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珍藏本:纪念版:语言

　　《语言》： 　　语音系统在一种语言的发展过程中是不稳定的。我们试回想一下它是怎样累代相传及凭什么条件来维持它的平衡，那就可以了解了。 　　一个人在童年的时候，他的语音系统就固定了。一生中假如没有遇到什么可能损及他的器官的意外，就一直维持不变。但语言的习得不是一下子完成的。在对语言发展*重要的头几年，小孩一天一天继续不断地尽力按照他所听到的加以复制的词储藏起来，他所要学习发出的不是声音，而是词或词组。所以必须把他的器官加以调节使能发出一些有时是非常复杂的声音的结合。很少一个子就弄得很正确的。那需要反复多次按照跟他说话的人的发音来纠正他自己的发音，直到他相信已经达到正确地复制他所听到的为止。他在见习末期所确定地采用的形式就构成了他的语音系统；那是经过连续摸索，淘汰了那些不受欢迎的声音，使他的器官适宜于完备的发音才逐渐建立起来的。①其后就自动地做出各种活动。器官有一种记忆力可以比之于钢琴家的手指，他一方面瞧着乐谱上的调子，一方面机械地用手指来回按着键盘上的键。 　　儿童必须全部学习，在这个意义上说，发音累代相传不是连续不断的。毫无疑问，在这见习期间，遗传的素质是应该起作用的。但是不难猜想到，在每个新的一代，发音的完整性会遇到多少意外。见习期满后，小孩的语音系统和他的双亲的完全一样，那是很少见的。有些语音学家认为那是永远办不到的。 　　在构成语音系统的这种复杂活动中，有时某个器官活动得过分一些，或稍微延缓它的动作；有时某一筋肉进行活动时软弱一些或缓慢一些，或者相反强硬一些和迅速一些，都可以使得前后两代的语音系统失去一致。这种不一致可能缩减到很小，甚至使人听不出有什么显著的改变，可是后果是很严重的，因为它至少预兆着一种系统的平衡已被打断。这种不一致有时并且是很显著的：小孩的发音已跟他的双亲的不同；他们所原有的一系列声音已被他用一系列新的代替。例如小孩养成习惯把舌尖靠近齿龈的顶点而不是靠近上齿，这样就是用一系列英语的t和d来代替法语的齿音了。 　　这种语音的变化显示出几个非常重要的特点，首先，它是无意识的。小孩把舌头伸得太远或不够前，他并不知道做得过分或有什么欠缺。他发音不同，但是相信发得和他的父母一样。无意识的改变可以解释为什么能持久。如果意识到他的错误就要设法纠正了。 　　此外，改变是绝对的。那就是说，改变是完全的，死不转头的。那不是自发的创造，把一个新的要素加于那系统；那是一个现存要素的转变。这种转变预定小孩已无法准确地复制他所听到的音位。甚至令人注目的是，那刚被废弃而代之以另一个的音位，一般都是所有在系统以外的音位中*难发音的那个。今天法国人已经失去的腭化的1，现在谁也不必费苦心去发这个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