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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话本:听古人说书

宋明话本:听古人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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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10878121
  • 装帧:80g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304
  • 出版时间:2020-09-01
  • 条形码:9787510878121 ; 978-7-5108-7812-1

本书特色

1. 中国通俗小说的先驱,宋明话本精华中的精华。 2.“说话”,后来叫“说书”,在广播事业发达以前,始终是民间普遍的娱乐形式,曾经,宋代“说话”就像元代“杂剧”一样为人熟悉。 3.鲁迅:“这类作品,不但体裁不同,文章上也起了改革,用的是白话,所以实在是小说史上的一大变迁。” 4.中国传统文化精华,畅销台湾四十年,一家人共读的经典。

内容简介

“说话”就是说书,在宋代是很普遍很受欢迎的一种大众娱乐活动。“说话人”讲故事用的底本就叫话本,明代文人模拟宋元话本而创作的小说也叫拟话本,举凡人生百态,遭逢万端,都可以成为话本的材料来源。本书所收各篇,皆一时名作,分别代表神怪、侠义、恋情、公案等不同主题,保持了话本小说的本来特色,字里行间充满说书人的韵味。

目录

【导读】从“说话”到“说书”

说书先生的秘笈

西山一窟鬼

碾玉观音

错斩崔宁

宋四公与赵正、侯兴

快嘴李翠莲

吴保安弃家赎友

赵大郎千里送京娘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卖油郎独占花魁

附录 原典精选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警世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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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碾玉观音 山色晴岚景物佳,暖烘回雁起平沙。 东郊渐觉花供眼,南陌依稀草吐芽。 堤上柳,未藏鸦,寻芳趁步到山家。 陇头几树红梅落,红杏枝头未着花。 这首《鹧鸪天》词说的是孟春景致,短短数句,即将初春一派胜景,铺叙如绘,实在是首好词。但是若要说到活泼生动,却还有点儿不如底下这首描写仲春景致的词: 每日青楼醉梦中,不知城外又春浓。 杏花初落疏疏雨,杨柳轻摇淡淡风。 浮画舫,跃青骢,小桥门外绿阴笼。 行人不入神仙地,人在珠帘第几重? 这首词儿的好,就在于它不只说出了春天的景,更说出了景中的人。人景交融,静中有动,所以更为活泼生动。但是如果说到情境动人,却又不如另一首描述季春风光的词儿来的好: 先自春光似酒浓,时听燕语透帘栊。 小桥杨柳飘香絮,山寺绯桃散落红。 莺渐老,蝶西东,春归难觅恨无穷。 侵阶草色迷朝雨,满地梨花逐晓风。 这首季春词之所以好,在于它不只铺叙了景,更在景中融入了情。 看官们或许奇怪,为什么说书的正题儿故事不说,却只在这里讲述春天景致的词儿? 俗话说“春为四季首”,又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万物滋长、风光和煦的日子,更是郊游踏青的好季节。在下今天要讲的故事,其中的恩怨曲折,全是因为一个官府人家游春无意中起的头,所以正题儿未开始,免不了先唱几首叙说春景的词儿来做个开场。 话说绍兴年间,三镇节度使咸安郡王赋闲在京。一个春景融融、风光宜人的日子,郡王带领许多家眷随从出外游春,一日下来,个个欢喜无限。 当日傍晚回家,一行人来到钱塘门里的车桥,家眷们的轿子已经走过去了,郡王的轿子刚刚来到,忽然听得桥下有人叫道:“孩儿啊!快出来看郡王。” 郡王往外一瞧,原来是桥下裱褙铺里 的一个人叫他的孩子出来。郡王瞧得仔细,便叫贴身的随从虞候来吩咐道:“我从前一直要找这样的一个人,想不到今天却在这里找到。事情包在你身上,明天要带这个人进府中来。”虞候应声:“是。”便来找这个看郡王的人。 郡王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原来就是刚才被叫出来看郡王的那个人。虞候来到车桥下,只见一间简单的铺面,门前挂着一面招牌,写着“璩家装裱古今书画”。门口站着一个老人家,身旁一位小姐。这位小姐生得煞是好看: 云鬓轻笼蝉翼,蛾眉淡扫春山。 朱唇缀一颗樱桃,皓齿排两行碎玉。 莲步半折小弓弓,莺啭一声娇滴滴。 虞候认得真确,知道这就是郡王要找的人,一时不便造次过来,便走到他家对门的一个茶坊里坐下,茶坊里的婆婆把茶点送来,虞候对她说:“拜托婆婆一件事,请你到对面裱褙铺里请璩老先生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婆婆去把璩老先生请了来。璩老先生一见是官家的公人,免不了就开口先问道:“府干大人相唤,不知有何指教?”虞候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向老先生请教一件事。不知刚才老先生叫出来看郡王轿子的人是令爱吗?” 璩老答道:“正是小女,我们一家就只三口人。”虞候又问:“令爱今年贵庚?” 璩老应道:“一十八岁。” 虞候再问:“恕在下唐突,敢问老先生是要将令爱来嫁人呢?还是要将她伺候官府人家呢?” 璩老说:“老拙家中贫寒,哪里有钱来将她嫁人!将来恐怕也还只是献给官府人家罢了。” 虞候一听这话,心想若是如此,事情便好办了,当下又问:“不知令爱可有什么本事?” 璩老说:“倒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只是学得一手好刺绣。” 虞候见说到了正题,便说:“那太好了,刚才郡王在轿子里看见令爱身上系着一条绣花腰巾,便猜知令爱定会刺绣,所以要在下来向老先生说,现在府中正需要一个会刺绣的人,老先生何不就将令爱献给郡王?” 璩老当下就答允了,约定明天便献到府中来。回到家中向老伴璩婆说了,璩婆也无异议。隔天,璩老写了一张献状,便将女儿献来咸安郡王府。郡王命人算了身价给璩老,璩家的女儿从此便留在郡王府听候使唤,取名叫秀秀。 …… 皇帝马上传旨郡王府,宣召碾玉匠崔宁。郡王回奏:“崔宁有罪,发遣在建康府居住。”皇帝便派人到建康将崔宁带到京里, 叫他修理这个玉观音。 崔宁领旨谢恩,找一块颜色质地相同的玉,碾一个铃儿接住了,送到御前交纳。 皇帝看铃儿接得天衣无缝,十分欢喜,令崔宁从此就在京城居住,支领皇家薪水。对一般老百姓来说,这是一份特别的恩典。 崔宁心里想着:“今天能在御前有这份特殊的遭遇,总算争了一口气。我就是要回到清湖河下再开碾玉铺,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事情倒真是凑巧,碾玉铺才重新开张不到三天,那郭排军就从铺前经过,看到了崔宁,兴冲冲地上前招呼:“崔师傅恭喜了!你就住在这儿啊?”抬头一看,看到秀秀正站在柜台后面,忽然拔开脚步就走,一脸铁青。 秀秀对崔宁道:“你替我叫那排军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他。”崔宁急忙赶上拉住。郭排军一颗头转过来转过去,神色仓皇,口里喃喃地念:“作怪,作怪!”很不情愿又没可奈何地给拉了回来。 秀秀对他说:“郭排军,上次我们好意留你吃酒,要你回来不要提起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郡王,破坏我们两个的好事? 今天情况已经不同,却不怕你再去说。”郭排军给她问得无话可说,只好再三道歉,匆匆离开铺子,一口气跑回到府里。 一见到郡王,没头没脑地便说:“有鬼,有鬼!”郡王说:“你这家伙怎么搞的!” 郭排军说:“禀告恩王,有鬼!”郡王问道:“什么有鬼?” 郭排军说:“小的刚才从清湖河下经过,看到崔宁在那儿开了碾玉铺,柜台里边有个妇女,就是秀秀。” 郡王听了,不由得有气:“胡说什么!秀秀被我杀死,埋在后花园,你是亲眼看见的,怎么又会在那儿!不是来胡闹么!” 郭排军说:“禀告恩王,小的怎敢胡闹!她……她刚才还将小的叫住,问了些话。恩王如果不信,小的甘愿立下军令状,如果所言有假,凭重处罚。” 郡王说:“好!你就立下军令状来。” 也是郭排军这家伙该当受苦,真的就立了军令状。 郡王将军令状收了,叫两个轮值的轿夫抬一顶轿子去带秀秀。 “如果真的还在,带来一刀杀了;如果不在,郭立,你就替她吃了这一刀。” 郭立是关西人,朴直得很,哪里知道军令状不是可以随便写的,带着两个轿夫匆匆忙忙赶到了崔宁家里。 秀秀仍然坐在柜台后面,看郭排军来得慌张,正不知为着何事。 郭排军也不理会崔宁,两眼直看着秀秀说:“小娘子,郡王钧旨,叫我来带你回去。” 秀秀说:“既然如此,就请稍等一下,我进去梳洗好了跟你们去。”进去不久,换了衣服出来,两个轿夫抬着,如飞一般直奔到府前。 郡王正在厅上等着。 郭排军上前禀道:“已将秀秀带到。”郡王说:“叫她进来!” 郭排军出来,走到轿旁叫道:“小娘子,郡王叫你进来。”等了好一会,却没动静,郭排军大着胆子掀起帘子一看,登时便如一桶水倾在身上,张了嘴巴,再合不来。轿子里空空如也,不见了秀秀。 当下受这一惊,郭排军几乎昏倒,问那两个轿夫,轿夫说:“我们也不知道,看她上了轿,抬到这里,又不曾有什么动静。” 这家伙一慌,跌跌撞撞地叫了进去:“告恩王,这……这真的是有鬼!” 郡王说:“你这不是胡闹么!”叫手下:“把这家伙捉起来,等我拿过军令状,将他砍了。”说着便取下先前杀番人的刀来。 郭立这家伙服侍郡王少说也十几年了,就因为是个粗人,到头来还只是做个排军,这时吓得手脚发软,说:“小的并未说谎,有两个轿夫可以作证,请……请叫他们来问。” 郡王叫两个轿夫进来,轿夫说:“我们看着她上轿,刚抬到这里,却就不见了。”说的和郭排军分毫无差。郡王觉得事有蹊跷, 或许真的有鬼,要明白真相,只有问崔宁,便派人去将崔宁叫来。 崔宁来到府中,将秀秀跟他到建康去,一直到现在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郡王说:“这样说来,事情与崔宁无干,且放他回去。”遇上了这种蹊跷作怪的事,郡王心里气闷不过,着着实实打了郭排军五十大棒。 崔宁听得说自己的太太是鬼,心里疑惑不定,回到家问丈人丈母。两个老的面面相觑,一声不吭走出门,望着清湖河,扑通地便跳下水去了。 崔宁立刻叫救人,下去打捞,却不见了尸首。 原来当初两个老的听说秀秀被杀,便跳到河里死了,他们两个早就是鬼。 崔宁走回家中,没情没绪,进到房里,却见秀秀坐在床上。崔宁两脚发麻,身上抖个不住,说:“求求你,秀秀,饶我一命。” 秀秀淡淡地说:“我为了你,给郡王打死了,埋在后花园里。恨只恨郭排军多嘴,坏了我们的事,现在总算报了冤仇,郡王将他打了五十大棒。如今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是鬼,容身不得,只好去了。”说罢,站起身来,双手揪住崔宁,大叫一声,匹然倒地。邻居们听得声音,跑过来看时,但见: 两部脉尽总皆沉,一命已归黄壤下。 崔宁也被扯去,一块儿做鬼去了。 【结语】 本篇选自《警世通言》第八卷。这一篇在《通言》里题作“崔待诏生死冤家”,题目下有编者自注:“宋人小说题作《碾玉观音》”。因此,这一篇原来也应当是宋人的作品。在本书里,我们将题目还原,因为本篇的题旨主要的并不在于男女主角如何“生死悲恋”,而是借碾玉观音这件事来牵引出一件和情感有关的传奇故事。这一篇如果照宋人的分类来说,应当是属于“烟粉”一类。宋人话本的所谓烟粉一类,并不只是恋爱故事,而通常和“女鬼”的故事也有些关系。 这篇故事,在 1970 年 5 月的时候,戏剧学家姚一苇先生曾经将它改编为三幕四场的一出悲剧。后来也曾经改拍为电影。但是改编后的戏剧和电影,已经和原来故事的情节有许多不同。 宋四公与赵正、侯兴 …… 张员外也是财迷心窍,见了这条带子大有赚头,不问来由, 便当给了侯兴三百贯钱。 侯兴拿了钱回复宋四公,宋四公便叫那汉子到钱王门上去揭榜出首。钱王听说有人揭榜,非常高兴,便叫那揭榜的人来问, 那汉子说:“小的到张员外的当铺去当东西,刚好碰上铺里的主管拿一条白玉带要卖给北路来的客人,在那儿讨价还价。有人说那条玉带正是大王府上失窃的宝物,小的便来揭榜出首。” 钱王一听,立刻派了百十名军校,叫那汉子带路,飞也似的跑到张员外家,不由分说,到当铺中一搜,搜出了那条盘龙白玉带。张员外走出来分辩时,众军校哪里管他三七二十一,索子一扣,连铺中两个主管一齐捉了,拿到钱王府。 钱王见了玉带,果然是自家失窃的宝物,当场赏了那出首的汉子一千贯钱,然后命人将玉带和张员外并两个主管送往开封府审问。 滕大尹因为自己的手下捉不到贼人,倒是给钱王抓住了,心里又愧又恼,看了人犯,更加有气,大骂道:“张富,前几天你到本府告状,说失了许多金银珠宝。我想你一个平常百姓家,哪有这许多钱财?原来你是做贼窝赃!你说,白玉带是谁偷的?” 张员外说:“小的财物是祖上传下来的,绝无做贼窝赃之事。这条白玉带是昨天下午一个内官拿来,当了三百贯钱的。” 大尹说:“岂有此理!这白玉带是钱王府里失窃的宝物,赏格的榜文写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不知道?而且这宝物价值连城,怎么就只当了三百贯钱?如今那内官何在?明明是一派胡言!” 喝叫狱卒,将张员外和两个主管用刑,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张员外受苦不过,情愿以三日为限,去寻那当玉带的人。如果三日追寻不着,甘心认罪。滕大尹看张员外的样子,实在不大像贼人,心上也有些疑惑,便差狱卒押着张员外出去,给他三天期限,去寻那当玉带的人。两个主管押在牢里。 张员外眼泪汪汪地出了府门,为了讨好狱卒,不得已,暂时改变了小气的习性,邀两个狱卒到一家酒店吃酒。刚拿起酒杯, 外面忽然踱个老儿进来,问道:“哪一个是张员外?”张员外低着头,不敢答应。 狱卒便问:“阁下是谁?找张员外有什么事?” 那老儿说:“老汉有好消息要告诉他,特地到他当铺去,铺里的人说他官事在身,因此老汉寻到了这里。” 张员外听说是好消息,便站起来说:“在下便是张富,不知有什么好消息?请坐下讲。” 那老儿挨着张员外身旁坐下,问道:“员外库房中失窃的东西,不知有没有下落?” 张员外说:“连个影子也没有!” 那老儿说:“老汉倒得了点风声,所以特地跑来告诉员外。”张员外说:“消息确实吗?是谁偷的?在什么地方?” 那老儿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附在张员外耳边说了几句。张员外道:“恐怕没这种事!” 老儿说:“员外如果不信,老汉情愿到府中出首,如果找不出真赃,老汉甘心认罪。” 张员外大喜道:“既然如此,且请吃几杯酒,等大尹晚堂,我们一齐去禀告。”四个人就在酒店直喝到大尹升堂,张员外去买了纸,请老儿写了状子,一齐进府出首。 滕大尹看了状子,原来说的是马翰、王遵做贼,偷了张富的财物,心中想道:“他们两个是多年的捕头,怎么会有这种事?”便问那老儿:“你莫非挟仇陷害?有什么证据?” 老儿道:“小的是在郑州做买卖的。前几天看到两个人拿了许多珠宝在那儿兑换,他们说家里还有,如果要换时再拿来。小的 认得他们是本府的缉捕,怎么会有这许多宝物,心下起疑。后来 看到张员外的失单,所列的宝物和他们拿去兑换的正一模一样, 因此才来出首。” 滕大尹似信不信,无可奈何,只好派李捕头李顺带了几个捕快,和那老儿、张员外一齐去追查。 这时候马翰、王遵都在各县侦缉两宗盗案,不在家中。李顺带着众人先到王遵家,王遵的老婆正抱着三岁的孩儿,在窗前吃枣糕,看到众人纷纷攘攘地跑来,吃了一惊,不知什么缘故,恐 怕吓坏了孩子,便抱着孩子进房。众人随着她的脚步跟了进来, 将她围在核心,问道:“张员外家的赃物,藏在哪里?”王遵的老婆光着两只眼不知哪里说起,孩子却哇哇地哭了。 众人见王遵的老婆不言不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齐掀箱倒柜,搜寻了一回。虽然有几件银钗饰物和衣服,却没有赃证。 李顺正想埋怨那出首的老儿,只见那老儿低着头,向床下钻去,在里边靠墙的床脚下解下一个包儿,笑嘻嘻地捧了出来。众人打开看时,却是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张员外认得是自己失窃的东西,睹物伤情,不禁放声大哭。 王遵的老婆实在不知这包东西哪里来的,顿时慌作一团,开了口合不得,垂了手抬不起。 众人不由分说,拿一条索子,往她颈上一扣。她哭哭啼啼, 泪眼汪汪,可又有什么办法,只得将孩子寄在邻家,随着众人走路。 众人再到马翰家,混乱了一场,照样是那出首的老儿指指点点,从屋檐的瓦棂内搜出珠宝一包,张员外也都认得是自家的东西。马翰的老婆也被众人扣了走路。 众人带了两家的老婆和赃物来见大尹,大尹大惊道:“常听得说捉贼的就做贼,想不到王遵、马翰真的做下这种事。”喝教将两家妻小暂时监押,立下时限缉拿正贼,所获赃物暂时寄库,出首的人且在外听候,等审结明白,照额领赏。 …… 【结语】 本篇选自《古今小说》第三十六卷,原题“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其实本篇的主角人物并不是宋四公,主题也不在于宋四公如何大闹禁魂张,而在于宋四公和赵正、侯兴三个贼人如何捉弄官差的事,主角人物应当是赵正。 根据罗烨《醉翁谈录 · 小说开辟》一章“也说赵正激恼京师” 的记载,我们知道,赵正的故事在宋朝已经是说话人之间一个非常流行的题材。后来的《录鬼簿》又提到“陆显之,汴梁人,有《好儿赵正》话本”,陆显之是元代初年的人,他所编的《好儿赵正》这个话本,说的大概就是那个“激恼京师”的赵正的故事。现在收在《古今小说》里的这篇《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很可能就是从陆显之所作的那篇话本改编过来的,因为在这篇里说的正是“好小子”赵正如何“激恼”“扰乱”京师的趣事。 这一篇应当也是属于“公案”一类的小说,但是它和一般公案小说有很大的不同。一般公案小说写的多半是公差如何破案,是从公差这一方面当着眼点来写的。而这一篇说的却是贼人如何戏弄公差,是以贼人为主体来写的。在我国历来的小说中,这是 相当少见,相当特别的一篇作品。读者们读了这一篇,相信对于 话本小说取材的多样性,会有着更进一步的了解。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 不多时,忽地刮起一阵冷风,风过处,一条吊桶来大的蟒蛇连射了过来。那先生吃了一惊,往后便倒,瓶子也打破了。那条 蛇张开血红大口,露出雪白牙齿,往先生便咬。先生连滚带爬, 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一口气跑过桥来,正撞着李募事和小乙。小乙忙问道:“怎么了?” 先生上气不接下气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取出那一两银子送还李募事,还说:“差点连性命都没了,这钱我无法赚,你去照顾别人吧!”说着,急急地走了。 小乙说:“姐夫,现在该怎么办?” 李募事说:“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住到别处去,不让她知道。她不见了你,自然就离开了。西湖南岸赤山埠前张成家欠我一千贯钱,你就先到他那儿去,租间房子住下,慢慢再想法子。” 小乙无计可施,只得答应,和李募事回到家里,静悄悄的, 没些动静。李募事写了信,和借据封在一起,叫小乙拿了去见张成。 这时白娘子却出来了,将小乙叫到房中,气愤愤地说:“你好大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叫捉蛇的来干什么?我昨天告诉你的话,你得好好地想一想,别到时后悔!” 小乙听了,心寒胆战,不敢作声,袖里藏了书信借据,踱出房来,走到门外,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往赤山埠来找张成。见了张 成,正要去袖中拿借据,却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叫苦, 慌忙转身来找。一路上来会,走遍了赤山埠路,却哪里找得到, 正气闷不已,来到一个地方,想坐下休息,抬头一看,是一座寺 庙,上写“净慈寺”三字。小乙登时心中一亮,想起了法海禅师吩咐的话:“如果那妖怪再来缠你,你就来净慈寺找我。” 小乙急忙跑进寺中,问寺里的和尚:“请问,法海禅师到宝刹来了没?” 那和尚说:“没有。” 小乙听说禅师没来,心里越闷,折身出来,有气无力地,一步一步走到长桥,自言自语说:“时衰鬼弄人,像这样活下去有什么意思!”望着一湖清水,便要往下跳。正是: 阎王判你三更到,定不留人到五更。 小乙正要往湖里跳,忽听得背后有人叫道:“男子汉何故轻生?有什么看不开的事?” 回头一看,正是法海禅师——背驮衣钵,手提禅杖,原来真个才到——也是小乙命不该绝,若再迟一步,早做湖底游魂了。 小乙见了禅师,如获救星,纳头便拜,道:“师尊救命!”禅师说:“孽畜今在何处?” 小乙将*近的事向禅师说了。禅师听了,从袖中拿出一个钵盂,递给小乙说:“你现在回去,这个东西不要让那孽畜看见,等她不注意,悄悄地往她头上一罩,紧紧按住,不要害怕,我随后就来。”小乙将钵盂藏在袖中,拜谢了禅师,先自回家。 回到家中,白娘子正坐在房里,口中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小乙走到她背后,趁她不注意,拿出钵盂,往她头上一罩,用尽 平生力气按了下去。随着钵盂慢慢地按下,不见了女子身形。小乙不敢松手,紧紧地按着。只听得钵盂内道:“和你多年夫妻,你怎么如此无情!求你放松一些!” 小乙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外面有人说:“一个和尚说要来收妖。”小乙连忙叫李募事去请那和尚进来。小乙见了法海禅师, 说:“救救弟子!”不知禅师口里念的什么,念毕,轻轻地揭起钵盂,只见白娘子缩做七八寸长,如傀儡一般大小,双眸紧闭,蜷 做一团,伏在地下。 禅师喝道:“是何方孽畜妖怪?怎敢出来缠人?详细说来!” 白娘子答道:“祖师,我是一条大蟒蛇,因为风雨大作,便来到西湖安身,同青青一处,不想见了许宣,就动了凡心,化作人形,一时冒犯天条,也是出自一片痴情,却从不曾杀生害命,望祖师慈悲!” 禅师又问青青来历。白娘子说:“青青是西湖内第三桥下潭内千年成精的青鱼,是我拉她做伴,诸事与她无干,并望祖师怜悯。” 禅师说:“念你千年修炼,免你一死,可现本相!” 白娘子不肯,抬头呆呆地望着小乙。禅师勃然大怒,口中念念有词,大喝道:“护法尊神何在!快与我把青鱼怪擒来,并令白蛇现形,听吾发落!” 禅师话刚说完,庭前忽起一阵狂风,风过处,豁剌剌一声响,半空中坠下一条青鱼,有一丈多长,在地上拨剌剌地跳了几跳,缩作尺多长的一条小青鱼。看那白娘子时,也现了原形──变了一条三尺长白蛇──依然昂着头瞧着小乙。 禅师将白蛇、青鱼收了,放入钵盂内,扯下长袖一幅,封了钵盂口,拿到雷峰寺前,将钵盂放在地下,令人搬砖运石,砌成一塔。 后来小乙也看破红尘,随了禅师出家,到处化缘,将原来的小塔改砌成七层宝塔,这便是雷峰塔。禅师见宝塔砌成,留偈四句: 西湖水干,江湖不起; 雷峰塔倒,白蛇出世。 从此千年万载,白蛇和青鱼永不能出世,只除非雷峰塔倒! 【结语】 本篇选自《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的故事是流通很广的一个民间故事,几乎家喻户晓。关于白蛇化身为人,蛊惑男人的故事虽然可以上溯到唐代的传奇小说,但是,真正将白蛇写成一个很有人性的女妖,却是从这一篇《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才开始。在《六十家小说》所收的话本《西湖三塔记》里,白蛇也仍然只是个专门吃人的可怕妖怪。从《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这篇以后,所有的白蛇故事,才都将白蛇写成一个善体人意的可爱女性。由这一点来说,本书所收的这篇白蛇的故事,便有着它特殊的意义和价值,因为它正是白蛇故事衍化的一个转折点。 本篇也是一篇拟话本,后来《西湖佳话 · 雷峰怪迹》一篇, 和清人的传奇《雷峰塔》,以及种种白蛇的小说和弹词《义妖传》,便都是由这一篇衍化而来。如果以宋人话本的分类来说,它应当是“灵怪类”的小说。

作者简介

胡万川:台湾政治大学文学硕士。曾任教于静宜大学、法国巴黎大学、台湾清华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台湾文学研究所所长。现任东海大学中文系教授。著有《真实与想像:神话传说探微》《民间文学的理论与实际》《真假虚实:小说的艺术与现实》《话本与才子佳人小说之研究》《钟馗神话与小说之研究》《平妖传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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