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窑

土 篇 瓷窑村，从华夏的历史深处艰难走来!瓷窑人也走过了新中国的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等各个阶段。 1976年，毛泽东、朱德、周恩来三位伟人陨落。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中国唐山发生了7．8级地震，震亡24．2万余人，重伤16．4万余人。1976年是中国的国殇之年，瓷窑人同全国人民一道为国殇悲伤着，这是他们*大的痛!在1976年1月至10月的10个月内，伴着瓷窑村19个孕妇的小痛，瓷窑村多了18个属相为龙的小生命。11男，7女，本来是20个小生命，但因一孕妇营养不良而夭亡了一对双胞胎。对这19位孕妇来说，大多都是三胎或四胎，分娩的痛就像给生产队割草时不慎割破手指一样不值一提，甚至像上厕所一样简单。 其中一位孕妇就是楼花。她同丈夫赵土头生的四个男孩，名字很有特色，老大叫跟山，老二保川，老三爱塬，老四向水就是1976年出生的。 还有一孕妇是谢芬芳。她同王仁庆生有二女三男，大女王国华，二女国雅，大儿国建，二儿国利，三儿国强是1976年伴着国家的大痛和芬芳的小痛爬出了娘肚。 孕妇麦芽是非说不可的。她和赵尊脉生了三女一男，他们生前几个孩子时，正是“贫下中农扛大旗”的时期，所以就给大女取名品霞，二女品忠，三女品农，小儿子的降生使赵家有了顶门立户的“娃子娃”(方言男孩)，尊脉全家喜得牙呲得老长，所以给小儿取名品喜，大伙称他顶门杠子喜喜娃。用尊脉自己的话说：“我家娃的名字连起来是贫下中农喜!”说起品喜的出生是有传奇色彩的。尊脉和麦芽生了三个女孩，一心要再生一个传宗接代的牛牛娃(男孩)，品喜是按心上来了，这使赵家扬眉吐气，能在人面前大声说话了!品喜上世后与众不同而具神气，一降生满口的牙，头上有两个肉角，肤色黑如包拯，只有鼻尖上有指头蛋大的一点白，嘴将黑手嘬得吱吱响。时近满月，品喜头上的肉角更像龙角，鼻尖上的白渐渐地扩展到全脸，脸色如玉，气色颇佳，可脖子和身上还是车轴般黝黑。他出生30天后就开始整天哭嚎不止，瓷窑村的“活神”——香婆对尊脉说，在村道和大路旁贴上“天皇皇”的告示，球娃(男孩的爱称)就好咧，内容是： 天皇皇，地皇皇 我家有个夜哭郎 过路君子看一看 一觉睡到大天亮 尊脉照办后不到一天，说来神奇，品喜不哭反而喜笑颜开，乐得尊脉夫妇合不拢嘴。 品喜的生辰八字是1976年出生的18个娃中*好的。他的生日是1976年9月28日12时，瓷窑人常说：“初八、十八不算八，二十八才是福疙瘩，男当正当午，女当子夜时。”品喜全是好时辰呀。后来香婆计算后发现喜喜娃是一个“暗败”。香婆惋惜地说：“要是个明败还好些，可是暗败呀!这娃上世来就命中注定是个苦命人!”“啥是明败和暗败?”老黄媳妇大撒急切而虔诚地问。香婆同情地回答：“人都有属相，12个属相的动物都有它的败月，如正月的蛇，二月的鼠，三月的牛，有一个顺口溜，正蛇二鼠三牛头，四月猴满山游，五月兔没处蹴，六月狗大张口。七猪八马九羊头，十月虎满山吼，十一月的鸡架上愁，腊月的老龙不抬头。出生在败月是明败，怀孕在败月是暗败，但暗败比明败更马卡(不好、差)。按品喜的生月推，刚好是腊月怀上的龙呀!” 大撒瞪大眼睛有些奉承地对香婆说：“婆呀，你老是咱东川的神，活菩萨，你拾(接生)得木犊娃(方言婴儿)多得用车拉，你给神敬的香拿担担，你做的善事一辈子说不完，你老嘴里出来的话应验得很哩!你老的名字叫姚仁香，我看你老是‘要人想’呀，咱瓷窑少你是要塌天的!”香婆轻轻地笑了。 白梅与棱子结婚多年，但是白梅坐了三个空月子，棱子甚至连火炕的高度都降了，炕沿上的木板也扒了。村中香婆给白梅做推拿针灸多年，1976年6月白梅生下一男婴，孩子刚一出生，接生的香婆就将婴儿从锅灶洞钻了三钻。香婆这样做是有讲究的，生多次娃不成的人，可以用在锅灶洞钻的法子使孩子成活。果然白梅的第四胎存活了下来，因而取名为宋灶。但宋灶是大病不生小病不断的主，白梅四处求医，效果不佳，*后还是香婆对白梅说：“回娘家时把娃抱上，在娃他舅家的牛槽马槽里滚几滚，舅家无牛马，就在舅家村人的牛马槽里滚滚，一家的外甥，是一村的外甥嘛!”奇迹又在宋灶身上演绎，自从宋灶在舅家的马槽滚过后，他身体好了。白梅和棱子为保住这十亩地上的独苗，就让宋灶在舅家长到六岁才回的瓷窑。 队长尚德德的媳妇会会这年又生一女，他们的孩子乳名很有意思。1966年生的老大尚钢锋叫公蛋；1968年的老二兆锋叫母蛋；1970年生的大女燕玲叫香女；1972年生的三儿进锋叫臭娃；1974年生的老四儿小锋叫黑蛋；1976年生的是小女尚金玲，乳名白妞。瓷窑人给小娃起乳名有说法，名字越难听越贱，孩子长得越壮越顺当。 石纳的媳妇粘娃也生了一子，他俩口前三个孩子是女孩，非生个男孩不行，这回喜得结巴的粘娃说话都利落了。他们四个孩子的名字分别是宋春霞、宋夏霞、宋秋霞，1976年冬季生的男婴顺理成章地叫宋冬旺。 老黄和大撒也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