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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开后百花杀/锦凰

我花开后百花杀/锦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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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73600486
  • 装帧:一般轻型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744
  • 出版时间:2023-02-01
  • 条形码:9787573600486 ; 978-7-5736-0048-6

本书特色

她是名门贵女之首,誓要踏破皇权矗立庙堂之巅;他是龙孙凤子之尊,风云变幻尽握在他股掌之间。 人间清醒女主&绿茶恋爱脑男主,东宫夫妇携手搞权谋他心甘情愿地伪装成她的“猎物”, 只为能被她选择。 智者不入爱河,遇你难做智者

内容简介

故事从女主沈羲和父亲掌管西北军权开始,所以她只能嫁给皇子为妻。她去京城的路上,被陷害落水而亡。信王之妻顾青栀自杀身亡,灵魂借沈羲和的身体而活。拥有两个人记忆的沈羲和更加清醒自己的使命。 百官感恩太子仁善,其实太子很虚伪,眦睚必报。宗亲盛赞太子重情,其实太子非常狠辣,斩草除根。如此一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男主,却对女主一往情深。 二人一边撒糖,一边布局。言情爱好者可美美嗑糖,权谋爱好者可专心看东宫夫妇搞权谋。

目录

上册

**章 昼竟羲和之末景 1

第二章 香气氛氲百和然 25

第三章 百花杀尽我独活 50

第四章 一碗清茶入肝肠 76

第五章 少年初识情滋味 100

第六章 唯有利益动人心 125

第七章  费心思量与她近 149

第八章 情不知何时而起 173

第九章  心有所疑相试探 197

第十章  为卿心动不敢语 221


中册




第十一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243

第十二章  她之美耀目无双 268

第十三章  天纵奇才皇太子 293

第十四章  情深至性命相搏 318

第十五章  脱胎换骨获新生 343

第十六章  换个身份误导她 368

第十七章  惊闻遇险悔情殇 392

第十八章  欲与你潘杨之好 417

第十九章  皇权路上无无辜 441

第二十章  知己相交坦荡荡 465



下册

第二十一章  乐在其中生欢喜 489

第二十二章  为他千里寻琼花 514

第二十三章  青丝一缕寄情丝 539

第二十四章  翻云覆雨只手间 563

第二十五章  她之谋令人生畏 588

第二十六章  西北王之女难娶 613

第二十七章  殿下有昏君潜质 637

第二十八章  谋妻自岳父开始 661

第二十九章  大朝会帝王猜疑 685

第三十章 郡主心机多且深 710


展开全部

节选

**章  昼竟羲和之末景 碧纱窗轩风悠悠,珠帘暖阁香阵阵。 “你恨我吗?” 清朗的声音深藏着一点儿压抑情绪,在沉静的屋子里响起来,打破了一片安宁。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在窗前侧身而立。 高挑而又雅致的八角烛台内的烛光透出碧玉罩,混合着从微启的窗口偷爬进来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映照得宛如谪仙,飘逸出尘。 他就是大兴王朝帝王宠爱的五皇子,信王萧长卿。 回答他的是青烟袅绕的芬芳,仿佛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终究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复杂的目光穿过一重轻纱、一重碧玉珠帘、一重香炉之中弥漫的香雾,落在端坐案几之后的人儿的身上。 她细长的柔荑捏着一柄金镶玉的香匙,轻轻地在五福羊脂白玉香炉之中搅动,一圈一圈,不急不缓。 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她都能够这样无动于衷。 她就是萧长卿的妻子,萧长卿深爱的女人——信王妃,一个他永远看不清、摸不透的女人。 萧长卿愤而拂开珠帘,掀起一阵珠玉相撞的零乱声音,疾步走到她的面前,隔案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顾青栀,你恨我吗?” 她终于抬起了头,那一双动人心魄、似有珠玉华光盈盈闪动的眼眸平静地望着他。她那清脆似冰玉相击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我为何恨你?” “啪!”他的双手按在了她面前的案几上,案几被震得晃动了一下,可见他用力之大。 他这样的举动终于触动了她。她将要收回的视线又落在他的身上,眸子一转间具有万千风华,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萧长卿以指尖抠住梨木雕花的案几,铺在上面的精致繁复的绸布都被抠出了皱褶。他的声音带着努力克制的轻颤之意:“就在今日午时,我亲自监斩了你顾家六十九口人,包括你不满三岁的侄儿!” 萧长卿说出这话后,心不由得忐忑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企图从那里看出一点儿憎恨、一点儿厌恶,甚至一丝痛苦之色。 可惜,他失望了。她依然那么波澜不惊,那么平静得近乎冷血,仿佛他说着和她完全无关的事情。 三年,他们成婚三年了。 他将她宠上天也好,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也罢,甚至纵容妾室对她无礼,她都这样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是活在这个世间的人。她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漠不关心。 “顾青栀,你没有心,你的血是冷的。”他压抑着堵在心口的愤怒情绪,声音从齿缝之间挤出。 她不爱他,一点儿也不爱。纵使他被千人称赞、万人追捧,在她的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他想,她既然不爱,那就让她恨好了,至少自己能够看到她那双美得叫人窒息的眼眸里兴起涟漪——可他终究失望了。 他宠爱别的女人,她不妒! 他纳她的表妹为妾,她不哭! 今日父皇下旨让他亲自监斩她的娘家满门,她也不恨他! “殿下,何至于此?”她轻启檀口,手上的香匙又开始缓缓地搅动,动作优雅,一举一动皆可入画,“君强臣弱,臣强君弱,不过是一场权力的博弈。顾家有今日的结局,是爹爹技不如人,输了便愿赌服输,我何来怨恨?今日若是顾家胜了,殿下同样会沦为阶下囚,甚至性命难保,也或将成为看臣子脸色度日的傀儡之君。” 她稍稍停顿,接着淡淡地说道:“至于顾家的人被牵连,并不无辜。” 她迎上萧长卿那震惊的目光,清楚地看着他的眼中映着仪态端庄的自己,继续说道:“他们生在顾家——顾家权势滔天之时,他们享受着顾家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如今顾家倒下,他们自然要一并承担落败之后的代价。这世间,哪儿有人只得好处,却不付出丝毫代价的?我身为顾家女,为何要恨?”她反问他,柔嫩如樱花一般粉红的唇瓣微微一扬,“我为何要恨殿下?我与殿下不过是一场门当户对的联姻,一场押下身家性命的惊天豪赌。若非我姓顾,身为顾家嫡女,又有何资格嫁与殿下为妻?殿下,你看,这就是顾家带来的荣耀,富贵向来险中求。现在顾家还剩下一个我,还请殿下明示,我这条漏网之鱼该被如何处置?” 她已经输了权势富贵、全家性命,绝不能再输了世家大族的风度、名门贵女的傲骨! 大势已去,她亦无力扭转乾坤,若此时歇斯底里、怨恨地放狠话,除了浪费精力,击碎自己*后的尊严和修养,又有何用? 萧长卿被她的话刺激得忍不住倒退两步,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够这样冷静和理智。 她那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又那么冷,冷得好似没有七情六欲。 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人!他深深迷恋得不能自拔的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萧长卿沉痛地闭上了眼,有些无力地转过身:“你是信王妃,一辈子都是,谁也不能改变。” “真是不智的决定呢。”顾青栀低低地笑了一声,“殿下可是要争夺明政殿上那把龙椅之人,在这个时候顶撞陛下,对抗言官,就为了保下一个无权无势、空剩一副皮囊的顾青栀,这实在不利于殿下睿智明断的形象。殿下若是一意孤行,想必不少追随殿下的心腹要与殿下离心……” “顾青栀!”萧长卿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狂吼了出来。 顾青栀扇动着又长又翘的眼睫毛:“殿下应该准备一杯毒酒,亲自送我上路。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 萧长卿倏地扭头,双瞳充血,仿佛受伤的野兽,嘴角现出悲戚而又自嘲的笑容:“我知道,你自始至终不愿嫁给我,只是为了顾家,与我虚与委蛇三年,此刻想要解脱了,一心求死。顾青栀,你休想!” 他的嘶吼,夹杂着癫狂的冷厉之意。 顾青栀仿佛没听到这些话,将手中的香炉盖好放到一旁,一手挽袖,一手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托盘端过来。镶着金边的檀木托盘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她翻过酒杯,执起酒壶准备倒酒。 “你要做什么?”萧长卿大步上前,按住她的酒壶,镇定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惊慌之意。 “殿下无须担忧。”顾青栀轻轻地将他的手拨开,满上了两杯酒,端起一杯敬萧长卿,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酒中是否有毒,殿下比我更清楚。这一杯酒敬殿下,多谢殿下。” 自从顾家满门下狱,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严防死守,不给她任何自尽的机会。满屋子的暗卫,四处都是眼睛,凡是送到她手上的东西,都是一查再查。 萧长卿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看穿,迟迟未动。 “怎么?殿下觉得我还能动什么手脚吗?”顾青栀温柔地笑了笑,仰头便将酒喝了下去,“这可是我亲手酿的青栀酒。” 萧长卿身子一动,想要阻拦却发现酒杯已空。目光扫过另外一杯酒,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端起来一饮而尽:“你即便是死,也休想摆脱我。” 顾青栀短促地笑了笑,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正襟危坐地望着萧长卿:“殿下玉人仙姿,我尚在闺中时,每每逢宴便能够听到香闺女子对殿下称颂不已。**次听到殿下的名讳,是五年前,我至今还记得,殿下以十五岁稚龄文征国子学诸位大儒,惊艳世人。” “惊艳世人,”萧长卿轻嘲,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却唯独惊艳不了你。” 顾青栀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皱眉,倏地又笑得从容:“殿下太执着,抑或得不到的更难割舍……” 顾青栀顿了顿,淡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神色:“我九岁那年,母亲在病榻上握着我的手说,这一生万事皆可为,唯独不能对男子落了心。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也随她而去。一个无心的女人,自然无情。” 顾青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丝娴静的笑意:“母亲说,这个世间的女子,唯有绝情才能够活得快活自在。殿下,你看,我的父亲待我的母亲是何等敬重——母亲去后宁可无嫡子,父亲也不再续弦,但我的母亲依然郁郁而终。”顾青栀自顾自地笑着微微摇头,“那是因为她贪心了,父亲身为顾家的家主,如何能够身心皆属于她?母亲深爱着敬她的父亲,却得不到同等的一心一意的回报,又不愿自己成为一个善妒、丑陋的女人,就只能把所有的不快与痛苦全压在自个儿的心里,才会郁郁而终——这都是动情的错。” “青青……”萧长卿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到当初他们新婚宴尔,他想要把世间*好的一切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他的眼里、心里至今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的态度从来都是恭敬冷淡,仿佛她对一切东西都无感。这让他觉得在她心里,他给予的东西,乃至他这个人,都一文不值。 年少气盛、天之骄子的他,用了极端的办法想引起她的忌妒之心,引起她的关注。 他身为皇子,用了极其卑微的方法想要得到她的感情。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在得到她的心之后,该如何回馈她完整对等的情感。 他没有想过,她也不曾给过他这个机会。 现在,他也无法假设——倘若她真的对他全心全意,他能不能扛住母妃、父皇的压力,能不能改变顾家的命运,能不能让她不受到一丝伤害。 “父亲尚且如此,遑论殿下。”顾青栀凝视着萧长卿,“殿下,从陛下的赐婚圣旨传到顾家的那一日,我就知道顾家会有今日满门获罪的结果,你我的姻缘也终将会走到尽头。我如何会对殿下动情呢?” 顾青栀此时想把心里的话都说了:“论起来世间男儿,殿下是真的极好——文武双全,品行端方。要怪只能怪顾青栀不是一个只看得到男女之情,只看得到后宅那一亩三分地的眼浅女人。故而,殿下的一片痴心,注定是错付了……” 顾青栀终于撑不住腹中刀绞一般的疼痛,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青青!”萧长卿慌乱地冲过案几,将顾青栀抱在怀里,就看到她的身下已有一大摊血,顿时惊恐而又难以置信地看了虚弱的顾青栀一眼,猛然如同困兽一般冲着外面嘶吼:“御医,快去请御医!” 守在门外的人被吓得来不及进来问是什么情况,拔腿就跑。 “殿下……”顾青栀的声音已有些虚弱。 这是她**次像个柔弱的女子一般躺在他的怀里。 她对他笑,笑得犹如盛开的幽昙,静谧的美又带着黑夜的凉意:“我不但是个无心无情的女人,还是个狠心毒辣的女人。你看,我连亲生骨肉都下得了手……”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萧长卿从来没有这样痛过,痛得浑身好似被万虫啃噬,就连骨缝都痛着,痛得想要疯狂喊叫。 “顾家没有了,顾家的女儿也不能活着,活着只会让世人难以淡忘陛下的铁血与暴戾手段,而我顾青栀的骄傲,也不允许我看人脸色……苟延残喘。” 剧烈的疼痛过后,顾青栀又恢复了平静:“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活在阴森森的皇家,太艰难,也太可怜。我便是这般自私,既然护不了他周全,给不了他欢乐与无忧的生活,那就不愿将他带到这个人心复杂的世间……”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砸落,萧长卿双眼里全是挖心刮骨的痛:“顾青栀,顾青栀,你好狠,你真的好狠……” 她这个时候还能够对着萧长卿露出一丝璀璨的笑容。她越来越模糊的目光落在被萧长卿推翻的案几上,不远处是被打翻的香炉。 她不想活,谁也阻止不了,谁也救不了。 顾青栀,帝都九绝之首,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样样好,堪称闺阁贵女的典范,但谁也不知道,连爱了她三年的枕边人也不知道——她*擅长的是调香。 香,可以怡情,是雅趣。 然则调香之物多为药材,药,既可救人,也可以杀人,就看用的人有多少本事。 今日的香,她用了藏红花、莲生桂子花的花汁。她没有让萧长卿碰那香。她不爱他,亦不恨他,只想她的黄泉路上干干净净,没有爱恨痴缠,没有算计纷争。 她也相信,萧长卿不会死。他还有母亲,还有兄弟,还有他执着的天下。 “殿下,愿你……愿你早登大宝……” 这是顾青栀对萧长卿说的*后一句话,她的意识被急匆匆奔来的脚步声吞噬。 萧长卿,去争天下吧,去做那个注定要杀兄屠弟,甚至弑父的孤家寡人…… 直到死,她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那一丝定格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萧长卿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是他错了——他错了。 顾青栀不仅仅有一颗焐不热的冰冷之心,还有这世间*令人生不如死的狠劲! 黑暗中,顾青栀感觉浮浮沉沉,喉咙特别难受,腹中一阵坠痛,像极了她亲手扼杀了孩子的感觉。她想到孩子,心尖微微刺痛。 明明她亲手调了避孕香,却不知怎么有了孩子。若非如此,她又何须亲手扼杀他? 她算了算时间,正是顾家被陷害谋逆之前,那时自己还在假意与萧长卿周旋。 所以,这是老天要惩罚她?哪怕她到了阴曹地府,这股痛意也要追随而来?可她已经别无选择。 顾、崔、王、薛、范五大世家,根基有数百年。哪怕王朝几代交替,除范家外的四大世家依然享誉盛名,权倾朝野——范家在前朝没落。顾青栀早就劝过阿爹要防备范家,奈何她嫁入信王府之后,终有诸多不便,阿爹分身乏术,家里又出了反骨之人,这才使范家里应外合,给顾家设了一个死局。 她是罪臣之女。萧长卿还是太天真,就算不愿意,也拧不过他的母亲荣贵妃。她*好的结局是被贬为妾,除了萧长卿,没有人会将她的孩子放在眼里。 她素来杀伐果决,从不仰人鼻息,更不会卧薪尝胆,屈辱地蛰伏。 范家人以为背信弃义害了顾家,就能重振门楣?愚蠢至极,范家不过是帝王手中一支射向顾家的箭。 这一次,她的死会让范家人明白,他们连蝼蚁都不如。 谋害皇嗣之罪,范家人可准备好接着了?若是顺利,顾家还能被洗清谋逆之罪。 身为顾家女,她也算对得起顾家的生养教育之恩。 顾青栀的思绪渐渐清晰,她睁开了眼帘,碧空如洗,云絮飘动,一群飞鸟掠过。她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水中,想要动一动,惊觉浑身乏力。为避免下沉,顾青栀放松身子,只能转动着眼珠。 右边是扎入水中一眼望不到头的崖壁,和她不过一臂之距;左边是绵绵青山,绿茵草地,岸边距离她约莫两丈。 我怎会在此?顾青栀的心里困惑不已。 此刻,她只能保持着漂浮状态,凭自己是绝无可能游上岸的,希望有人路过此地将她救上岸,或是待她蓄上一两分力气再做打算。 幸得河水平缓,她应当不会被冲走太远,就是不知这河里会不会有猪婆龙这等危险之物。 她按下杂乱的思绪,闭上眼,一些杂乱的画面冲入了她的脑海里,让她的大脑一阵眩晕涨疼。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睁开眼睛,神色极其复杂。 志怪话本里才有的离奇之事,竟然被她遇上了。她此刻已经不再是顾青栀,而是重新活在了这个刚咽气之人的身体里。 这具漂浮在山野的河面浮尸不是旁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西北王沈岳山的嫡女——沈羲和,祐宁帝钦封的昭宁郡主。 她为何会横死河中?沈岳山要将她送回京畿,她从江南西道的舅舅家出发,行船刚入荆州,在船上被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一把推入了河里,后来漂到了此处。 顾青栀死于祐宁十九年四月五日,此刻是祐宁十九年四月六日。沈羲和在河里漂浮了一夜才咽气,而顾青栀莫名其妙地在沈羲和的身体里醒来。 顾青栀闭上眼睛,希望沈羲和自己能回来。在这个世间,顾青栀已无牵挂,并不奢望再活一世。 顾青栀不知道自己漂了多久,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要成为沈羲和活下去了。 她怅然地再次睁开眼睛,恰好捕捉到一个黑点从天而降。黑点迅速放大,朝着她直冲而来。 顾青栀,不,从此以后是沈羲和——浑身乏力的她,在生死一瞬间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迅速翻身,朝着一边游过去。从高空坠落下来的东西速度太快,她刚刚游了一点儿距离,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有重物砸落在水中。 飞溅起来的水花和巨浪朝着她冲击而来,让她的背部生疼。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逼退头晕眼花的感觉,再借助这股冲击力游向岸边。 很快,她就抓住了岸边的石块,粗喘着气,咬牙爬了上去。一上岸,她就瘫倒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到喉咙和心肺的刺痛感才缓解,一阵风吹来,寒冷之中伴随着一股别样的清香拂过她的鼻息,香气十分独特。擅长调香的她,几乎嗅过百花,这种香味儿却是首次嗅到。 她费力地撑起眼儿皮,就看到面前是一种状如同心带,翠绿欲滴,交织处有红色花蕊之物。 她艰难地伸手将其抓住,几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声:“仙人绦……” 她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在合上眼帘之前,似乎看到不少人朝着自己这边奔来。 “郡主!郡主!” 沈羲和清晰地听到了焦急的呼喊声,才彻底放任自己昏迷过去。 酸涩苦辣的汤药被灌入口中,沈羲和真的很想拒绝,但灼痛的五脏六腑容不得她任性。她配合地喝下药,冰冷的腹部总算有了些许暖意。将一碗汤药喝尽,她才有了些力气睁开眼。 入眼的是桃花缠枝窃蓝丝罗帐,暖香融融,她嗅到的是木香、乳香、阿魏脂等调和的合成香,具有化浊截瘀和疏通经络的功效。 一念闪过,沈羲和惊觉自己的嗅觉竟然如此敏锐! “郡主,您可算是醒了。” 沈羲和的惊愕情绪被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散。她转眸看着侧身高喊“珍珠姐姐”的人。 只是一张侧脸,她也知道这是一个二等丫鬟——紫玉。 紫玉嘴里的珍珠姐姐,是两个一等大丫鬟之一,也是沈羲和的奶娘的亲女儿,和她幼时一起长大。另一个大丫鬟玲珑,也就是推她落水的人,五岁就被卖入王府,极得她的欢心。 因沈羲和娘胎自带不足之症,珍珠便自幼学医。珍珠大步走来,先给沈羲和诊脉,感觉到沈羲和的脉象渐有平稳之势,才松了一口气,关切地看着沈羲和:“郡主可有何处不适?” 沈羲和摇了摇头。她也通晓一些医理,知道此刻体内的疼痛非一朝一夕能够缓解,声音嘶哑地问:“玲珑呢?” “郡主,玲珑姐姐也跳下船去救你了,此刻还未被寻到……”说着,紫玉红了眼眶。 沈羲和有六个贴身丫鬟,大丫鬟有珍珠和玲珑,下面是紫玉、碧玉、红玉和墨玉。除了珍珠,其他五个人都是五岁来到沈羲和身边的。碧玉和墨玉是家生子,玲珑、紫玉和红玉是从外面被买回来的。她们一起长大,亲如手足。 “呵……”沈羲和低笑一声,“好一个救主而亡。” 玲珑亲手将她推入了江河之中,自己也跳了下去。当时只有她们二人在船头,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玲珑是为救主而死。此刻的玲珑,只怕早已逃出生天。 日后,即便是被珍珠她们遇上,只要沈羲和死了,玲珑依然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指不定还能重新潜伏回来。 沈羲和这么弱的身子,能够在河中坚持一夜,实在是奇迹。 “郡主……”见沈羲和的嘴角凝着冷笑,珍珠脸色微变。聪慧如她,立刻会意:“是玲珑将您推下船的?” 沈羲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吩咐:“让莫远上报官府,追捕逃奴。” 紫玉白了脸色。本朝对奴仆较为宽容,不似前朝主人可以随意打杀奴仆。但逃奴就不一样了——奴仆私逃本就是重罪,玲珑还妄图弑主,更是罪不容恕! “玲珑姐……”紫玉立刻改口,“玲珑为何要这般做?” 在紫玉看来,沈羲和是这世间再好不过的主子,让她们学文习武,即使资质愚钝之人,文武不通,也是择其所长教养,她们的吃穿用度更是许多官家姑娘也不及的。 沈羲和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 珍珠轻轻地拽了拽紫玉的衣袖,将她带了出去。答案很明显,玲珑就是被安插进来的细作。 听到她们要退下,沈羲和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们可看到我手中之物了?” 珍珠忙应声:“婢子这就去取来。” 闻言,沈羲和心安了。 待到珍珠将东西取来,沈羲和在紫玉的搀扶下坐起身,看着放在盒子里那幽香阵阵、碧绿如翠玉的三根形如同心带之物,忍不住伸手抚摩,顿时感觉清凉润滑,不禁赞叹:“果真是仙人绦。” 仙人绦拥有玉质之感,玉质之光。 沈羲和抬眼便问珍珠:“可曾看到其他人?” 沈羲和记得清楚,那个黑点*后落下时明显是人形,应该是有人从悬崖上落下。而这仙人绦长在峭壁岩石之中,那人也许就是为了采摘此物,才不慎失足落下。 珍珠摇首:“未曾。” “退下吧。”沈羲和便躺了下去,“换个玉匣子放置。” “诺。”珍珠恭敬地应声,带着紫玉轻手轻脚地退下。 沈羲和身子骨儿很差,就留在临湘县休养。家人为了寻她,惊动了临湘县的县令以及长沙郡刺史。驿站条件简陋,县衙也不宽敞,特意寻了临湘县大户腾出了一个三进的宅院,给沈羲和调养身体。 沈羲和整日沉默寡言,珍珠等人伺候得小心翼翼,即便察觉到了沈羲和对她们不如往日亲厚,也只当沈羲和是被玲珑伤了心。 追捕玲珑的通缉令已发布出去了,但至今官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郡主,这是今日京都传来的消息。”这日,沈羲和用过早膳后,珍珠照例将一封文书双手递给了沈羲和。 自从沈羲和被救回来,就命人时刻注意京都的动向,每日的相关文书也得尽快奉上。 珍珠自然地将双手放松交叠贴于小腹上,静静地看着沈羲和,发现郡主变了。 以前的郡主聪慧却多愁善感,生在西北那样民风彪悍之地,却依然像从未经风沙的娇柔牡丹,华贵而又孤傲。 自从离开了西北,郡主就变得沉默寡言,在玲珑叛变之后更是一言一行沉着睿智。郡主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退去了那一份柔弱之美,成长为傲视群芳的花皇。 现在的珍珠,在郡主面前总是不自觉地多一份小心谨慎。郡主明明没有正颜厉色,也没有目露威严,只要淡淡地一瞥,就让她们感觉到威压。 沈羲和没有理会珍珠的探究目光,看着今日的文书。文书是西北王安插在京畿之人传来的,范家果然被冠以构陷良臣和残害皇嗣的罪名。 沈羲和见此,眉目舒展了一些。珍珠从这细微的变化中感受到此刻沈羲和的心情极好,忍不住瞥了文书一眼,便说道:“原来顾相竟是被范家诬陷,可惜顾家已被满门斩首,陛下竟然也愿意为顾家平反?” “由不得咱们的陛下不愿意。”沈羲和随手搁下文书,半倚着美人榻,半垂眼帘,似睡似醒,姿态慵懒,却又优雅迷人。 这样的风情,是郡主以往从未有过的。 祐宁帝用范家做刀,刺穿了顾家。唇亡齿寒,崔、王、薛三家只为自个儿的利益,也得联合打压范家,否则范家下一个要瞄准的目标说不定就是他们,同时让祐宁帝知晓,世家之权不可撼动。 没有缺口自然不行,可顾青栀已经为他们撕开了口子,他们怎会不穷追猛打? 沈羲和闭上眼睛,享受着暖阳从枝叶间落下的斑驳晨辉,被暖光包裹,肌肤柔润,整个人显得风情万种。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顾青栀,唯有沈羲和。 沈羲和在临湘县休养了半个月,这期间,听闻她落水的祐宁帝派来了内侍慰问。 “郡主,那人又作妖了。”紫玉气呼呼地跑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开口就告状。 沈羲和正在观赏这株仙人绦。这半个月来,她每日都要对仙人绦观赏片刻,对仙人绦的气息格外迷恋,却没有妄动此物。 此物在书籍上的记载不过寥寥几笔,仅有产地、形状和颜色信息,除此以外,再无人知晓更多,许多人恐怕不曾听闻此物。 沈羲和用玉匣子装着它放置了半个月,也不见它有丝毫枯萎之态,仙人绦依然翠绿欲滴。 紫玉的话音刚落,珍珠带着碧玉和红玉跟着进来了,齐齐地向沈羲和行了礼。 沈羲和抬眼看着四个丫鬟。珍珠一袭白裙,紫玉等人穿着与她们的名字相同颜色的裙裾,身上绣着同样的兰花,或秀美,或娇俏,或清秀,各具特色,看着也令人赏心悦目。 沈羲和经过这段时间的仔细考察,深知这几个丫鬟都是真心向着她的。 “他又做了何事?”沈羲和平静地随口问道。

作者简介

锦凰, 阅文集团作家,一直深受大量读者喜爱。文笔精湛,作品生动有趣,脑洞大开。擅长展现各个阶层的人生百态,极其惊艳。代表作有《盛世繁华为君倾》《万丈星光》等。 新浪微博:@ 锦绣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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