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成长:创新教育新思维

**章 小布什的“达标”到奥巴马的“达标 +成长” 中国是世界**大石油进口国，但中国花费外汇进口*多的却不是石油，而是芯片。据海关总署数据显示， 2016年中国芯片进口金额为 2 270.26亿美元，同期中国原油进口金额仅为 1 164.69亿美元，芯片进口金额大约相当于原油进口金额的两倍。美国、欧洲国家、日本都对中国实行高端芯片禁运，中国花钱也买不到高端芯片，否则，芯片进口额会更大。前商务部部长曾经在巴黎对法国企业家说：中国出口 8亿件衬衣，才换回一架空客 380飞机。（根据中新社报道）根据汽车市场调研机构 Focus2Move公布的数据，全球汽车按市场占有份额， 2018年世界**的汽车品牌是大众，第二到第十依次是丰田、雷诺、通用、现代起亚、福特、本田、菲亚特 -克莱斯勒、标致 -雪铁龙、铃木。前十位中，没有中国的汽车品牌。 实际上，美、德、法、日控制着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高端科技专利。甚至在“金融危机”的困难时期，美国也一直坚持对华高科技禁运，并施压欧盟维持对华高科技禁运。贸易战，*终是教育战、人才战。 改革开放的 40年，是中国经济“爬坡”的 40年，从低端的衣服、鞋帽、玩具，逐渐爬到高端的手机、电视、汽车、高铁，从下游向上游爬，从低端向高端爬。“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向上爬，越艰难，阻力越大，技术门槛越高，被封堵得越厉害。越往高端，贸易战越体现为人才战。人才，只能靠教育来培养。 美国在全球经济领域处于利润丰厚的上游，这与美国比较成功的创新型人才培养机制密切相关。美国的学校不仅培养了比尔·盖茨、乔布斯、扎克伯格等一大批科技和商业精英，还培养了一大批诺贝尔科学奖的获奖者，这使美国一直在科技领域保持着领先地位。 因此， 2014年 6月 9日习近平主席在中国科学院第十七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二次院士大会上强调：“面对科技创新发展新趋势，世界主要国家都在寻找科技创新的突破口，抢占未来经济科技发展的先机。我们不能在这场科技创新的大赛场上落伍，必须迎头赶上、奋起直追、力争超越。”为了爬坡，我们不能再延续“组装发展战略”，不能再延续“市场换技术战略”。 40年的教训是：我们失去了市场，却没有换来核心、高端技术。因此，李克强总理在 2013年 7月 16日的经济形势座谈会上强调，要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以调结构为着力点。 因此，温家宝同志于 2010年 5月 4日在北京大学讲：“钱学森之问对我们是个很大的刺痛。 ”所谓“钱学森之问”，是指钱老生前在各种场合不止一次提出的问题：为什么我 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 每一位足球、篮球、乒乓球教练都知道，为了战胜对手，一定要研究对手的长处，且一定要学习对手的长处。 在今天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我们更应该努力研究和学习对手的长处。或许，美国教育改革从小布什的“达标模型”到奥巴马的“成长模型”的发展，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启发和借鉴。 1.1　美国《初等和中等教育法》 长期以来，美国在精英教育方面是成功的，这与其宽松的、非竞争的教育环境有关。这种宽松的教育环境，使孩子的好奇心、探究欲和创造力得到保护。美国学校从小就注意发展孩子的审辩式思维（ critical thinking），鼓励孩子的独立思考和质疑精神，注意保护孩子的个性和兴趣。“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也正是这种宽松的、非竞争的教育环境，使美国学校中出现了一大批“掉队”（ left behind）学生或“差生”。 43-17=？ 48/3=？在中国的小学毕业生中， 5秒钟内不能做出正确回答的比例可能不足 5%；在美国的小学毕业生中， 5秒钟内不能做出正确回答的比例可能高达 50%。 这种局面显然不利于美国的人力资源开发，不利于社会稳定，美国社会长期受到贫困、犯罪、吸毒等问题的困扰。为了改变这种局面，在林登 ·约翰逊总统的推动下，作为“向贫穷宣战”努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国会通过并颁布了《 1965年初等和中等教育法》（ 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 Act of 1965，ESEA）。其后，修订 ESEA就成为历任总统所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 1992年克林顿总统当选以后，主持了对 ESEA的一次较大的修订，经过修订的 ESEA被命名为《 1994年美国教育改进法》（Improving America’s Schools Act of 1994），由国会通过并颁布实施。与此同时，国会通过了《美国教育 2000年目标法》（ Goals 2000：Educate America Act）。克林顿主持修订和制定的这两部教育法案完全保持了 ESEA“扶助弱势”的基本宗旨，并进一步强化了教育领域的中央集权。这次修订的突出特点是明确了“时间表”和改革目标，明确、具体、详细地规定了到 2000年美国教育需要实现的目标。 1.2　小布什的《 2001年一个都不能少法案》 2000年小布什总统首次竞选的主题是教育改革。在每次竞选过程中*重要的一项活动是两党的全国代表大会。2000年夏天，在费城举办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小布什被正式提名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大会的主席台被布置成一间小学教室，安排了一些学生坐在主席台上的“教室”中。这一安排突出了小布什的竞选主题：教育。 2001年 1月 20日，小布什宣誓就职，成为美国第 43任总统。 1月 23日，他就推出了被称为“一个都不能少”（ No Child Left Behind，直译为“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教育改革方案。 2001年 12月，美国国会通过了小布什总统主持修订的新的 ESEA法案，新法案被命名为《2001年一个都不能少法案》（ No Child Left Behind Act of 2001，NCLB）。法案的**句话是：“这是一个以问责、灵活性和选择性填平教育成就水平鸿沟从而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法案（ An act to close the achievement gap with accountability, flexibility, and choice, so that no child is left behind）。”其后，美国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教育改革运动，“一个都不能少”的口号家喻户晓，“一个都不能少”的教育改革在法律的保护下稳步推进。 NCLB教育改革*核心的理念是“达标”（ pro.cient）和“问责”（ accountability）。达标，就是要求所有学生都要完成规定的学习任务，达到规定的知识掌握水平和能力要求。具体的措施是要求各州在三年级到八年级进行州统考，在高中的一个年级（一般是十年级或十一年级）进行统考。要求所有的学生都达到*低的能力和知识要求。如果有学生不能达到要求，出现“掉队”情况，就要对学校和教师进行问责。 在推动教育改革方面，小布什是非常认真的。 2001年“9·11”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小学教室中给小学生朗读课文。当助理向他报告了恐怖袭击的消息后，他仍然坚持读完了课文。 2004年，他在连任竞选中受到民主党竞选对手克里（ John Forbes Kerry，2012年曾担任奥巴马政府的国务卿）的严峻挑战。尽管小布什以子虚乌有的“大规模杀伤武器”为借口挑起的伊拉克战争在美国很不得人心，但他所推动的教育改革使他*终获得连任。 虽然 NCLB在解决学生“掉队”方面的效果明显，但也带来一些新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是给教师和学生都增加了很大的压力，考试开始成为学校日常工作的指挥棒。在问责的压力下，许多中小学都不同程度地采取了应试措施。州统考科目在时间、资源、教师等方面得到加强，其他非统考科目，包括美术、音乐、体育等，则被削弱。为了达标，不少中小学延长学校上课时间，放学后补课，缩减学生休息时间，这样做既增加了学生的负担，也增加了教师的负担。“应试教育”束缚了教师的创造力，不利于教师的创造性发挥。“应试教育”造成的竞争性教育环境也不利于优秀学生的自由发展，甚至可能使优秀学生的好奇心受到挫伤。更重要的是，许多学生无法达标。根据 NCLB法案的规定，在对教师和学校问责时，要求努力使所有学生都达到*低限度的掌握程度，联邦和州教育部门以统考成绩的平均分和低于某一特定分数的学生比例对学校进行问责。NCLB法案从 2003年起正式施行，根据法案的要求，到 2014年各学区和各学校都要使全体学生达标，实现“一个都不能少”的目标。但是，实际情况是，无论怎样降低考试难度，无论将标准定得怎样低，总有一些学生的成绩不能达标，甚至与标准要求相差很远。 伴随 NCLB改革的推进，“应试教育”的弊端也越发明显。因此，小布什的教育改革遭到一些教育专家的批评，尤其是遭到来自基层教师的抵抗。 1.3　奥巴马的《让每个学生成功法案》 作为一个民选总统，与小布什总统一样，奥巴马绝对不敢对教育问题掉以轻心。奥巴马于 2009年 1月 20日宣誓就职， 2月 17日就签署了《 2009美国复苏与再投资法案》（ American Recovery and Reinvestment Act of 2009），并提出了自己的教育改革口号“力争上游”（ Race to the Top），还签署法律拨款 43.5亿美元建立了“力争上游基金”，支持各州的教育创新。 NCLB改革旨在扭转大批学生的“掉队”问题，但改革带来的“应试教育”却伤害到了优秀生的个性发展，束 缚了教师的个性化创造。怎样在“救济后进”和“保护优秀”之间保持平衡？怎样寻求二者之间适度的妥协点？这是奥巴马在焦头烂额地应对乌克兰、叙利亚、朝鲜等一系列紧迫问题的同时，一直关注的问题。 经过参众两院长期的讨论和两党沟通，美国国会终于在 2015年 11月 19日就 ESEA的修订达成一致，经过修订的新法案被命名为《让每个学生成功法案》（ Every Student Succeeds Act，ESSA）。12月 10日，奥巴马签署了新的教育改革法案，此法案将取代已经施行 14年的 NCLB法案。 新的 ESSA法案的**个突出特点是“减负”，改变了 NCLB法案中联邦政府对学校严格的考核评级制度，减轻了学生、教师和学校的压力和负担。奥巴马承认 NCLB改革的目标是正确的，也确实整体提升了教育质量。但是，应试教育也带来了明显的负面效果。新法案保留了阅读、数学和科学科目的州统考，同时鼓励各州、各学区、各学校开发并实施灵活、适用的多元评估方法，强调对学生审 辩式思维和创新能力的评估，既不是仅仅依靠考试分数进行评估，也不是仅仅考查知识记忆。 新法案的第二个突出特点是“权力下放”，结束了由联邦教育部主导的、以测试成绩为基础的问责制，代之以州问责制，将教育控制权力归还给各州和地方学区。 在“减负”和“放权”的同时，新法案并没有放松对“掉队”问题的关注。 ESSA规定，根据各州自己界定的评估分数，处于底部的 5%的学校，毕业生少于 67%的高中，弱势群体学生学业成绩始终不佳的学校，可以被州政府接管。 关于自己的教育理想，奥巴马说：“通过这个安排，我们再度确认美国根本性的理想—让每一个儿童，不论他的种族、家庭收入、背景，不论他的邮政编码，不论他所居住的地点，都能获得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 2013年上映的《纸牌屋》是一部热播的美国电视剧，描写了一位来自南卡罗来纳州的民主党众议员通过残酷的政治斗争*终成为白宫主人的故事。在这部电视剧中，涉及了国际关系、劳资关系、种族关系、石油贸易等一系列 的政治经济问题，但是，着墨*多、贯穿全剧的却是教育改革问题，其故事原型正是小布什和奥巴马的教育改革努力。从此剧中也折射出教育问题在美国总统心目中的重要性。 1.4　以“达标 +成长”完善“达标” 强调“一个都不能不少”的 NCLB法案与强调“人人成功”的 ESSA新法案的一个重要区别是以“成长”概念补充和完善了“达标”概念。实际上，由于许多学生不能达到*低知识和能力要求，早在 2005年，小布什政府的教育部长、 NCLB法案的主要推手玛格丽特·斯派林斯（Margaret M. Spellings）就提出不仅要评估掌握程度，而且要考虑考试成绩的改善和学生所取得的进步，要对“增值”（ value added）和“成长”进行评估。*初，成长模型只用在差生群体，从 2008年起，美国各州的问责中就逐步增加了对所有学生成绩进步的评估，即“成长评估”。到 2011年，美国至少有包括阿拉巴马、亚利桑那、阿肯色、佛罗里达等在内的 16个州在教育问责中采用了某种成长模型。 新法案 ESSA于 2015年在参众两院通过，于 2018年开始正式实施。根据 ESSA，美国各州对学校的问责有了更多的自主权，与此同时，各州也在问责中加大了评价学生成长进步的比重。今天，美国的许多州都采用了某种成长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