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朋友狗狗

《我们的朋友狗狗/诺奖童书》：　　但要成功履行这种职责需要多少心思和怎样的学习啊！自从沉寂的洞穴和大湖荒芜的时代以来，这职责变得多么复杂！然而，它又是如此简单，如此容易，如此清晰。寂寞的洞穴敞开在山坡上；凡接近者，凡在远处平原上或树林里活动的都无疑是敌人！……但今天你不再有把握……你得让自己熟悉一种你并不赞同的文明，你得理解无数不可思议的事物……这样，似乎很明显，从此以后，整个世界不再属于主人，他的财产受到莫名其妙的限制……因而，有必要的是，首先得确切地知道神圣的领域从哪儿开始，在哪儿结束。你要允许谁，阻止谁？……有的路，每个人，甚至穷人也有权通过。为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一个你探究过的事实，但亦是你必定要接受的事实。幸运的是，另有通畅的路径，私家的路，没有人可以践踏。这条路忠实于声音传统；这是不能忽略的路因为经由此路，生活的难题进入到你的日常生存中。　　你愿意举个例子吗？你正在阳光下安然入睡，太阳在厨房的门槛上洒下珍珠般的灿烂光芒。砂锅在有着纸花边的架子上互相推搡嬉闹。黄铜炖锅调皮地将光泽投在平整的白墙上。慈母般的炉子哼着小曲，让三只平底锅翩翩起舞；而从照亮内室的那个小洞里，炉火蔑视那条善良的狗，不停地向他吐着火舌。挂钟，无聊地待在橡木盒里，在威严地敲响吃饭钟声之前，左右晃动着金色的大钟摆；狡猾的苍蝇戏弄着你的耳朵。在闪闪发光的餐桌上摆着一只鸡、一只野兔、三只松鸡，另外还有别的东西，叫做水果和蔬菜的——豌豆、蚕豆、桃子、甜瓜、葡萄——这些都不是你的菜。厨师取出一条大银鱼的内脏扔到垃圾桶里（而不是给你！）。啊，垃圾桶！取之不尽的财富、意外之物的收纳箱、家中的宝库！你将分享你的一份，精美和秘密的一份；但得佯作不知。你被严格禁止去桶里翻捡。人用这种方式对许多美好的东西下了禁令；生活将变得沉闷，你的岁月会很空虚，如果你非得遵守所有这些有关厨房、地窖和餐厅的禁令。幸运的是，他很健忘，不会总是记得他颁布的种种指令。他很容易被欺骗。你达到目的，随心所欲，假如你知道如何耐心地等待时机。你得服从人，他是你的神灵；但你仍然有你自己个体的、确定和不可动摇的道德，这表明，受禁止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已变成法定的了，事实上，这些行为是在主人不知的情况下实施的。因而，让我们闭上警觉的眼睛，视而不见。让我们假装睡觉，梦见月亮……　　听！面向花园蓝色的窗户上响起轻微的敲击声！……什么声音？……没什么；一根山楂树枝来看一下我们在冷清的厨房里做什么。树很好奇，经常激动；但它们不值得考虑，你跟它们无话可说，它们不靠谱，它们闻风而动，而风没有原则……但怎么回事？我听见了脚步声！起来，耳朵一阵刺痛；鼻子警惕着！……这是面包师来到栅栏前，而邮递员打开菩提树蓠的一扇小门……他们都是朋友；平安无事；他们带来点东西：你可以迎上前去，小心地摇摇尾巴，露出屈尊俯就般的微笑……　　又一次警报！这次怎么回事？……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来。这是个复杂的问题。首先，便是对马的大不敬，这些硕大、傲慢的家伙，总是汗淋淋的，星期日总是盛装打扮，它们置之不理。与此同时，你用余光打量着那些下车的人。他们衣冠楚楚，踌躇满志。他们可能会坐在主人的餐桌前。恰当的做法是温和地叫几声，略微表示一下尊敬，以便表示你正在履行职责，但你做得很聪明。然而，你心里略有疑惑，在来客的背后，你悄悄地，心知肚明地嗅了又嗅，以便辨认出任何隐藏着的不良企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