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怀疑论:探究与可靠知识

　　《新怀疑论 科学思维书架》：　　约翰·洛克对知识所能达到的程度持怀疑态度。他认为，我们不可能知道一个物体的“真实本质”。以橘子为例，我们对它的了解可以通过我们与它接触的经验来加以解释。我们可以看到、闻到、品尝、触摸、购买、出售它，或者把它削皮、挤压、捣烂、切割、抛接玩耍，或是喝橘子汁。洛克认为，物体的**性质是其客观的物理性质。它的第二性质就其内容而言取决于我们，但这些内容也是源于物体所具有的力量。这些可能都存在于其潜在的物质基础中。洛克认为，我们无法知道它*深层的结构。可是，洛克生活在显微镜尚未广泛应用和得到重视的时代。现在我们很清楚地知道物质存在细胞、分子、原子、亚原子等结构，这是物理化学结构。物理学家、化学家和微生物学家试图揭开生物的物理化学结构。在洛克的时代，原子理论还纯粹是猜想。在后来的几个世纪里，随着科学的发展，原子理论被视为一种理论结构，为解释和预测物理过程提供了帮助。现在，这一点已在实验室里得到实验证实。我们可以轰击粒子，在实验室观察它们所受的影响，并通过计算机技术模拟它们的行为。　　原子理论对我们的世界观有什么影响？我们观察星系和恒星、山脉和海洋、植物和动物。它们是如我们所见那样真实存在的，或者它们真的只是粒子与能量的微观搭配、群集或是场？如果我们有微观视野，地球和它上面的一切会不会简单地还原为彼此间有巨大的空间的微小实体？我们是否应该成为还原论者，坚持认为所有存在都是能量场、微粒及其相互作用？　　这将是相当矛盾的。因为，当我们与世界打交道时，当我们在物理实验室里对世界上的事物进行分析时，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是从宏观层面开始的。我们*终会说，我们的理论否定了一切存在于宏观层面上的东西吗？对还原论者的回答是这样的，事物存在于许多层面，而且以不同方式存在于微观和宏观层面。存在不仅仅是一个运动中的原子或亚原子粒子，因为自然界的事物有不同的组织和功能模式。物质对象是具有体系（系统）的：海洋和行星，鸟类和羽毛，丁香和植物，诸侯和国王，宗教和社会制度，人类的激情和梦想。这些是组成事物的东西。我在这里提供一个对自然的语境解释（contextual interpretation）。对我们来说真实的事物，也就是我们所观察到的属性，取决于探索的语境和我们与自然之间的交互目的。物理一化学一物质结构是首要的，因为如果没有它，橘子就不会作为一个事物存在。如果我们通过制作橘子汁或橘子酱来破坏或改变它，并食用它，它就会消失。但对于橘子来说，故事还远没有结束，因为它不止于此。它是一个生命系统的产物，是橘子树的果实，有它的功能。如果橘子种子掉到地上，其中一颗在土壤中生根，假以时日，在适当的条件下，它就会发芽，长成另一棵橘子树。这棵树会播下数百万颗种子，其中大部分都被浪费掉了。人类男性一次射出的精子有数十亿个，其中只有少数可能会使卵子受精并发育成胎儿，*终发育成人。因此，可以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橘子：正是这种有机的物理化学物质生长、发展和自我繁殖的方式，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树木的信息，否则我们是无法获取这些信息的。　　树上的橘子有许多附属的特性，对它的本质而言并不是必需的。它可以被鸟类啄食，可以被蠕虫吃掉，或者被人类采摘并以一定的价格卖给超市，由消费者购买，然后剥皮，在餐桌上被食用。自然界的物体如此丰富多样，我建议用多元化的方法来理解我们所遇到的事物。但是，让我们回到古典哲学的中心问题。如果我们只关注被动观察的感知行为，而不关注许多其他类型的互动，那么，被感知的橘子与独立于感知的橘子是否完全相同？朴素实在论者认为，它们是相同的。他们主张我们所看到的或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都是真实的。可是，这种观点难以维系，因为进入我们头脑的并不是橘子本身，而是橘子的图像。我们所看到的，是知觉参与过程的产物。来自物体的可见光光子被记录在我们的视网膜上，信息被传输到我们的神经系统和大脑。然后，这些信息以讯息的形式被理解成一个橘子的形式。　　但是，我们会有疑问，橘子的照片和橘子是一样的吗？当然不是。电影表演跟现实一样吗？当然也不相同。我们所能保持得*好的，就是批判实在论，也就是说，事物的感知是通过我们的生物透镜，我们给出的焦点、解释和分类来实现的。因此，我们在自然界中的所有观察和对事物的处理都依赖于参与者/主体，并且与我们是不可分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