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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忍细说:李国文讲最后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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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忍细说:李国文讲最后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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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201135434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272
  • 出版时间:2017-04-01
  • 条形码:9787201135434 ; 978-7-201-13543-4

本书特色

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李 国 文在文化中追问历史,于文学间透视人生闲话国民命运,智解帝王群臣由风流才子到股肱之臣从文人喜悲到王朝兴衰历史不忍细说,尚愿闲话漫谈一、穿越在过去与现在。作者在书中对一个个历史人物的命运进行历史发掘、哲学思考、文学再现,将遥远时代的人鲜活地在当代再现,充满现代感的用词与语言,让读者仿佛穿越在过去与现在之间。 二、古代中国人的生存智慧。作者在文中借鉴过去的同时,夹叙夹议地感悟每个人今天的生活方法,既深入浅出,又严谨自然。读者在书中的故事里细品历史的点滴,在文化中追问当下。 三、渊博的学识、圆熟的笔触。作为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的获得者,李国文先生在文学中透视历史,将严肃的历史与充满浪漫色彩的文学结合起来,形成了颇具特色的行文方式。

内容简介

本书是李国文的历史散文精选集,选取了李国文著作中谈及中国古代有名文人的部分作品,篇目有二十余篇,其中包括李白、韩愈等诗人,也有张居正、谭嗣同等改革家。文章深入浅出,语言嬉笑怒骂,漫谈唐、宋、明、清四个朝代的一代大师、风流才子与忠臣佞臣,并以严谨的历史相间叙说。

目录

李白与王维的陌路


元稹的无望


杜牧与李商隐的情谊


白居易的处世


上官仪的末路


韩愈的折腾


蔡京的垮台


王安石的毁誉


苏东坡的天性


欧阳修的为师


陆游的慷慨


解缙的悲哀


严嵩的贪婪


徐渭的脊梁


张岱的潇洒


钱谦益的歧路


阮大铖的无耻


王士祯的名望


袁枚的愉悦


谭嗣同的无畏


辜鸿铭的风头



展开全部

节选

唐开元十八年(730年),李白经河南南阳至长安。在此之前,他漫游天下,行至湖北安陆,因娶了故相许圉师的孙女,成了上门女婿,遂定居下来。这期间,多次向地方长官上书自荐,以求闻达,不应。于是,就如同当下很多艺术家、文化人到北京闯世界而成为“北漂”那样,李白要当唐朝的“长漂”一族,遂下定决心来首都长安发展。
  这位大师是中国文学史上*不肯安分的诗人之一,他总是想尽一切方法释放他的能量,炫示他的精力,表现他的风采,突出他的欲望。一个人,像一杯温吞水,过一辈子,“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是一种活法;同样,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忽而腾升,忽而倾覆,忽而危殆,忽而逃生,惊涛骇浪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种活法。
  李白的一生,近似后者。他曾经写过一首《上李邕》的诗,大有寓意在焉。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诗中的主人公,其实就是他自己。这既是他对自己平生的自况,也是他对自己创作的自信。
  诚然,自信,是中国文人具有强势冲击力的表现;自信,也是中国文人能够在大环境中保持独立精神的根本。李白给中国文学留下的众多遗产之中,这种强烈的自信,自信到“狂”而且“妄”,也是值得称道的。否则,中国文人统统都成了鼻涕虫,成了脓包蛋,成了点头哈腰、等因奉此的小员司,成了跪在皇帝脚下“臣罪当诛兮”的窝囊废,恐怕中国文学史上,再也找不到一篇腰杆儿笔直、精神昂扬的作品了。
  唐代诗运之兴隆旺盛,应归功于唐代诗人的狂放。
  什么叫狂放?狂放就是尽情尽性,狂放就是我行我素,狂放就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狂放就是不理会别人怎么想。一个社会,安分守己者多,对于统治者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一个文坛,循规蹈矩的诗人多了,老实本分的作家多了,恐怕就不容易出大作品了。
  诗称盛唐,其所以盛,就在于有李白这样桀骜不驯的大师。
  此公活着的时候,就闻名遐迩、如日中天,就期然自许、藐视群伦。因此,他认为自己有资格这样做,也就放任自己这样做。这种率性而为的自信,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的生存方式。所以,无论是得意的时候,还是失意的时候,他那脑袋总是昂得高高的。
  文人的狂,可分两类:一是有资本的狂,一是无资本的狂。李白一生,文学资本自是充裕得不得了,可政治资本却是一穷二白。因此,他活着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狂,对政治家而言,就是不识时务的傻狂了。文人有了成就,容易不可一世,容易旁若无人,当然也就容易招恨遭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中国文人的许多悲剧,无不由此而生,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杜甫写过一首诗,题曰《不见》,副题为《近无李白消息》:
  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
  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
  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盃。
  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
  此中的一个“杀”字,令人不寒而栗。也许杜甫说得夸张了些,但也可见当时的社会舆论,对他的张狂,未必都欣赏的。
  一个纯粹的文人,通常都一根筋,通常都不谙世务。他不明白,文学资本拥有得再多,那是不可兑换的货币,在文学圈子里面流通可以,一出这个范围,就大为贬值。在政治资本的天下,在世人眼里,权力才是硬通货。李白的计算公式,文学资本等于政治资本,不过是一厢情愿;统治者的计算公式,文学资本不等于政治资本,才是严酷的事实。
  李白一辈子没少碰钉子,一直碰到死为止。根本原因,就出在这个公式的计算错误上。从他下面这封自荐信,可见他是多么看重自己这点文学本钱。
  前礼部尚书苏公出为益州长史,白于路中投刺,待以布衣之礼,因谓群僚曰:“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以相如比肩也。”四海明识,具如此谈。前此郡督马公,朝野豪彦,一见礼,许为奇才。因谓长史李京之曰:“诸人之文,犹山无烟霞,春无草树。李白之文,清雄奔放,名章俊语,络绎间起,光明洞彻,句句动人。”
  《上安州裴长史书》
  这本是应该出自第三者口中的褒誉之词,由当事人自己大言不惭地讲出来,从自我炒作的角度,堪称经典。在中国文学史上,借他人之嘴,吹捧自己,能如此坦然淡定;将别人看扁,抬高自己,能如此镇定自若,大概也就只有李白这位高手做得出来。你不得不对这位自我标榜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师,五体投地表示钦佩了。
  还有一封《与韩荆州书》,因为被收入《古文观止》的缘故,更是广为人知。在这封信里,他把自己的这点老本,强调到极致地步。
  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十五好剑术,遍于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王公大人许与气义,此畴曩心迹,安敢不尽于君侯哉?幸愿开张心颜,不以长揖见拒。必若接之以高宴,纵之以清谈,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今天下以君侯为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权衡,一经品题,便作佳士。而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不使白扬眉吐气,激昂青云耶?
  其实,安州裴长史也好,荆州韩朝宗也好,能帮李白什么忙?这些官场人物,不过是政客而已,因为喜欢舞文弄墨,傍几个诗人作家,做风雅状,装门面而已。即使大政治家、大军事家、了不起的领袖又如何?也是不把文人雅士当一回事的。
  1812年6月,拿破仑一世大举进攻莫斯科,曾经带了一个连的诗人同往,准备在他进入这座城池时,向他贡献歌颂武功的十四行诗;结果却大败而归,狼狈逃窜,诗人的鹅毛笔没派上用场。副官问这位小个子统帅拿这班诗人怎么办才是,拿破仑说:“将他们编入骡马辎重队里当力夫好了。”
  这就充分说明,当政治家附庸风雅的时候,可能对文人假之以颜色,待之以宾客,而当他进入权力角逐的状态下,再大的诗人,再棒的作家,也就成为可有可无、可生可杀的草芥了。
  但是李白这两通吃了闭门羹的上书,并没有使他的清醒。中国文人,成就愈高,自信愈强,待价而沽的欲望,也就愈烈。将文学资本兑换成为政治资本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成了李白要到长安来打拼天下的原动力。无独有偶,早在三年前,开元十五年(727年),王维就离开河南淇水,舍掉那一份小差使,抱着与李白同样的目的,来到都城,也想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开元之治,史称盛世,也是这两位诗人创作的黄金季节。
  王维的诗,“画中有诗,诗中有画”,涵泳大雅,无异天籁。李白的诗,高昂则黄钟大吕、金声玉振,低回则浪漫奇绝、灵思奔涌。他们作品中那无与伦比的创造力、想象力、震撼力、美学价值,构筑了盛唐诗歌的繁荣景象。
  那时的中国,尚无专事捧场的评论家,尚无只要给钱就抬轿子的吹鼓手,尚无狗屁不是就敢信口雌黄的牛皮匠,尚无臭虫、蟑螂、蚊子、小咬之类以叮人为业的文学小虫子。因之,唐朝读者的胃口,还没有退化到不辨薰莸;唐朝读者的智商,还没有被训练到集体无意识状态。所以,这两位大师的诗篇,只要一出手,立刻洛阳纸贵,只要一传唱,马上不胫而走。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众望所归;高至帝王后妃,低至贩夫走卒,无不宗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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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国文,生于上海,祖籍江苏盐城。中国作家协会第四届理事。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于1982年获首届茅盾文学奖。其他作品有:《骂人的艺术》《淡之美》《大雅村言》《楼外谈红》《中国文人的活法》《唐朝的天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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