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公里

杨冰被柳笛说动了，他撩开柳笛的被子，把柳笛搂在怀里。柳笛立即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杨冰的背，然后用干瘪的嘴唇吻了一下杨冰的脸颊和双唇，她喃喃地说：“抱一抱，亲一亲，我就满足了。今夜是我一生中过得*幸福的一个晚上。我感到自己成了世界上*幸运的人。” 杨冰听了柳笛的话心里也热乎乎的，他热情地吻了柳笛的双唇，柳笛絮絮叨叨的，激动地说：“够了，这就足够了。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在爱情方面，我要求不高，只希望有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你过去真心爱过我，我把你丢失了。如今你还爱着我，天赐良机，你又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在亲情方面，我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芽芽，我把她当成眼珠子、心尖子，为培养她，我耗尽了心血。但她飞走后就不肯回来了，我虽然伤心也毫无办法。” 杨冰说：“你要想开些，不要为儿女不孝伤心。我记得白居易看到他的邻居刘姓老翁，有一爱子弃叟远去，老人甚是悲痛。白居易就写了一首五言古诗相劝谕。说他家曾住着一对燕子，生了四只小燕。为了喂饱小燕，两只大燕子到处捉小虫累得筋疲力尽。教小燕说话，教他们飞翔，把小燕带大，引到院子里的高树上。四只小燕则举翅远飞，再不回来。白居易*后写了这样几句诗：‘雌雄空中鸣，声尽呼不归。却入空巢里，啁啾终夜悲。燕燕尔勿悲，尔当返自思。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见白居易《燕诗示刘叟》）” 柳笛听了说：“这首诗写得很好，不过我当年可没有一翅子远飞，不管父母。”杨冰说：“这首诗是以燕子比喻人类社会，不是针对哪一个人说的。”柳笛伤心地说：“难道人类一代一代都是父母跟儿女亲，儿女不跟父母亲，长大后把父母看成负担、累赘？”柳笛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也想明白了。父母若不跟儿女亲，老人不抚养晚辈，人类就不会延续。所以，不只是人类，所有的哺乳类动物都是这样，生下幼崽都护着，辛辛苦苦地喂养大。儿女不跟老人亲，晚辈遗弃老人，人类照样可以繁衍、生生不息。假如老人们生下儿女都遗弃掉，任其冻饿而死，人类早就灭绝了。人的这种本性可能是自然界物竞天择，日久天长形成的吧。我记得一本书上说，‘人就是猴子穿上了衣服’，当时我还想不通，现在我觉得颇有道理，所以我也想通了。是也罢，不是也罢，不去想它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行，知足了。”柳笛越说声音越细微，不大工夫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