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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59829474
  • 装帧:一般纯质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26cm
  • 页数:392页
  • 出版时间:2021-03-01
  • 条形码:9787559829474 ; 978-7-5598-2947-4

本书特色

从苏州吴江走出来的父亲,带着激情与豪迈,投身到血与革命中;身为老上海银楼富家小姐的母亲,复旦大学毕业,勇敢大方,目光坚定。在豪情退却后的老迈岁月,众多无言的沉默时刻,子对父的理解与了悟,成为回望之中温暖的、永恒的印象。 茅盾文学奖得主金宇澄继《繁花》之后的又一力作,一纸家族回忆录,以数万言父母笔记、数百幅老照片及历史档案,回望上个世纪父母亲在那不平凡的年代里,各自的人生际遇。金宇澄的文字一贯冷静克制,于浮华散尽处,透出一股不凡的厚重。《回望》舍弃心理层面的幽冥,直展当时的书札原件,一切拨云见日,去除建构,悉数交予读者去感受。

内容简介

他,家道中落的江南子弟,地下情报工作者,蹲过日本人和国民党的监狱; 她,老上海银楼的千金小姐,复旦大学毕业,进步青年; 我的父亲母亲,相逢在那个热血澎湃的峥嵘岁月 后来,就有了《繁花》中“阿宝爸爸”“阿宝娘”…… 《回望》是著名作家金宇澄的传记文学作品,采用三种不同的叙事角度,讲述了作者父母辈的故事,成为金宇澄继《繁花》之后的第二部重要作品。这正是金宇澄父母的故事,也是他们那个时代人们的故事。 本次修订版采用法式软精装,封面大红麻织纸手感上品,内文书信草絮纸,年代感扑面而来,更有新增数万字父亲笔记 、折页大事年表,并附录长篇对话集透析金宇澄的写作观。

目录

一 我父母

二一 黎里·维德·黎里

一七七 上海·云·上海

三五九 我们回望

三六九 附录·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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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一切已归于平静 母亲说,我父亲喜欢逛旧家具店,一九四八年在苏州买了一个边沿和四脚透雕梅花的旧圆桌、一个旧柚木小圆台,请店家刨平了台面,上漆,木纹很漂亮。 梅花桌子在一九六六年被抄走,柚木圆台一直在家,现放着我的笔记本电脑。 一九九〇年,父亲在卢湾区一旧家具店橱窗里看到有三张日式矮桌,样式相同,三张叠在一起。他走进店堂,穿过旧家具的夹弄,看这三张暗褐色的桌子。店老板一般很“识相”,注重来客年龄、打扮、神色,不讲话。父亲想打听什么,但是没作声,*后怏怏出来,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真的老了 “一定是日本租界的东西。”他对母亲说。 他的两颊早有了老年斑,这位昔日的抗日志士,已失去敏锐谈锋,即使面对他熟悉的“地下党”电视剧,也一般在沙发里坐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记得有一次,他转过脸对我母亲说:“冷天里还穿法兰绒料子?白皮鞋?” 母亲耳聋,不习惯助听器,膝上堆着报纸和一本《中国老年》杂志,看一眼屏幕,没明白他的疑问。这是我听到父亲唯一的不满,他的话越来越少了。他曾是上海“沦陷”期的中共情报人员,常年西装革履,也经常身无分文,为失业苦恼。 “穿不起西装,总要有七八套不过时的,配背心、皮鞋,秋大衣不可以冬天穿,弄得不好,过去就叫‘洋装瘪三’。” 他不许我吃日本料理,每提起深恶痛绝,“日本饭是*坏的东西”。或许,那是我母亲讲的,五十年前,他误将盘子里的生猪血当作番茄酱的原因。 出事那年,因“日共”某组织在东京暴露,很快影响到了上海的情报系统。某个深夜,父亲与他“堂兄”—他的单线联系人,几乎同时被捕。警车驶近北四川路桥堍,“堂兄”突破车门跳车,摔成重伤。 他被押至宪兵司令部( 位于大桥公寓, 据说一九四二年李白被捕也关押于此),由东京警视厅来人严刑审讯。他记住“堂兄”摔得血肉模糊的脸,始终坚称自己由金华来沪探亲,不明“堂兄”近况,本埠不认识其他人,无任何社会关系。金华是国民党地区,他讲了很多金华的细节,但不会说金华方言,所幸东京人员疏忽了这*重要的破绽。翌日,他被押往日军医院对质,“堂兄”已奄奄一息,只微微捏了他的手。两天后,“堂兄”在医院去世。 随后的一年,他被囚禁在上海提篮桥监狱。 日占时期,这座“远东**大狱”仍以设计精良著称,整幢建筑通风通声,稍有异常响动,几层楼都听得清。新犯进门循照英制,三九寒天一样脱尽衣服,兜头一桶臭药水消毒。糙米饭改成日式分量,每餐一小碗。囚徒必做一种日式体操,平时在监室里跏趺一样静坐,不可活动。四周极为静寂,只有狱警在走廊里反复来回的脚步声,钟摆一样的规则。 有天傍晚,听到一日本看守低声哼唱,踱步经过他面前铁栅,歌词为俄文: Эй Ухнем! Эй ухнем! Ещё разик ещё раз! (哎哟嗬!哎哟嗬!齐心合力把纤拉!) …… Разовьём мы берёзу, Разовьём мы кудряву! (穿过茂密的白桦林,踏着世界的不平路!) …… Эx ты, волга мать-река,Широка и глубока (伏尔加,可爱的母亲河,河水滔滔深又阔) …… 静坐狱中,歌声出自一敌方士兵之口,联想到词句的全部含义,他深感惊异。断断续续的《伏尔加船夫曲》,熟悉的旋律送入他的耳鼓。正是日苏敏感时期,这位年轻日本兵,战前是干什么的?是学生?现实的隔阂,在熟知的歌声中搅动,产生难言的感受。 次年,他被解至上海南市监狱(即南车站路看守所)。一年后,解至杭州监狱。 两地都属汪伪管辖,等于嘈杂的菜市场,杭州监狱更甚,克扣口粮,犯人已到食不果腹的境地,必须依靠亲友接济度日。监室走廊里,每天摆有外来的馄饨担,也卖小笼、春卷、蛋炒饭、大肉面以及“包饭作”摊档,收受各类钞票或细软,付了账,或一个银假牙,小贩递进铁窗一碗三鲜面、“片儿川”或几个菜肉包,狱卒听之任之。一人在牢里吃,四面是饥肠辘辘的饿眼,几乎每天都有饿尸被附近的庙祝抬出去。 记得一个身披獭皮大衣的北方人,趾高气扬进监,出手阔绰,常常拿出钞票和首饰,从外面大馆子里叫菜,叫热毛巾揩面,终因缺少社会资助,懂得讨价还价,然后锱铢必较,数零钱吃馄饨面,吃廉价盖浇饭,*后无钱可拿,一件一件剥下衣衫以得充饥,没有接济,坐吃山空,*终饥寒而亡,死时蓬头垢面,仅穿了一套底衫裤,如缩毙街头的乞丐。 附近监室,囚禁不少身份复杂的英、美籍男女,基本失去西人风度,洋装和绒线衣每个缝隙里,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虱子,除了被押走几个之外,不久都饿死了,没人管。 这期间,他得患重症伤寒、败血症、肺病、关节炎,头发大把脱落。所幸监外几位好友的接济,多方搭救,一年后被狱卒背出门来,保外就医。 他得以重返上海人间。他的年轻和活力, 神奇地抵御了严重的疾病, 恢复曾经的体魄和风貌。他依旧是情报系统必要的一环, 他的联系人在法国公园、地地斯咖啡馆(DDS),以及三官堂桥的棚户里等他。

作者简介

金宇澄,生于上海,祖籍江苏黎里,《上海文学》执行主编。“中国好书”“鲁迅文化奖”“施耐庵文学奖”“华语文学小说家奖”“茅盾文学奖”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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