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土豆与《斗破苍穹》

**章 少年成名与一书封神 1.天蚕土豆其人 对于90后、00后而言，天蚕土豆和《斗破苍穹》算得上一个记忆共同体了，尤其是男生。 然而，创造这个笔名和这部网络男频玄幻类经典之作的作者本尊，与他当时的主打读者群年龄相差得实在不多。这位原名泯然于众的“李虎”先生，1989年12月28日出生于四川德阳，离1990年元旦只差四天。 “天蚕土豆”这个笔名正如网络其他“大神”一样，光怪陆离却也定有出处。望文生义的人，多半以为这个笔名是“天蚕”和“土豆”两种物质的结合，但四川人一看就知道，“天蚕土豆”是四川的一种民间小吃，即将土豆去皮油炸而成的“薯条”类食物，因其切炸成的形状恰似天蚕而得名。生活中，年轻人和小孩特别爱吃，李虎就灵机一动拿来作笔名，一派少年心性。 从个人的创作年表上看，天蚕土豆的网络小说创作之路开始于2008年4月的《魔兽剑圣异界纵横》，这是一部在起点中文网连载、归类于“异界大陆”的魔幻小说，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一部游戏《魔兽争霸》衍生而来的“同人文”。有关于此，天蚕土豆在回答记者采访时曾有一段比较详尽的表述：“我的**部小说《魔兽剑圣异界纵横》的主人公‘剑圣’实际上是魔兽游戏的一个角色，在玩游戏时我深深喜欢上了这个人物，心里只想把他塑造出来，这样就开始了写作。刚开始完全是凭着兴趣和激情，只在自己的QQ邮箱写，根本没想过去网上连载赚钱什么的。”① 令我关心的是2008年。这个年份首先跟天蚕土豆自己的年龄、身份有必要做个对位的考证，背后有些东西值得一说。另外，这个年份对于中国人、四川人记忆尤深——在4月天蚕土豆于起点中文网开更《魔兽剑圣异界纵横》后的一个月，2008年5月12日14点28分，汶川大地震，面波震级达8.0Ms、矩震级达8.3Mw，破坏地区超过10万平方公里。 首先是那一年的天蚕土豆，十九岁，他过去的说法是“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②，而在回复笔者的问卷时，则是说“应该算是在中专毕业的时候开始创作的网文吧，那时候正好是2008年，那一年创作了《魔兽剑圣异界纵横》，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步入网络文学的世界”。通过《魔兽剑圣异界纵横》这部处女作，天蚕土豆得到了网络作家的**笔稿费：“记得**次收到的稿费才4000元，虽然当时已经不少，但和现在比起来弱爆了。”③“（他）几乎是父母眼中的问题少年，直到他在起点上写**部作品《魔兽剑圣异界纵横》每月有稳定的稿费收入时，他们才相信在网上写小说也是个不错的职业，因为每月5000元在本地已经算是高收入了。”④《魔兽剑圣异界纵横》*终使天蚕土豆成为了起点中文网的年度新人王。 一年之后的2009年4月，天蚕土豆开更《斗破苍穹》这部为他带来真正“封神”意义的成名作、代表作。他在回复笔者问卷时的说法是：“至于成为全职作者，则是《斗破苍穹》的时期了，因为那个时候稿费比较稳定了，这才有了成为全职作者的打算。”而所说的“稿费比较稳定了”是多少呢？他答：“**个月的稿费达到了四五万左右，比我的**部小说《魔兽剑圣异界纵横》多了将近十倍，后来这个稿费也越来越高，*高的时候稿费甚至能有一月百万。” 自2003年10月起点中文网成功运营网络文学VIP收费阅读模式，到2008年“盛大文学”成立，以资本的力量收购和投入到网络文学全产业链的开发，2009年，起点中文网的代表性作家中“已诞生十位年薪过百万的网络作家，年收入十万以上的则有近百位”①，而进一步的收入井喷来自2010年5月中移动手机阅读基地在杭州成立，很快地，网络作家中年收入逾千万的作者产生了——天蚕土豆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的《斗破苍穹》恰好是在2009年4月至2011年7月的网文产业窗口期、红利期中创作和走红的，这也就出现了他说的“*高的时候稿费甚至能一月百万人民币”。这些都是促成天蚕土豆全职写作的背景和契机。 与天蚕土豆彼时的年龄结合起来看，我们可以说，他是开启了网络文学低龄化写作尤其是全职写作（辍学）的一位典型。当时网络文学的全面主流化并未实际到来，不光是社会对网络文学、网络作家的认识是有限的、片面的、略为负面化的，就是与网络文学直接有关的作家协会等专业组织、文学界、研究界都将网络文学总体上划归“另册”，存而不论或者嗤之以鼻，接纳它们的主要是网民中的拥趸者——网络小说的“粉丝”，还有就是敏感的、追逐利润的产业和资本。这与2014、2015年后对“网络文艺”的政治认可、顶层重视后的主流化不可同日而语。在天蚕土豆成名的2009年，他仍然是位年轻的先行者和成功者，昭示了网络文学低龄化写作的一条生存路径即时代给予的一次窗口效应。 其次是，2008年发生的举世震惊的汶川大地震对天蚕土豆有何影响？身处四川德阳刚刚拉开处女作《魔兽剑圣异界纵横》连载序幕的天蚕土豆如何继续他的写作、他的梦想？当时处于何种状态、何种心情？—— 2008年汶川大地震期间我刚好在家乡德阳，这期间每天还在网吧忙着写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