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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实力榜·中国当代作家长篇小说文库)

明月几时有(实力榜·中国当代作家长篇小说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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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20522854
  • 装帧:一般轻型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
  • 页数:248
  • 出版时间:2021-01-01
  • 条形码:9787520522854 ; 978-7-5205-2285-4

本书特色

《明月几时有》是一部唯美凄清的都市情感长篇小说。主人公苏晓月是一家县报记者,因为年轻漂亮,文笔犀利,个性倔强,在报社同事里鹤立鸡群,成了众多男人猎艳追逐的目标。父亲的早逝,让她内心深处形成一种浓郁的恋父情结,用父爱的标准来衡量爱情,这注定让她的情感世界时时处在折磨之中:事业的挫折打击、婚姻的家暴虐待、闺密丈夫的残忍强暴……让她一度陷入了绝望之中。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市长秦汉明的悄然出现,让她终于全身心地投入自己那份孤傲而又脆弱的情感,*终演绎了一声荡气回肠的人间真爱。

内容简介

《明月几时有》是一部唯美而凄清的都市情感长篇小说。小说通过描写了女记者苏晓月面对婚姻的围城之困、事业追求的重重挫折从未屈服,依然按照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去寻觅另一半。她在一群把自己当成猎艳对象的男人堆里表面上活得挥洒自如,内心深处却时时纠结不已,继续以自己的坚强与善良,无怨无悔地奉献着青春、激情、汗水甚至泪水。在这个大多数人追求物欲至上明哲保身的时代,苏晓月的存在,无疑是一缕微光,这样的微光,终究会汇聚成充满希望的燎原之火。

节选

阅读片段: …… 星期六上午九点,苏晓月正蒙头大睡,这些日子,她的噩梦明显少了,也不再失眠。如果不加班,双休日她的白天是从中午开始的,手机却不体谅主人美梦正酣,自顾自地唱起歌来。苏晓月的魂魄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歌声,飘飘悠悠,飞回来了。苏晓月闭着眼睛去摸手机。 是寻寻觅觅,他真的来同江市了。 同江市有座山,美其名曰美女山,山下有座湖,芳名就叫美女湖。说是美女山,其实是紧紧相连的两座青山,它们下半部分连成一片,上面是两个浑圆的山头,就像一对高高隆起的美乳。美女湖呢,碧波荡漾的,还真像是美女的勾魂眼,好一个“水是眼波横”啊。作为AAAA级的国家森林公园,美女山风景区也不是浪得虚名。 寻寻觅觅说是来爬美女山游美女湖的,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目的,就不好妄下断论了。苏晓月**眼见到他,着实吓了一跳。寻寻觅觅分明就是个大男孩嘛,一头挑染了几撮金黄的栗色短发,一脸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一口粒粒白玉般的牙齿,美中不足是海拔低了点,大概还没有一米七吧。网上的寻寻觅觅说起话来显得很老成,苏晓月以为他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从事着一种较为轻松稳定的职业,没想到却是一个大四的毛小伙。该死的,竟然敢说他二十九岁了! 寻寻觅觅也被苏晓月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三十岁的苏晓月看起来就像个十八九岁的清纯女孩。可是,他能将自己吹大七岁,就不许苏晓月把自己吹大六岁? 苏晓月打刘莲手机,问她去不去美女山玩。刘莲说好啊,正好谢安离在这里,交通工具的问题也解决了。 “这是谢所长。这是刘莲,我的好朋友。”苏晓月一见面就忙着介绍,“这是我的网友寻寻觅觅。”苏晓月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好笑。刘莲和谢安离哈哈地笑,寻寻觅觅嘿嘿地笑。 车开得飞快。谢安离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往刘莲脸上摸。刘莲一把打掉他的手,啐道: “正正经经开你的车不行吗?又动手动脚的。” “又没有外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想问你有没有网友?” “我哪有心思搞那玩意儿!”刘莲说,“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整天无所事事,一门心思变着花样玩公款。” “哟哟,得了便宜你还卖乖!”谢安离嬉皮笑脸,“若没有我们这些贪官污吏,你的娱乐城早就关了门!” 刘莲和谢安离在前排打情骂俏。寻寻觅觅和苏晓月在后排喳喳地说话,他们一会儿聊学校生活,一会儿聊网上的趣闻,两人笑得前俯后仰,惹得刘莲老是回过头来看他们。刘莲对苏晓月说,好久没看到你这么开心了!苏晓月连忙对她使眼色,刘莲明白过来,就没再多说。 谢安离将车前的反光镜往下一扳,刘莲斜了他一眼,说: “你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吗?你*拿手的不就是视而不见?” 谢安离的右手飞快地在刘莲大腿上摸了一把:“我的眼里只有你。” “哼!这样的话你要说给多少女人听?” “又来了。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爱你的人是我。” “好啦,你就不能换句新鲜点的话来骗人?” 苏晓月听到前面又在拌嘴,便插了一句:“你们注意点,车里有未成年少男!” 大家便笑,笑声中,美女山到了。 从车里出来,苏晓月嚷了句:“外面好热!” “不如先游泳,吃完中饭休息休息,等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再去爬山,晚上就住在山上。”谢安离不愧是大所长,安排起来头头是道。 “好啊好啊!”寻寻觅觅孩子似的叫起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寻寻觅觅的,人家以为我们掉了什么东西。”刘莲问道。 “我叫陆清风。请多关照。”寻寻觅觅左手掌贴在胸口上,低下头,微微鞠了个躬。 “人长得帅,名字也取得好。”刘莲对着苏晓月挤眉弄眼,“怪不得苏大记者亲自出面作陪。” “我呸!”苏晓月说,“谁像你们!” “像我们不好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谢安离一只手攀在刘莲肩上。 “还地造一双呢!”刘莲恨恨地甩掉谢安离的那只手。 苏晓月拉了拉陆清风的手:“别理他们,我们走。”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刘莲追上来,挽住苏晓月的一只胳膊。 四人换了衣服,租了救生圈,划着鸭子船,往湖中心去。 苏晓月不会游泳,平时就算泡游泳池,也要套着救生圈。眼看着刘莲和谢安离跳进水中嬉笑打闹了,她还坐在船上不敢下水。陆清风浮在水里,两只手扶着船舷,鼓励苏晓月: “我是在长江边长大的,你放心,我的水性足够保证你的安全。来,我牵着你的手,你不用怕,你身上还有救生圈,跳下来吧,没事的。” 苏晓月心一横,眼睛一闭,“扑通”一声跳进水中。 谢安离和刘莲游得远远的,两人都把身上的救生圈取下来,任它们孤单单漂在水面上。谢安离和刘莲抱在一起,不慌不忙地接吻。清澈的湖水泛起圈圈波纹,几尾小鱼受惊似的,从他们身下一蹿而过。 苏晓月呛了一口水,吭吭地咳着,摇晃着满头的水珠子。陆清风一只手攥着苏晓月的胳膊,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 “不要紧吧?” 苏晓月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她那长长的睫毛上缀着几颗细细的水珠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陆清风简直看呆了。 苏晓月很快适应了这个巨大的游泳池。陆清风往前游了两米,回过头来喊苏晓月: “姐姐,追上我啊!” 苏晓月眼前一亮,陆清风脸上闪烁着金属的光芒。他咧着一脸无邪的笑,那口整齐的牙齿犹如一个白色的陷阱,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苏晓月挥动着双手,用力往前划。眼看就要追上,陆清风一转身,又向前游了几步。苏晓月游着游着,突然叫了声“哎哟”。陆清风紧紧张张游回来,问她怎么了。 “脚抽筋。”苏晓月浮在救生圈中,皱着眉头。 陆清风一头扎进水中,苏晓月莫名其妙,紧接着她又是一声尖叫,有人抓住了苏晓月的脚。陆清风将苏晓月的一双脚抱在怀里按摩了片刻。苏晓月游泳衣上的裙边在水中展开,如一朵盛开的红莲。陆清风贴着红莲浮出水面。 苏晓月说了声谢谢。陆清风突然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飞快地向前游去。苏晓月愣在水中,如一只粉红的蜻蜓。 谢安离从后面环抱住刘莲,两人的大部分身体藏在水中,悄悄地做着运动。谢安离在刘莲的耳边喘着粗气,刘莲反过手去,狠狠地掐谢安离的腰。谢安离忍着痛,不发一声。刘莲说: “你真的一辈子都不想结婚?” “结婚不过是多张纸而已!无证上岗比有证上岗更有激情不是?”谢安离紧闭着双眼,额头上的抬头纹更深了,看样子,他正在痛并快乐着。 “激你的头!”刘莲身子一扭,尖起指甲,在谢安离的肥腰上猛地一拧。谢安离怪叫一声,松开了抱住刘莲的手。 陆清风知道他们在打情骂俏,他开始往苏晓月身旁游,他想苏晓月的脚会不会再抽筋呢,他在潜意识里渴望苏晓月的脚再次抽筋,他想再看看红莲盛开的样子,他想再吻一下苏晓月的额头,他还想……该死的游泳裤,怎么这样紧绷绷的?陆清风将肚脐下的游泳裤往外扯了扯,继续向着苏晓月游去。 苏晓月双臂环抱在救生圈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我还不想嫁给你呢!”刘莲剜了谢安离一眼,“是你自己说的,要对我一辈子负责。” 谢安离原本铆足了劲,幸福的冲刺眼看成功在即。关键时刻,刘莲却将他逐出。他憋得满脸通红,厚着脸皮重新抱住刘莲: “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到底!求你了,别折磨我!” 陆清风悄悄游到苏晓月身旁,痴痴地凝视着仿佛已熟睡的她。 “你也游不动了吗?”苏晓月闭着双眼,懒洋洋地问道。 陆清风一惊,很快恢复了镇定:“我怕湖里的水怪吓着你。” “你就是那个水怪吗?” “不,我是水神。” 苏晓月蓦然睁开眼,双手往水中一撩,陆清风没想到苏晓月会出此快招,他一脸的得意立刻被水泼湿。 “好啊,你敢用暗器!”陆清风话没落音就不见了。苏晓月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招,提心吊胆地抓紧了救生圈。 “哎呀!”苏晓月大叫一声,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使劲往前面游。陆清风当然不会轻易就放过她,他追上去,又捉住了苏晓月的一只脚,又在那滑滑的脚掌心里轻轻挠了挠。苏晓月在水里挣扎着,不小心呛了一口水,咳得喘不过气来。陆清风赶紧浮上来,一只手扶住苏晓月的肩,一只手拍着她的背。 陆清风牵住苏晓月的一只手,带着她向鸭子船游去。 吃完中饭,四人开了间钟点房,玩扑克牌。打的是“升级”。陆清风和苏晓月搭档,谢安离和刘莲一对。打“升级”,当然也靠手气,搭档之间的默契却是胜负的关键。**把,谢安离和刘莲就将陆清风和苏晓月剃了个光头,连升两级。苏晓月笑着说: “姜还是老的辣。” “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陆清风对着苏晓月龇牙咧嘴,“才刚刚开始就认输!” 苏晓月伸了伸舌头。 “一定要让你们两个输得心服口服!”谢安离哗啦啦地洗牌,动作十分潇洒。刘莲斜一眼苏晓月,又斜一眼陆清风,眉梢嘴角写满了得意。 终于,陆清风和苏晓月找准机会,还了谢安离和刘莲一个大光头。紧接着,又连过三把,打得谢安离和刘莲一个劲地相互埋怨。陆清风和苏晓月不时会意地一笑。 *后,谢安离和刘莲举手投降。谢安离煮熟的鸭子嘴硬: “大人不和小孩斗。” 刘莲调侃道:“他们两人是心心相印呢,哪像我们,只知道窝里斗。” 下午五点多,两对男女向美女山出发。 一条窄窄的石板路在林间匍匐而行。行人蜿蜒而上,溪水叮咚而下,小鸟啾啾而鸣,古树无言而立。一些喊不出名字的野花,娇俏地扬起笑脸。谢安离拉着刘莲走在前面,陆清风和苏晓月看看风景聊聊天,很快就落到了后面。 苏晓月在游泳时就已累得四肢发软,没爬多远,她就面白如纸,气喘吁吁。陆清风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苏晓月没有拒绝。远处传来刘莲的呼唤,陆清风代替苏晓月大声答应了,停住脚步,狡黠地说: “他们在等我们。不如我吃点亏,你也吃点亏。” “我不懂。吃什么亏?”苏晓月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我背你啊,傻瓜!”陆清风故意装苦脸。 苏晓月吃吃地笑起来:“身轻如燕非我,力大如牛非你!” “不信你就试一试!”陆清风弯下腰去,“来吧,我的大小姐!” 苏晓月趴在陆清风背上,不知为什么,她一下子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于伟军,想起了那个和父亲一样眉心长着黑痣的男人。陆清风的背没有父亲的温暖,没有于伟军的宽厚。而那个男人,他的背,一定是又温暖,又宽厚。苏晓月不敢奢望,她能趴在那个男人背上,让他搂紧她双腿,让他一上一下颠簸她,直到她咯咯地笑,咯咯地笑。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去想?苏晓月将脸贴在陆清风背上。这个男孩,比那个男人年轻,比那个男人帅气。这个男孩,爱着自己,也值得自己去爱。这种幸福,唾手可得。那种奢望,永远都只是奢望。苏晓月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忘了该忘的,忘了该忘的! 苏晓月体重不足九十斤,山路又不陡,陆清风背起来丝毫不觉辛苦。他甚至希望这脚下的路永无止境。苏晓月呼出的气息从陆清风耳旁飘过,又钻进他的鼻孔。有谁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诱惑? 刘莲与谢安离坐在路旁的石凳上,见陆清风背着苏晓月不慌不忙走来,彼此使了个眼色,大笑起来。苏晓月趴在陆清风耳边轻声说: “傻瓜,他们在笑我们!快放我下来!” 陆清风微微往下一蹲,苏晓月滑下来。陆清风顺手抹了一把汗,大大咧咧地说: “这有什么好笑的!男人不背女人背什么!” 陆清风一脸无辜的坏笑,苏晓月在他背上擂了一拳。 半山腰有家很别致的宾馆,房间都是用杉木板搭建而成的吊脚楼。吊脚楼掩映在山茶树间,如一只只巨大的黄色蘑菇。下午上山的游客大多选择在此留宿,第二天再赶早上山看日出。谢安离在上山之前就已预订房间,老板说他运气真好,正好还剩两个双人间。 吃完晚饭,四人在林间散步。没走几分钟,谢安离搂着刘莲说要先回房间了,苏晓月和陆清风继续往前走。 山风徐来。苏晓月的栗色长发时而被风拂起,飘在紧靠她身旁的陆清风脸上。陆清风心里爬满了毛毛虫,他快走一步,挡在苏晓月前面: “别动!你头发上有只虫子!” 苏晓月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用眼神乞求陆清风快点帮她弄掉虫子。 陆清风在她头顶小心地拈起一枚枯叶,迅速往地下一扔: “好啦!扔掉啦!” “我们回去吧!我*怕蛇了!”苏晓月突然害怕起来。 两人往回走。一只蜥蜴趴在路旁,陆清风一把拉住苏晓月说:“小心!” 苏晓月战战兢兢,一步一步往前走。越怕鬼,越有鬼,一条长着白色花纹的青蛇盘在路上,悠然自得地吐着蛇信子。苏晓月叫一声“天哪”,转身躲进了陆清风怀中。陆清风壮起胆子,弯腰捡了块小石头,往青蛇身边一扔。青蛇受了惊,嗖的一下游进了路旁的草丛中,不见了。陆清风拍了拍苏晓月的头: “别怕,它跑了!有我在,别说是蛇,就算碰到老虎,你也用不着怕!” 如今这老虎可是打着灯笼难找,陆清风当然有胆说这样的大话。即便如此,苏晓月还是为自己的胆小如鼠而羞愧。她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终于走到了吊脚楼下。苏晓月抚了抚胸口说: “晚上不会有蛇爬到床上来吧?” “你忘了,我可是武林高手!”陆清风胸脯拍得震天响。 苏晓月脸庞上隐约浮现两朵桃花。她抿嘴一笑,上了楼。 谢安离和刘莲的房间就在苏晓月和陆清风的隔壁。苏晓月去敲他们的门,没人搭理。苏晓月知道他们是存心的,里面分明传出他们压低了的说笑声。这两个坏蛋!苏晓月一跺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陆清风正坐在床上调电视机频道,一边调一边问苏晓月想看什么台,苏晓月说随便吧。陆清风就选了一个正放言情剧的频道。 “你睡哪张床?”苏晓月问陆清风。 “你睡哪张我就睡哪张!”陆清风顺口应道。 “你再不说就算你弃权!还是你睡靠门的那张吧!” “逗你玩呢!说实话,无论睡哪张床,今夜我肯定一夜无眠。” “……” “陪我再聊聊嘛!我就不信我坐在这里你能睡得着!” “那也不能聊个通宵。” “能聊多久算多久。” 陆清风说完就坐到了苏晓月床上。苏晓月往里挪了挪。陆清风夸张地拧起眉头:“老姐,都什么年代了,还怕我吃了你?” 苏晓月脸上一热。 两人天南海北地一阵胡聊。柔和的灯光下,陆清风脸上的毫毛清晰可见,他那深凹进去的黑眼睛,像一个充满神秘力量的磁场,苏晓月出神地盯着他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瞳孔像猫一样时大时小变幻无穷。 陆清风感觉到苏晓月在他的眼神里迷了路。他停止说话,不,他换了另一种语言,他用他的眼睛告诉苏晓月,如此良宵,如此洋溢着山茶花香的良宵,实在应该发生点什么。他企图用眼睛说服苏晓月:所有人,不论男女,都不应该拒绝身体对于快乐的渴望。 陆清风很自然地将苏晓月搂进怀中。苏晓月终于明白,许多时候,还有比蛇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欲望,身体的欲望。你可以赶走无数条蛇,你却很难赶走心中无穷无尽的欲望。山里气候宜人,房间里没有空调,后半夜竟然有些许凉意,而陆清风的怀抱,充满了年轻男性特有的芬芳和温暖。苏晓月恍惚觉得自己就躺在那个男人怀里,那个面容模糊却黑痣清晰的男人。苏晓月睁开眼,她看到她上面那张脸,干净饱满,连痘痘都没有一颗。苏晓月重新闭上眼睛,她宁肯自己闭着眼睛,她不可能拥有那颗黑痣,它永远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陆清风的身体在颤抖。苏晓月知道那不是冷,那是身体里面的蛇在蠢蠢欲动。苏晓月始终不明白,究竟是因欲生爱,还是因爱生欲。或许,欲,原本与爱无关。或许,许多的爱,原本只是欲的一种借口。 “你爱我吗?”陆清风的身体与苏晓月的身体合二为一,陆清风咻咻地喘着气,陆清风觉得还不够完美,他问苏晓月你爱我吗。 “我喜欢你。”苏晓月偷换了概念,身体的愉悦亦不能令她说出掺半点水分的话。她的爱,是一只倔强的小鸟,什么是拣尽寒枝不肯栖,什么算过尽千帆皆不是,她的爱*明白。可以不要死去活来,却不能不刻骨铭心。陆清风,是的,他够帅气够年轻够可爱够令人心动神迷,但这一切来得太快,太快了的东西不容易把握,太快了的东西不太可能是爱。 可这不是爱,又是什么?不是爱,却让人心甘情愿又欲罢不能的,只能是喜欢了。 “可我爱你!好爱好爱!”陆清风几乎将苏晓月的嘴唇咬破。 苏晓月在心里说:“好吧好吧,你爱吧。” 陆清风疯了般,一遍又一遍地爱着苏晓月的时候,于伟军正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以为自己在挂念刚刚送往上海某电子厂就业的学生。他将所有细节都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啊。为什么还睡不着?于伟军枕旁放着一条簇新的火红色真丝睡裙,这是他在上海亲自挑选的。回到同江市他就打苏晓月的电话,他只想见她一面,将这条睡裙送给她。于伟军还记得,因为他的野蛮,他曾经弄破了苏晓月的一条睡裙,那条睡裙,是火红色的,真丝的。苏晓月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家里也是无人接听,于伟军很想弄明白苏晓月究竟去了哪里。于伟军想着想着,下面就来了反应。于伟军只好将自己的一双手,想象成是苏晓月的。 苏晓月压抑着自己的呻吟,木板屋的隔音效果实在差强人意。 陆清风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他不想有第三者分享他的快乐。 于伟军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他的想象力再丰富,那双手,毕竟不是苏晓月的。他不能不为此感到痛苦。 ……

作者简介

赵燕飞,中国作协会员,《湖南文学》副主编。公开发表或出版长篇小说两部、长篇纪实文学两部、中短篇小说集三部。文学作品散见于《当代》《中国作家》《花城》《小说月报》等报刊,多部作品入选《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长江文艺·好小说》权威选刊或重要年度选本。中篇小说《春晚》获“中骏杯”《小说选刊》读者*佳印象奖、第六届毛泽东文学奖。现居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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