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着阳光的树

一切生命都是伟大的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和智障儿童有关。但是这个澳大利亚女作家从头至尾没在小说里提到“智障”、“傻子”这样的字眼。这本薄薄的书叫《我是跑马场老板》，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外国儿童文学获奖作家作品丛书”。在“红泥巴”网站上，它的推荐年龄是9～12岁、12～15岁，推荐级别是五颗星。作者帕特里夏·赖特森，澳大利亚祖母级的老作家，写过数十部儿童小说。这本《我是跑马场老板》1968年出版，出版后广受好评，很快被搬上银幕。这一年，她得到了儿童文学的世界*高荣誉——国际安徒生奖。 现在，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个有点特别的男孩儿——安迪，11岁，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妈妈是个裁缝，她的活计把她家的小屋都堆满了。安迪有四个年龄相仿的伙伴：麦克、特利、约翰和马特。 初夏的星期六下午，他们在山势起伏的街道上轮流玩滑板——通常安迪是看客，他有一点点羞怯，有时伙伴们也会逗弄他一下，“来，安迪，该你滑了！”安迪不安地笑笑，等着人家教他。“得了，他在骗你，路上汽车太多了。”好心的约翰马上制止。安迪又笑了，松了口气。 总的来说，安迪每天的幸福时光是和约翰们在一起。他们常玩一种游戏，比如马特花八千块钱“买下了”特利的贮木场；麦克想把那个公共图书馆“卖给”特利；约翰呢，他宣称他是“杰克逊海岸汽船公司的老板”，所有的渡船都归他。他们变着法儿相互买卖或交换，比谁的招儿更高。安迪也参与，但是他从没弄懂过这种游戏，尽管他尽了很大的努力。“谁也无法使他明白一个人不能简单地占有属于别人的东西。” 感觉孤独的时候，安迪*喜欢去的地方是阿平顿山的一块空地。他坐在空地的石头上，午后的阳光环视着四周。从这里，可以看到比海姆公园的跑马场。赛马的当晚，喇叭里呼啸着的声音响彻山顶和街道。白天的跑马场呢，空旷、平静，垃圾满地。 有一天，安迪在跑马场的大看台碰到一个老头，老头正从地上捡起一个空瓶子往袋子里装，袋子里的瓶子丁当响。老头是溜进来捡破烂的。安迪对老头说：“这儿挺好，这是我知道的*好的地方。”老头儿“直瞪瞪地看着安迪”，“混浊的眼睛中有种火花在闪亮”——他对安迪说：“这地方没什么用，是个大麻烦。如果你喜欢，便宜卖给你。” 这么着，安迪花三块钱从老头儿手里“买下了”跑马场。为凑齐那三块钱，安迪花了五个下午的时间。现在，钱付清了，比海姆公园的跑马场是属于他的了！安迪不时地咧嘴笑。他很想立刻去告诉他的朋友们，但又不想对任何一个人说。——这个秘密太重要了，他感到不知所措了。 小说进展到这里，矛盾和冲突也紧跟着来了。伙伴们知道安迪被那个老头“骗了”，都替他担心，但四个孩子想法产生了分歧，大一岁的约翰自觉有责任让安迪明白，他没有真的拥有跑马场，他被骗了；向来看法一致的麦克，这回没站在约翰这边；马特和特利不知谁更有理……面对安迪的“一意孤行”，激烈的争吵终于发生了—— “……他真的相信他得到了比海姆公园，而且他越陷越深。他应该摆脱出来。他*好是自己醒悟。”约翰说。 “他为什么非得这样？”麦克问。 “当然，因为那不是真的。他怎么能迷在不是真实的事儿里执迷不悟？” “真实？”麦克问，“什么是真实？那些驯狗的人在街上跟他说话，让他牵着他们的狗，说他就是老板。那就是真实，是不是？他随时可以走进跑道，没有人拦阻他。那就是真实。他引来一群野狗当灰色跑狗训练，举行了一次他自己的比赛。难道那不是真实的吗？” “去你的吧！”约翰呵斥他。“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转了向，看来你对发生的事儿满不在乎。安迪——赫德尔太太——过了那么些日子——你不认为是真实的，是吗？……” 这边，争执在继续。那边，我们的安迪沉浸在当老板的自豪和兴奋中。 拥有了跑马场的安迪，“他的羞怯正在消失”，他更有自信和主见。他主动和临时工哈蒙交上了朋友，帮他收拾花坛、捡废纸；在伙伴们为他意见不合、争论不休时，他暗自伤心，但仍记挂着他们，努力给他们惊喜，他邀请他们身临其境看赛马，让他们经历了不平凡的一夜；他还阻止了一场阴谋，有人想利用他给他们看上的马服兴奋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