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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七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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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9787020133550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366
- 出版时间:2017-08-01
- 条形码:9787020133550 ; 978-7-02-013355-0
本书特色
用白描笔法写世俗人生,叶兆言应是汲取了言情小说传统。在这方面,可能的源头有二:一是张恨水、李涵秋等人领衔的鸳鸯蝴蝶说部;一是张爱玲炮制的海派传奇。……叶所依恋的,毕竟是个有恩有义的人生,典丽而不华丽,有些凄凉而未必苍凉。是在这些地方,他更趋近于鸳鸯蝴蝶派作家的趣味。……而当叶兆言糅合了民国言情小说的这两种传统,并挪为己用时,他才真正令我们眼界一开。 ——著名评论家 哈佛大学教授 王德威 我的目光凝视着故都南京的一九三七年,已经有许多年头。……我注视着一九三七年的南京的时候,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油然而起。我没有再现当年繁华的野心,而且所谓民国盛世的一九三七年,本身就有许多虚幻的地方。一九三七年只是过眼烟云。我的目光在这个过去的特定年代里徘徊,作为小说家,我看不太清楚那种被历史学家称为历史的历史,我看到的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断,一些大时代中的伤感的没出息的小故事。一九三七年的南京人还不可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历史悲剧,他们活在那个时代里,并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 ——叶兆言
内容简介
《一九三七年的爱情》是著名作家叶兆言所著长篇小说,写于1996年。小说讲述了一个大时代大背景下发生在南京城里的爱情故事:杰出的语言学家丁问渔,是南京某国立大学外文系的教授,在机缘巧合之下爱上了年轻漂亮的任雨媛,尽管两人之间有着重重障碍,但丁问渔通过锲而不舍的追求,还是使得爱情在任雨媛心中逐渐萌发。 整部作品文字细腻,作者通过许多当时的历史人物和相关史料,将真实历史与小说虚构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既反映了那个特殊时代南京城的历史风貌,又刻画了小说男女主人公之间曲折而坎坷的爱情经历。
目录
写在前面……… 1
**章……… 5
第二章……… 30
第三章……… 72
第四章……… 113
第五章……… 158
第六章……… 205
第七章……… 250
第八章……… 303
写在后面……… 362
节选
一九三七年一月一日,星期五,天气晴朗,来自北方的寒流刚刚过去,气温有些回暖。虽然国民政府已把阴历称之为废历,但是阳历的新年气氛,在民间并不像预料的那样强烈和热闹。全国各地都举行会议庆祝元旦,冠冕堂皇的大会,上行下效,是个大礼堂就爆满,好像不开个会就不是过新年一样。一九三七年是在热烈的抗日气氛中来临的。不久前发生的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全国各地大放爆竹,庆祝中华民国逢凶化吉。人们原来普遍地担心,西安事变将引发大规模的内战,而对中国领土早就存着觊觎之心的日本人,正好趁虚而入。蒋介石在全国军民的欢腾声中,平安返回首都南京,由于他许诺将不再向日本的强权屈服,这意味着众望所归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已经初步形成,涣散的中国人在心目中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寄托。 在一九三七年元旦的这一天,首都南京有许多党国要人,因为参加这样那样的会议,很糟糕地都得了感冒。开会成了党国要人们沉重的负担,有三个会议是免不了的,先去中山陵谒陵,这是*吃力的活,每年新年的**天都得恭恭敬敬如仪一番,凡上去的人,无不气喘吁吁一身臭汗;然后接着赶湖南路的中央党部,听于右任的新年致辞;*后是去国民政府,再听林森主席致辞。说的话报纸上都要刊登的,三个会连在一起,都代表着一种规格,代表着一个人在政府中所处的位置,谁也舍不得放弃。参加会议的人,赶来赶去,既出汗又受冻,结果就只能感冒,体弱的老先生,会议尚未结束,便打起了喷嚏。 丁问渔在元旦这天,也得了感冒,不过他的感冒肯定和开会无关。除了参加一次婚礼,他并没有参加任何会议。参加会议的大红烫金请柬早被他扔进了废纸篓。丁问渔是个名流,然而更是性情中人,别人很在乎很看重的事,他往往懒得放在心上。他似乎还看不出元旦这一天,有什么特别纪念的意义,人们所以知道他感冒了,是他把这一点记录在了日记上面。习惯将自己的行踪和心得体会记录下来的丁问渔,在这一天的日记上赫然写着: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得了重感冒,到晚上尤其加重,清水鼻涕不时地要淌下来。好在这不是一个太坏的日子,因为我在一个令人厌烦的婚礼上,见到了美丽的B小姐。我的心立刻被这位美丽的女孩搅乱了。我这里称她是美丽可爱的女孩,可今天却是她的婚事,当我写下以上文字时,她也许已将不再是一个女孩了。唉,女人为什么非要嫁给男人这种俗物呢。我没有什么过于奢侈的想法,只是想和她做一个永久的朋友,乃是有生以来*大之欢乐,此事当竭力进行。 一九三七年的**天,已经步入中年已婚男人行列的丁问渔,在写得龙飞凤舞的日记中,首次抒发了他对雨媛一见钟情的狂热情绪。由于他的日记是写给自己看的,而且用的是英文,在遣词造句方面,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仅仅是从这一天的日记上,还看不出他和被称之为B小姐的雨媛,会出现什么了不得的故事。既然是写给自己看的,在丁问渔的日记上便屡屡出现对大胆的漂亮女人的非分之想。事实上,在将近一千字的日记中,有关于雨媛和感冒的文字,只占极小的一部分。有许多文字都是咒骂另一位女士陈小姐的。一九三七年开始的**天是丁问渔异常辛苦的一天,他在夫子庙的朝云居陪陈小姐打了一夜麻将。这是件苦差事,因为他实在不喜欢被誉为国粹的麻将。一个月前,他新结识了一位已经过时的红歌女,这位歌女就是陈小姐,是一位姿色尚可的独身女人。陈小姐除了唱歌,*大的乐趣就是打麻将。丁问渔要想接近这位红歌女,唯一的办法就是陪她打麻将。昨天晚上丁问渔输得一塌糊涂,天亮以后送陈小姐回住处休息,他自己上下眼皮打着架,哈欠连天,想赶回去睡一觉,可是上了床,却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学校里放了假,小孩子们无所事事,就在丁问渔住的教授公寓的窗下,燃放庆祝蒋介石从西安返回南京那天没有用完的爆竹。好像是故意和丁问渔作对,孩子们采取的是一种很节省的放法,将串着的爆竹拆散了一枚枚放。丁问渔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刚睡着,就被冷不丁的爆竹声吵醒,想发火又觉得没必要和小孩子赌气,于是便在时不时响一下的爆竹声中,心猿意马地想念着陈小姐。陈小姐在目前似乎已是唾手可得的猎物,对于如何获得女人的芳心,丁问渔自忖是这方面的高手,什么时候解决陈小姐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时间已经过了中午,窗外燃放爆竹的小孩子也离去了,丁问渔突然惊醒过来,想到今天下午还要去出席一个不该推托的婚礼。 人力车夫和尚早早地就将车歇在大学的校门口,一边晒太阳打瞌睡,一边等候着丁问渔到来。在这一段日子里,和尚的车几乎成了丁问渔的专车。丁问渔迟迟不来,和尚的肚子越等越饿,便跑到对面的小馆子里,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垫底。有了肉包子垫底,太阳暖洋洋地晒着,和尚一头一脸的悠然自得。校门口的大喇叭里,正转播着电台播放的中枢召开元旦庆祝大会实况录音,国府主席林森在发表广播演说,话题是有关自力更生的,录音效果糟糕透顶,不时地发出电流的尖叫声。男男女女的大学生正陆陆续续地从校园里走出来,其中一位穿着青布长衫的大学生,拉着一个女学生走到和尚面前,用东北口音招呼用车。和尚已经打发了好几位类似的用车人,他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这对青年男女,很快又把眼睛闭上了。大学生说:“你这人怎么真没道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给句话。”和尚是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穿着一身七成新的短棉袄,胸前微微地敞着,一副闲散不爱搭理人的架式,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慢性子,一看就知道他是个难弄的人。他故意不吭声,继续闭目养神,那大学生又问了一句,和尚依然不予理睬,大学生不由得怒火中烧,数落起和尚来,站在一旁的女朋友也跟着帮腔。大学生忿忿地说:“这年头也邪了门,不就是一个拉车的吗,搭什么臭架子!” 丁问渔来到校门口的时候,两位年轻的大学生还在纠缠着和尚。和尚闲着也是闲着,趁机借吵架消磨时间。他不理睬那男的,专盯着女的吵,揪住她的每一句话不放。那女的是外文系的学生,并不善于争吵,一急就结巴,一结巴更急。她突然看到了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丁问渔,连忙住口,拉了拉男朋友的衣袖,让他也别吵了。在教授的眼皮底下,和一个蛮不讲理的车夫吵架,怎么说也是失身份。男的不依不饶还想继续舌战,他的女朋友劝阻无效,脸刷地一下红起来。好在丁问渔并未在意发生什么事,他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戴着一顶红颜色的睡帽,西装笔挺,大红色的领带,外罩一件灰色的呢大衣,右手拎着一根手杖,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和尚歪过头来,看见丁问渔,就像没事一样,笑着和他招呼:“丁先生,你歇好了?” 丁问渔答非所问地跨上车,男大学生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回过头来,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那位女学生看。女学生的脸更红了,脸转向别处,终于有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丁问渔的眼色总是有些不正经。女学生选听过丁问渔的课。大学里的女学生没有不知道丁问渔的,丁问渔是外文系大名鼎鼎的教授,女学生们都喜欢上他的课。关于他的笑话也不胜枚数,*多的就是关于他如何对女学生有兴趣。丁问渔的眼睛见了漂亮的女学生,就会不加任何掩饰地发亮。有一次,丁问渔走进教室,突然拒绝上课,理由是来上课的女学生太少了,他没情绪。外文系的女学生在宿舍里一提起丁问渔,就要捂住嘴笑。 车过唱经楼的时候,丁问渔掏出怀中的金表,看了看,问和尚能不能快一些。和尚显然和丁问渔已经十分熟悉,回过头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着说:“你丁先生难道也有急的日子,都说你不是连上课都不怕迟到的吗?”丁问渔被他这么一说,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果然也不急了,索性坐坐舒服,让和尚慢慢地拉车。自从国民政府定都南京以后,南京的街道变化确实不小,中山大道从城市中心穿过,一条条与之相连的马路,接二连三地破土动工,街面上几乎天天有新的商店开业。难怪有的人离开南京没有几年,回来便发现已很难找到熟悉的街道。一位与和尚熟悉的车夫迎面过来,对和尚扯着嗓子说着什么,自然是开玩笑的荤话,两人便笑着对骂起来。 和尚的嘴一路不肯闲着。阳光灿烂,车这时候正好往南方问过去,丁问渔被迎面强烈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干脆闭起眼睛养神,忍不住张嘴打了个老大的哈欠。夸张的哈欠声引得和尚又一次回过头来。和尚知道丁问渔今天仍然没睡好,天亮时,是他赶去夫子庙的朝云居,把吃过早茶的丁问渔拉回学校,当时就说好中午还要坐他的车。丁问渔习惯坐和尚的车,而和尚也不喜欢满大街地去寻找生意,他喜欢丁问渔这样的客人,出手阔绰,一路还能说说笑话。 丁问渔到达励志社的时候,雨媛和余克润的婚礼已快接近尾声。励志社在一九三七年的南京,是个神秘兮兮的地方,它位于中山东路上,在中央医院的东面,过了逸仙桥再往前走不远就可以到达。常常都是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能在这里出入。励志社是中西建筑糅合的典范,是著名的建筑师设计的,由几幢彼此呼应的宫殿似的建筑组成,外表是国粹式的大屋檐,内部结构却全盘西化。对于一九三七年的南京人来说,能否进入励志社的大门,决定了一个人是否是个人物。一九三七年南京人的时髦话题,是没完没了地谈论党国要人的小道消息,这一点和今天的许多北京人的毛病相仿佛。蒋介石的一举一动像电影明星一样被大家议论。诸如“于右任病足”“冯副委员长小恙”“某重要人物昨入病院切割疝气”的花边新闻,屡屡出现在本地报纸头版报道上。人们喋喋不休地说着党国要人们的遗闻轶事,这习惯直到南京已经沦陷很久,还顽强地保持着。 很少有人坐人力车进入励志社,大多数来宾都是坐小汽车来的。励志社的特殊之处,在于这里的所有职员都可以穿军装,无论是看大门的,还是大厅里的侍者,都是清一色的军人打扮。没有来头的人很难进入励志社,看大门的常常以来宾的衣着和气势取人,因为有来头的人,通常一眼就能看出来。当然偶尔也有例外,譬如党国元老吴稚晖,他是从来不坐小汽车的,也不坐人力车,一把年纪了,直截了当地步行往励志社里闯。关于吴稚晖的笑话很多。一九三八年武汉的一次酒会上,当时南京已经沦陷,日本人在京浦线上会师,直逼武汉,吴稚晖端了一杯酒,走到汪精卫身边,咚的一声跪下来,说:“汪先生,国家已到了这一步,你赶快站出来收拾残局吧。”在场的高级领导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汪精卫更是不知所措,结果自己扑通跪了下来,苦着脸说:“吴稚老,有话我们站起来说!”吴稚晖不肯站,汪精卫只好陪着他跪,这一跪就是好半天,很多人看着哭笑不得,上前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结果国家大事弄得竟然跟儿戏一样。吴稚晖是个老资格的同盟会员,也是倚老卖老的怪人,他出入上流社会,常常做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姿态引人注目。吴稚晖的古怪曾经差一点使励志社的看门人丢掉饭碗。看门人像撵要饭的一样把吴稚晖挡在了门外,结果惹得蒋介石为此大发脾气。 丁问渔在励志社门口,没遇上任何阻拦,因为记忆犹新的守门人,显然也把他当作了吴稚晖一类有来头的人物。敢大摇大摆往励志社闯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而且丁问渔的打扮也实在引人注目。大厅里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物,丁问渔像个电影里的角儿,堂而皇之地往里直闯。这地方他已不是**次来,他熟门熟路地走向放着冷餐的长桌,拿了一杯酒在手上。大厅里开足了暖气,一位侍者走到他面前,十分有礼貌地要他脱下呢大衣,并准备为他将右手提着 的手杖和头上戴着的那顶红睡帽也放好。丁问渔经侍者一提醒,才想到自己匆匆忙忙,显得毫无教养。虽然他的举止难免有些荒唐,但是从来不失绅士风度。手上始终提着一个手杖是丁问渔留学欧洲养成的时髦习惯,他把手杖交给了侍者,但是拒绝取下头上的睡帽。头上戴着睡帽是丁问渔打扮的特别标志,他有时穿笔挺的西装,有时候也穿长衫马褂,惟有这顶红颜色的绒线睡帽,只有在*热的夏天才肯除去。 丁问渔引人注目地出现在已经接近尾声的婚礼上,认识他的人,纷纷向他点头示意。新郎和新娘双方的家属,都和丁问渔熟悉。新郎的哥哥余克侠是丁问渔留德时的朋友。余家的经济情况不太好,余克侠留学期间,常常为吃饭问题烦恼,丁问渔成了他在德国的衣食父母,一有难处,必到他这里来打秋风,反正丁问渔的爹是银行界的阔老板。余克侠有一段时期,逢人便说自己和丁问渔是割头换颈的好朋友,他经常要举的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他和丁问渔去法国里昂游玩的时候,丁问渔把一个金黄头发的妓女带回旅馆,晚上三人同睡一个房间。没有什么比这种不同寻常的特殊关系,更能说明他和丁问渔之间的深厚友谊。当然这个例子永远是要加注的,余克侠是个守身如玉的男人,他列举这例子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表明自己有着远大志向,只有那种有着特殊毅力的人,才可能在异国他乡寂寞漫长的夜晚,对发生在身边的淫声浪语无动于衷。 余克侠如今是省教育厅的副厅长,有传闻说某国立大学的校长的位子,已经预先给他留好了。在一九三七年的首都南京,国立大学校长的宝座,是进军教育部高级官员的必经途径。今天是他弟弟余克润的大喜日子,余克侠当仁不让,俨然以主人的身份,神气十足地主持着婚礼。他像只上足了发条的玩具鸭子到处招摇,到处向别人散布自己即将就任国立大学校长的小道消息,希望别人对他是否应该屈就校长一职表态。尽管他一再申明自己从来不曾觊觎校长一职,反复说明校长只是一个苦差事,如果没有牺牲精神就不能去当校长。事实上所有的传闻,都是由余克侠自己像放鸽子一样亲手放出去的。当丁问渔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中的余克侠,像触电一样跳起来,大笑着跑到丁问渔面前,怪罪他不该姗姗来迟。 “你总是改不掉在欧洲养成的坏习惯。”说完了这句中文,余克侠立刻附带出一连串的德语,这种过于造作的表演,无疑是在提醒周围的人,他曾经是一名到过欧洲的留学生。可惜他的德语从来不曾流畅过,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已经足够蒙人。余克侠根本不在乎丁问渔脸上困惑的表情,继续表演和卖弄着他的蹩脚德语。丁问渔真用德语回了一句什么,余克侠一怔,不说德语了,笑着用中文向丁问渔调侃:“你老兄*近是不是又闹什么笑话了?” 余克侠的声音很大,大厅里许多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丁问渔。丁问渔让余克侠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远处正在举行舞会,丁问渔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绝色的女子,懒得继续和余克侠敷衍,转身向舞厅走去。余克侠追过来不让他逃走,揪住了他要去拜见雨媛的父亲任伯晋。既然是参加别人的婚礼,这种俗套是免不了的。丁问渔被拉到任伯晋老人面前,十分不情愿地请安问好。任伯晋老人是军界的前辈,和丁问渔的堂兄丁公洽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丁任两家是世交,任伯晋和丁问渔的父亲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但是丁问渔对这位军界前辈的印象却不深,而且也没什么太多好感。二十年前,刚刚十七岁的丁问渔,曾经十分荒唐地追求过任伯晋老人的长女雨婵。雨婵是老人已故的前妻李夫人所生,比她今天当新娘的幺妹雨媛足足大了二十四岁。这场不了了之的爱情故事,并没有破坏任家和丁家早就建立起来的牢固友谊,但是毕竟有些别扭。 ……
作者简介
叶兆言 1957 年出生,南京人。1974 年高中毕业,进工厂当过四年钳工。1978 年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1986 年获硕士学位。八十年代初期开始文学创作,主要作品有三卷本短篇小说编年及八卷本中篇小说系列,另有长篇小说《刻骨铭心》《一九三七年的爱情》《花煞》《别人的爱情》《没有玻璃的花房》《我们的心多么顽固》《苏珊的微笑》《很久以来》,散文集《流浪之夜》《旧影秦淮》《杂花生树》《陈旧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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