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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麻黄树(毛姆文集)//2021新定价

木麻黄树(毛姆文集)//2021新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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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32769148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24
  • 出版时间:2015-04-01
  • 条形码:9787532769148 ; 978-7-5327-6914-8

本书特色

“*伟大的短篇小说家”、“故事圣手”毛姆**秀的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收录了他*出色的六个短篇。

内容简介

《木麻黄树》是英国“伟大的短篇小说家”、“故事圣手”毛姆的一部短篇小说的代表作,收录了他很出色的六个短篇。这些小说篇幅大致相当,介于中篇和短篇之间,并都以马来亚、婆罗洲为背景,生动地描写了一些西方人在远东殖民地的经历,特别描写了他们在与原来所处的西方文明世界隔绝之后,在精神上受到的种种折磨。“木麻黄树”本来是一种在热带的沼泽和岸边疯长的植物,当毛姆发现当地人将其视作一种不祥的征兆后,遂决定取之以为他这本专写东南亚背景的短篇小说集很恰切的书名。在殖民地的大背景下,每一段悲惨人生经历的背后,无论是害人者还是受害者,可以说很后都是受害者,没有一个是胜利者。文化差异、冲突、孤独、恐惧、犯罪,是这六个短篇的关键词。

目录

原序
赴宴之前
铁行轮船公司
驻地分署
环境的力量
胆怯

原跋
译后记

展开全部

节选

宴之前斯金纳夫人做事情喜欢守时。她早早地穿戴整齐,身上那件黑色的真丝外套既适合她的年龄,又适合她为死去的女婿服丧。此时,她还要戴上一顶帽子。对于这一点,她有点儿犹豫,因为帽子上装饰的白鹭羽毛很可能会引起一些朋友尖锐的非议,而她去赴宴时又免不了会碰上这些朋友;要获到这些羽毛,就必须杀死那些美丽的白鸟,而且必须在它们交配的季节,这话听起来多吓人呀;可话又说回来,这些羽毛真的很漂亮、时髦,不戴上的话岂不是太愚蠢了,而且要是被她女婿知道,准会伤了他的感情。他从婆罗洲那么远的地方把羽毛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岳母开心嘛。当时,凯瑟琳的神情似乎就不那么喜欢,如今噩耗传来,她一定后悔当初不该那样,不过凯瑟琳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喜欢过哈罗德。斯金纳夫人站在梳妆台跟前,戴上了那顶帽子,然后用一枚镶着一颗大圆珠子的发针把它固定住。毕竟,这是她仅有的一顶漂亮帽子。要是有人跟她说起这几根羽毛的事儿,她自然知道如何应对。“我知道这种事很吓人,”她会说。“我自己是想不到要买这些羽毛的,是我可怜的女婿后一次回国探亲的时候带回来的。”这样就解释了她拥有这几根羽毛的理由,也为她戴这几根羽毛找到了借口。她的那些朋友一向都很和善。斯金纳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手帕,在上面洒了几滴古龙水 。她从来不用香水,因为她觉得使用香水有点儿轻佻,但古龙水却让人神清气爽。她差不多打扮好了,于是抬起头,眼神越过梳妆镜,朝窗外望去。卡农海伍德今天要举办一个花园宴会,而且赶上了个好天气。风是暖暖的,天是蓝蓝的;树上还没有褪尽那早春的绿意。小外孙女正在屋后狭长的花园里忙着把自己那片小小的花床弄得松软一些;斯金纳夫人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希望琼的脸色不要那么苍白,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错误地把这孩子留在热带地区。这么小的年纪,成天板着脸,从没见她蹦蹦跳跳的天真样儿。这时,小女孩正悄悄地独自玩着游戏,给花圃里的花浇水。斯金纳夫人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前襟,然后拿起手套,走下楼来。凯瑟琳坐在窗前的写字台边,忙着整理几张名单,因为她是妇女高尔夫俱乐部的名誉秘书,碰到有竞赛的时候,就会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可即使这么忙,她还是早就准备好了参加宴会。“你终还是穿上这件套衫啦,”斯金纳夫人说。吃午饭的时候,她们就为凯瑟琳到底应该穿这件套衫还是那件黑绸衫讨论了好一会儿。那件套衫黑白相间,凯瑟琳觉得比较时髦,不过不太像服丧的样子。但米莉森特却赞成穿这一件。“我们干吗都要穿得像刚从葬礼上回来似的,”她说。“哈罗德都死了八个月啦。”斯金纳夫人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儿不顺耳。米莉森特从婆罗洲回来以后,举止态度都不太正常。“你不会现在就脱掉丧服吧,亲爱的?”她问道。米莉森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现在人们服丧跟从前不一样啦,”她说道。她停了一下,继续说话。她说话的语气,斯金纳夫人觉得很是奇怪。凯瑟琳也明显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她也用不解的眼神瞟了姐姐一眼。“我敢肯定,哈罗德也绝不会要我永远为他服丧的。”“我早就穿戴好了,因为我有事要跟米莉森特说,”凯瑟琳答道,算是对母亲那种怀疑眼光的回应。“哦,是吗?”凯瑟琳没有解释。她把那几张名单放在一旁,皱起眉头,把一位女士寄来的信又读了一遍。那位女士在信里投诉委员会不公平,竟然把她应得的让棍数目从二十四减到十八 。作为妇女高尔夫俱乐部的名誉秘书,必须具备相当的智慧。遮阳篷使屋子里感觉阴凉。斯金纳夫人戴上她那副崭新的手套,看着哈罗德生前托她保管的那只硕大的、染得光彩照人的木制犀鸟;她觉得这个标本有点儿奇特,而且粗野,但哈罗德却对它十分珍爱。它带有一点宗教的意味,连卡农海伍德也对它倍加赞赏。沙发靠着墙,墙上是几件马来人的土制武器,但她忘记了它们的名称。几张随手放置的小桌上,到处摆放着哈罗德在不同的场合送给他们的银器和铜器。她以前一直喜欢哈罗德,因此两眼不由自主地移向钢琴上方,那上面原本有他的照片,旁边还有她两个女儿、外孙女、姐姐和外甥的几张照片。“唉,凯瑟琳,哈罗德的照片哪儿去了?”她问道。凯瑟琳环顾四周。照片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有人把它拿走了吧,”凯瑟琳说。她惊讶而疑惑地站起身来,走到钢琴边上。几张照片的位置已经重新安排过,它们之间看不出有什么空缺。“也许米莉森特想把它拿到自己的卧室里去吧,”斯金纳夫人说。“我早就该发觉的。再说,米莉森特已经有好几张哈罗德的照片了。只是她把它们都锁起来了。”女儿没有在自己的卧室里放一张哈罗德的照片,斯金纳夫人对此感到十分奇怪。她曾经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儿,但米莉森特并没有理会她。从婆罗洲回来以后,米莉森特就一直不爱说话;斯金纳夫人想对她表示一下同情,但是看见她这个样子,也就不再想表示什么了。她好像也不大情愿谈起自己痛失丈夫的遭遇。悲伤,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表现方式。斯金纳先生就曾经告诫过自己的夫人,对待米莉森特,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一个人独处。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斯金纳夫人就转念想到,他们该动身去参加宴会了。“你爸问我,我是不是觉得他应该戴一顶大礼帽,”她说。“我说,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戴上比较好。”那场花园宴会的排场会很大。大家会品尝到博迪糖果店的草莓香草双色冰激凌,而且还有海伍德家自制的冰咖啡。社会各界名流都会参加。宴会的主人要向客人们介绍香港主教,那位主教这几天就住在卡农海伍德的家里,因为他是卡农上大学时的老同学。这次,他还要作一个演讲,谈谈他在中国的传教活动。斯金纳夫人的一个女儿也曾经在东方度过八个春秋,她的女婿又曾经是婆罗洲一个地区的驻地长官,所以她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当然,在那些跟殖民地之类的事情毫无关系的人们看来,这种演讲虽然有趣,但并不像对她具有那么重要的意义。“只了解英国的人,怎么可能对英国有真正的了解呢?”斯金纳先生这样说过。这时,斯金纳先生走进房间。斯金纳先生子承父业,也是一名律师,在林肯律师学院广场 开了几家事务所。他每天早上到伦敦市区去上班,傍晚回家。他能陪夫人和女儿去参加卡农家的宴会,那得感谢卡农明智地把宴会选定在星期六。斯金纳先生穿着燕尾服和灰色花呢裤子,十分精神。他并不刻意讲究穿着,但很干练。他看上去像一个受人尊敬的家庭事务的辩护律师,而且他确实做得不错。他的事务所从来都不受理哪怕有一点点不正经的业务;如果有客人请他解决一些不大体面的麻烦事情,斯金纳先生就会变得一脸的严肃。“我想,本事务所是不太有意承办这类案件的,”他会说。“您好还是另请高明吧。”他拿过一个便条簿,在上面唰唰地写下几个名字和地址。他撕下一张纸来,递给对方。“如果我是您,就会去拜访这几个人。如果您提到我的名字,我相信他们会尽力为您帮忙的。”斯金纳先生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头顶也全秃了。他那苍白而单薄的嘴唇紧闭着,但蓝色的眼睛里却透出一份羞怯。他的两颊没有血色,脸上满是皱纹。“我看见你穿上那条新裤子了,”斯金纳夫人说。“我觉得这样的场合挺合适,”他答道。“我在想是否要在翻领上别一朵花呢。”“要是我的话,就不别那种东西,爸,”凯瑟琳说。“我觉得那样子太难看了。”“许多人都别花的,”斯金纳夫人说。“只有小职员那种人才会别花呢,”凯瑟琳说。“你也知道,海伍德会请各种各样的人来参加;再说,我们还在服丧呢。”“我不知道在主教作完演讲之后,会不会要大家捐款哦,”斯金纳先生说。“我想不太会吧,”斯金纳夫人说。“我觉得要真是那样,就有点儿损了,”凯瑟琳附和地说。“保险起见,还是准备一下比较好,”斯金纳先生说。“到时候,我就代表我们一家人来捐。可我不知道捐十个先令够不够啊?还是必须捐一个英镑?”“我觉得要么不捐,要捐就捐一个英镑,爸,”凯瑟琳说。“我会见机行事的。我不想比别人捐的少,但也没有理由捐得比别人多。”凯瑟琳把文件放进写字台的抽屉里,站起身。她看了看手表。“米莉森特准备好了吗?”斯金纳夫人问道。“还有的是时间。人家请我们四点钟去,我想我们没必要赶在四点半之前到场 。我吩咐过戴维斯,四点一刻把车开过来。”往常都是凯瑟琳开车,但像今天这样的大场合,不妨就让花匠戴维斯穿上制服,权当一回司机吧。这样汽车开到门口,派头会大一点。再说,凯瑟琳穿上那件新的套衫,自然也不太愿意自己开车。她看见母亲把手指一根根地往新手套里伸,不禁想起自己也该戴一副手套。她闻了闻自己的手套是不是还留着肥皂味儿。还好,只有一点味儿。她相信没有人会察觉到。房门终于打开了,米莉森特走了进来。她穿着寡妇的丧服。斯金纳夫人对她的这身打扮很看不惯,但她知道在这一年之内,米莉森特必须穿成这样。这套丧服跟她并不相配,这有点儿可惜,因为有的人是挺适合穿这套丧服的。有一次,她自己就试着戴过米莉森特的帽子,再配上那根白带子、黑面纱,觉得自己挺适合那身打扮的。当然,她希望自己亲爱的丈夫艾尔弗雷德比她活得长,但要是他先走的话,那她会永远穿着丧服,不再脱下来的。维多利亚女王就一直没有脱下丧服。可米莉森特的情况不一样,她年轻多了;她只有三十六岁;三十六岁就当了寡妇,实在是太惨了。而且,她也不太有机会再婚。凯瑟琳如今也不太可能出嫁,她已经三十五岁了;米莉森特和哈罗德上次回国的时候,斯金纳夫人就建议他们俩把凯瑟琳接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哈罗德好像挺乐意,但米莉森特坚决反对。斯金纳夫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行。那原本可以给凯瑟琳一个机会。当然,那并不是因为他们想把她打发掉,而是因为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可他们在国内认识的男人都已经结婚了。米莉森特的解释是,那边的气候太恶劣了。这话没错,她本人的脸色就很难看。有谁能想象,当初米莉森特可是比她妹妹更漂亮的呀。随着年龄的增长,凯瑟琳越来越有姿色了(当然也有人说她太瘦了),现在又把头发剪短了,再加上风雨无阻地打高尔夫球,两颊变得红扑扑的,看得斯金纳夫人心里十分怜爱。而可怜的米莉森特呢,就没有人那样评论她了;她完全失去了身材;她原本就个头不高,现在又发胖了,简直就像一个矮胖墩儿。她也确实太胖了,斯金纳夫人猜想这大概是因为热带气候太热,她没法出去活动吧。她的肤色呈灰黄色,像泥土一般,那一双蓝眼睛原本是她脸上好看的地方,如今也变得暗淡无光了。“她的脖子要找人看一下,”斯金纳夫人心想。“两边的肉都坠下来了,实在有点儿可怕。”这件事儿她跟丈夫谈过一两回。斯金纳先生的回答是,米莉森特已经不再年轻了;这话也没错,可也不能听其自然,随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斯金纳夫人决定要跟女儿好好谈谈,但她必须照顾到女儿的悲伤情绪,所以愿意等她一年服丧完了之后再说。米莉森特原本一想到要跟母亲交谈就有点儿紧张,现在凭这个理由可以将此事推迟一年,她也很乐意接受。米莉森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她老是阴沉着脸,她母亲在跟她一块儿的时候,总感到很不自在。斯金纳夫人总爱大声唠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你要跟米莉森特说说话吧(就是随便说说的那种),她老是异样怪气的,习惯性地不作回答,你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见没有。有时候,斯金纳夫人感到忍无可忍,必须提醒自己说,可怜的哈罗德才死了八个月啊,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缓过来,对米莉森特表现得不那么严厉。寡妇默默地走上前来,窗外的一线阳光照在她阴沉的脸上,但是凯瑟琳却背朝着窗户站在那里。她对姐姐凝神望了片刻。“米莉森特,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她说。“我今天早晨跟格拉迪丝海伍德打了一场高尔夫。”“你赢她了吗?”米莉森特问道。格拉迪丝是卡农家里还没有结婚的女儿。“她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米莉森特的目光越过妹妹,落到那个正在花园里浇花的小女孩身上。“妈,你有没有让安妮把琼带到厨房来喝茶?”她问道。“说了,等仆人们喝茶的时候再让她喝吧。”凯瑟琳冷冷地看着姐姐。“主教回国的时候,在新加坡停了两三天,”她接着说。“他很喜欢旅行。他去过婆罗洲,许多你认识的人他都认识。”“他一定很乐意见到你,亲爱的,”斯金纳夫人说。“他认识可怜的哈罗德吗?”“认识,他在吉所罗见过他。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他说,听到他的死讯,他感到十分震惊。”米莉森特坐下来,慢慢地戴上她的黑手套。女儿听到这些话竟然保持沉默,这使斯金纳夫人感到有点儿意外。“哦,米莉森特,”她说。“哈罗德的照片不见了。是你拿走的吗?”“嗯,我把它收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愿意把它放在外面呢。”米莉森特又不说话了。这个习惯确实令人生气。凯瑟琳微微地侧过身子,好正面对着她姐姐。“米莉森特,你为啥跟我们说哈罗德是得感冒死的?”寡妇一动不动,她定睛看着凯瑟琳,土灰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但却带着一层阴翳。她没有回答。“你这是什么意思,凯瑟琳?”斯金纳先生吃惊地问道。“主教说哈罗德是自杀死的。”斯金纳夫人失声叫了起来,她的丈夫摆摆手,示意让她安静。“这是真的吗,米莉森特?”“是真的。”“那你干吗不告诉我们真相呢?”米莉森特迟疑了一会儿。她身旁的桌子上有一件文莱的铜器,她的手指在上面慵懒地抚摸着。那也是哈罗德送的礼物。“我想这样对琼比较好,让她相信她爸是得感冒死的。我不想什么都让她知道。”“你把我们放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凯瑟琳皱了皱眉头说。“格拉迪丝海伍德怪我没有把真相告诉她,觉得我不够意思。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她相信,我自己也根本不了解真相。她说她爸也很不高兴。他说,我们两家有这么多年的交情,考虑到他还是你们的证婚人,平时关系又很近,等等这些,他原以为我们会完全信任他。无论怎么样,即使我们不想把真相告诉他,也没有必要对他撒谎呀。”“这一点,我必须说我同意他的观点,”斯金纳先生带着尖刻的口吻说。“当然,我对格拉迪丝说,这事不应该怪我们。我们只是把你跟我们说的再转叙给他们而已。”“但愿这件事儿没把你们那场高尔夫球赛搞砸吧,”米莉森特说。“你可真是的,亲爱的,我觉得你这话太不成体统啦,”她父亲大声说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空着的壁炉,按他习惯的样子,叉开燕尾服,站在壁炉前面。“这是我自己的事儿,”米莉森特说,“如果我想把这事儿埋在心里,我不明白凭什么我就不可以这么做呢。”“你对你妈都不愿说,看来你对你妈也没什么感情了,”斯金纳夫人说。米莉森特耸了耸肩。“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迟早会露馅儿的,”凯瑟琳说。“凭什么?我相信两个爱嚼舌头的老牧师除了议论我之外,就没有其它事情可谈了。”“当主教说他去过婆罗洲的时候,海伍德家的人自然就会问他认识不认识你和哈罗德。”“谈了半天,都没谈到点子上,”斯金纳先生说。“我认为你应该把真相告诉我们,我们就可以决定怎么做是好的。作为律师,我可以告诉你,从长远来看,你越是想隐瞒真相,就越会把事情搞糟。”“可怜的哈罗德,”斯金纳夫人说,眼泪开始顺着她涂满胭脂的脸颊上流下来。“这太可怕了吧。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好女婿。究竟是什么事情招引他干出这种可怕的事情来的呢?”“气候。”“我觉得你好把所有真相都给我们讲清楚,米莉森特,”她的父亲说道。“凯瑟琳会告诉你们的。”凯瑟琳迟疑了一会儿。她要讲的事情确实是挺吓人的。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看来真的很可怕。“主教说他是割喉咙死的。”斯金纳夫人喘着粗气,她一激动,竟冲到她那遭受不幸的女儿身边。她想把她搂在怀里。“我可怜的孩子呀,”她哽咽着说。但米莉森特却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请别来烦我,妈。这种扭来抱去的,我真的受不了。”“你也真是的,米莉森特,”斯金纳先生皱起眉头说道。他觉得女儿的举止太不像话了。斯金纳夫人小心地用手帕吸干眼泪,一边叹气,一边轻轻摇着头,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凯瑟琳不耐烦地摆弄着自己脖子上的长项链。“我姐夫是怎么死的,这事的详细情况要由我的朋友来告诉我,真是太荒谬了。这让我们大家在别人眼里都变得像傻瓜一样。主教很想见你,米莉森特;他想告诉你,他是多么替你难过。”她停了一下,但米莉森特没有说话。“他说,当时米莉森特带着琼在外面,当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可怜的哈罗德躺在床上死了。”“那一定使人大为震惊,”斯金纳先生说。斯金纳夫人又开始哭了,但是凯瑟琳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妈,别哭了,”她说。“眼睛哭红了,人家会笑话的。”大家都沉默不语,斯金纳夫人擦干眼泪,用了很大功夫,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戴着可怜的哈罗德送给她的白鹭羽毛,这使她感觉十分异样。“还有件事情我也应该告诉你们,”凯瑟琳说。米莉森特还是不打紧地看着妹妹,目光是定定的,但带着一点警觉。那种神态,就像是一个人在等着听到一记响声,生怕自己错过似的。“我不想说什么话来伤害你的感情,亲爱的,”凯瑟琳接着说,“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主教说,哈罗德酗酒。”“噢,天哪,真可怕呀!”斯金纳夫人喊道。“这话听起来多吓人哪!是格拉迪丝海伍德告诉你的吗?你怎么回答的?”“我说这纯粹是胡说八道。”“这就是隐瞒事实真相的结果,”斯金纳先生不耐烦地说道。“这种事情是百试不爽的。你越是想把事情隐藏起来,各种流言蜚语就越会传开去,说得比真相还糟十倍。”“主教在新加坡的时候,人家跟他说,哈罗德是在喝了酒,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自杀的。我觉得,出于对我们全家人的考虑,米莉森特,你应该站出来否认这种说法。”“这样去谈论一个已经过世的人,真是太不应该了,”斯金纳夫人说。“更何况,等琼长大了,对孩子也不好。”“但是这种说法有什么依据吗,米莉森特?”她父亲问道。“哈罗德做事一向很有节制呀。”“这个嘛,”寡妇说。“他喝酒吗?”“简直是个醉鬼。”这个回答是大家没有想到的,而且语气那么尖刻,他们三个人都大为震惊。“米莉森特,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谈论你死去的丈夫呢?”她的母亲嚷道,那整齐地戴着手套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回家以后,一直有点儿怪里怪气的。我绝不能相信我的女儿会用这种态度去看待她丈夫的去世。”“先别说这个啦,孩子他妈,”斯金纳先生说。“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详谈。”他走到窗前,朝那充满阳光的小花园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走回屋子当中。他从兜儿里掏出夹鼻眼镜,但是他并不打算把它戴上,而是用手帕擦拭

作者简介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1874—1965),英国著名作家,被誉为“会讲故事的作家”,整个英语世界畅销的作家之一。毛姆是一位成功的多产作家,在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戏剧领域里都有建树。不过毛姆本人对自己的评价却很谦虚:“我只不过是二流作家中排在前面的一个。” 毛姆知名、畅销的小说包括《人生的枷锁》《月亮和六便士》和《刀锋》等。除长篇外,毛姆还是一个出色的短篇小说家,他的短篇小说有一百多部。1946年,毛姆设立了萨默塞特·毛姆奖,奖励优秀的年轻作家,鼓励 并资助他们到各处旅游。1952年,牛津大学授予毛姆名誉博士学位。1954年,英王室授予他“荣誉侍从”称号。1965年12月16日毛姆在法国尼斯去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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