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感论:艺术审美体制的世纪场景:scènes du régime esthétique de lart

　　《美感论：艺术审美体制的世纪场景》：莫克莱的文章把握了关键，尽管他浮夸的文风让人难有同感。福勒事件所涉及的，是作为各种艺术的通行体制的艺术，而非作为特定艺术的舞蹈。我们知道，创作光之舞的福勒，在现代舞的谱系中有着不明确的地位。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她为现代舞革新者们开辟了道路。她不仅给了伊莎朵拉·邓肯机会赢得*初的轰动，也在更深的意义上标志着一次断裂，她推翻了情节和装饰，将舞动的身体转为片段，重新分布身体的各种力量，用身体生出其外的各种形式。因此，福勒参与了一次断裂，让新的舞蹈艺术推翻了芭蕾的再现艺术，不再将身体之力用于阐释情节。她是作出创举的先行者，让“现代舞”成为创举的一个独立部分：它探索一种运动身体的艺术，跨越了传统的区分，不再一面分出造型艺术，来创作身体的影响，一面分出戏剧艺术，用身体来阐释文字。正是在这样的局面下，邓肯的艺术诞生了，她根据古代花瓶和雕塑的形象，设想希腊舞蹈，重建正宗；同样，玛丽·魏格曼的艺术也诞生于此，她借对太阳的礼赞或巫女和亡者之舞，引出身体的超想象的无意识力量。不过，邓肯却否定她对福勒的继承，而这也并非都归为她不知恩惠。某种意义上，福勒的艺术，即使不对立于、也不同于“现代舞”的源头，即对每个身体部分表现可能性的全面探索。即使邓肯自称主要受到希腊雕像和惠特曼的启发，她的舞蹈仍属于一场对表现体系的全面革新，其推动者们追随弗朗索瓦·德尔萨特，和他一样强调“每个微小动作”的独特作用，这种作用的发挥，来自于心灵、精神、生命的三位一体内的每个身体部位，而其实现，是躯干、头部、四肢的共存和独立的各种关系。21而魏格曼的艺术，尽管它的诞生伴随着广博的戏剧探索和神话传说，它*初成形于赫勒劳，是在此的“韵律体操”学校里，创办人雅克-达尔克罗兹想通过锻造身体，让身体特有的生命律动融入音乐家谱写的旋律。这两种传承，或追求展示完全的表现，或追求原始的律动。正是通过它们，现代舞艺术得到了自立，不过这种自立也带来了张力，它既意味着身体各部位与各部位个别动作的自立，也从整体上强调运动的身体同有的能量，这种能量*终可以见于俄国革命（邓肯）或德国民众的复兴（魏格曼）。但福勒摆脱了这种张力：她既不提出身体动作的语法，也不表现身体的原始律动。她的轻纱，发挥着与邓肯长裙相反的作用。它不显示身体，让身体“无迹可寻”；22它不表达内在的能量，将其变作特别的乐器，用运动在空间描绘形式，而对这些形式，画家只能用画笔画在二维的画布，雕塑家只能用刻刀固化为不动的立体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