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屋

**章
“请报上你的姓名。”
“阿尔芒•伽马什。”
“你是魁北克安全部门的负责人?”
“对，总警司。”
伽马什正襟危坐在一把木椅上。七月的早晨天气显得十分炎热。伽马什已经汗流浃背。他仿佛尝到从上嘴唇滴落下的汗水的味道。现在刚十点，一切才刚刚开始。
伽马什并不喜欢坐在证人席上。出庭作证绝不是他所喜欢做的事，这意味着他得作证指控另一个人。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作证让他感到满足，甚至快乐。然而，这一次却并非如此。
伽马什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开始宣誓。尽管他坚信法律，而且他的工作就是回应司法体系，但是他真正要回应的是自己的良知。可以想象，这会是一场多么严酷的审判。
“我想你曾是一名负责逮捕罪犯的警官吧。”
“是的。”
“身为一名总警司,你却亲自逮捕罪犯,这是否有些不寻常呢?”
“我担任这个职务的时间并不长。作这行的没有什么是寻常的。更何况是这起案子。”
总检察官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背对着法庭和陪审团,除了法官之外,没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克里沃法官看到的并非是善意的微笑，而是冷笑。让她感到震惊的是，总检察官和伽马什总警司显然站在同一阵营。
克里沃法官知道，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彼此喜欢或尊敬。克里沃也有会让自己感到厌恶的同事，但是她不会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对方。
她打量着伽马什，伽马什同样打量着她。他似乎想从法官脸上读出什么。
法官对于案件所做出的判断往往是决定性的，这会影响案件审判的结果。没有比眼下这个案件的审判更为棘手的了。这不仅仅牵涉到对于法律条例的解释问题，还会影响到整个司法体系的环境。法官*终会做出怎样严厉的判决呢? 案件的回旋余地能有多大呢?
法官会保持警觉吗? 还是会放松警惕呢? 她会拖延时间直到休庭吗? 还是会加快案件的进度呢?
但是这起案件远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