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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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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41158452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434
  • 出版时间:2021-03-01
  • 条形码:9787541158452 ; 978-7-5411-5845-2

本书特色

◎初发表即引起轰动,各报刊纷纷连载,连环画等形式相继出现,人民文学出版社曾专程到成都洽商出版事宜。
◎本书一度面临不能出版的困境,作者曾因此遭受批斗,但出版后首印即数十万册,深受读者喜欢,何以如此?
◎据战乱年代作者亲身经历和真实历史事件改编,既是感人肺腑的故事,又是不应忘却的历史。
一九四一年年初,作者的女儿在湖北的恩施生下来才一个月就随母亲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入狱。这年冬天,母亲牺牲,孩子下落不明,二十余年后才回到作者身边。在文学界的同志鼓动下,作者以这段经历为基础,把当时地下斗争中可歌可泣的革命事迹和烈士们在狱中英勇战斗、慷慨牺牲的事迹写了出来。

内容简介

1941年,国民党制造皖南事变,掀起反共高潮,实行法西斯统治,特务组织大肆捕杀共产党人。清江地下党组织遭受敌人和叛徒的破坏,被捕入狱的贺国威、柳一清、章霞等党员,同敌人进行了英勇斗争。他们同狱外党组织密切配合,仔细调查,一次又一次地揭露敌人和叛徒的无耻阴谋,又采取调虎离山计,袭击监狱,救出了大部分同志,获得了重大胜利,表现了共产党人英勇顽强、坚贞不屈的崇高品德。

目录

序章 …………………………………………001

**章??…………………………………………025

第二章??…………………………………………058

第三章??…………………………………………087

第四章 …………………………………………113

第五章 …………………………………………142

第六章??…………………………………………178

第七章??…………………………………………197

第八章??…………………………………………224

第九章??…………………………………………248

第十章??…………………………………………286

第十一章??…………………………………………300

第十二章??…………………………………………325

第十三章??…………………………………………349

第十四章??…………………………………………378

第十五章 …………………………………………394

尾章??………………………………………………420

《清江壮歌》创作的前前后后 (后记) ??……427


展开全部

节选

**章

一九四〇年的冬天。
柳一清大清早起来,把一串红辣椒挂在窗户外边,这是表示安全的信号。地下党的特委会今天要在这里举行重要的会议,特委的几个负责同志要到这里来,省委新派来兼任特委书记的贺国威同志也要到这里来,他要来传达南方局新的重要指示。
这里是特委的秘密机关,坐落在五峰山背后,清江岸边一户姓伍的农民家里。这个地方特别僻静,不当大路,很少有人到这里来。特委的妇女部长柳一清和她的丈夫——特委副书记任远——住在这里,这里就算是特委的机关了。
任远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一个失了业正在候差的小公务人员。他以失业贫困、在城里租不起房子又害怕日本飞机轰炸为理由,搬到这里来住。为了和这家农民拉一个“家门”关系,他化名伍家驹,于是柳一清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伍太太”了。
一年多来,他们和这户贫苦农民相处很好,虽然这户农民仍然尊敬地称呼任远为伍先生,称呼柳一清为伍太太,他们却承认任远和柳一清称呼他们为伍大哥和伍大嫂了。
伍大哥的名字叫伍忠良。他和这个山区地带的许多贫苦农民一样,靠租种地主的几亩田过日子。一年起早歇晚,风里来雨里去,要是天老爷不“扯拐”,落够了透雨,收获的谷子能敷得够地主老爷的铁板租,剩下几颗谷子来,和着瓜瓜菜菜,干的稀的,能够凑合填饱肚子,就算万幸。但是这个山区苦旱,常常在谷子扬花的时候来一个打头旱,那就坏了。缴不上地主老爷的租谷,只好欠租,去换一张上面写着各种奇怪名目的高利贷借约,这就像一根打着活扣的绳子套在颈子上,越挣越紧,一辈子也翻不得身了。这个伍大哥眼下就还欠着租,欠着债。还算好,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再没有老的小的要赡养,同时他们住在城市近郊,可以在田边地角种一点时鲜蔬菜,担到城里去卖,挣几个活钱来敷住地主老爷的利钱。冬天
农闲了,还可以去山区当“背脚子”,给那些商人做牛马,在那阎王路上流汗水,挣几个力钱来补贴家用。总算能在自己家里暖和的火塘边安安生生过一个年,不至于临到大年三十,冒着风雪,到深山野地里去“躲年”,也就算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但是听伍大哥讲,近来也不行了,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他担到城里去卖的蔬菜,常常碰到那些烂兵,不讲道理,估赊估抢,白送不说,还要你给他们担回营房去。他们说这就叫作“拥护抗日”,叫作“有力出力”。有时候还要碰到那些满脸鸦片烟霉气的师爷,在腋下夹一个什么“公事”本本,拿着算盘,忽然走到你的面前来,二话不说,就给你在本本上挂上一笔,扯下一张收据给你,说是什么“抗日捐”,什么“防空捐”,还有什么“伤兵慰劳费”,名目很多,反正要你出钱。没有钱,你的那个菜担子就靠不住了。出去当“背脚子”吧,更是危险。好多人一出去就杳无音讯,因为到处在拉壮丁。伍大嫂对柳一清说:“哎呀,那才是活造孽呀。他们说啥子有力出力,到处乱拉,拉来就用索子一串串地穿起,像赶猪赶牛一
样。一天给你喝两碗稀汤汤,饿得三魂掉了两魂,连枪杆杆都没有摸到一下,就沟死沟埋,路死路埋了。你说造孽不造孽!”就因为这样,伍大嫂生死不叫伍大哥出远门去了。就是现在,晚上睡觉还要放机灵一点,说不定保长半夜三更,带几个保丁,拿根绳子就来找你来了。为这件事,柳一清还特别给来的同志打招呼,*好晚上不来,免得狗一叫,主人又得受一
场虚惊。
一年多来,任远和柳一清也对伍大哥做一点政治工作。他们在这一带山区农村做农民工作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他们很了解这样的农民,在他们的身上蕴藏着无限的革命潜力,都像干柴一样,只要用革命的火星去点一下,马上就会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了。像伍大哥这样的农民,经过他们一年多的教育,本来可以发展成为党员的,但是任远和柳一清必须严格遵守秘
密工作的纪律,在机关所在地的群众面前,绝对不容许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由柳一清和他们摆摆家常,做些培养工作,准备将来通知本地的农民支部来发展他成为党员。伍大哥对“伍先生”的困难处境十分同情,看起来是知书识礼、规规矩矩的公务人员,平白无故却失了业;更麻烦的是在失业中,偏偏“伍太太”又怀了孕,日子就更艰难了。总算还好,“伍太太”无病无灾地生下一个胖女儿。今天胖女儿刚好满月。昨天下午,柳一清就对伍大哥和伍大嫂说,头一胎孩子满月,怎么穷也要给孩子做个满月酒,还请了城里的几个朋友来吃满月酒。伍大哥伍大嫂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柳一清挂好安全信号,便提着菜筐子往外走,她要到清江农场去。在那里,一个叫童云的技术员家里设立着特委的交通站,她要到那里问一下
任远回来了没有,同时她还要取回书报和各地发来的秘密信件。自然,为了装幌子,她还要到垭口小场上去割点肉,打点酒,买点菜回来。柳一清在门口碰到伍大嫂,伍大嫂问:
“伍太太,你到哪里去?”
柳一清回答:“我到垭口场上去买一点菜去。”
伍大嫂说:“不要去买菜了,我这里给你洗了一筐子菠菜呢。——唉,穷人家没有办法,不能给你那个胖女儿送一个‘红封’,只好将就送一点菠菜,算尽一点心,你就不要见外哟。”说着,她走进灶房里去,提出一筐绿茵茵的鲜菠菜来,交给柳一清。
柳一清接过来说:“这就领情了,伍大嫂,礼轻人情重嘛,不要说见外的话。”说罢,把菠菜提进屋里去,回头又出门,对伍大嫂说:“我还要去垭口一下,去割点肉,打一点作料,买一瓶酒去。”
伍大嫂问:“伍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柳一清回答:“说的是昨天一定赶回城里,大概等一会儿就该到家了。”
柳一清说罢,提起菜筐出门去了。
柳一清匆匆地从半山腰的山路上走过去。这个时候,五峰山顶上的浓雾已经散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那明亮的霞光映照着山顶上的青松翠柏,使五峰山在早晨清新的空气中,显得特别秀丽。一条薄薄的雾带在半山上横抹过去,假如那山顶上青得发黑的松柏树林像五峰山的一头秀发的话,那么这条雾带就像一条透明的纱巾,缠在五峰山的颈上,把五峰山打
扮得越发漂亮了。清江绕着五峰山脚下流了过去,但是山脚下的浓雾还没有退尽,只听到江水咆哮的声音,却看不见白浪滔滔的景象。江边城楼还只能见到模糊的轮廓,从那上面传来一声两声凄厉的号音,使人感觉冬天山城的雾越发变得滞重而寒冷了。然而那江边山村里的雄鸡,却是那样热烈地叫着,此起彼落,发愤要驱赶尽这一江浓雾,迎来冬天的朝阳。
柳一清走到垭口上去,这里有二三十家铺子,都已经开门了;场口的肉架子上也已挂上半边猪,可是买肉的人却很少。物价近来涨得更快了,一般下力的人,还有那些公教人员,都在这物价的重压下啼饥号寒,哪里还敢奢望吃到肉呢!柳一清走拢肉架子,迟疑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去割了两斤肉,又在附近酒铺里买了一瓶酒,放进篮子,就顺着垭口石板路走下
江边去。
她走到场口,迎面来了一队壮丁——叫作“壮”丁,其实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一个一个骨瘦如柴,枯黄的脸,上身穿着草绿色的短单军衣,肚脐眼都露出来了。下身穿一条实在不能再短的短裤,在垭口的冷风中打哆嗦,那风要是再大一点,是完全可以把他们吹倒的。就是这样,那些当官的还怕他们跑了,用一根绳子把他们从头到尾穿成一串。穿得十分特别,这也许可以说是一种“发明”吧,他们把绳子穿在每一个壮丁的短裤里。你要想离开这一串,势必要脱掉短裤,但是脱掉短裤就是赤身露体,在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再也莫想走路了。在这一串的*后,倒真是有一个“壮丁”,长得浓眉大眼,吃得肥头大耳的,一手牵着绳子头,一手拿着鞭子,在嘴的这一半边叼着一支烟卷,另一半边正在吐出许多脏话,催大家快走。
垭口两边的人都让开了,沉默地望着这种每天见惯了的景象。柳一清却是**次看到,陡然从心里冒出三丈火来。这些农民兄弟本来都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他们的双手一动,就可以叫大地变色;现在他们却被饿得半死,被捆着送上前线,去对付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帝国主义。柳一清的愤怒的眼光,并没有引起那个军官的注意,谁把这个穿着褪了色的老蓝布短
袄的家庭妇女看在眼里呢!
柳一清按住心火,顺着石板路走下去。快到江边,她发现才不过一个月没有来,景象又有不同了,*显眼的是在原来写着“抗战到底”标语的粉墙上,现在重新刷白,写上“服从军令政令”、“反对封建割据”的时新口号了。在那粉墙下面的渡口上,进城去谋衣食的人们正在等着宪兵检查,他们站在河边的冷风中,望着对面木然立在那里的城楼。柳一清厌恶
地吐了一口痰,拐进清江农场里去了。

作者简介

马识途,原名马千木。1915年生于重庆忠县,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5年毕业于西南联大中文系,长期从事党政工作。繁重工作之余,勤奋创作,于1935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清江壮歌》《夜谭十记》,纪实作品《在地下》《沧桑十年》《百岁拾忆》,短篇小说《马识途讽刺小说集》等,深受读者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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