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下的天空

　　《云彩下的天空/中国当代作家长篇小说文库》：　　峰没走，还窝在宿舍，等陈立过来找他。顺带给湖南人烧点水喝，服侍他上床歇息。湖南人骂道：“你们下手也真狠的！”峰这时看着他瘀青的脸，调笑了几句。　　陈立准时过来，约他出去吃饭，说好带他见一个姐，挺棒的一个姐。　　陈立不是他们学校的，不过离他们校区也不远，反正那片都是大学城，很容易联络。陈立学理工科的，专业是光纤传输。据说挺牛的一门科技，他是江苏人，因为仰慕武汉邮科院是中国**条光纤拉起的地方，考到武汉来，希望将来能在光谷工作。目标明确的一个男生。　　峰刚入学参加军训时认识他的。陈立当时体质不行，晒多了太阳就晕在一边，峰体质也差，跑几圈就跪在操场上，被教官踢到草地边休息，这下便互相认识。三年里，两人体质都增强了，个子也蹿高了，陈立对自己要求严，自从军训回去后，每天还坚持在大操场上跑五圈，体魄现在练得很棒。　　也不算多好的朋友，但联络上后，总有往来。两人话都不多，只有一次喝点小酒后，陈立絮絮地告诉峰一些他的过往。陈立是单亲家庭，父母在他十岁时便离异，他跟着母亲。婚姻中，不光是父亲犯错在先，母亲后来的报复也让自己清白的名声扫地。陈立对两性关系过早就有了不洁的认识，他不喜欢母亲，当然也绝不可能爱自己的父亲。父亲母亲后来都各自成家，母亲从来不许他和父亲有任何接触，大约在当众扔掉父亲痴心送给陈立的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还有一双耐克球鞋一块卡西欧的手表后，父亲从此再没在陈立面前现身过。母亲后来的婚姻也并不怎么快乐，仍旧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大吵特闹，现在在重组家庭中夹了个陈立，让他自己都觉得多余，只想早点逃离所谓的家。　　峰认真地听着，想起当年父亲也曾让家庭差点破裂，妈妈咬着牙忍辱含羞地把家完整地守到如今。这个中的苦，妈妈从未说过，但峰一直能体会到，所以，他对自己家的定义，其实更是妈妈的存在。而且因为妈妈对父亲的原谅，也让他没有恨过父亲。他其实不太懂，妈妈的这种牺牲，是否真造就了他和姐姐的幸福？至少，比他大十岁的姐姐是风光地嫁了，每次拖着两个儿女过来的时候，都能在和睦的家庭气氛中喊着“姥姥姥爷”的日子里美满下去。　　说话间到了一处小区，离他们不远，大约也就五站路的样子。当中陈立接过一条短信，马上回了，告诉峰，那个姐知道峰也要过去，给他们做了丰盛的饭菜。　　那个姐住一楼，有处小院，种些爬藤植物，不过没什么存活的样子，全蔫蔫的。他们摁门铃，姐开了门，笑着迎他们进去。　　陈立介绍说：“这是方姐。方姐，这是我说的峰。”方姐不算特别漂亮，但装扮得挺得体，身材偏瘦。方姐身后还有位柳姐，和方姐差不多年纪，倒长得挺入眼，但眼光凌厉，把峰上下打量，让人觉得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