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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唱三叹一唱三叹

一唱三叹一唱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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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55910190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249
  • 出版时间:2020-08-01
  • 条形码:9787555910190 ; 978-7-5559-1019-0

本书特色

水平的作品别具一格,为乡土小说提供了新的经验。 ——陈忠实(著名作家) 三晋才女葛水平,响鞭甩出惊世名。 ——莫言(著名作家) 葛水平行走在北方。北方对于葛水平不止是一种地域,更是一种气质和格调。北方的大地磅礴而血性。她生于斯,长于斯,她的表达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一个健全生命的强大底气与活力。没有献媚取宠,没有搔首弄姿,没有张扬跋扈,没有无病呻吟。沉着静默的外表下涌动着激越的弦歌,平易质朴的乡土化叙述中闪烁锤炼和诗意的锋芒。 ——陈世旭(著名作家) 葛水平是乡村精神的守护神。她像一只在田园上飞翔的夜莺,不断地为乡村的芬芳而歌唱。但她有时又像是一只啼血的杜鹃,为了乡村正常的时秩而奔走呼号。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充溢着乡村田园的诗意,这不是传统士大夫的诗意,而是生活在乡村土地上的一位女孩在她的想象飞升起来后而获得的诗意。 ——贺绍俊(著名文学评论家)

内容简介

当代女作家葛水平的散文境界开阔,情思浓郁而又轻灵自如,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她的文字在时间与生活中徘徊、流连,似一曲人与自然的苍凉之歌萦绕耳边,故乡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无不充满了记忆中的亲切,回忆中的感伤……作家曾自称是一个“被城市遗弃的孩子”,她文字的底色,正是对乡村的回望,具有柔软的性情和坚韧的质地。她的散文就像一只在田园上飞翔的夜莺,不断地为乡愁而歌唱。 本书为“小说家的散文”丛书之一。

目录

辑一 看戏去

一座戏台改变了村庄天空的颜色

长袖曼舞的时光

二胡的弦乐铺满大地

走过铁匠铺手心就热了

一碗面的乡愁

花骨朵破胸而出


辑二 窑里窑外

南下干部葛启顺

黄昏的内窑

窑里的乡下男人

秋苗和石碾磙干大

痴情的小厌物和它寄生的爷

一个人的村庄

驴是兄弟

善陀,一个消失的村子


辑三 俗世中修行

脊上琉璃寂寥月

如意宝啊,莲花哟

终究不是人家

隋唐的一个注释

在寺庙的阳光下微笑

诗人的骨头

门前福喜

寺庙中的精神诗藏


辑四 文字时光

赵树理永远是一个高度

怀念那迎风奔跑的年龄

故乡装满了好人和疯子

活水养命

活着就是一种壮举

——一幅画作的开始与结束

某年的夏天日志

黄草纸,水蛇腰

讨酒喝

难得文人不正经

力量在民间

流水亘古


展开全部

节选

难得文人不正经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如今郎骑竹马渐渐远,远的过程就是一切。怀旧,是人的通病,也是人的不正经,这些年很盛。说白了,不正经,是刻意营造一个自由宽松的环境,去想象历史,调侃生活。当下中国传统秩序严重退化成“一本正经”,从一个层面上展示了民间情怀的瓦解,另一个层面上又和政治衔接得紧张;再一个是怀旧风泛滥时,很多时候人会变得“醉生梦死,百无聊赖”。其实,“一本正经”和“不正经”就差那么一丁点。前者,毫无人味,有生活崇高志向作怪;后者,有人性解放,看淡衣食苦而风情不减。前者,把天下早已经整明白了的道理拿起当思想说;后者,则是把社会和那个常与社会打交道的神经,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不正经,林林总总,俯拾即是闲言话语,和文人的情怀有关。文人坚守的领域,一直有一层神秘的面纱。在他们文字的不同叙述中,似乎仍然是中国*后的精神和道德堡垒,仍然怀有和民众不同的生活信念或道德要求,仍然生活在幻影和恶作剧当中。在主流中叙述故事,却不是故事中心,蠢蠢欲动又方向不明的社会里,文人的性子不能够尽情张扬,在社会的消费欲望中开辟发展新的领地,这个领地里的文人越发拿不正经当情趣了。 古时民间饮食是有规矩的,两宋之后百姓才有了一日三餐制。在此之前,按礼仪天子一日四餐,诸侯一日三餐,平民两餐。西汉时,因叛变被流放的淮南王曾接一道圣旨,就专门点出,“减一日三餐为两餐”。普通平民日常饮食能从两餐到三餐,*欣喜的是文人。 把饮食描写融入吟咏的诗词歌赋中,苏轼的“不正经”决定了他的情趣。他写有《东坡羹颂》《猪肉颂》《老饕赋》《试院煎茶》《和蒋夔寄茶》等。饭饱生余闲,他见人家妇人卖饼利少,心血来潮帮卖饼妇人写下了广告诗: 纤手搓来玉色匀, 碧油煎出嫩黄深。 夜来春睡知轻重, 压匾佳人缠臂金。 “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那个时代的苏东坡,有失意的处境,没有失意的人生。有一道菜叫“东坡肉”,既是居士又吃肉,可说是人生修养的一个范例。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起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不正经的贪吃改变了苏东坡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事情,历史才让他长久活在了当下。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被前人称作以孤篇压倒全唐。那一句“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真叫把风月推向了四级之高。闻一多曾给这首诗极高的评价:“在这种诗面前,一切的赞叹是饶舌,几乎是亵渎。”又说:“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从这边回头一望,连刘希夷都是过程了,不用说卢照邻和他的配角骆宾王,更是过程的过程。”闻一多1925年留学归国,走下海轮的刹那,他难以抑制心头的兴奋,把西服和领带扔进江中,看着它们漂向西方,他的中国身子急切地扑向祖国怀抱。 我见过出土的唐代陶俑仕女,乍一看就很温暖,暑气撩人的样子。元稹诗句“藕丝衫子柳花裙”,欧阳炯诗句“红袖女郎相引去”,能看出唐代文人喜女子红装,喜媚俗。清风朗日,虢国夫人身着描有金花的红裙,裙下露出绣鞋上面的红色绚履,走在长安郊外晒富,倦意来了,几个肥肥的女子,停留在日头晒不到的凉亭下饮酒,一幅挥汗而就的奇异画面,酒喝到火候,哥哥妹妹鱼水情深的样子。盛唐的音乐文化在与各民族的音乐文化融合后,发展兴盛到了历史顶峰。如是说文人不正经那份开放,不如说不正经那口酒和女子胸口前的大朵牡丹。 历史上不正经的文人被女人怀念的多了,比如北宋词人柳永,是一个具有艺术家气质的词人,他风流、落拓而又饱富才情。只是他那个时代,入仕是所有文人追求的核心目标,也是文人唯一的出路,因此艺术也要为之服务。那些在文坛执牛耳的领袖都能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所以柳永虽有令人敬佩的才华,也只是用于花街柳巷。柳永*后家无余财,死后被一群妓女送葬。如果不是那活着时“不正经”的深广情怀,怎么能在历史上独成风景? 喜欢看文人不正经的书屋。文人的书屋安适独立,于世间纷乱争逐之外,不一定大,有书足可以裹卷文人的气场。 丰子恺先生在他的“缘缘堂”里写作、画画,多少打击和创伤能够伤及他那颗善良的心?他的心一定具备了自给自足的本领,不然他不会给自己的书屋起名“缘缘堂”。他不露声色地点化着凡尘俗世中心乱意迷的人们,他是可以在乱世中获得文化定力的那种。看看先生的漫画,便知先生有多么“不正经”。他让一个孩子尝试雪花膏、牙膏的味道,他就想告诉世人,不为执着还为洒脱,人就这样一天天在无知、有知中把自己堆叠成了历史。 文人在历史上一直处于寂寞之中;又不甘寂寞,努力地在社会空间中寻找自身的位置,确立话语权,寻找容身之地。文人率直,有一种莽撞地介入现实的力量。文人的不正经应该算是社会角落里的一朵奇葩。 现实生活并不是一般意义的一本正经,适用性太强的俗世,很容易激发人的功利体系,太正经的文人在此间活着,既不能真正的精神独立,又不能真正的空间独立,有几个字支着,很容易“看不惯一切”,很容易营造出一个“偏静”之境。中国文字在当代中国实用性中一直处于衰变过程,自己的书屋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点“不正经”。 文人活在精神田园里*典型的代表人物是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看他那“桃花源”似的生活,千百年来,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王胄贵族,都在声色犬马的天地间念叨这种生活。现代社会,农民都不能够守节,真要让文人过这样的生活,恐怕文人不比农民强。 见过许多书屋的叫法,“人境庐”“双忘斋”等,无非是“堂”“斋”“轩”,所有的出现形态大都是从古文人的文章中获得启悟。什么样的名字能有丰子恺的“缘缘堂”好呢?什么样的名字能有鲁迅的“三味书屋”好呢?什么样的名字能有郁达夫的“风雨茅庐”好呢? 岁月粗糙如煤渣,又粗糙了多少情怀?“朝来风色暗高楼,偕隐名山誓白头。好事只愁天妒我,为君先买五湖舟。”郁达夫与王映霞,这对“富春江上神仙侣”到*后变成在泪眼中争吵度日的夫妻,寂寞一旦被世俗化,郁达夫也只好不正经地拿起笔,饱浸浓墨,在那衣衫上大写“下堂妾王氏改嫁前之遗留品”而已。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不喜欢文人的山水画,而偏好人物画。再好的山水,也明知人家是在取法宋人、元人,也具备了雄浑沉稳一格,可我偏就不喜欢。可能是住在太行山上,看多了自然山水的缘故,看那雨淋山崖皱的样子,一看就是为画画走进山中的,少了纵酒放笔、任气使才的性情。喜欢看文人的人物画,喜欢那一脸的人事之渺小、天地之唯我的样子,很耐琢磨。 文人不正经是俗世的窗口,有呼吸,有体温,有古今。看看当下社会闹腾得多有阵势,闲余看看文人不正经的文字,文人说:看看吧,看看吧,阳世哪里有鬼,鬼都在人心里藏着呢! 文人里的字画*难求的,大家认为是贾平凹,其实是错误的认为。平凹老师的字很好求,只要你和他“不正经”。那一年去四川郎酒集团开笔会,酒桌上我说:“平凹老师,外界对你评价不好呀,都说你小家子气。”他说:“我哪里小家子气了?”我说:“比如想求你字……”没等我把话讲完,他急忙说:“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回去就写好寄给你。”果然,半月后收到十个大字:“凤栖常近日,鹤梦不离云。”和一个人正经,怎么可以求得到他的字呢? 文人大多喜竹子,由喜而画。画竹可以写实,可以写心,来得快,有文人难得的高雅在纸上。我一见难得的高雅就想到了难得的流俗。能画好竹子的人是有画者骨格在里面,竹影疏朗,看似画得自在,却能看出笔头生拙老辣,意态清新俊逸。风流才子唐伯虎曾在一扇面上画了竹子,铺纸蘸毫,他的画如何?倒是《画竹诗》:“一林寒竹护山家,秋夜来听雨似麻。嘈杂欲疑蚕上叶,萧疏更比蟹爬沙。”可说是“流俗”得太不正经了。王维有“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之句,与《黄冈新建小竹楼记》有一比,王维是唐时难得高雅的诗人。不是所有的文章都说竹子是好东西,也有骂的:“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人是个怪物,多少好诗句我没有记住,偏偏这尖酸、不正经,反倒鲜活在我心里。 古今能说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只有苏东坡一人。“门前万竿竹,堂上四库书”,只为了确证一件事——不可一日眼中无竹。可知他的另一面不正经呢,“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一个“压”字,道尽无数未说之语。 我的书房里挂过一幅字,不是名家写的,是很普通的一位友人应我的要求写下,八个字:“真水无香,假山有妖。”我喜欢这八个字。如今人到中年,觉得越发难以正经,倒不是想“玩世不恭”,实在是对自己很难正经。我不是名人,但知道名声卓著的人都有点“不正经”。看卢梭、托尔斯泰、雨果,包括我们的鲁迅。周先生给许广平写信是这样的:“广平兄,我是你的小白象呀!”那年他四十四岁,长得又老又黑又瘦。 几年前在京看电影《东邪西毒》,东邪带着一坛新酒,从绿色遍染的东边,到风沙干烈的西域,送给那里的西毒。一坛酒,一世人,就只为了一个女人——桃花。桃花是以此试探西毒的真心,东邪是借此一睹桃花的芳容,西毒是为了从此得到桃花的消息。一年一次,坛底见空。极喜欢导演王家卫那句把心掏走的台词:“今年因为五黄临太岁,周围都有旱灾,有旱灾的地方一定有麻烦,有麻烦,那我就有生意。我叫欧阳锋,我的职业就是帮助别人解除烦恼的。”王家卫的电影有一种文人在美学上,甚至空间关系、人际关系上自己的解释,有些不正经地强调诗情画意。 我喜欢庄子的一句话:“天地岂私贫我哉?”但,这句话一时没有想好请哪个不正经的文人来写。

作者简介

葛水平,作家,1966年生于山西省沁水县。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活水》《裸地》,中短篇小说集《守望》《喊山》《地气》《过光景》等,散文集《我走我在》《河水带走两岸》等,剧本《平凡的世界》。曾获鲁迅文学奖、赵树理文学奖、中国女性文学奖、冰心散文奖。现为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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