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的大眼睛——我与狗的情感生活

本书特色

本书介绍了与狗为舞的人在和这些生灵亲密接触后的感受与情感。 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日子，那条叫尼玛的狗闯进了作者的生活。它被人打过，被车撞过，误食过剧毒的耗子药，丢失过三天三夜硬是被作者从三个村子中的一座院子里把它找出来…… 本书收录了天堂里的每一天、胖子笑一笑、劳莱的一天、踏踏和刘大川、黑格尔幸福的“晚年生活”、模范毛苔等作品。

内容简介

　　本书介绍了与狗为舞的人在和这些生灵亲密接触后的感受与情感。
　　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日子，那条叫尼玛的狗闯进了作者的生活。它被人打过，被车撞过，误食过剧毒的耗子药，丢失过三天三夜硬是被作者从三个村子中的一座院子里把它找出来……

前言

　　因为编一本青年诗人的散文集而结识了诗人的女友罗玛，她是个善良而忧伤的女性，同时让我认识的还有诗人和罗玛的儿女尼玛和六子。尼玛和六子是母子，但它们是狗，关于尼玛和六子的故事请朋友们阅读本书《天堂里的每一天》，我只说我应该说的。
　　正如为本书作序的朱朱所言，这应该是**本由中国人自己所写的，关于狗这一主题的随笔作品。令我吃惊的是，文章竟写得如此动情，以至于在几个情节中，让我这个看多了文章中母子心情深，父子情深乃至爱情情更深的编辑，差一点掉下眼泪。应该承认，在狗这种可爱的动物身上，我们许多人是有罪的，打狗骂狗，杀狗吃狗的勾当也随时随处可见。
　　记得我少年时，在我有家乡草原上，打狗除害风刮得很猛，我家的那只“四眼子狗”（眼睛上方有两 个圆点，远远看去像四只眼），在打狗队到来前一天突然失踪，四五天后的黄昏，饿得打晃的四发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土丘上，但它却不进院门，我跑出动搂住它的脖子，它误用伤地低声鸣叫，不住地用温热的舌头舔舐我的手背，而它的身体则是冰凉和发抖的。我当时只能塞给它两个煮熟的土豆。它几乎是囫囵吞下，喉管发着咕咕的声音，当我示意它和我回家时，它胆怯去向前走了几步，又误用叫着退了回去。然后夹着尾巴消失在夜色里。
　　这时，我发现我父亲正在窗下脸面模糊的看着我们。
　　我父亲在冬天里永远穿着白茬皮袄，他很威严，当时是生产队长。就在三天前，公社的打狗队长狠狠地批评了我父亲，他认为我们藏起了四眼。
　　我父亲没有反驳，他只是用力勒了勒腰间的皮带，我知道四眼的命完了，我父亲是个出色的猎手，每当他勒紧腰带的时候，他想要的猎物就该死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种奇特的呜咽声惊醒，透过挂霜的玻璃，我发现四眼正在院外羊圈的门桩上挣扎，一根细若游丝的皮绳在四眼的颈上越协越紧，四眼哀叫着，前爪拼命抓挠着门桩，看不见它的眼睛，也看不见它流出的泪水，但它因窒息而发出的奇异的，撕心裂肺的可怕叫声在草原上的清晨却伟得很远很远。
　　四眼被父亲放下来后已经死了，像个平静中睡去的孩子，它躺在洁白的雪地上，瘦得不成样子，风轻轻地荡着它干净的杂色毛发。
　　我生来怕我父亲，我多么想救下四眼，但我没这个本事，我只有在父亲离开后，暗泣着跪下来握住四眼的前爪。前爪是冰凉的，就是这只右前爪，在我童年向少年的过渡时期，不知有多少次在接受我的命令后，与我热烈握手，我看见四眼咬在嘴外的舌头，就是这只温热的舌头，不知多少次亲亲地舔过我的双手和双颊，而今，这条能表达一切情感的舌头被垂死挣扎的自己咬烂了，鲜血甩在雪地上，一点一滴，鲜红鲜红……这只四眼与我度过了大约七年时光，是我童年*好的玩具和*大的快乐。它被勒死时我12岁，那一天，也是我平生**次体味到死亡和心碎的滋味。
　　也许谅是这段血腥的渊源，当罗玛和朱朱向我谈起狗故事并提出想编著这样一本书时，我毫不犹豫地大声叫好，我因他们与狗的至纯至爱而感动，其实，此时的景象完全不同，我，朱朱和罗玛正坐古都南京东郊的古城墙上喝着露天茶。周围是参天的大树和初春的雾霭。尼玛和六子都健康得要命，也许正应了“温饱思淫欲”这句古话，尼玛在欢蹦乱跳的同时，不时地扭着肥硕得几乎流油的屁股跳在六子的背上作投入状，这种几近色情的游戏不断重复，不免将这种优雅散淡的文人聚会搅出几分尴尬。我和朱朱相视而笑，他只好说，这个狗东西。
　　书稿几乎没怎么修改，原计划2000年9月前出版的，只因这期间我读到一篇文章，是关于美术大师韩美林和狗之间的故事，故事本身是非常感人的，但这篇文章由于视角的关系或别的原因，我认为，散文随笔写得非常精到的韩美林先生自己 一定会写得更了些。
　　我找到了韩美林先生。韩先生果然是大爱而博的艺术家。谈到狗与人的生活，乃至整个宇宙生命时，韩先生激情四溢，他一口答应要写一篇，并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篇文章，然而不久，韩先生却因病住进了医院，经与罗玛商量，我们决定等着这篇文章，可是，当几个月后，我看到上帝保佑着九死一生的韩先生出院时，不忍之心卓然，这是一场令人难以想像的大病，像韩先生这样坚强的汉子也不免面露憔悴。
所幸的是，本书的封面得到了韩美林先生的鼎力支持，此画的原型并不是韩先生生活身边的宝贝博美术，尽管这只可爱的小狗也曾经救过韩先生一命。
　　封面画的小狗民患难小友。 是这幅诞生时才有的名字。60年代韩先生在淮南遭难时可不像现在，那时所有看他的人用的都是白眼球，可一条被遗弃的花毛小狗却成了他的朋友，可见，俗语“狗眼看人低”未必都准确。
　　现在的陶艺大师韩美林当时在高温难耐的窑里烧瓷，周围除了火焰和孤独，就是小狗这个患难小友。患难小友热得吐出小舌头，四爪轮流着地，即使这样它也决不离开韩先生一步，它的信念就是同甘苦，共患难。
　　该受刑了，造反泊对韩先生施以拳脚 ，小狗狂叫着冲过来，但它的力量太上了，它咬不到刽子手，就死死拖住施暴者的裤角，它要拖住这只罪恶的脚 ，不让它落到主人身上去。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也是令造反派感到羞辱的反抗。看到这样一只小狗，这样一个微弱的生命的无尽力量，施暴者没有任何理由不举起手中的木棒，小狗患难小友倒下了，但它却不顾一切地，毅然挪爬到倒在地上的韩先生跟前，努力伸出温热的小舌头去舔掉韩先生满脸的泪水和无助的汗水。
　　韩先生的泪是为小狗患难小友流的。而小狗的哀鸣分明又是因为韩先生的不幸和不公，它全然忘记了自己巨痛的，被打断的脊梁。
　　四年后，韩先生终于自由了，当他看到人间**缕阳光时，他**个想到的是小狗患难小友。他到街上买了一点肉。他想去看望一下这个朋友，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小狗的死讯，韩美林哭了，手中的一包肉无声地滑在地上，在那一刻，一直对生活充满希望的艺术家的内心却是无诉的，无尽的悲哀。
　　于是，就有了这张作为封面的画，韩先生说，这么多年了，每当看到它地。我的眼前总浮现出那只小狗的身影，一想起它被人打死时的惨状，我总是泪眼朦胧，过去那些日子，如果没有它的陪伴，我真不知能不能有信心活到今天！
　　和我讲述患难小友时，那只聪明的博美犬正安静地卧在韩先生怀里。它像一个甜蜜的儿子一样观察着旁边的人，它不许别人接近主人，哪怕你想亲热它一下，它也骄傲地大声吠叫起来，不难看出，作为不同时代的狗，它的命运不知要比患难小友好上多少倍。
　　由是，我们要特别感谢热爱动物，珍爱生命的美术大师韩美林先生。
　　另外，在编辑此书时，有幸认识了首都动物保护协会的几位朋友，她们都是有绝顶爱心的好人。感谢她们的支持与鼓励，在此一并表示谢忱！
　　　　编者
　　　2001提10月29日

节选

一个大大的哈欠。现在，六子起床了。

六子长到了六个月的时候，尼玛又一次发情了。这一次六子成了它泄欲的对象。那几天，尼玛成天趴跨在它的身上肥硕的身体将尚在发育之中的六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实在没办法，六子有时只好反跨在它的身上敷衍几下。可是它实在是太小了，那几下冲刺的动作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将尼玛得挑逗得欲死欲活，恨不能一巴掌劈死六子。

尼玛对它的无能既失望又痛恨，常常将它打得满地乱窜，然后红着眼睛喘着粗气跳到我身上来诉苦，那副样子可怜极了。这对母子的**次乱伦，终以屡战屡败的记录而告终。

六子终于长成了一条雄伟健壮的狗。这时它大约８个月大，与尼玛在一起，无论是站是坐都有型有款，简直就是阴柔与阳刚的绝佳组合。

1999年的10月，我们曾经带它们到安徽一个叫查济的小山村去，那一定是它们记忆中的天堂。每天出了门就是山，恣意地狂奔，顺畅的呼吸，*纯正的泥土的气息，*新鲜的青草的芳香......以至于回家后的很长时间，它们都会在开门的一瞬门，对着眼前的墙壁和楼梯发上半天的愣。

那也是六子的成长历程中至关重要的几天。那些天，它像个初入江湖的放浪小子，打遍了山村里所有的狗。有一条黑色的草狗在自己的家门品初它打败后不服气，又叫来了一条更大的狗。当两只体型壮硕的家伙吼叫着冲过去的时候，六子连想都没想，呼的一声就迎了上去，两条狗吓得调头就跑。有趣的是，当它们躲在一段自认安全的土墙后面冲着六子大叫的时候，这个扬长而去的得胜者踱着悠闲的碎步招展着旗帜一样的尾巴，居然连头都不屑回一下

尼玛又一次发情了。这回是尼玛被追杀得无处可逃，六子的情欲之旺盛完全超出了尼玛的想像，往往只听得一声惨叫，可怜的老尼就已经被儿子牢牢地“锁定”，一次，两次、三次，无时无刻，*后老尼不得不再次到我的这里来诉苦求救。

其结果，老尼又一次怀孕了。

现在它们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这种既是母子双是夫妻的混乱　关系在它们看来正常提连是否正常都无需去想，倒是让我们受尽了朋友的嘲笑。

但它决不是一个忠诚的丈夫，任何一条发情的母狗，都会让它魂不守舍。这是一条名叫比比的比格犬。体型比它几乎小上一半，它也照追不误。好在比比对它颇有好感，尽管每次都功败垂成。当它累得趴在那儿大喘粗气的时候，这只漂亮的小母狗总是会身前身后地为它舔耳朵，舔爪子，像个真正的贤惠小媳妇。

我记得它们：韦津、五子、小鱼，阿甘，跳跳…………它们是尼玛的儿女，也是我的，我记得它们熟睡时滑出的一截小舌头，打闹时的呜呜啊啊，爬　高时用起劲来像藕节七样的短尾巴，蹭在脸上的湿乎乎的小算子，等待吃饭时眼巴巴的像样儿…… 　　它们有的已经和六子一样高大健壮，有的还撅着胖乎乎的小屁股满　地地撒欢，有的被潮湿的泥土永远地挡在了世界下方…… 　　现在，我打开床头的灯，再一次翻开了手中的影集……

胖子是一只猫，笑一笑是只狗，胖子从来不接受任何一类外来的宠物，可是它却爱上了笑一笑，本篇的作者是位女诗人，近年来以剑走偏锋的风格而闻名于中国诗坛。

作者简介

罗玛，本名王静，生于美丽的南京。曾出版《重现的玫瑰——张爱玲相册》一书。现任南京某周刊执行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