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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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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评论(1条)
弘毅6***(三星用户)

刚到货,内容未看。外观略有磕碰,干净,有塑封,书沉甸甸的,纸张好。简装版。

2023-05-14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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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41151767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388
  • 出版时间:2019-01-01
  • 条形码:9787541151767 ; 978-7-5411-5176-7

本书特色

清末民初,英国的东印度公司掌控印茶,汹汹入藏。 雅州边茶被夺利困陷,又遭当地军阀摊派苛税,以茶为生的城,风雨飘摇。 且看烈女义士、忠仆挚友如何挽边茶狂澜于既倒,彰显大义盛音于乱世之秋。 一部具有史诗韵味,又充满川西地域风情的历史小说。 茶马古道上重温章回体小说故旧笔风。

内容简介

本书是川人杨绍淮先生新作,一部关于雅州茶商天德公的长篇小说。讲述了清末民初,英国的东印度公司掌控印茶,汹汹入藏。企图用印茶侵占藏地人心,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长销藏地的雅州边茶被夺利困陷,又遭当地军阀摊派苛税,这座以茶为生的城风雨飘摇。雅州zui大茶商天德公姚仁德,为商会出头被军阀设计陷害。留洋的儿子姚子君回家奔丧,本不欲接手祖业,经藏地高僧点拨,为民族大义而留下。之后,他运用现代的商业运作,以精诚的奉献精神,携手雅安藏茶业一致抵抗英国分裂西藏的企图……

节选

  一  公元一九一二年春末,一个雨后晴日,在雅州西校场的兵营里,操场上一教官正在训练新兵,新兵列成两个方队,跟随着口令,操着正步,不停地向左转又向右转。崔旅长一身戎装,由副官方玉堂陪同,站在场边观看。  崔旅长在川东同吴佩孚打仗有功,把清朝推翻后,四川省督军府派他坐镇雅州,官衔是川边镇守使。看见又招到一批新兵,队伍扩大,心头正高兴,忽然,一个人朝他匆匆走来,凑到身边,神秘兮兮地一阵低语。  方副官认识此人,他叫侯兴,清朝时是县衙门的师爷。当初来接管政权,崔旅长见他能说会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地方的情况也精通无比,便没叫他滚蛋,还在镇守使的衙署里给他安了个差当。他的话还没说完,崔旅长就火了,抬头瞪眼怒道:“姚仁德他想造反?不想活了是不?”立马转身命令方副官,带人去三官祠茶商会馆,把姚仁德绑了。方副官瞟了侯兴一眼,问他出啥事了?侯兴先看了看崔旅长的脸色,然后才转过身来说,是天德公茶号的老板姚仁德,正带领雅州六十八家茶号的人在三官祠茶商会馆聚会,密谋抗捐罢市,要求衙署免了他们的劳军捐。方副官一惊,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  副官方玉堂是个学生出身的年轻军官,说话斯文,喜欢讲道理。五天前,崔旅长又招募了二百新兵,为了他们的军饷,决定再从茶商身上想办法。于是又取了个名目,叫劳军捐,让衙署通知商会,摊派到各家茶号的头上。自跟着崔旅长上任以来,不过大半年时间,就给茶商派了四次捐。古话说官逼民反,这样做不能不说是做得太过头了。再说了,眼下的这镇守使衙署,可是推翻了清朝,才建立起来的革命政权,如果为了派捐就逼得茶商们闹起事来,岂不是同革命唱对台戏吗?传到省督军府去,于崔旅长的名声也不好听。他鼓起勇气,决定要劝崔旅长:“旅长,咱们去随便抓人,怕不合适吧?”  崔旅长一愣:“怎么不合适?”  方副官:“距上次派捐不到两月,咱们又派……”  崔旅长的脸立马一沉:“这么说,你也嫌我派多了是吗?”  “旅长坐镇雅州,若想长治久安,还得从长计议,千万别伤了人心。”  “哼,老子出生入死,推翻清朝,打下了天下。现在叫他们出点银子,别说是犒劳军队,老子就是揣进腰包,那也是裁缝的尺子——正吃。谁敢反对,我要看他有几个脑壳?”  侯兴一旁拍马屁说:“崔大人说得是,不过是要他们出点银子,又没要他们的命。雅州茶商,哪一个不是肥得流油,几百几千两银子,在他们身上,犹如腰杆上的汗毛一根。就说这个姚仁德吧,他家的天德公茶号开了三四百年,赚了无数的银子。清朝那会儿买官银,每年就数他家买得多。雅州几十家茶号,他家是首富。”  方副官还想说什么,崔旅长一挥手:“别说了,不就一群穿长衫马褂的茶贩子吗?几个虱子还怕他把铺盖拱翻了。去,执行命令!”  三官祠茶商会馆是一幢三进的院子,临街门楼,高大气派。门头的匾额上,是颜体的雅州茶商会馆几个大字。门口两边油光水滑,油黑锃亮的两个大青石,俨然是这幢古老建筑的见证。会馆的议事厅里,雅州六十八家茶号的老板都到齐了。他们一边喝茶,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个肩搭抹布的老者,提着茶壶来往穿梭,给大家掺茶。永兴茶号的陆老板,四十多岁,嗓门又粗又亮,就像灌满了火药。他说:“清朝打倒了,民国也建立了,按理说日子应该好过了。可这才大半年时间,这捐就派了四次。茶商简直成了他们菜板上的肉了。这回的劳军捐,我是不得交的。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一片赞同。有的说今天这个捐,明天那个捐,没完没了,我只好关门歇业了。有的说交不起躲得起。关了门躲到乡下去,看他还找谁要钱去。有的甚至骂道,啥子崔大人,简直就是个催命鬼。  姚仁德是茶商会的会长,见大家都十分愤慨,只有身旁的徐老板低头不语,只管抽他的水烟,众人的话就像跟他没关系似的。徐家的仁和茶号,虽不及天德公大,但也是两三百年的老号。徐老板年轻时中过秀才,为人稳重,说话谨慎,眼下已近花甲年纪,在茶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姚仁德用肘碰了他一下,要他也说两句。他回眸一个苦笑,低声说:“我的话这会儿就怕大家不喜欢听啊。”姚仁德说:“不碍事,说吧。”徐老板放下水烟袋,站起来先咳了一声,缓缓说道:“刚才大家的话按说都在理,可是不知大家是否想过,人家是有权有枪啊,咱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现在说不交好说,就怕到时候人家的兵追上门来,把人一抓,往牢里一塞,皮肉之苦就不用说了,*终银子还得往外拿。哎,不是老朽往大家头上泼冷水,我看还是咬咬牙交吧。”徐老板的话让大厅里瞬间寂静下来。但瞬间又炸开了锅。突然,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是个小白脸,叫钱瑞。半年前刚从他爹的手上接过来聚盛源茶号。他说:“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银子再咬牙还是没有银子。谁愿交的,干脆就请他把大家的那份一齐出了好了。”徐老板被他呛了一口,十分尴尬。姚仁德示意他坐下别介意,站起来要大家安静。他说:“诸位,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希望大家各抒己见,共同商量。刚才徐老板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这样的教训,过去就发生过不少。有人提出干脆关门歇业,或者躲到乡下去。我看都不是办法。仔细想想,咱们雅州茶业,延传了多少代人,老祖宗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要是断送在了我们的手里,日后我们也到了阴间,拿什么去见老祖宗?躲更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照徐老板说的,先咬牙交了,下来大家再互相周济,想办法熬过这段刀尖上的日子。二是按多数人的意见,大家齐心合力,抱成一团,去衙署向崔大人请愿,请他免了我们的劳军捐。他若不答应,咱就抗捐罢市。大家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拿个统一的主意。”经过一阵商量,大家*终选了第二条。  统一了主意,姚仁德说:“我还有句话要说,既然大家都主张抗捐,下来不论是哪家茶号,都不得私下去交钱放水,卖了大家。”“谁敢放水,就砸谁家的茶号!”众人齐声吼道。见事情落定,姚仁德宣布,明日一早,大家准时来会馆集合,统一出发。大伙散去时,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仿佛人人都是行将出征,奔赴战场的勇士。迈出大厅门槛时,徐老板悄悄扯了一下姚仁德的衣服说:“仁德老弟,我知道你是一片忠心,别出啥乱子哦。”姚仁德点头,心里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分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天塌下来,就要他这个做会长的去顶着。正说着,就看见走在前面的人不知为啥,纷纷往后退。还没等到明白过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兵便冲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姚仁德绑了。  崔旅长回到衙署,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姚仁德,吩咐把绳子给他解开,还搬来一只凳子让他坐下。然后才缓缓地走上前,围着姚仁德看了一圈:“我当姚老板长了几个脑壳,原来还是只有一个嘛。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姚老板为什么就不把自己的脑壳当回事呢?”姚仁德不语,只管揉着他的臂膀。崔旅长走到桌前坐下,摸着下巴:“听说姚老板家财万贯,别说出个几千两捐银,就是拿个三五万两,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为啥偏要去替人消灾,自讨苦吃?”姚仁德淡定地回答:“小人是大家推举出来的会长,理所当然要替大家说话。”崔旅长:“那好,今天还想说什么,说吧。本官愿洗耳恭听。”尽管他做出很亲和的样子,但姚仁德还是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暗藏的杀气。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来到这里,同这狗官对面坐着,为何不将茶商们的酸甜苦辣讲给他听听。也好让他别只看到茶商们吃饱饭,就不见茶商也有挨饿的时候。不要只知道每天高高在上,不顾百姓死活。姚仁德简单理了一下头绪,便一桩一桩地说起来。不料竟对牛弹琴。姓崔的哪是真想听他的,没让他说几句就不耐烦了:“那些就不说了,茶商们都听你的,今天我只要你一句话,这捐你说交还是不交?”姚仁德仍不卑不亢:“大人,我也直说了吧,我现在就代表大家恳求你,把这捐给我们免了吧。”崔旅长终于凶相毕露:“这么说来,你是存了心,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好,本官成全你。来人……”  姚仁德说:“且慢,请听我把话说完。茶商虽有两个银子,可那银子上浸透了他们多少代人的心血和汗水,你知道吗?别忘了你可是百姓的父母官哪。”  崔旅长站起一拍桌子:“放肆,胆敢辱骂本官,给我拉下去!”  姚仁德笑笑:“我的话不是骂人,是忠言逆耳。”  方副官押着姚仁德出来,走到长廊的拐弯处,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低个头吧。”姚仁德说:“我低头容易,外面的几十家茶号怎么办?”坦然朝前走去。  雅州南门外的山道上,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骑者竟然还穿着一身清朝服饰,头上戴着有翎子的帽子,辫子盘在胸前。只见他扬鞭催马,一路狂奔,马蹄过后,黄尘滚滚。两个在城门口站岗的川军士兵看见,慌忙摘下肩上的汉阳造步枪,迎上喝道:“干啥的?站住!”骑者熟练地一个翻身跳下马背,用袖子拭去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自报起家门来。说他是藏地察木多大清信局的邮传,为即将离任的驻藏大臣给四川总督赵尔丰大人送一封快传。听说赵大人已被朝廷任命为新的驻藏大臣了。他因为途中遭遇大雪封山,道路垮塌,耽误了不少日子,以致今日才赶到雅州。两士兵听了,如堕入云里雾里。清朝垮台已大半年,还有哪来的啥大清邮传?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忍不住扑哧一声,就哈哈大笑起来。士兵甲说:“你龟儿子该不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鬼吧?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城头上插的可不是龙旗,早就是民国政府的五色旗了。你竟敢还在这里大清长大清短的,是不是想找死哟?”士兵乙上前就是一巴掌,打掉骑者头上的帽子:“狗日的,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格老子就像是清妖的余孽。说,是不是?不说一枪崩了你。”没想到骑者竟一点不怕,反而怒道:“你敢擅打朝廷信使,按大清刑律,你要掉脑袋的。”士兵乙的性子二,把脑壳伸到骑者胸前,大声道:“好哇,我俩今天就看看,是你的脑壳先落地,还是我的脑壳先落地。来呀,来呀,有本事你碰我一下。”骑者无奈,只好往后退。正巧方副官巡哨走来,问怎么回事?听士兵甲报告了情况,方副官也被逗笑了。但马上想起,赵尔丰在清朝垮台前夕,还真是被朝廷刚刚任命为驻藏大臣,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赴任,就遇到四川保路同志会运动爆发,就被革命党人尹昌衡杀了。那个前任驻藏大臣,想必一定有什么话,要赶在他进藏之前告诉他。方副官止住两士兵,收起笑容,上前打量骑者。骑者风尘仆仆,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股浓浓的汗味和酥油味。他目光诚实,透露出委屈,显然没有说谎。方副官告诉他,赵尔丰早在半年前就被尹昌衡大人杀了,把信就交他好了。骑者这才真感到事情不妙,难怪两位兵爷竟拿他当猴耍。赶紧取出信来递给了方副官。方副官拆信才看了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来这位前驻藏大臣要告诉赵尔丰的不是别事,而正是关于雅州边茶与西藏的事。信虽是迟到了,但说的事依然存在啊。他将信装入口袋,决定回去报告崔旅长。转身欲走,骑者忙问他怎么办?方副官吩咐士兵放了他。见方副官走去,骑者还呆痴痴不动,士兵乙骂道:“还不快滚。要不是被方副官撞见,老子今天叫你脱层皮。”士兵甲年长心软一些:“老弟,快走吧。赶快把你这身狗皮脱下来扔了,脑壳上的猪尾巴子也要赶快剪了。如今已改朝换代了。”骑者到了此刻,终于从懵懂中彻底清醒过来,刹那间,得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他抱着头,忧伤地呢喃着:“大清完了,就这么完了。”  崔旅长听牢房狱头来报告,什么刑都用完了,姚仁德就是不开口,气得咬牙切齿。侯兴上前惺惺笑着说,对付这种人他有一招。崔旅长问他啥招?他说大人要他死还是要他活?崔旅长:“死又怎样,活又怎样?”“要活就让他休息几日再用刑。要死就不能让他死在牢里。地方名流死在牢里,不管怎样,总是对大人的名声不好。”“别啰唆,有什么办法快说。”“我当年在县衙门做师爷那会儿,知道一种阴招,打人时只伤及皮肉重伤却在内里。想叫他哪天死,他就绝活不过那天。为掩人耳目,一般总是让他们多活几天,放出去才让他死。死了也没人知晓其中的蹊跷。”崔旅长怔怔地望着他,沉默了片刻。心想自己也曾杀人无数,可索人性命如此歹毒,还是头次听到。“狗日的真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好,就照你说的给我打,老子今天也要开开眼。”侯兴刚去,方副官就来了。他把在城门口遇见的事说了一遍,拿出信要崔旅长看。崔旅长一皱眉:“赵尔丰不是早死了吗,他妈的谁还给他写信?这样的信还有用吗?”方副官做事认真固执,坚持说:“信是迟到了,但信中所说的事却一点也不迟到。”崔旅长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一会儿迟到,一会儿又不迟到。我都让你说糊涂了。”方副官:“旅长,你还是先看了再说吧。”崔旅长拉着脸,勉强把信接了过去。  方副官的老家在川西坝子边上的龙安镇,他自小聪明好学,读了三年私塾,就被他的幺叔看上,将他送进了四川讲武堂,没毕业赶上了辛亥革命。他参加了幺叔的军队同清军作战,很快当上连长。革命成功后,幺叔的军队改编成了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四师,幺叔担任师长,驻防川南。他的幺叔刘乾仁是川军中一个有影响的人物,有远见,有抱负,一心想成大气候。得知滇军崔旅长受命任雅州川边镇守使后,他亲自登门,将侄儿托付崔旅长命下,请他多多关照。其实他驻防川南,远比川西富庶。他之所以要这样做,目的有两个,一是让侄儿离开他的羽翼,独自去一方熟悉川西的地理人文环境,历练本领,为他日后的发展储备人才;二是他知道滇军在川难于长久,将侄儿安在崔旅长身边,犹如往滇军掺进一粒沙子。方副官也知道幺叔的用意。只是他太年轻,太执着,不会逢迎拍马,许多事情常不能同崔旅长尿到一个壶里,所以已渐渐失去了崔旅长对他的信任。  信在崔旅长的手上停了片刻,又退给了方副官。崔旅长说这些清妖老儿写的东西,都是些酸不溜丢的文字,他读了也不懂。好些字它们认得他,他却认不得它们。叫方副官给他念念就行了。方副官愣了一下,只好接过来。刚要念,他又道:“不用都念,就择紧要的念就行了。”方副官无奈,只好选择了直接关系到雅州茶事的一段文字,给他念道:“我蜀地雅州之边茶,行销藏地,已千载有余,不仅是川省之一大利源,更关系到藏汉之通衢也。然自光绪十四年,西方列强英吉利亦仗武力,犯我西藏。逼迫朝廷签订城下之盟以来,东印度公司之印茶从大吉岭亦开始流入西藏。数年间,我川茶市场份额,已丧失四成,且还在不断扩大。雅州乃藏地之茶库,百姓喜爱川茶,根深蒂固。故而扶植当地茶农,维护茶商,保障边茶供应,乃是维护国家利益之上策也。眼下严峻的形势,如不针锋相对,寸土必争,进行抵制,英人势力必将更加烈火燎原,侵侵东下。届时西藏危矣……”刚读到这里,崔旅长就打断了他:“别念了,我现在是民国的官,难道你还要我倒转去听这些清妖老儿的话?”方副官道:“在下以为,这些话虽说是清朝旧臣所言,但平心而论,言之有理。”“此话怎么讲?”“跟大人来雅州之前,我查阅过相关资料,雅州是四川主产茶区。自古以来,这里一直是朝廷储边易马用茶的基地,百姓以种茶、制茶为业,在历史上也有过十分火红的年代,就像景德镇的瓷器、佛山的制铁、江南的造纸一样繁荣。就因为到了清末,朝政腐败,列强入侵,才出现了信中说的这些情况。藏地销场被强占,川茶滞销,波及两地民生。以卑职拙见,民国政府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还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环境才是。”“你说怎么还?”“在下斗胆进谏一言,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大人,把茶商的捐免了,把姚老板也放了吧。”  崔旅长马着脸:“方玉堂,你今天存心是来教训我的吧?我知道你读书多,有一肚子的墨水,道理我讲不过你,可是你知道吗?我坐在这里,四周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我,想把我赶走,想抢占我的地盘,随时都会向我突然发起进攻。我得扩充军队,买枪买炮。这些,你说哪样不要钱?我不想法弄钱怎么办。”  “在下也是为大人着想……”  “你就别解释了。你有来头,有靠山。我这座庙子太小,供不下你这尊大菩萨。要愿意,请另攀高枝。刘将军那里我自会跟他解释。”  崔旅长说罢,丢下方副官,进了里屋。  天德公的董大掌柜受姚家老夫人委托,来求仁和茶号的徐老板出面营救姚仁德。徐老板叹了一声,说他早就说过,胳膊哪能拧过大腿。忍得一时之气,免生百日之忧。可是大家不听,仁德老弟吃亏就在于仗义执言,所以才造成这结果。董大掌柜求他别提过去了,只要能救东家,姚家会一辈子记住徐老板的大恩大德。  徐老板领着董大掌柜挨家挨户去求众老板,请大家到商会再商量。众人来到会馆后徐老板说:“仁德老弟为了大家,才遭此大难。俗话说人命关天,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我还是那句老话,咬牙把捐交了,就当是出钱买个平安。”众人尚未开口,董大掌柜先走上前来,拱手道:“众位老板,请大家帮忙了。我在这里就替东家先谢谢大家。”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给大家磕起头来。  崔旅长收了银子,放了姚仁德。  那天董大掌柜安排轿子把姚仁德接回家。徐老板领着大伙站在天德公门口迎接,在鞭炮声中,姚仁德被扶下轿子时,还向大伙儿点头作揖,一一感谢,一点也没看出他的身体有啥异样。三天后,他端着一碗茶站在天井里,突然一声大叫,一口浓血从嘴里喷出,就栽倒地上,昏了过去。赶紧请来医生,抢救半天,就听他喉咙里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快叫……君儿……快……回来……”人就没气了。  都说姚仁德死得有点不明白,却又找不出原因。出殡那天,天空下起一场瓢泼大雨,将送葬队伍的花圈、纸屋、挽幛和人们身上的衣服淋得湿透,长长的队伍,也没有一个人离开。姚仁德的妻子姚老夫人,带领姚家亲眷和天德公号上的伙员,一路哭声撼天动地。大街两边观看的人群,无不为之动容。队伍经过衙署门口,方副官也站在人群里,他默默地看着那口十六个人抬着,上面还绑了只红公鸡的黑漆棺材。想到里面的人,几日前还是那么血气方刚,大气凛然,可现在说没就没了。他感叹这世界太混沌,为官的为了钱,如此心狠手毒,丧尽天良。  这天夜里,方玉堂坐在灯下给他的幺叔写信,诉说他对世事的看法和苦恼。信末他特别加了一句:“姓崔的坐镇雅州,当初省督军府实在是瞎了眼睛。”第二天他便不辞而别,回了龙安镇老家。  ……

作者简介

杨绍淮,出生于1942年3月,四川雅安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长期坚持对茶文化和茶马古道文化的挖掘与研究,成果颇多,代表作品有:《川藏茶马古道》《川茶与茶马古道》。凭借深厚生活积淀,耗时一年写作长篇小说《大茶商》,并改编成电视剧本《康藏茶魂》(该剧由著名导演张中一出任总导演于2017年完成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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