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节选一 战争开始时，人们不相信它的残酷性，仿佛生活在乌托邦或梦中，直到你必须杀死他人才能不被他人所杀。战争中没有敌人，只有屠杀、酷刑、残害和强奸。 “在这里，中部高原像魔鬼租赁的土地，我们给这片土地以痛苦。是不是士兵已经不重要了，四面八方都是杀戮。”儒妈妈捂着眼睛，叹息道，“战争是*大的巫术，它蒙蔽了每个人的眼睛。” 这是维多利亚**次听别人公然谈论战争，儒妈妈并不是用战争惊吓她，而是把事实告诉她。 在维多利亚的家里，从未有人谈论过安哥拉的战争。这是禁忌。 儒妈妈继续说： “在战争中，你认识的人，可能会突然变成恶魔。” 一切都变得安静，维多利亚没有回应。这是一天的结束，似乎只有挂在晾衣绳上的衣服打破了静止的感觉。人们在平整的土地上耕种。儒妈妈喝了一口茶，以化解喉咙里刚刚形成的痰。痰化开了。 “我的父母不明白，他们是被白人同化的黑人。他们有一些修养和特权，却认为我想咬那些递给我们食物的手。我不这么认为。他们残忍地虐待我们，我从不接受不公平。” 儒妈妈说，看到一个女人当街被一个白人拳打脚踢时，她决定参加游击队。被殴打的女人是个黑人，晕倒在葡萄牙人的脚下，没有人站出来保护她。 “我也没有站出来，”她移开视线，继续说，“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傻瓜，觉得非常羞耻。事实上，我现在依旧为我没有保护那个女人而感到羞耻。”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儒妈妈并没有回应维多利亚。 “事情过去不到一个月，几内亚就宣布独立了。我去参加了庆祝几内亚同志们胜利的集会。” “你那时候多大？”维多利亚询问说。 “快十九岁了。像其他人一样，我已经不能回家了。” “那你去了哪里？” “加入了游击队。他们偷偷把我们安置在一个棚子里，随后前往刚果布拉柴维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受那种军事训练的。” “你本来可以放弃的。” 儒丽亚娜用沙哑的声音抱怨道： “我要正义，我要平等！我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家。”回忆往事时，她脸上的表情变了。 节选二 一群人仿佛从墙体和地面的缝隙中冲出来一样，很快就沿着崎岖不平的人行道和被雨水浸透的马路蔓延开来。 一些全副武装的女人们背着孩子，头顶装满五颜六色的水果、蔬菜和饮料的盆子。她们把裹在身上的布匹铺在地上，形成一个路边摊，售卖这些商品的所得是扛过这一天的希望。马路边，一些男人排成一队，在车流中穿梭。他们兜售的东西基本上随处可见，其军人般行走的节奏让交通变得缓慢。 “你的车门关好了吗？”洛美娜问。 “现在关好了。”我保证道，随后确认另一侧的车门也已经关好。 “嘿！那些家伙都是蛀虫。窗户不要开太大。” 恐惧让我不敢直视他们，不想引起他们注意。 在路上，吉普车的大轮胎和高底盘与路上的人流形成鲜明的对比。通行权取决于社会地位，或取决于打破道路安全法则的推推搡搡。 我们的车撞到很多垃圾。受到惊吓后，我用手臂护住脸。洛美娜忍不住打趣说： “别担心！在这里撞不到任何人。这就像一种舞蹈，你看到了吗？” “但这让我害怕。”我解释说。 “你会习惯的。” 洛美娜并不胆怯，也没有停止危险的驾驶动作。 我一直四处张望。建筑物是旧的，摇摇欲坠。令人惊讶的是，在脆弱的窗户外边安装着空调和卫星天线。它们的房门和带钢筋防护栏的阳台让我无法接受。住在大楼里，却要担心外面发生的事。 我看到两个仅穿内裤的孩子，在满是垃圾的水坑里玩耍。这是一座被亵渎的城市。 看到我痛苦和悲伤的表情，洛美娜同情地说： “你在心痛吗？我们能做什么呢？这样的事情见过太多了，我会闭上眼睛，丢掉善心。” “太可怕了。” “你应该整理一下你的情绪。”她提醒我。 “如何整理？” “不要看，不要想。如果你沿着罗安达的这些道路走下去，你会感到沮丧的。” “假装没有看到？” “对，你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