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冯骥才

导 读 冷玉斌 全国优秀教师 这是《俗世奇人??彩绘拼音版》的第三册，名为《传奇》，另两本分别为《高人》和《绝活儿》。《高人》看“人”，《绝活儿》看“技”，《传奇》看什么？自然是看“奇”。在这一组篇幅并不很长的故事里，照样有扣人心弦的情节，有出人意料的转折，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 《传奇》里，有哪些传奇呢? 先说说头一篇《认牙》。 看到这题目，你会有什么猜想呢？认牙？什么不好认，要认“牙”，认了牙又怎的？嘿，用天津话，“费猜”！且往下看，原来，这故事的主人公是牙医华大夫，他这医术可不赖，谁一张嘴，他只一瞅，什么情况就都明白了。有意思的是，这华大夫医术高，却有个毛病，记性差，不认人，头天找他看牙，第二天再见着他就不认得了。问题是，他也没戴眼镜，不像是视力不好的人。 再往下看。好巧不巧，巡捕房侦探找上华大夫，跟他打听抢匪的事情。侦探讲了抢匪长相，没想到华大夫一问三不知，啥都记不得。别说，隔了一阵，华大夫还真是遇上了抢匪，那么，他凭什么认定这人就是抢匪呢？ 这时候，你再回头看看题目《认牙》，也就能理解这两个字后面既有故事本身的传奇，更有故事里头这个人的认真与专注。 说到底，《传奇》里的传奇，人与事是分不开的。人传奇，才有了事传奇；事传奇，更显出人传奇。相得益彰，才是真正的传奇。 《传奇》里的选篇，不但有传奇的人，还有传奇的动物。第二篇《黑头》，就讲了一条有情、有义、有血性的狗。这狗从小模样极丑，没人要它。后来，商大爷见它怪可怜，先是给它点东西吃吃，后来见它挺通人性，就收留在家养了它。黑头懂事，知道自己丑，绝不出门吓人，但看家护院是把好手，它就拿这事报恩了。没料到，后来出了件意外。但确实因它而起。此后发生的一切，大家自己读，再想一想，对黑头的选择，你怎么看？ 还有《鼓一张》《龙袍郑》《燕子李三》《粒儿》，所有故事无不传奇。 到底什么样的年画能“鼓”起来，没个准儿，白小宝今年碰上了，到下一年就不是了。往后又是什么样的画儿能“鼓”起来？这事没个解，所以成了传奇。《龙袍郑》里的那位郑老汉，也是无巧不成书，居然得到皇帝赏赐的龙袍。要说也绝妙，皇帝是山珍海味管饱，却被郑老汉的面鱼给迷倒，赐了龙袍，这不是传奇，是什么？谁知世事难料，这龙袍的热乎劲儿还没过，郑老汉倒差点惹上杀身之祸，到后来“真龙袍郑亡命天涯，假龙袍郑日进斗金”，这不是传奇，又是什么？ 《燕子李三》中侠盗李三不但一展身手，劫富济贫，还狠狠羞辱了那当官的一番，“那破东西只有你当宝贝，谁要那个！”这篇故事，还好看在李三与荣禄的斗法，句句写来，步步为营，*终还是李三技高一筹。这里头，传奇的不仅是李三的本事，还有他关爱百姓的高洁品性，岂不比那些鱼肉人民的官员，更值得人们尊重与钦佩？ 更传奇的，也许就是*后一篇《粒儿》了。与父亲相依为命，靠卖嘎巴菜为生的粒儿，命运奇、手艺奇、遭遇奇、结局奇，竟然与皇帝攀上了亲。但是，她与父亲没想着要沾皇家的光，反而三十六计走为上，从此下落不明。如果你是粒儿，你会怎么选、怎么做呢? 上面说的，多是故事、情节里的“传奇”，就《传奇》这组作品，不得不说的，更有语言的奇，表达的奇。以我个人感受，这些奇人异事，被冯骥才先生用原汁原味的天津话写出来，特别流畅，特别传神，读着读着，就仿佛听着他在讲相声，单口的——我印象尤其深的就是一个“赛”字。这个“赛”字，是“好似”的意思，鲜活、生动。不信，你找到这些句子，大声读一读，要是能带点天津话的味道，就更加好了。 除了方言的运用，语言的表现力也非常强，写郑老汉和皇帝看到的云，“云形很怪，前头像刀裁一般齐。乌云前边是晴天，这云就像一块黑色的床单要遮过来”，“刀裁一般齐”，“像一块黑色的床单”，这样的比方活泼泼的，读者一看就懂，比一些陈词滥调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再如写荣禄，老婆的珍珠别针被偷之后，“气得荣禄一狠劲咬碎一颗后槽牙”，满满都是画面感。 再有，冯先生擅长炼字，用字精省、凝练，却有力。高大爷喝多了跟白小宝说了几句话，“这话像根棍子戳在白小宝的肋骨上”，一个“戳”字，干净利落，既写出这些话梆儿硬说到了点子上，也能品味出白小宝听了这话后，面子丢尽的恼火与憋屈。 光阴流转，俗世依然。小读者们，读了《传奇》，你是不是也想起了生活中遇见过的某些“奇人”？不如你也来学着记一记，写一写，记录下身边的“俗世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