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SBN:9787513927017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560
- 出版时间:2020-03-01
- 条形码:9787513927017 ; 978-7-5139-2701-7
本书特色
本书是专门论述阿拉伯人早期征服活动的专著,作者同时关注战事和社会变迁,全面展现了这段改变了世界的历史进程。
内容简介
伊斯兰教于7世纪初在阿拉伯半岛兴起之后,阿拉伯人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席卷了中东,并打败了拜占庭帝国、波斯帝国等劲敌,改变了世界的格局。本书着眼于7世纪至8世纪中叶阿拉伯人的征服活动,叙述了卡迪西亚战役、雅穆克战役、大马士革战役等重要的战事,描绘了阿拉伯军队的攻伐行动。不仅如此,伴随着征服活动的定居与安置、记载与记忆,本书也多有着墨。本书作者注意甄别与筛选史料,他用生动的语言、学术化的叙述方式,向读者展现了波澜壮阔的时代图景,并在阿拉伯人为何如此成功的问题上,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目录
序 言 1
前 言 史事拾遗 1
**章 大征服的基础 29
第二章 对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征服 71
第三章 对伊拉克的征服 113
第四章 对埃及的征服 167
第五章 对伊朗的征服 207
第六章 进入马格里布 247
第七章 跨过乌浒河 281
第八章 通往撒马尔罕之路 321
第九章 极东与极西 375
第十章 海上战争 413
第十一章 被征服者的声音 441
结 语 469
注 释 484
参考文献 512
出版后记 526
节选
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地区曾经是拜占庭帝国的省份,受君士坦丁堡的帝国政府管辖。632 年,先知穆罕默德归真时,拜占庭帝国还统治着巴尔干、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以及北非。罗马帝国和后来的拜占庭帝国在东地中海不间断地统治了六百年。五世纪,当西罗马帝国在混乱和动荡中崩溃时,地中海东岸和南岸的富裕省份依旧持续繁荣。君士坦丁堡的皇帝仍旧在征收税赋,维护常备军并派遣总督管理各省份。当西罗马帝国境内的城镇逐渐衰退成为村落时,叙利亚的城市中仍旧满布宽阔平直的街道、市场、浴场,以及教堂。 无论是城镇还是乡村地区,叙利亚的景观大多都继承自在这里统治了一千多年的希腊精英阶层,他们深受古典时代的知识和艺术濡染。和今天一样,在帕尔米拉、西利奥波利斯(巴勒贝克)、吉拉萨(杰拉什)、佩特拉等城市中,宏伟的古典多神教时代建筑遗迹占据了很大面积。较小的城镇和村庄则遍布柱廊和门廊,体现了一种规模较小但并不粗滥的古希腊罗马建筑风格。 帕尔米拉和巴勒贝克的宏伟神殿或许当时仍旧在城镇中占据了主要区域,但它们大部分已经成了破败的废墟。在杰拉什,宏伟的阿尔忒弥斯神庙庭院被用作了陶器作坊,女神的殿堂周围精心铺砌的宽阔广场如今成了喧扰的手工工场,而神庙建筑本身则被封闭起来,任由毒蛇和魔鬼在其中游荡。基督教深刻地影响着叙利亚和埃及地区。毕竟,基督教就是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来的,就是在安条克,这个新兴宗教的信徒被首次称为“基督徒”。在耶稣基督降生后的头三个世纪,基督教在黎凡特地区信仰极其混杂的环境中与其他宗教艰难斗争。当时,说希腊语的多神教徒崇拜宙斯和阿波罗,说阿拉米语的乡村人则与基督徒同样崇拜一神,但他们称呼祂为“巴力”(Bel)或“哈达德”(Haddad),这些名称原本是用来称呼那些在以色列人进入迦南之前就已存在的古老诸神的。 但到了六世纪,无论在山区还是沙漠中,基督教都已经成了主要宗教信仰。当时重要的犹太人社区还存在,尤其在巴勒斯坦地区,在一些地区和社交圈子里古典多神教传统也尚有留存:人们仍然利用装饰住所的马赛克地砖来描绘古代的神话传奇,但至于他们是否还相信这些神话,我们就很难得知了。 同时,基督教也是拜占庭帝国的官方宗教,对于社会的构建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在六世纪的拜占庭帝国,一个人如果不是基督徒,他就不可能在政府部门谋得职位。但叙利亚的基督徒并不是一个成分单一的群体。在六世纪,不同的教派和信徒之中产生了深刻的差异。*首要的问题有关基督的神性和祂的道成肉身:基督究竟是同时既完全拥有人性也完全具有神性,还是说他仅仅拥有神性,只是外在表现为像我们一样的凡人呢?这种颇为晦涩的神学争论诱发了巨大的宗教热情,因为它们反映了当时社会中的广泛分歧。尽管这样可能会过度简化原本十分复杂的教条,但认为基督既完全具有神性也完全具有人性的教派(因为他们相信两种性质并存,一般被称为“二性论派”,在 451 年迦克顿会议对教派信条做出总结后,也被称为“迦克顿派”)还是吸引了大量说希腊语的精英阶层人士。而相信基督只有唯一神性的教派(一性论派)则大多来自说阿拉米语的村庄、乡村地区的修道院,以及阿拉伯基督徒的宿营地。在地区分布上,两派也十分不同:在巴勒斯坦地区,似乎大多数基督徒都是两性论派,而在叙利亚北部,两种教派人数相近。 拜占庭帝国皇帝坚定地支持两性论教派,并视一性论为异端和危险分子,时常会强力迫害他们。这就意味着叙利亚基督徒人口中的一大部分都被帝国政府疏远敌视,他们也不会把支持帝国正统教会和抵抗外来侵略者当作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 直到约 540 年之前,叙利亚地区的经济和人口还在稳定增长。各地的村庄都在扩张,沙漠边缘地区也开垦了新的耕地。但在穆斯林大征服的一百年前,从约 540 年开始,这片美好图景就逐渐发生了变化。在那一年,一种前所未见的凶猛鼠疫侵袭了整个地区。大量人口迅速死亡,情况甚为可怖。人口*为密集的城镇或许遭受了*恐怖的侵害,乡村也在瘟疫传播中受害甚深。但损失*小的人或许是沙漠中的游牧民。这种瘟疫依靠老鼠身上的跳蚤进行传播。在那个时代,城市中的老鼠很可能像现在一样常见,但在游牧部落中,人们很少拥有足够的食物,自然不用担心鼠灾,而且他们的住所也没有地方供老鼠躲藏。 在六世纪的之后数十年到七世纪这段时间,瘟疫又以恐怖的规律一次次卷土重来。由于缺乏相关数据,我们无法了解这场大瘟疫究竟造成了多少人口损失。据历史学家估计,1348 至 1349年席卷中东和欧洲的黑死病鼠疫可能杀死了这些地区三分之一的人口。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六世纪这场鼠疫所造成的损失不会比那场黑死病小。在这一地区,许多一度繁荣的城镇和村庄都已经十室九空、破败凋残了。在七世纪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当穆斯林征服者侵入叙利亚和巴勒斯坦时,或许他们走过的街道早已荒草丛生,古老的石柱下荆棘遍布,在这些石柱之间,剩余的市民小群聚居在一起,在他们祖先曾享用的富丽殿堂下蜗居求生。 在六世纪下半叶,传染病并不是叙利亚地区面临的唯一问题。在五世纪到六世纪初,拜占庭帝国和萨珊波斯帝国之间的关系总体来说是和平的。两大帝国都尊重彼此边界,并承认对方在南部的叙利亚沙漠和北部的亚美尼亚山区的势力范围。但到了六世纪中叶,两大帝国之间爆发了破坏力巨大的大规模战争。萨珊帝国向拜占庭的领土发动了多次入侵。540 年,波斯军洗劫了东部重镇安条克,573 年,波斯军攻克了重要省份首府阿帕梅亚(Apamea)。在这两场战争中,波斯军带回了大量战利品,并将许多人口迁置到了波斯帝国新吞并的城市。 如果说六世纪两大帝国的关系开始恶化,那么到了七世纪时,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就更甚一步了。602 年,拜占庭皇帝莫里斯(Maurice)和他全家都被叛军杀害。在此之前几年,莫里斯皇帝还为当时被赶下王座的萨珊皇帝霍斯劳二世提供了庇护,这位萨珊皇帝是一个年轻而精力充沛的君主。于是,霍斯劳二世便以为恩公的惨死复仇为借口,向拜占庭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的军队取得了一系列辉煌大捷,611 年,波斯军入侵叙利亚,614 年耶路撒冷被攻克,615 年波斯军来到博斯普鲁斯海岸,兵锋直抵君士坦丁堡城。619 年,他们拿下亚历山大城,整个埃及地区落入波斯帝国手中。 多亏了希拉克略皇帝(Heraclius,610 年至 641 年在位)的功劳,拜占庭帝国才能扭转败局。他原本是拜占庭帝国的北非总督,但在 610 年,他率领本省军队远渡君士坦丁堡击败了残暴的篡位者福卡斯,为自己夺得了皇位。他统治的大半时间都在与波斯人战斗。在波斯军横冲直撞许多年后,似乎已势不可挡时,624 年,希拉克略率军从敌人背后发动了一场进攻,奇迹般地转败为胜。出于大胆机智的战略眼光,他还采取行动,率军从土耳其的黑海沿岸出发,一路穿越伊朗西部和伊拉克北部,洗劫了席兹(Shiz,位于今伊朗塔卡卜市)著名的火庙和达斯特格尔德(Dastgard)的霍斯劳皇宫。628 年,希拉克略的敌人霍斯劳二世死后,波斯随即为争夺皇位而陷入了内乱之中,希拉克略终于可以与波斯议和,沿哈布尔河(Khābūr)重新划定了两国旧有的边界。629 年,他利用外交协商迫使波斯军队撤出叙利亚和埃及,并着手在这些新收复的土地上重建拜占庭帝国的统治。在 630 年3月21日,当他将之前被波斯军夺走的圣十字架归还耶路撒冷时,他享受到了人生中*为辉煌的胜利成果。 尽管波斯人被彻底击败了,但他们对巴勒斯坦和叙利亚发起的入侵战争极大地破坏了拜占庭帝国在黎凡特地区的统治。除了战争导致的大量人口伤亡之外,似乎许多说希腊语的精英阶层也迁徙到了较为安全的北非和罗马。 1 战争的破坏十分可怕,尤其对于城镇更是如此,但或许*为重大的破坏还是帝国的传统统治和行政管理在这一地区的缺失。在穆罕默德传道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大部分地区都在波斯帝国,而不是拜占庭帝国的统治之下,直到 630 年,也就是先知去世的前几年,拜占庭帝国才重新在这些地区建立统治。但这种统治很可能是十分松散的,甚至有可能在很多地区拜占庭帝国政府的权威并不存在。许多新一代的叙利亚人并没有经历过拜占庭帝国的统治,也对其毫无记忆,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效忠君士坦丁堡的政权。正当拜占庭帝国缓慢重建统治的时候,曾在六世纪分化叙利亚的宗教矛盾又一次浮出水面。于是,希拉克略皇帝决定采取宗教手段来安抚那些大多反对他的神学主张的基督徒民众。 拜占庭帝国对叙利亚的统治已经延续了五百多年。假如伊斯兰教早五十年诞生,并且穆斯林在六世纪八十年代,而不是七世纪三十年代入侵巴勒斯坦和叙利亚,他们很可能很快就会被击退,当时拜占庭帝国政府还牢牢地控制着这些省份,当地守备十分完善。恰巧的是,在拜占庭帝国与波斯帝国之间造成了严重破坏的大战刚结束不久,穆斯林军队便立刻出现在了这片地区,这一巧合也是穆斯林军队之所以能获得胜利的必要前提。 叙利亚地区或许被战争和瘟疫摧残了,但对于阿拉伯半岛的贝都因人来说,这里仍旧是葡萄酒、油和粮食的原产地。加沙和布斯拉(Bostra)的周边地区则是与沙漠交界的农耕地区,这里经常会有麦加或阿拉伯半岛其他贸易中心的商队来访。 叙利亚对于早期穆斯林领袖来说是一个熟悉的地区,自然也就成了新兴穆斯林军队所要征服的**个目标。有古老可信的文献可以证明,先知本人在开始传道之前就到过叙利亚。在*早的穆斯林将麦加作为圣地之前,位于叙利亚的城市耶路撒冷就是他们的**个朝圣地。与穆罕默德敌对的麦加贵族首领艾布·苏富扬在约旦也拥有财产,比如他在安曼南部肥沃的拜勒加(Balqā)地区就拥有一座名叫古巴什(Qubbash)的村庄,他把这座村落用作商贸基地。 2 因此当穆罕默德在晚年为穆斯林寻找能够提供更多资源的地区时,他自然会望向北方。在这一点上,叙利亚与伊拉克就十分不同,因为在大征服开始之前,新一代伊斯兰精英阶层中很少有人去过伊拉克,他们对这一地区实际上十分陌生。 在先知一生的*后两年中,穆斯林*早对叙利亚的几次进攻规模很小,而且并不成功。如今去约旦的旅客,假如顺着古道“国王大道”,沿着死海东岸的肥沃山脊,从卡拉克向佩特拉一路前进,就会在穆厄泰(Mu’ta)村以南发现那些早期穆斯林英烈的坟墓。这些拥有精致穹顶,周围种植着小树林的坟墓看起来十分现代,但它们似乎的确坐落在穆斯林与拜占庭帝国首次交锋的真正战场遗迹上。629 年,穆罕默德曾向叙利亚的方向派出了一支突袭部队,或许他们只是想在波斯军队撤退后的混乱中趁火打劫。但当这一小支穆斯林军北上国王大道时,他们却遭遇了一队拜占庭军,这支军队中大部分都是当地阿拉伯部落士兵,此时他们正顺路南下去收复拜占庭领土。于是两队人马在穆厄泰短暂交战,穆斯林很快就被击败,被迫逃离了战场,其中还有几位将领战死,被安葬在了我们如今见到的这些坟墓中。在这些当时败逃等待日后卷土重来的穆斯林中,就有“真主之剑”哈立德·本·瓦立德,他后来在征服叙利亚的过程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可谓实至名归。 穆厄泰之败对新兴的穆斯林政权来说是一大耻辱,但穆罕默德似乎并不气馁,仍旧决心继续袭掠叙利亚。630 年,他向希贾兹北部的塔布克发起了一场规划周密的远征,这可能是一场对日后入侵叙利亚的预演行动。在这场战役里获得了有效军事经验的将领中就有阿慕尔·本·阿斯,他在十年后为穆斯林夺下了埃及。毫无疑问,当早期穆斯林高级将领们踏上征服叙利亚的征程时,他们是在成就一项早已由先知穆罕默德发起的事业。 穆罕默德归真后不久,哈里发艾布·伯克尔便立刻向叙利亚发起了新的远征,这场远征标志着穆斯林征服叙利亚的正式开始。在这段时间里,历史事件的发生顺序十分混乱。有大量传统史料记载了大型战斗、小型接战和攻占城池的内容。但事实上我们没办法调和这些由不同的穆斯林编纂者所编写的各不相同的编年史记录内容,而且能为我们提供指导的外部资料也极为罕见。就像伟大的穆斯林历史学家塔巴里在搜集有关大征服的历史叙述时所抱怨的那样:“事实上,关于这项研究*令人烦恼的事情之一,就是在上文中我曾提到的,关于这场战役的日期记载往往各自不一。这种不一致的情形之所以发生,是因为这些战役的发生时间太过相近了。” 3 *终我们只能确定,这场征服运动正式开始于 632 年,到八年后,也就是 640 年,除沿海城市凯撒利亚(Caesarea)以外,整个叙利亚地区都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处于穆斯林的统治之下。下文中的论述主要基于目前公认*为可信的编年史,但对这些材料也应该审慎对待。 这场早期远征的主要目的是维护麦地那对那些定居地区边缘的阿拉伯部落的统治。无论是顺着伊拉克丰饶国土的西部边界,还是沿着埃及的尼罗河谷,沙漠与耕地的分界在不同生态区域之间划定了十分明显稳固的边界线。但在叙利亚,沙漠与耕地之间的边界就不那么明显了。从水源充足的地中海沿岸向东望去,地理景观便愈发干旱荒凉。在两百毫米等降水量线附近(在这条线之外的等降水量线上,年均降水量低于两百毫米)的耕地,没有绿洲的灌溉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这条等降水量线西部的地区则被贝都因人用来放牧和开垦旱田。许多贝都因人也兼职务农,他们既会放牧,也会耕种小块的田地。为了确保叙利亚的阿拉伯人服从伊斯兰政权的统治,穆斯林对拜占庭帝国及其阿拉伯盟友发起了猛烈无情的进攻。他们遵从的正是艾布·伯克尔哈里发和其他穆斯林领袖们精心规划的政策方针:所有阿拉伯游牧民都应当臣服伊斯兰政权,对那些不肯臣服的,就要逼迫他们服从。 据说艾布·伯克尔派出了四支小部队,前往死海东岸和约旦河谷的前线地区独立作战,部队的将领都将战旗挂在他们的长矛上,以作为指挥官的标志。他所选任的指挥官都将在早期伊斯兰政权的历史上占有浓墨重彩的地位。其中一位就是艾布·苏富扬的儿子叶齐德,他还带领着他的弟弟穆阿维叶参与了远征。正如上文中所述,艾布·苏富扬的家族在叙利亚拥有财产,而且他们对这一地区十分了解。在征服叙利亚期间,叶齐德是穆斯林军主将之一,这也方便了他和他弟弟在叙利亚建立自己家族的势力。然而在大征服运动尚未*终完成时,叶齐德便死于瘟疫,于是他的弟弟接任了他的职位。他在大征服期间及其刚刚结束后在叙利亚建立的权力基础,为他日后在 661 年自立为首位伍麦叶哈里发,并坐镇大马士革统治整个伊斯兰世界提供了方便。 艾布·伯克尔任命的另一位在日后拥有长期影响的将领是阿慕尔·本·阿斯。他可能不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但他格外地精明狡诈,可谓早期穆斯林军中的智将奥德修斯。他曾在加沙行商的商贸生涯吸引了先知穆罕默德的注意,于是先知任命他在从麦地那通往叙利亚的道路上向各部落征收税款。据说他率领三千人马开往他了如指掌的地区,这些人中有许多来自麦加和麦地那。 4 他沿着红海海岸行进,直抵亚喀巴湾湾岬,然后转而向西,在约旦和以色列之间名为“阿拉伯谷”(Wadi Araba)的大片沙漠中扎营。从那里出发,他们又沿着陡峭的山崖登上了内盖夫高原,向加沙的海岸前进。到达加沙后,阿慕尔与当地守将发起了谈判,目的很可能是索取金钱,根据一则传说的描述,就在他们谈判时,拜占庭总督还试图趁机擒获他或杀死他。*终在 634 年 2 月 4 日, 5阿慕尔带领他的部下在加沙附近一个叫作达青(Dāthin)的村庄击败了一小股拜占庭军队并杀死了他们的指挥官。阿拉伯人的胜利立刻就获得了反响。捷报传得很快,据说就连凯撒利亚附近也有犹太人社区闻声公开庆祝拜占庭军官的死亡和帝国权威受辱。 6 穆斯林在达青取得的胜利或许规模并不大,却使拜占庭帝国对来自南方的新威胁警惕起来。当时拜占庭军的总指挥是希拉克略皇帝。此时希拉克略已经年逾六十高龄,他明显不是一个沉湎于君士坦丁堡奢华宫廷生活的贵族,而是一个惯于在战场上攻坚克难,拥有大量军事经验的军人。此时的他正处于权力的巅峰,就在穆斯林**次袭扰叙利亚的时候,他才刚通过将圣十字架归还耶路撒冷庆祝了自己的重大胜利。希拉克略从来没有亲自率军对抗过穆斯林军(穆斯林哈里发也没有亲自率领过伊斯兰军队),而是坐镇战线后方的霍姆斯和安条克两城指挥行动、任命将领及签署军令。阿拉伯文献中对希拉克略的描述十分有趣。 7 在阿拉伯人的记载中,他以足智多谋、能预测未来闻名。在一个故事中,麦加贵族艾布·苏富扬讲述了他们与一群商人到达叙利亚时是如何觐见希拉克略的:“当时希拉克略刚刚击败波斯人,将他们逐出国土,并夺回了他们之前抢走的圣十字架……希拉克略徒步走出了他的大本营霍姆斯城……去圣城祈祷。人们为他铺上地毯,并在地毯上撒上了芬芳的香草。当希拉克略到达耶路撒冷时,他与拜占庭贵族们一同祈祷。” 8在这个故事中,尽管他身为胜利者,却被描述得十分谦卑虔诚。 在一些逸事传闻中,据说希拉克略意识到了穆罕默德的伟大,如果不是拜占庭贵族的极力反对,他甚至差点能成为一个穆斯林。对于阿拉伯人来说,希拉克略就是拜占庭帝国抵抗伊斯兰军队入侵的关键标志性领袖。他通常被描述得十分高傲独断,但他有时也会先于他的谋士和臣子们发现穆斯林军实际上有多么强大,并且意识到敌人将会胜利。阿拉伯史料中对希拉克略的记载并不完全是脸谱化的负面形象:他是一个悲剧人物,因为他没能皈依伊斯兰教,他的事业便被耻辱地断送了。 到这段时间为止,穆斯林对叙利亚的袭击规模总体来说并不比边境冲突大多少。哈立德率领约五百名士兵穿越叙利亚沙漠的事迹在历史和传奇中被广为传唱:9阿拉伯史料称赞了他惊人的坚忍,现代学者也认为他是一位战略大师。 10很多故事都讲述了他如何为将士们提供饮水:让军中的一些骆驼喝下超量的水,绑住它们的嘴巴让它们无法咀嚼草料,日后一头头杀掉它们,从它们的腹中取水。另一些故事中,哈立德与他的将士们蹒跚行军时,出于极度的干渴,他询问一个曾经来过这里的部下拉菲(Rāfi)是否知道哪里有水。拉菲回答说水源近到触手可及:“继续前进,直到看见两座像女人乳房一样的小丘,我们去那里。”当他们到达那里时,他让他们找到一丛形状像男人臀部的荆棘丛。于是他们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却只找到了一截树根,并没有发现灌木的痕迹。但拉菲告诉他们就是这里没错,要他们在这里挖掘。于是很快他们就挖到了一片潮湿的土壤,获得了一点清甜的淡水。拉菲为他的发现深感宽慰,对哈立德说:“真主在上,长官,我已经有三十年没来过这片水源了。只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父亲带我来过一次。” 11然后故事继续道,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出击敌军,而敌
作者简介
休·肯尼迪(1947—),英国历史学家、学者,毕业于剑桥大学,主要研究领域是伊斯兰教早期的中东、穆斯林西班牙、十字军东征。他在1997—2007年担任圣安德鲁斯大学的中东史教授,2007年之后担任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的阿拉伯学教授。著有《穆斯林西班牙与葡萄牙》(Muslim Spain and Portugal)、《拜占庭与伊斯兰早期的中东》(The Byzantine and Early Islamic Near East)等书。 孙宇,毕业于河北民族师范学院英语翻译专业。对于中世纪史、晚期古典史和伊斯兰世界古代史有较深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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