈尔
　　《醇酒集》之《永别》
　　66
　　索尼娅完成了史迪夫·斯达克·金及其教父托尼·马克斯威尔的口供，后者是一名知名演员。将近14点时，他们出人意料地突然现身警署，整个大楼都为之惊动。警局的人都排着队来见马克斯威尔，他不但和斯达克一样赫赫有名，而且还很自爱。十余辆媒体车辆停在了警署前，好几名记者已经潜入公众区外的两名证人所在的空间里。托尼·马克斯威尔和斯达克的养子的确不太了解斯达克的情况。他患上艾滋病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至多*近一段时间他朋友留意到斯达克似乎过于小心谨慎，神情闷闷不乐。旁人看了或许会猜想，他是否陷入到了空茫的状态。而年轻亚裔史迪夫，相貌英俊、彬彬有礼、对人体贴入微。养父*后一次到纽约看他的时候，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他们两人都认为斯达克呈现出的这种状态不过是因为过气明星都会经历的经济拮据的坎儿。可他偏偏又拒绝了马克斯威尔的援助，后者，一直巡演不断，收入可观，财富自然不在话下。
　　得知斯达克为史迪夫和托马斯·弗雷沃投保，他们也一脸惊愕。连托尼·马克斯威尔都不知道他的朋友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提起托米，他的确一脸讶异，他遇到过他，当时托米的身份是斯达克偷偷约会的小情人，而他竟然和史迪夫同样作为遗产的继承者和保险的受益人。所以他认为这个案件一定另有隐情。马克斯威尔印象中不觉得斯达克对托米狂爱到了做出如此抉择的地步……
　　托尼和史迪夫正要离去的时候，索尼娅接到了一个具有颠覆性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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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候把杰里米·迪穆兰送进牢里了。拉扎尔跑去见索尼娅，而分局局长加亚尔也紧随其后。他们坐上了开往朗布依埃的警车，车上的警报器响起。他们猜想案情的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他的原话……”心情激动的拉扎尔如是要求索尼娅，仿佛他马上就要知道真相一样。而后者却因疲惫、寒冷、紧张而瑟瑟发抖。
　　“他在卫生间里找到那些画册。他外婆把它们藏到了那里是不想让他母亲将其毁掉。可好戏还在后头：整个圣诞夜他几乎一直站着。父母互相谩骂，圣诞晚宴演变成了家庭悲剧，他上楼回至自己的房间。下午的时候他观察窗外的动静，记下了他看见的东西。你还记得他房间里的那面墙吗……”
　　“我没有去过他的房间，”拉扎尔回应对方。
　　“我们于12月24日登门拜访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回到朗布依埃，他就没有在墙上写过字了……”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天您没有关注一下那面墙？”加亚尔提出异议。
　　拉扎尔刚要言语，索尼娅抢先一步说道：“领导，我得提醒您，我们陪勒维尔去勒比克家是调查波尔特命案的，可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想过杰里米·迪穆兰会卷进斯达克案件里。”
　　“所以，”拉扎尔接过话茬，完全无视分局局长意欲打断他们的举动。“那个男孩*后是怎么跟你说起这面墙的事呢？”
　　索尼娅·布雷东努了一下嘴，猜不透她要表达什么：
　　“刚刚他打来电话，我告诉他藏好那些画册，别让他母亲发现了。我们很快就去取它们，但也不是那么急。我想说的是目前我们手里的案件，斯达克命案更比波尔特命案亟待处理，不是吗？”
　　“啊，我懂了！”拉扎尔边说边浮现出一丝难以揣摩的笑容：“他可是急着要见你……我发现你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哦！你在用这个做赌注吗！他只是个孩子，难道……”
　　“我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别生气……”
　　索尼娅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不再辩解些什么了。其实拉扎尔是正确的：纳坦对她泄露墙的秘密是因为他知道她还会因此而再去找他。即使她不急于知道那面墙的秘密，他也失去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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